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來地球的第一百零六天

　　告完白、接完吻之後該幹什麼？

　　反正不是什麼不能描述的一萬字。

　　在薩巴蒂諾和威廉依偎在一起看伊莉莎白姨媽留下的《卡薩布蘭卡》時，薩巴蒂諾收到了來自伊莉莎白算好時間發送的短信：【敢發情，閹了你喲。】

　　「……」這尼瑪真的是親媽？當年肯定是抱錯了吧？！表哥心塞的一比那啥。

　　「怎麼了？」威廉側頭，疑惑的看向薩巴蒂諾。剛剛好的四十五度角，只能顯出威廉的一雙大眼睛，又圓又藍，還有點濕漉漉的溫潤，哪怕薩巴蒂諾剛剛只是很純潔的在看電影，並沒有懷抱著表弟想什麼羞羞的事情，在這種時候也不可能不想了。

　　然後，薩巴蒂諾就以一個不容易被人看出來他很著急，但他其實就是很急的方式，下了沙發，用盡全身的毅力與忍耐，前傾碎吻了幾下威廉的唇：「我母親找我，等我一下。」

　　威廉點點頭，然後就全無壓力的繼續看起了電影，那真的是一部好電影。

　　薩巴蒂諾則去平台窗上，背靠乳白色的陽台，後面是自由女神的背景，一邊笑著朝威廉招了招手，一邊壓低著聲音、壓著火給他母親打電話：「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提醒你，不要以為告白完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why？！」雖然薩巴蒂諾本來就沒打算進展這麼神速，剛告白完就上床，他不知道別的同性戀都是怎麼樣的，反正最起碼在他知道的異性戀的戀愛過程裡，可沒有剛剛確立關係就赤誠相見的。他需要給威廉一個慢慢適應他親近的過程。

　　但是，自己主動，和被別人不允許，這個就是兩個感覺了。

　　「我給你預約了身體檢查，等結果出來了，我就肯定閉嘴不管你們了。」伊莉莎白的聲音特別淡定。

　　「身體檢查？！」

　　「需要我提醒你，去年年底，AIDS才被加州的醫院確定下來嗎？不戴套的性行為是三大傳播途徑之一。」

　　「我沒病！」薩巴蒂諾根本就沒去亂搞過，哪裡來的病？

　　伊莉莎白表示，她根本不信薩巴蒂諾沒有那啥過。怎麼可能嘛，她兒要什麼有什麼，不可能至今還是個小處男，那會成為她一生的笑料的。

　　在今晚就發生一場本不再他預期裡的親密行為，和被母親笑話一輩子中，薩巴蒂諾選擇了沉默。

　　「那為什麼威廉不需要檢查？」

　　「我沒說他不需要啊，你們肯定是要一起的，都給彼此一個信任，就當是婚前檢查了，結婚之前肯定需要去醫院全身檢查的，對吧？你和威廉也就差張紙而已。」

　　薩巴蒂諾爽了，婚前檢查，這個詞他喜歡！

　　回去之後，威廉發現薩巴蒂諾眉宇間是控制不住的喜色：「遇到什麼好事情了嗎？」

　　「沒什麼，只是我母親問你最近哪天有時間，她安排了醫生，讓咱倆去做個全身檢查。」薩巴蒂諾環著威廉，這種能正大光明肢體接觸的感覺，實在是太讚了！

　　「我今年的身體檢查做過了啊，明年的要在3月份左右，等流感完了。」威廉每年都會做一次身體檢查，他的身體一直很健康，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會被流感打敗，「利茲姨媽怎麼突然想起來這個了？不要告訴我，你因為太忙而忘了檢查身體，我絕對不接受這個理由。」

　　「不只是這個常規檢查。」薩巴蒂諾附在威廉耳邊小聲到，「是婚前檢查。」

　　「哦，好的。」威廉點點頭，答應的很痛快。因為他的概念裡，就根本不存在試用期一樣的戀愛階段，一旦告白，就是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也就是相當於結婚了，所以他十分淡定。

　　薩巴蒂諾整個人卻有點不好了，這和想像裡的一點都不一樣好嗎？說好的像是火燒了一般的羞赧呢？

　　「嗯？」威廉歪頭，不解的看著薩巴蒂諾。

　　「……你對結婚這個詞顯得好像很平淡。」電話裡，伊莉莎白掛斷之前，給了自家蠢兒子一個忠告，不論是什麼樣的感情，都是需要表達的，而不是藏著掖著，隱瞞會成為無數戀情的終極殺手。所以，本來不準備說什麼的薩巴蒂諾，決定嘗試一回。

　　「哪怕沒有那張紙，我們說是結婚了，就算是結婚。」威廉以為薩巴蒂諾是比較在意法律形式上的承認。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好像一點都不奇怪這個詞的出現，你確定你知道結婚的意思嗎？在我的字典裡可沒有離婚的概念。」一旦在一起了，薩巴蒂諾就不會允許威廉再有機會離開他，絕不！

　　「剛好，我的字典裡也沒有。」威廉很開心聽到薩巴蒂諾和他的想法一樣，主動上前，壓倒薩巴蒂諾，跨坐在他身上，雙手抱著薩巴蒂諾的頭，吻了下來。

　　直到衣衫凌亂、氣喘吁吁，威廉才低著頭對薩巴蒂諾道：「告白了不就等於是承諾要一輩子在一起了嗎？一輩子都在一起就等於是結婚了呀。我們剛剛已經說過一遍了，你讓我怎麼再激動一回？感覺好傻。」

　　「！！！」媽蛋，找了個比我還會講情話的愛人，腫麼破？薩巴蒂諾覺得又到了考驗他忍耐力的時候，幸好，這些年他已經很有經驗了呢【喂

　　「需要我把黑卡給你嗎？」在威廉唯一瞭解到的家庭婚姻裡，他爸媽就是這樣的，爸爸的工資全部上繳，然後由媽媽發零花錢。

　　「……」薩巴蒂諾終於意識到了哪裡不對勁兒了，威廉這根本就是把他當老婆了吧擦？！想要準備浪漫的晚餐，想要主動告白，如今又想要主動上繳工資_（：3）∠）_這種又甜蜜又囧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能不能好好談了戀愛了！

　　算了，等婚前檢查完，威廉就該明白了！

　　第二天一早，薩巴蒂諾醒來時，晨跑結束的威廉已經準備好了營養早餐，放在木桌上，親自端到了薩巴蒂諾眼前。雖然威廉不知道為什麼要做，只是單純學他爸爸總是會對媽媽做的那樣，面包牛奶蔬菜，以及一朵新鮮欲滴的鮮花。

　　哦，對了，還有一個貼面親吻：「昨晚辛苦你了，寶貝，你今天真好看。」

　　「……」辛苦個毛線啊！昨晚什麼都沒發生好嗎？！真的發生了，要辛苦也是你辛苦！薩巴蒂諾覺得他太多需要和威廉聊聊的東西了，在婚前檢查之後！

　　「呃，」威廉有點不知所措，「我做錯什麼了嗎？還有一句是'身體好點了嗎'，但是我不記得你昨天有受傷，所以就自我發揮忽略掉了，是不是我做錯了？」

　　「沒，你做的很好。」薩巴蒂諾只能咬牙這麼道，然後抬抬手，摸了摸其實本質上還是一團孩子氣的威廉的頭，「我很喜歡。」

　　總是不經誇的威廉，立刻陽光燦爛了起來，哼著歌去吃自己的早餐了。

　　懷揣著比上墳還要沉重的心情，視死如歸來接BOSS去上班的特助、溫蒂和米格，一臉「=口=」的看著威廉，是他們想的那個意思嗎？媽蛋，真是看錯你了，BOSS。

　　薩巴蒂諾在換好衣服後出來，抬手在還在持續驚訝的三人眼前打了個響指：「停止你們無聊的想像。」

　　早餐桌上，由特助先生和溫蒂互相確認了一下彼此BOSS最近的行程，他們難得回一趟紐約，每一天都被排得滿滿當當，想要空出來一個下午，還必須是彼此都空出來，這真的很不容易。

　　「你們要這一下午幹什麼？約會嗎？不如回了歐洲後約。」溫蒂對威廉的膽子更大一些，於是由她提出了這個問題。

　　特助先生……雖然他和他的雙胞胎弟弟與薩巴蒂諾也算是竹馬竹馬，生活中的感情不同常人，但他也還是害怕薩巴蒂諾，特別是在他攪合了薩巴蒂諾的告白之後的此時此刻。他真希望自己會魔法，洗了薩巴蒂諾昨晚的記憶。

　　威廉也不介意和溫蒂討論自己的感情生活，他笑著說：「不是約會，是婚前檢查。」

　　如果此事大家都在喝水，那麼溫蒂、米格和特助先生肯定都會把水噴出來。你們要不要發展的這麼快？！這對於早上才從溫蒂口中知道這個八卦的米格來說，尤為的刺激。

　　「不要告訴我，你們打算把接下來一個月的歐洲遊，當成是度蜜月。」

　　「之前沒這麼想過，但在這是個好主意，我會認真考慮的。」威廉一臉的認真，他爸媽結婚的時候，是去冰島看的極光，他和薩巴蒂諾要去哪裡好呢？

　　其實威廉比較中意喜馬拉雅山脈的珠穆朗瑪峰，在世界之巔互許終生，那是地球上離外星最近的地方了。

　　……所有人都是一頭黑線。

　　連個約會都沒有，就自動進入老夫老夫模式的薩巴蒂諾和威廉，就這樣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他們各自的工作裡，薩巴蒂諾最近在弄剛剛上市的紅白機和超級瑪麗，威廉則和斯皮爾伯格約好了與雅達利遊戲公司的高層見面，對方想要買下ET的遊戲版權，ET的餘熱到如今還在繼續。

　　他們之間就好像昨晚發生的一切都並不能影響他們什麼。

　　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在早上大廈經理說「今天的今日格言是，我無法控制自己的眼睛，忍不住要去看他，就像口乾舌燥的人明知水裡有毒卻還要喝一樣。我本來無意去愛他，我也曾努力的掐掉愛的萌芽，但當我又見到他時，心底的愛又復活了。by簡‧愛」時，他們默契的看了一眼彼此，並在無人注意的地方，悄悄十指相扣，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般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