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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也搞不定》第22章
第22章

  之後的幾天,管昕和陸洋都沒怎麼聯繫對方。陸洋回想起管昕臨走時心事重重的表情,參透不了他究竟是什麼心態,又不敢貿然去問,生怕他其實還沒原諒自己。

  陸洋別無他法,只能去尋求參謀的幫助。他的好友——那位高瞻遠矚的英明導師表示:「千萬不要逼他,也不要糾纏他,太低級,上不了檯面,你要先瞭解他的意願。」

  「先問他?」

  「先憋著。你的意思已經表達到位了,就等他回應你。」

  陸洋對參謀的言論給予了充分的信任,他懷揣著希望,從第一天等到第三天,眼看著一個週末過去了,把手機摸來摸去也沒等到一條消息,滿心的期待都成了個不斷洩氣的皮球,慢慢癟了下去。

  他心裡著急,把參謀找過來問:「萬一他一直不來找我怎麼辦?我豈不是傻逼了?」

  沒想到參謀凝重地說:「要是這樣,你還是認命吧,人可能心裡真不在乎你。」

  「……」

  陸洋再也不信這個參謀了。

  自從協議結束,陸洋和管昕就彷彿恢復到了正常的同學關係,在偌大一個學校裡產生不了太多交集。直到週一那天早上,全校師生在操場上聆聽校長講話,他們由於上周抓住搶劫犯的的英勇表現,一起受到了校長的表彰。

  兩個人聽見校長念出自己的名字,同時從班級出列往主席臺走。連台下的學生們都察覺到了他們相遇時瞬間的身體僵硬,偷著交頭接耳地討論。

  「他們是不是關係真的不太好?」

  「何止是不好,聽說都在空教室約過兩回架了。」

  「哪有,校長不是剛說他們一起協助員警抓獲了搶劫團夥?」

  「誰知道呢……等等!他們倆在幹嗎!」

  此時管昕和陸洋正在並肩上臺階,肩膀距離不超過一掌,陸洋偷偷往管昕那邊瞟過去,正巧跟管昕的視線相撞,管昕努努嘴,對他說了句話,陸洋沒有聽清楚。

  臺上校長還在絮絮叨叨地給大家講解安全知識,陸洋不動聲色地側頭往管昕那裡靠,問:「你說什麼?」

  管昕擰著眉頭重複了一遍,偏偏兩人走到了音響下面,校長慷慨激昂的聲音把管昕的低語完全蓋住。陸洋困惑地搖頭,表示依然沒有聽到。

  管昕嘆了口氣,乾脆自己伸手過來,把陸洋歪向一邊的領帶拉正。

  陸洋和那些目睹這一幕的同學一樣反應不及,屏住呼吸看著管昕的手在眼前湊近又收回。他在主席臺站定以後還沒回過神,低頭擺弄了幾下胸前的領帶,只覺得那裡像是有了觸覺似的,把一股熱流傳達到他的胸口。

  校長結束了對兩位同學的表揚,話鋒一轉,說到最近幾個蹲守校門口搶劫學生的團夥紛紛落網,再加上接收到很多家長的反應,學生閑下來的課後時間沒有得到有效利用,學校在考慮逐漸恢復晚自習。

  這一句激起了千層浪,台下立刻怨聲載道,同學們看向臺上兩位功臣的眼神都變了,從感激轉成十級以上的怨念光波。

  等沸沸揚揚的議論聲小了些,校長才不疾不徐地補充說明,鑒於安全問題還沒有得到徹底保障,學校並不會馬上就開始晚自習。不過為了幫助學生充分用好課餘時間,學校決定聽取一些老師的建議,在全校範圍內推行學習小組,讓學生在課後進行互幫互助。分組會仔細參考學生的成績和老師的意見,歡迎大家報名。

  校長雖然沒有明說,聽的人卻都是心知肚明,對於分組,學生自己的意願必定是不在考慮範圍內的,要不然等於是給早戀之類的麻煩事提供了溫床。

  好不容易講話結束,陸洋跟管昕一前一後下了臺階,正要分道揚鑣的時候,陸洋在後面喊了管昕一聲,管昕回頭看他,他倒是局促了起來,只憋出一句:「剛才謝謝你。」

  「哦。」管昕垂下眼皮:「沒什麼。」

  陸洋見管昕又要繼續往前走,連忙開口:「還有……剛才校長說的那個學習小組,你會報名參加嗎?」

  「應該會。」管昕點頭。

  陸洋成了他們班第一個報名參加學習小組的積極分子,把他們班主任驚得大跌眼鏡,找了好幾個學生旁敲側擊地詢問陸洋的近況,生怕他是在動什麼歪腦筋。

  陸洋當然不知道這個,他密切關注著分組的動向,沒事就去找他們班學習委員瞭解情況。這一瞭解就更慌了,他以為這種無聊的東西應該沒什麼人感興趣,但是學校裡回應的人非常多。尤其管昕這個書呆子特別熱門,不少報名的人都是沖著他去的。

  陸洋數學學得再差也清楚這麼個道理——報名的人越多,他和管昕分在一組的幾率會變得越低,有很大的可能他們會跟別人分到一塊去。

  要是跟其他人分在一個學習小組,陸洋感覺自己還不如退出算了,反正他報名也不是真的為了搞學習。不過一想到管昕和別人組成了學習小組,每天一起學習……

  不行,絕對不行。

  陸洋光幻想一下就要爆炸了。

  眼看這幾天分組名單就要出爐,陸洋心裡著急,決定不再迷信狗頭軍師的瞎扯淡,主動出擊去找管昕。他算是想明白了,管昕的腦回路必然比他們一般人複雜很多,不能用普遍經驗往上套,還是得自己去問問清楚。

  陸洋鼓起勇氣給管昕發了條短信,儘量以平靜克制的口吻詢問他:「今天有空嗎?」

  之後他偷著刷了兩節課的手機也沒等來一個回復,等得心神不定,一會兒擔心管昕是不是根本不想搭理他,一會兒又自我安慰,管昕這傢伙上課習慣把手機關機,肯定是沒看見。

  熬到最後一節課下課,陸洋再也憋不住,出門上樓往管昕他們班教室跑。

  ——結果管昕根本不在教室裡。他們班同學說管昕快要參加競賽了,這幾天每天下午都要去賽前培訓。培訓結束也不回教室,直接去圖書館或者機房裡待著。

  陸洋一聽轉頭就走,沒一陣又折了回來,拽住剛才那位同學問:「同學,圖書館在哪?」

  這不能怪陸洋,來了學校這麼久,他一次都沒去過圖書館那種地方。

  與此同時,管昕正坐在圖書館裡埋頭閱讀一本厚厚的教材。圖書館人少清靜,適合潛心研究學習,他周圍坐著幾個一同搞競賽的夥伴,大家志同道合,一心向學,偶爾互相交流問題。

  陸洋找過來的時候,一個女生剛好正在給管昕遞紙條,上面密密麻麻寫了很多字,管昕掃了一眼,埋頭往上寫了些什麼。

  陸洋把書包一放,徑直在管昕對面的座位坐下。那個位子本來坐著一個戴著眼鏡的瘦弱男生,他迫於陸洋的強大氣場,默默站起來往旁邊挪了挪。

  管昕在紙條上寫完字一抬頭,才發現對面換了個人。

  「你來幹什麼?」管昕用口型問。

  陸洋沒回話,只用一雙黑沉沉的眼睛盯著他手裡的字條。

  管昕把字條攤開,陸洋瞇著眼睛湊近一看,上面寫的是一道應用題,管昕剛才提筆往上寫的正是這道題的解法。

  哦,成績好了不起啊。

  陸洋鬱悶地撇嘴。

  旁邊的女生把那張字條接了過去,見陸洋還厚著臉皮橫亙在他們中間,賴著大學霸對面這個風水寶地不走,小聲道:「同學,你能不能讓讓,我有問題要問管昕。」

  陸洋從書包裡掏出一本空白的筆記本,隨手撕下一張紙:「不好意思,我也有問題要問他。」

  他刷刷地在紙上寫下一行字,遞到伏案讀書的管昕眼前。管昕不明所以地打開一看,只見幾個張揚的大字:「你這幾天為什麼不跟我聯繫?」

  管昕抿了抿唇,寫了句話遞過來:「我的手機被送去維修了。」

  原來如此。

  陸洋心頭的陰雲散了個乾淨,彆彆扭扭地在紙上寫:「那你也不主動來找我。」

  管昕很快就回:「你不也沒來找我?」

  這話看得出語氣不善,卻莫名讓陸洋心情變得更好了,他翹著嘴角寫:「我在等你找我。你是不是也在等我找你?」

  管昕把紙條一推,上面寫著:「誰等你了。」

  陸洋忍笑寫道:「我以為你還在生我的氣。我害怕協議一結束,你就不願意理我了。」

  這次把紙條遞給管昕以後,過了很久他才返還。上面只寫著四個字:「你是豬嗎?」

  字型大小比之前放大了兩倍,估計是真的怒了。

  陸洋被他這麼一罵,反倒咧開了嘴。他托著腮想了想,在紙條上寫:「早戀讓人智商降低,你不知道?」

  管昕收到紙條,手裡的筆「啪」地掉在了桌上。陸洋抬眼望過去,管昕埋著頭,耳垂透出粉紅色。

  管昕迅速地寫了幾句話,把紙條塞進陸洋手裡,匆匆抱著幾本書起身,往前面的書架走了過去。

  陸洋攤開紙條,管昕寫的是:「胡說,我怎麼就沒有?」

  陸洋攥緊手裡的紙條,追著管昕過去,兩個人進了兩排書架之間。管昕把懷裡的書一本一本放回,陸洋在他身側用手撐著書架。

  「不生我氣了?」

  管昕放好手裡最後一本書,拍了拍手上沾到的灰塵:「不生氣了。」

  「你那天……我說了延長協議以後,你看上去很生氣。」

  「那是你言而無信,還莫名其妙對著我發一通脾氣,我當然要生氣。」

  管昕眼睛裡又竄起了火苗,陸洋趕緊揉了把他的頭髮,順毛道:「是我誤會你了,都是我的錯。」

  管昕甩頭避開他的手:「到底是什麼誤會?上次你就沒說清楚。」

  陸洋腦海裡浮現出醫務室裡蘇老師和齊明的樣子,咳嗽一聲,遮遮掩掩地說:「也沒什麼,我自己犯蠢。」

  「不想說?」管昕抬起下巴,抱著胸看他。

  陸洋心理鬥爭了一陣,雖然他打定主意不把這事告訴別人,不過管昕應該不算在「別人」這個範疇內,於是說:「有一次你在便利店買了一盒巧克力,後來我在蘇老師那裡見過一模一樣的。」

  「所以你就以為……」

  「對。」

  管昕無語,說陸洋蠢他還真的一點不聰明,那巧克力一看就是個網紅爆款,又正好是蘇老師愛吃的牌子,一模一樣有什麼稀奇的?這個智商也別賴早戀了。

  陸洋見管昕一臉嫌棄,委屈地為自己辯護道:「這也不能怪我,誰讓你之前意淫你們老師來著,我也是合理懷疑。」

  「我哪有?」

  管昕意識到自己的反駁簡直毫無說服力。一個月前他跟陸洋第一回碰上,可不就是陸洋親眼目睹了他意淫蘇老師的現場。這麼看來,他好像還真沒立場責怪陸洋想得太多。

  管昕偏開頭,不自然地強調:「那都是以前,我早改過自新了。」

  這一句「改過自新」把陸洋聽得身心舒爽。他欺身上前幾步,把管昕逼到書架和牆面的夾角裡。

  管昕在強烈的壓迫感中不自在地掙了掙:「你要幹嗎?」

  陸洋拽住管昕胸前的領帶,把他試圖躲開的臉拉向自己:「真的不喜歡你們蘇老師了?」

  管昕跟他鼻尖相對,臉上不自覺熱了起來:「不,不喜歡了。」

  陸洋揚起嘴角:「那你現在喜歡我?」

  管昕臉一紅,不講話了。

  陸洋跟他退開了些距離,手上卻沒放開管昕的領帶,繞在手指間玩弄,故意說:「看來你不喜歡我,是我自作多情了。畢竟從一開始就是我在強迫你。」

  管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陸洋手裡的領帶也像成了他的某個器官似的,被陸洋玩了幾下,倒把他給弄得心跳都加了速。

  「也不算是強迫……」管昕含糊地說:「如果我不樂意的話,你也逼不了我。」

  「哦,原來你願意啊。」陸洋心裡早就樂開了花,面上還繼續裝著淡定:「協議一結束就不搭理我了,想始亂終棄?」

  「你也沒來找我,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突然又直回去了。」管昕說:「上次我還在校門口看見你跟一個女生……」

  「哪次?」

  陸洋怔住了,他在記憶裡搜尋一圈也沒想起這麼回事。

  管昕閉上了嘴不接茬。他發覺自己剛才表現得像個醋罎子似的,有點丟人。

  「是不是上週三?」陸洋想了好一會兒終於反應過來:「嗨,那女的是我兄弟的女朋友,那天他倆鬧彆扭,我是過去傳話的。」

  管昕嘴裡嘀咕:「這麼愛管閒事。」

  「好好好,以後不管閒事。」陸洋毫無節操地滿口答應,扯扯管昕的領帶:「你看見我怎麼也不喊我一聲,光顧著吃醋了?我又不是彈簧,哪有那麼容易直回去。」

  「我沒吃醋,我就是……」

  「沒吃醋,沒吃醋。」陸洋湊過去親他的嘴唇:「你看看你,就這麼把我徹底掰彎了,以後我怎麼辦啊?你必須要負責任的。」

  管昕抗議:「明明是你自己的問題,跟我有什麼關係?」

  說話間,陸洋果斷攻進了管昕的唇齒,吮住他的舌頭不放,讓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只發出「嗚嗚」幾聲短促的呻吟。

  兩人黏黏糊糊地親了一會兒,書架另一邊腳步聲越來越近,管昕慌亂中推開陸洋。兩人轉頭一看,一個男生走到書架頂頭,滿臉正直嚴肅,手臂上掛著值日生的牌子。

  男生看到陸洋把管昕抵在牆角,手裡還拽著管昕的領帶,而管昕的手臂則推著陸洋的胸口,馬上回想起學校裡關於兩人關係很糟的傳聞,脫口而出:「你們不能在圖書館裡打架!」

  「打架?」

  陸洋跟管昕對視了一眼,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男生不明白他們在想什麼,生怕被這兩個打架打了一半的人遷怒,嚥了口口水,補充道:「沒有不讓你們打架。圖書館不行,你們換個地方。」

  陸洋笑出了聲,拉了把手裡的領帶,對管昕說:「走吧,去別的地方‘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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