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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言之愛》第52章
第五十一章

  那晚,趙凌宇兩人沒有回酒店。

  在傍晚覓食的時候無意遇到了街上推車賣狍子肉的大叔,圍了不少人,孟池朗好奇之下去打聽。見是南方來的客人,又想花大價錢買,熱情的北方大叔便說村子裡打獵打來的,還存了很多新鮮的在家裡,晚上煮了要請鄉親們一起吃,請他們不嫌棄也一起去,熱熱鬧鬧的,也能吃上一口熱乎新鮮的。

  孟池朗聽到打獵兩字已經夠好奇,再被盛情相邀,直回頭看趙凌宇,眼睛裡就差沒跳出『去吧去吧』幾個字了。

  大叔姓趙,一聽倒是趙凌宇本家人,很是緣分,收了攤,趕著馬車就帶著兩個客人往家裡頭去。

  坐馬車,孟池朗還是頭一回,感覺很是新奇,趙凌宇怕他摔了想坐在他身邊護著,趙大叔趕緊攔著,兩個高大的小伙一邊做,這車子很容易往一旁倒。

  趙凌宇無法,當即把圍巾脫下來,讓孟池朗抓著一頭。

  趙大叔看得直樂呵,本來見這小伙子冷冰冰的不說話就想起人說南方人不好處的事情來,沒想到是這麼熱心腸的小伙,便說:「你們是兄弟吧,感情真好。」

  孟池朗暗瞪了趙凌宇一眼,聽大叔這麼說了也不解釋,說想聽打獵的事,趙大叔便說了。這會兒雪還沒那麼大,也是差不多最後一次進山裡了,能逮到的東西不多,拿出來賣也能值錢點。這邊又說起村裡哪個漢子本事,打了全村最多。

  趙凌宇看著他鼻尖在這夾雪的冷風裡都凍紅了還一臉興致勃勃的,沒忍心壞他興致,一路上都皺著眉。過了一個小時左右下了車,小心地把他半摟半抱地帶下車了,溫熱的手掌往他手上一捂,低頭對他道:跟他要點熱水,有沒有防感冒的藥,你得吃點。

  他掌心裡的溫度舒服極了,孟池朗側臉偎著,低聲道:「別費事,我又不是弱不禁風。」

  倒是栓馬的大叔回頭看了眼,熱心道:「凍著了吧,你們從南方過來肯定受不了冷。能喝酒嗎,不能,家裡熱水一燒就有。」接著不等兩人說,就仰著脖子粗聲喊道:「孩子他娘,來客人了!快出來!」

  裡頭有人應了一聲,吱呀來開門掀開擋風布出來的卻是個年輕的姑娘,孟池朗這才留意到這裡房子的構造,不由多看了幾眼,一眼掃過去,白雪皚皚與灰色的矮房冒、冒著青色的大樹都叫人心曠神怡。

  「姑娘回來啦,愣著幹啥,帶人進去啊,這在外邊吃雪米像話嗎?」

  那姑娘是趙大叔的女兒,被這麼一說才不好意思地招呼兩人進去,剛才打眼看見兩人整個人都呆了一陣太丟人了。

  她只好掩飾地朝裡頭喊了她媽媽一聲,對二人解釋道:「我媽和我嬸子嘮嗑呢,你們快進屋裡去吧,有炕暖和。」說著又要給他們熱壺酒,孟池朗趕緊說不能喝,她就拿了才燒的開水出來。

  裡頭的大嬸出來,見來了客人又是一通招呼。

  孟池朗見他們因為自己勞師動眾,非常過意不去的同時也不大自在,趙凌宇摸了摸他的頭,對他說:是他們的習慣,沒事。

  沒等他們坐著聊多久,又有幾個大嬸過來,原來他們打算再趙大叔家生火做狍子大餐,這會兒都是過來幫忙的。

  男的處理狍子肉,女的烹製,很是忙活。孟池朗拉著趙凌宇在旁邊看了一陣,覺得妨礙到他們又回了屋裡,趙大叔的女兒被留下招呼他們,說是年輕人好說話。

  趙大叔的女兒在鎮上一所中學教書,年紀不大,話過幾句也不再拘謹,和孟池朗這個說南方哪裡怎麼樣,那個說北方這裡有什麼,很是投機。

  趙凌宇一直坐在他身邊安安靜靜地聽他說話,坑頭溫度很高,屋裡擋風布很厚實難免有些悶,趙凌宇時不時遞杯水給他,怕他口乾舌燥會上火。

  不過一會兒,孟池朗已經開始出汗了,趙凌宇便碰了碰他,待他看過來,才道:脫掉外套。

  孟池朗看了對面的趙大叔的女兒,沒好意思在人前脫衣服,搖頭說不用。

  趙大叔的女兒看他們互動,不由笑道:「你們說話咋還帶暗號啊。」

  孟池朗也不避諱地道:「不好意思,他不會說話。」

  「啊?」姑娘家語塞了一陣,好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多看了趙凌宇幾眼。

  趙凌宇拎著水壺站起來,趙大叔的女兒忙搶過來,晃了晃沒水了,便道:「我來弄,你們坐著就行了。」

  趙凌宇乾脆地轉身,看他,意思是現在可以脫衣服了吧。

  孟池朗脫了外套,小聲道:「你別讓我再喝水了,待會兒想上洗手間怎麼辦。」

  畢竟是在陌生人家裡,孟池朗很是拘謹,趙凌宇倒不覺得有什麼:我陪你去。

  不多一會兒,狍子大餐就上桌了,人很多很熱鬧,桌子坐不下,就隨意地站在桌邊。趙凌宇和孟池朗是客人,理所當然是坐在桌子的,被人勸了好幾次多吃些,孟池朗不再縮手縮腳,太不乾脆了反而和這裡的氣氛格格不入。

  狍子肉確實好吃,是孟池朗從沒吃過的可以稱之為一方風土的口味,還有些家裡醃製的酸菜白菜,很是爽口。

  一大桌的老爺們酒沒喝幾口,就開始劃上拳,好些個喝酒上臉的,臉上一片逼近黝黑的紅,咧著一口大白牙粗著嗓子喊口令,不管輸了贏了都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孟池朗扭頭看了好幾回,等有人將酒水推到面前勸他喝酒的時候,才趕緊雙手端著酒杯站起來回敬人家。

  這舉動讓一群人都笑開了。

  趙凌宇當然也要被勸酒的,孟池朗想起某次差點交代他半條命的經歷,趕緊把他要往嘴裡倒的酒搶過來:「他不會喝酒,可別讓他喝,待會兒不好收拾。」

  「怕什麼,喝完了往炕上一躺,隨他鬧去。」

  也不知是酒氣還是某些回憶,讓孟池朗倏地紅了一張臉,他堅持:「我喝,我替他喝。」他可是怕這傢伙要是發起酒瘋,當著這些淳樸大叔大媽的面對自己做點什麼,他也就不用見人了!

  孟池朗也沒喝幾杯,就很燙,度數也純,喝進肚子裡很有暖身的效果但頭一個燒的就是胃,趙凌宇不許他多喝。

  吃飽喝足,孟池朗轉頭和趙凌宇說著要給趙大叔錢的事,就被很熱情地留宿了。

  趙大嬸很麻利地將屋子收拾出來,特意還換上了新的被褥,天也已經很晚了,這地方也不能指望有出租車,若要回城裡還得勞煩趙大叔趕車送他們,已經很過意不去,孟池朗自然不敢這個時間勞煩人家。

  盛情難卻。

  所以,卻之不恭。

  趙凌宇知道他習慣,知道他不洗個澡是睡不安穩的,何況剛才一頓飯流了不少汗。他與人交往一向大氣,用孟池朗的話說就是這個人臉皮特別厚,一點都不知道不好意思,這不,又借了人家的廚房燒熱水,對於土炕沒轍到頭來還是人大嬸動的手,孟池朗躲在屋裡已經是愧疚到不敢見人了。

  北方人的習慣是洗澡的週期很長,孟池朗聽說過他們是在大澡堂裡相互搓背洗澡的,可說真心的,他從沒有去嘗試的打算。

  趙凌宇裝了一木盆熱水,怕他著涼,就讓他站在床上,擰乾毛巾遞給他擦澡。孟池朗擦好了,鑽進暖和的被窩裡,看他也給自己渾身擦好,隨意套了外褲和外套出去把水倒了,才回來。

  他掀開被子,拍了拍床讓他趕緊進來。

  在床上躺了好一陣,孟池朗都沒能睡著。炕頭的溫度很高,對於第一次睡的人並不如想像中那麼舒服,身體貼著床的部位不過一會兒就覺得燙得難受。他偷偷把手腳伸出被子外,很快就會被趙凌宇逮著收回被子裡,如此幾次,他乾脆夾住他的腳不讓動了。

  「熱。」

  孟池朗的聲音可憐兮兮的,他生在南方,又久在國外,普通話並不如何標準,尤其是r開頭的詞,說起來音很軟,像在撒嬌。

  趙凌宇哪裡受得了他這樣,安撫地親了親他額頭,又將被子稍稍拉開了一點透風,自己的手放在外頭一會兒,在貼在他耳後給他降溫,希望他舒服些。

  孟池朗不由自主地笑起來,疼他幾乎是趙凌宇的習慣,可每一個小細節小動作都能讓他倍感幸福。他撓了撓趙凌宇的肩膀,說:「我睡不著了。」

  趙凌宇會意地伸手拉開燈,正想和他說什麼,轉頭就見孟池朗的臉紅的厲害。是之前喝的酒這時候被熱氣蒸上臉了,忙問了頭暈不暈疼不疼。

  孟池朗摸了摸自己的臉,是有點暈,但這種微醺的感覺並不壞,尤其是趙凌宇滿臉緊張的時候。

  趙凌宇起身給他倒了杯水,孟池朗喝了一半虎著臉放下了,他抬頭對趙凌宇說道:「你有沒有發現,趙大叔女兒一直偷看你。」

  趙凌宇催著他喝完,聞言只說:她也偷看你。

  「沒有看你多!」語氣頗為鬱悶。

  趙凌宇怕他醉了,看他計較的樣子心情極好地親了親他。

  孟池朗還說:「她是不是覺得你比我帥?」

  趙凌宇順著他:看我比你高吧。

  孟池朗把水杯往他手裡一塞,拉高了被子不忿道:「什麼審美!什麼眼光!」

  趙凌宇:眼神還好。

  孟池朗本來還跟著點頭,轉了個彎才明白過來,氣哼哼地拿了一個枕頭丟他。趙凌宇正喝著他剩下的水,一邊接了被嗆了下,水都溢了出來,孟池朗快意地笑出聲來。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聽到外頭有人起夜的動靜,趙凌宇就關了燈。孟池朗實在熱得太難受,再睡時打算把上衣褲子脫掉。他睡姿不好,可習慣了穿睡衣,這一次臨時起意的外宿沒有準備,可在別人家裡他不會半果著睡,實在是熱得沒辦法才不得已而為之。

  村裡的夜很靜,連外頭樹上雪掉下來的聲音都清晰可聽,趙凌宇在昏暗中看著他的動作,在他抬高雙手的時候有些忍不住地吻他的肩骨。

  那感覺很纏綿,孟池朗很享受,像早上醒來他在洗手台前抱著自己親吻自己的肩頭和脖子,鏡子中印出的畫面總是能給他一整天的好心情。

  他的舌頭在打圈,牙齒也輕輕咬著,給他需索的信號。

  今晚很不一樣,孟池朗給了他非常大的縱容,趙凌宇沒捨得抽手,在孟池朗的默許中得寸進尺,他想克制,但孟池朗大膽地磨蹭給他暗示。

  那夜最後還是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不是兩人不想,而是趙凌宇理智地想到這是孟池朗這一世和他的第一次,那些東西都沒有備著會讓他吃很大的苦頭,而且這個地方清理起來不方便。何況,孟池朗臉皮子薄,若他大半夜去燒水,驚動了人只怕他會尷尬到無地自容。

  即使是這樣,孟池朗還是一身大汗地趴在他身上,懶懶地不想動彈,任著趙凌宇拿著自己的襯衣給他擦汗。

  和他做這種事,其實感覺一點也不糟糕。

  ……雖然聽說那什麼會很疼,但兩個人在一起不可能只靠撫慰就能過一輩子。

  更何況,孟池朗越來越想和他有更深入的羈絆。杜雅的表現給他敲了很大的警鐘,他開始留意到,趙凌宇對於女人來說有多大的吸引力。他本人就是一副折煞世人的才貌,更有那種家世背景,想往他身上撲的人數不勝數。

  他很清楚於自己趙凌宇是非常容易滿足的,並不需要自己主動或是付出什麼,這個人的一舉一動無時無刻都在告訴他這個人是屬於自己的。

  可居安尚且思危,這個人,既然自己認定了,就必須牢牢抓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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