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出院

　　「祁先生家屬是吧，你好，我是主治醫生黃誠。」

　　「你好，我是容成玉。」

　　容這個姓氏在明城並不多見，最廣為人知的，就是鼎鼎大名的容生珠寶創始人容慶祥一家。早在祁顏被送進明城第一醫院時，院長就跟黃誠交待過，這位患者是容家送過來的。

　　沒想到，眼前這一位，竟然就是容生珠寶的當家人容成玉！

　　黃誠輕推了下眼鏡，以掩飾自己的驚訝。黃誠自己對豪門八卦並不熱衷，但他老婆經常拿著雜誌跟他嘮叨。他好歹也知道了容生珠寶在一年前就換了董事會主席，新上任的主席容成玉不僅長得俊美，還非常年輕，不到三十歲。

　　這張經常被刊登在雜誌上，可以媲美明星的面孔，此刻卻活生生出現在黃誠面前，可惜對方並沒有注意到他平靜表情下那八卦紛湧的思緒。

　　容成玉的視線越過黃誠，落在病床上的祁顏身上。臉色雖然蒼白，但看起來並無大恙。只是，此時祁顏看他的眼神充滿驚愕，還帶著一絲感動？

　　剛才，他似乎聽到對方叫了個奇怪的名字？

　　「醫生，祁顏他沒事吧？」

　　「容先生，祁先生他剛醒，但我們初步懷疑他記憶方面可能出了些問題。」黃誠一邊說著，又在猜床上這病人和容成玉的關係，說是家屬，又不同姓氏，兩人還都是男的，該不會是……

　　「記憶？」容成玉瞳孔微縮，隨即冷靜地問：「是記憶錯亂還是……」

　　「現在還不能確定，只是有可能是失去部分記憶，具體得等我們幫他做個詳細的檢查。」

　　「行，那醫生你給他看一下。」

　　容成玉發現祁顏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難得腦子真的出問題了？意識到這個可能性，他的心愈發沉了下去。

　　黃誠讓護士幫忙，直接推著病床上的祁顏去做檢查。容成玉只見祁顏在出門的最後一刻，雙眼還是一直盯著自己，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還未從再次見到謝容的震憾中過神，祁顏就被人推進一個四四方方的白盒子裡，沒過多久就出來了。

　　他聽到黃誠拿著一張紙，說著很多他聽不懂的話。接著又問他一連串問題。為了保護自己，祁顏只咬定一個回答：「不記得了。」

　　現在，他又被推回到「謝容」面前。

　　「黃醫生，祁顏他怎麼樣？」

　　「容先生，事情比較嚴重。我們給祁先生做過腦部CT，檢查顯示他的腦部並無任何損失。但是，他卻忘記以前所有事情了。」

　　「忘記所有事情？」容成玉皺著眉，「怎麼會這樣？」

　　黃誠解釋道：「容先生，排除病理性原因，祁先生會出現失憶這種情況，很可能是心理層面導致。我們也接觸過這類患者，比如工作、生活壓力過大、失戀、失業等等都會成為觸發此類症狀的誘因。當然，要進一步確認，我們建議你們可以將祁先生送到明城精神療養院……」

　　「你的意思是他得去精神病院？」容成玉自然聽過明城精神療養院，那是全明城最高檔的精神病院。

　　「也不是非得送去那裡，祁先生的情況並不嚴重，也沒有攻擊性行為。如果要回家慢慢休養，也是可以的。」

　　黃誠以為他們這些有錢人都喜歡將人直接塞進精神病院，他已經見過太多案例，誰願意跟精神有問題的人長期呆一個屋呢？

　　送療養院最好，省事、省心，只要花錢就行！

　　容成玉看著祁顏，發現對方仍然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他沉吟片刻，然後斬釘截鐵地道：「不，我帶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