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61.海洋之心

　　「海洋之心？」

　　「沒錯。」

　　容成玉把盤中的牛排切成小小的一塊塊，再把祁顏面前那份換過來。最近他倆的感情可以說是一日千里， 之前兩人之間那層似有若無的隔閡彷彿自動消失， 用蜜裡調油來形容他和祁顏的感情都覺得過於平淡。

　　明明都領證了， 也要奔三十的人。容成玉現在就如同初次墜入情網的熱血少年， 巴不得將最好的東西都獻給祁顏。今天祁顏又來公司， 一到飯點，他就拉著對方一同來體驗附近新開的牛排館， 還特地點了情侶套餐。

　　一上菜， 他就自動把自己那份切好送到祁顏面前。沒辦法， 之前和他第一次吃西餐時就注意到，祁顏不太擅長用刀叉用餐。從那之後， 容成玉主動承擔了為他切牛排的工作， 甚至剝蝦殼、撬生蠔……一句話， 任何麻煩都衝他來，祁顏不必動手。

　　至於祁顏？他以前在宮裡也是光坐著吃飯，太監在一旁忙乎。現在容成玉這樣……似乎也沒什麼不對。

　　「海洋之心……是那種藍色的鑽石？」自從決心要幫容成玉後，祁顏私底下學了很多珠寶知識，「海洋之心」這個名字很熟悉， 「你們有部輪船撞冰山的電影， 裡面女主角叫……肉絲的戴的就是這個？」

　　最近祁顏也在學習洋文， 雖然進展挺快的， 但發音總有些不標準。所幸容成玉聽得懂， 他糾正他， 「是Rose。你說的沒錯， 《泰坦尼克號》裡面出現的那藍鑽就是『海洋之心』，不過影片裡那顆不是真的，是用桑坦石代替的。」

　　「萊斯麗華那邊要求你們要用這種頂級名鑽來配合他們走秀？」

　　「嗯。」對於祁顏，容成玉從來不會隱瞞，「這次法國那邊壓軸的晚禮服本來是用八百八十八顆碎鑽鑲嵌在上面，但最近他們設計師臨時改了，要換成藍鑽。我們之前計畫的那頂皇冠就派不上用場，他們要容生用上頂級藍鑽，才配得上他們那壓軸禮服。」

　　像法國萊斯麗華這種頂級高奢品牌，這次來華舉辦首秀，目的就是想打開國內市場。這場秀的實質也就是為品牌定調，高貴、奢華、典雅，任何細節他們都追求完美。容生跟他們合作，自然也要全力配合他們。

　　祁顏聽懂了，「可是，你們有『海洋之心』嗎？」這恐怕才是容成玉煩惱的地方。

　　「這世上現在僅存的大克數藍鑽數量不多，不過很幸運，遲些就有一顆會來到明城。」容成玉打開手機，在微信上發了個圖片給祁顏。

　　圖片上，一顆碩大的深藍色鑽石躺在黑絲絨珠寶盒內，散發著深邃耀眼的光芒。

　　「這是遲些斯通拍賣所會在明城拍賣的，重達41.43克拉的名鑽『塞壬』。」

　　「賽……壬……海妖？」祁顏發音有些障礙，可單詞背得是爛熟於心。

　　「就是海妖的意思。」

　　名鑽如同美人，身上總會各種綺麗的傳奇。「塞壬」原本是十六世紀西班牙國王送給他皇后的結婚禮物，後面皇室發生叛亂，混亂中這顆稀世名鑽被偷盜出海，又碰上了當時鼎鼎大名的海盜捷洛森。捷洛森得到「塞壬」後不久，就被仇家——另一位海盜紐特安爾殺了，據說當時紐特安爾一刀砍斷捷洛森的頭，「塞壬」滿飲著鮮血被摘下來。

　　沾滿罪惡海盜鮮血的「塞壬」成為海上霸主紐特安爾的私有物。但奇怪的事開始發生，據記載，紐特安爾的船員夜晚總會聽到女人唱歌，沒過多久出現有船員半夜跑到甲板躍入大海，跳海前嘴裡還念叨著「她在叫我、她在叫我」。

　　根據史書記載，那數月間，紐特安爾船上一共有快一百名船員跳海，平均一天死一人。

　　海盜頭子紐特安爾害怕了，他覺得是捷洛森的冤魂附在「塞壬」身上，想報復他這條船上所有人。他想將「塞壬」丟掉，又覺得可惜。於是他命人將船停靠在英國，悄悄找到買家賣了它。

　　這過程很順利，收穫了大量英磅的紐特安爾心滿意足地出海了。可五天後，他們的船遇上海上風暴，全船覆滅，無一生還。

　　高價買下「塞壬」的英國富商，也開始聽到夜半女人歌聲。不到一個月，他便從海邊古堡跳下來，摔成了肉泥。

　　這顆稀世名鑽之名——塞壬，也由此流傳開來。

　　祁顏支著下頜，聽得津津有味，「這麼說，這還是個不祥之物？」

　　兩人邊吃邊談，已經吃得差不多。容成玉招手讓人收掉盤子，換上甜品。別看祁顏總是一副老持自成的樣子，私底下可喜歡冰淇淋了。

　　三色冰淇淋球一上來，容成玉率先就挖走一半，「大冬天的，吃冷的對胃不好，不能吃太多。」

　　「你……好吧。」祁顏理智上知道他說得沒錯，可眼睜睜看盤裡的一半沒了，也有些小鬱悶。

　　容成玉接著說道：「這顆『塞壬』從十六世紀到現在，反正就是誰到手誰就倒霉。上一任持有者是美國地產大亨羅戴夫，去年美國股市崩盤，他整副身家虧剩十分之一，於是就把這顆『塞壬』拿出來，想回收點資金。」

　　祁顏用小銀勺挖了口巧克味的冰淇淋，入口柔軟絲滑，巧克力帶點苦的甜更是侵佔整個味蕾。他這般滿足的小表情落在對面人眼裡，惹得對方心裡一陣癢。

　　「既然這顆藍鑽這麼『危險』，你們還敢買它？法國那邊也答應？」

　　「答應，為什麼不答應？」容成玉分析給祁顏聽，「本來傳言這種東西就是真假難辯，有些不過是人為宣傳出來，為的是提高名鑽的知名度。你想，如果沒有剛才那些故事，這顆『塞壬』不過就是一顆四十多克拉的藍鑽，是有價值，但絕對不會讓人趨之若鶩。」

　　聽到這裡，祁顏自己接下去，「說到底，就是『奇貨可居』。」

　　容成玉讚賞地點頭，「沒錯。越是稀奇的東西，越能激起人們的購買慾。萊斯麗華也希望我們能買到『塞壬』，有了它，這場秀絕對能載入時尚界的史冊。」

　　祁顏看著容成玉，心裡感嘆，這顆「塞壬」的傳奇，跟當年武皇年間武承嗣私造洛水瑞石一事，不正有異曲同工之妙麼？

　　可見時光流逝千年，人心卻始終不變。只是比起以前，現代人多了份獵奇與瘋狂。

　　兩人剛吃完飯出來，就遇到容熙。

　　祁顏主動叫住他，容熙第一眼望過來，臉上還帶著靦腆，可他一看到後面的容成玉，立刻就正經地打個招呼，匆忙地回公司了。

　　「成玉，我覺得他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容成玉心中警鈴一響，「容熙有意思？你該不會看上他吧？」

　　祁顏沒好氣地瞥他一眼，不明白他那腦回路。「我是說，他明明是你們容氏一份子，怎麼性格和你們差那麼多？」

　　容成玉、容穆禮、容穆安，這三人的骨子裡都透著霸道。還有那個意外死去的容成遠，祁顏沒接觸過，但聽起來也是個狠角色。

　　容家這一輩，就容成玉的三叔，容少鵠的兒子容熙看來起溫文爾雅，一副老實人好欺負的樣子。別的不說，祁顏好幾次撞見他臉紅的靦腆樣。

　　容成玉摟著祁顏過馬路，漫不經心地道：「容熙和我們不一樣。」

　　不一樣？祁顏好奇心被挑起，「哪裡不一樣？名字比你們少了一個字？」

　　這本來是句隨口而出的玩笑話，容成玉倒是意外地看了祁顏一眼，「老婆，你也太厲害了！」

　　祁顏聽得雲裡霧裡，「怎麼？名字比你們少一個……」

　　他突然想明白，「你這一輩起名字都是三個字的？」

　　容少鴻的三個兒女：容成遠、容成玉、容成琳；容少鵬的兩個兒子：容穆禮、容穆安。唯獨容少鵠的兒子叫容熙，這就有點奇怪了。

　　「容熙……」容成玉左右看了下，壓低聲道：「他是我三叔的私生子。」

　　私生子？這答案真是出乎意料，祁顏睜大雙眼，「這是怎麼回事？」

　　這事說來也是豪門狗血橋段。年輕時，容少鴻和容少鵬一心都在撲在自己家族企業上，唯獨容少鵠在外留學遊蕩。當年容少鵠在海外結識了原配，兩人打得火熱，一回國就匆匆結婚。好在原配家境也殷實，配得上容家，容成玉的爺爺奶奶倒也樂見其成。

　　可好景不長。生性浪漫的兩人開始因為日常瑣事吵架，容少鵠開始夜不歸家。也就在這時侯，容少鵠和容熙他母親，一個歡場舞女好上了。原本容少鵠也打算只玩玩，壞就在壞，歡場出來的女子總是比別人多長個心眼，她趁著容少鵠不備把套扎破，就這麼懷上孩子了。

　　這孩子成了燙手山芋。要打掉，原配沒孩子，容少鵠捨不得；可留下，這孩子要以什麼身份活在這個世界上？

　　最後，容少鵠只能把容熙和他媽養在外面。

　　「所以你三叔的夫人一直沒生孩子？」祁顏想，若是這樣，容熙應該還算過得不錯。

　　容成玉搖搖頭，「不，容熙出生的第一年，我三嬸就懷孕了。」

　　祁顏比任何人都明白，像這種大家族，容少鵠如果沒有其他子嗣，那麼容熙的日子就好過。

　　可容少鵠的原配在隔年就生了個兒子。

　　「我怎麼沒聽說你們談起那個孩子？」祁顏進容生這麼久，只知道有容熙，如果容成玉他三叔真有個婚生子，那祁顏沒道理會遇不上他。

　　容成玉嘆了口氣，「我三嬸生的那孩子，叫容康和。他在五年前參加馬拉松比賽時心臟驟停，猝死了。」

　　「所以，你三叔就把養在外面的私生子領回家，讓他也進容生。」

　　「嗯。」這事說起來也算是家族醜聞，「容熙身份特殊，當時我哥知道三叔是想為容熙謀出路，又考慮到三嬸那邊可能有意見，就將他安排到電商部工作。」

　　當年的電商部是個剛起步的小部門，容熙進去只是個普通職員。這樣一方面容少鵠也算對容熙母子有個交待，原配夫人那邊也不至於雷霆大怒。

　　聽到這裡，祁顏總算明白為何同為容家子輩，容熙處處被容穆安他們壓著。容少鵠不會為他出頭，除了與世無爭，他也沒有其他自保的方法。

　　祁顏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容成玉見他這樣，伸手捏住他鼻尖，「怎麼，又在想什麼壞主意？」每次祁顏露出這表情，就是在動腦筋想事情。

　　壞主意？祁顏挑眉，拍掉他的手，「我是在替你思考未來。」

　　「替我思考未來？好老婆，你有什麼好建議？」

　　祁顏跟著容成玉進了電梯，此刻是午休，電梯裡沒其他人。

　　「現在容穆禮兩兄弟明顯要對付你，你身邊又缺乏幫手，為什麼不考慮……拉容熙入夥？」

　　「容熙？」容成玉不贊同，「我不是沒幫手，我有李星瀾。」

　　李星瀾可是他哥容成遠留給他的「肱骨大臣」，又對他忠心耿耿，之前容穆禮他們幾次下絆子，李星瀾都極力幫他解決了問題。

　　祁顏搖頭，難怪說容成玉不適合管理企業，「你不懂，李星瀾不能和容熙比。」

　　見容成玉眼裡還透著疑惑，祁顏乾脆點破，仔細分析，「你想，李星瀾再得力，他充其量就是個『臣子』。而容熙呢？他可是『小王爺』啊！」

　　容成玉拍下他頭，「別想太多了。現在我三叔和三嬸感情好得很，我三嬸娘家可是和容生一直有合作，如果讓容熙出頭，三嬸那邊第一個就不放過我。」

　　這也是容穆安他們敢一直欺壓容熙的根源。

　　祁顏只覺得這真是個牛皮燈籠，怎麼都點不著，「你這麼想不對。你只考慮到眼前，未來呢？」

　　「未來？」

　　「沒錯，容少鵠總會不在，以後繼承他股份的人會是誰？」

　　原配生的兒子死了，就剩一個私生子，答案自然不明而喻。

　　可事容成玉也想過，「不會的，我三嬸絕對不會讓容熙拿到三叔的股份。」

　　容少鵠的原配厭惡容熙，這在容氏一族中是公開的秘密，所以容穆禮兄弟強行欺壓容熙，從某個方面也就是為了和他們三嬸娘家套近乎。

　　「叮」一聲，電梯停在三十二樓。容成玉拉著祁顏往自己辦公室走去，現在是午休，他讓祁顏在他辦公室裡配套的臥室裡睡覺。

　　總裁休息室自然寬敞，自從和祁顏好上後，容成玉這邊還備了一套情侶睡衣。眼下終於派上用場，他興沖沖地讓祁顏換上同款絲綢睡衣，把人按在床上親一頓後再蓋上被子。

　　嗯，大被同眠，這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明顯被戀愛沖昏頭腦的容總裁被枕邊人狠狠推了一把，「別睡呀，我跟你講正事呢。」

　　容成玉伸手把人摟進懷裡，「哎呀老婆別鬧，現在正事是睡覺。」

　　「你才別鬧！」祁顏捏住他臉頰向旁邊一扯，容生珠寶女員工夢中情人的俊臉立刻變得搞笑起來，「起來，你聽我說。」

　　眼見和老婆躲在被裡膩膩歪歪的機會泡湯，容總裁心裡哀嘆，只好認真地放開雙手，「好，臣恭請皇上訓話。」

　　祁顏坐直身子，「我剛才在電梯裡不是開玩笑，容熙這個機會你會把握住，他身後可是有9.5%的股份。」

　　他早就打聽過，容成玉的爺爺容慶祥死後，股份又重新分配一次。容少鴻有42.8%，穩坐容生總裁之位，容少鵬擁有25.3%，容少鵠只有9.5%，剩下就是零零散散的小股東了。

　　「如果你三叔那9.5%願意都站在你這邊，那你就是絕對控股了。」

　　這道理容成玉也明白，「但我剛才也說了，三嬸那邊絕對不會讓容熙拿到三叔的股權。」

　　容穆禮他們和三嬸走得近，為的也是將來這9.5%的股份。

　　看來容家這一家子，心裡頭都精明著。祁顏勾起一抹笑，「既然容穆禮他們要巴結你三嬸，那我們何不反其道而行？」

　　「你的意思是……」

　　「我們幫容熙拿到你三叔那9.5%的股份。」

　　容成玉愣了幾秒，隨後才反應過來，「你說的這事，難度可跟登月有得一拼。」

　　「難歸難，可是回報相當豐厚。」祁顏仔細分析，「容熙這個人，本身他在容生立場尷尬。之前他不是還上門給你爸送盒子嗎？這就證明了，他有心靠攏你家。從這點上來看，他也是個聰明人。一個性子軟，腦子又清醒的人，如果你能幫他繼承他爸的股份，我保證日後他肯定唯你馬首是瞻。到時侯，你覺得容穆禮那兄弟還會是你的對手嗎？」

　　「這……」不可否認，祁顏所描繪的未來太過美好。容少鵠如今也已年過半百，父輩三兄弟中，只有他那股份還握在自己手裡，容少鴻和容少鵬的都給了自己的兒女。

　　真按祁顏所說，容熙以後能繼承那9.5%，又肯站在他這邊，哪裡還會有容穆禮他們蹦噠的份？

　　容成玉開始思考這個計畫的可行性，無論從哪個方面來推敲，他三叔肯定是想把股份留給自己的親生兒子。只不過，要如何搞定他三嬸呢？

　　祁顏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用急，一步一步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讓容熙知道你支持他。」

　　想起他最近在忙著跟萊斯麗華合作秀展，祁顏主動領了這個差事。

　　「你放心，這事交給我。」

　　「容經理，品牌部的小林過來問，祁先生拍的那幾張硬廣，能不能讓他們發放到零售店下面去？」

　　容熙拿著筆刷刷地批文件，連頭也不抬，「這當然不行。薛芝華他們不是請了秦艷妮形象大使嗎？讓他們用他們自己代言人的海報。」

　　「好的。」林玲走到門口又被叫住。

　　「幫我沖杯咖啡進來。」

　　五分鐘後，容熙的視線裡出現一杯冒著熱氣的黑咖啡。

　　「林玲，你明知道我不喜歡黑……是你？」容熙邊說邊抬頭，一張精緻昳麗的容顏卻撞入眼簾。

　　「下午好。」祁顏眉眼彎彎，隨即又要端走杯子，「不好意思，剛才我見林組長在忙，又想著這小事我來幫她，我不知道你不喜歡黑咖啡。」

　　「別別！」容熙忙按住他的手，可下一秒又像觸電一樣趕緊縮回來。

　　「你不用忙，黑咖啡我也喜歡。」

　　怕祁顏不信，他端起杯子，不顧熱氣騰騰就抿了幾口。

　　祁顏怕自己再不阻止他，這傻瓜可能要燙到滿嘴冒泡了。

　　「先別喝了，你不覺得燙嗎？」

　　「燙？還好還好。」

　　容熙放下杯子，臉上又有些靦腆，「這種事下次你隨便叫個人來做就行了。」

　　「這沒什麼，我進容生這些日子，你經常照顧我，這杯咖啡就當我借花獻佛了。」

　　祁顏往後靠著椅背，整個人自帶一種慵散的風流。

　　容熙簡直移不開眼。「這是說哪的話，沒有你，我怕年底電商部就撐不過去了。」

　　一大批往年的庫存指望他們能夠消化掉，要是沒有祁顏這位「廉價義工」，容穆安估計會在行政會上就提議換掉他這個電商部經理。

　　「好了，今天來呢，是想問你週六晚有沒有空？」

　　「週六晚？」容熙心跳有些快，「這個週末我應該沒事。」

　　祁顏從兜裡掏出兩張票，「這是我之前參演的電影《王者》首映會門票，不知可否賞光？」

　　祁顏參演的電影容熙當然知道，「我絕對沒問題！只是……兩張，我可沒有能一起帶過去的人。」

　　祁顏有些驚訝，「你還是單身啊？」就容熙這條件，想當他女朋友的估計能繞著容生大廈排上好幾圈了。

　　「嗯，緣分還沒到。」

　　這話答得非常標準，祁顏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

　　「兩張票給我太浪費了，我要一張就好。」容熙只接過一張，狀似無意地問了句，「堂哥也會去吧？」

　　答案卻出乎意料，「不，成玉他那晚有個視頻會議要開，去不了。」

　　祁顏也有些可惜，「劇組總共就給我四張票，這樣相當於兩張浪費了。」

　　四減二……

　　答案像貓用爪子，輕輕在容熙心裡撓了一下。

　　祁顏送完票就走了。

　　容熙食指摩擦著門票，心中不可抑制地蕩漾起來。

　　週六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