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67.祁顏的真實身份？

　　聚光燈打在T台上， 國際名模踩著動感節奏魚貫登場。萊斯麗華向來是全球時尚界的風向標，模特們穿著絲絨亮片服飾，身上還佩戴各式珠寶， 生動地演繹著未來一年的時尚潮流。

　　音樂由強變弱，燈光也漸趨變暗， 隨著最後一名模特下場，此刻， 全場燈光驟滅，只有一束強光打在台上，音樂鼓點由弱變強， 鼓點越來越密集， 在這萬眾矚目一刻，國際頂級名模「黑珍珠」身穿八百八十八顆碎鑽鑲嵌而成的禮服款款走出來，最惹眼的，是她低開V領中間那條項鏈，上面那顆碩大的藍鑽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藍色幽光宛如深海女妖， 誘惑了全場所有觀眾。

　　「天啊， 那就是『塞壬』！」

　　「好美，不愧是絕世名鑽！」

　　「今天這場秀，一定會名留青史。」

　　T台兩側匯聚了全球各大時尚雜誌的記者， 今天是萊斯麗華在華首秀， 同時又跟容生珠寶合作， 強強聯手。這場盛會絕對會是明天全球時尚屆的頭條！

　　「黑珍珠」走入後台， 隨後一眾名模集體登場，在設計師的感謝致辭中，今晚這場秀終於圓滿落幕。

　　這種時尚走秀完結後，現場還會開晚宴Patry。容生珠寶此次提供的珠寶配飾也是一大亮點，容成玉被一眾記者的□□短炮圍著，根本抽不開身。

　　祁顏一個人倒也逛得挺開心。以前在大綏，宮裡經常舉辦這種宴會，可之前他是皇子，後來是皇上，像這種場合他得作為主人招待賓客，一點自由都沒有。

　　今晚倒好，來的都是時尚界的人，還有明星模特，基本上都是年輕人。大家玩得開，現場氣氛也熱絡。

　　幾個身穿睡衣的女模特見他長得帥，特地過來摟著他合了一張影，其中還有一個大膽的女孩在他臉上印下香吻。

　　祁顏愣了數秒，油然升起被調戲的窘迫，這時代的女人真是大膽。要是在大綏，這可是調戲皇上，要打入天牢的！

　　偏偏那女孩還轉過頭來，向他拋了個媚眼。

　　祁顏：「……」

　　仔細瞧瞧，這女孩倒是長得有幾分姿色，要是在以前，將她納入後宮也不錯！隨即他又清醒過來，這個時代可是一夫一妻制，他已經有容成玉了，不能再肖想其他男女。

　　說起容成玉，他環視四周，發現早已沒了他的蹤影。祁顏猜想他估計又在哪接受採訪，乾脆自己去找吃的。

　　十來米的長方桌上擺滿各式糕點，祁顏挑得眼花繚亂。這個時代最神奇的地方，就是美食特別多，尤其是舶來品。

　　他剛想動手，眼前卻突然出現一個白盤子，中間端放著一塊小巧的黑色蛋糕。

　　「給，你喜歡黑森林吧？」

　　祁顏抬頭，旁邊容熙正笑得燦爛。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

　　「上次一起去吃飯，那麼多蛋糕我見你就只吃完這一種，就自作主張幫你拿了，不介意吧？」

　　「謝謝。」祁顏接過盤子，順手也遞給他一個空盤子，「一起？」

　　明明只是朋友間普通一個行為，容熙心裡卻是按捺不住興奮，他本就不喜歡甜食，此刻也夾了塊蛋糕，兩人就這麼邊吃邊聊。

　　正聊到剛才台上某個模特的話題，一把略帶尖銳的女聲卻橫插進來——

　　「喲，今天倒是打扮得挺有經理架勢的，容熙。」

　　祁顏轉眼就見一位穿戴時尚的中年女性站在他們面前，用今晚他剛學到的新詞彙來形容這個女人，那就是她非常具備高級感。

　　這時，他發現容熙全身繃得緊緊的，心裡頓時有了幾分猜測。

　　果然，下一秒他就聽到容熙乾澀地叫了聲：「大媽。」

　　「容先生，謝謝您接受採訪。」

　　送走最後一波記者，容成玉終於長吁一口氣。前前後後說了將近兩個多小時的話，他現在整個喉嚨幹得快冒火。

　　突然，一隻修長的手拿著瓶礦泉水送到他眼前。

　　「是你？」

　　解秋輕笑一聲，「記得當年你的畢業設計獲獎時，那天也是一大幫記者圍著你。你接受完採訪後，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以後要是再被記者圍著，一定得準備一箱礦泉水在旁邊』。」

　　他這麼一說，容成玉也想起當年的趣事，「可惜每次都忘記準備。」

　　解秋將礦泉水塞進他手裡，「沒關係，我記得就好。」

　　這話就顯得有些曖昧了。

　　容成玉打量著手裡的水，最後卻是選擇遞還給他，「解秋，我現在已經不需要這個了。」

　　這時，旁邊一位服務生正好端著飲品經過。

　　「Excuse me。」

　　容成玉順手拿了一杯熱紅茶，「我現在習慣喝茶。」

　　謝秋當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他心有不甘，「成玉，你別騙我了，你以前一點都不喜歡喝茶的。」

　　「解秋，人是會變的。我不可能永遠是當初那樣子，你懂嗎？」

　　「我不懂。」謝秋眼裡泛著憂傷，「成玉，我知道當初是我太過任性。我不該聽到你爺爺說要給你安排結婚對象，我就氣沖沖地要分手！」

　　「是，是我當初不會體諒你，沒理解你身上的壓力。但、但我也是有苦衷的，你也知道我當時參加比賽失利，那陣子我家裡又一直逼我回來……」

　　「解秋。」容成玉冷靜地打斷他，「現在說這些都沒意義了，我們已經分手，我現在也已經結婚。祁顏是我伴侶，我非常愛他，對於現在的生活，我也感到很滿意、很幸福，你懂嗎？」

　　畢竟兩人當年是真的好過，容成玉也不想太苛責他。話說到這份上，他相信解秋也能明白。

　　「祁顏……呵。」解秋露出個難過的表情，隨即又語帶嘲諷，「你非常愛他？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容成玉知道解秋對祁顏有敵意，上次莊園的那件事，他已經對解秋有些反感。眼下他又要開始說祁顏壞話，容成玉自然不允許。

　　「解秋，祁顏是我『妻子』。我不想從你嘴裡聽到有關他的任何□□，我們的生活，也請你不要介入。」

　　丟下這句，容成玉轉身就走。誰知，解秋居然冷笑一聲，「所以，你連他是假冒的祁顏也不介意嗎？」

　　「假冒」二字像根利劍直中容成玉心臟，他停住數十秒，最後才緩緩轉過身子——

　　「你是什麼意思？」

　　解秋嘴角勾起一抹惡意的笑，「成玉，跟我來。我給你看幾樣東西，你就能認清你『老婆』的真面目。」

　　「別！你別叫我媽，我可生不出你這種的兒子。」

　　莊素麗硬生生拒絕了容熙這聲「大媽」，她輕攏鬢邊碎髮，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生疏冷漠。

　　氣氛頓時變得尷尬。

　　祁顏瞧著容熙有些無措，心下一想，倒是主動向莊素麗伸出手。

　　「容夫人你好。」

　　祁顏長相出眾，莊素麗早就看見他，如今他主動伸手，她也勉為其難跟他握了一下手。

　　「你是……」

　　「祁顏。」

　　聽到這個名字，莊素麗的表情明顯有些異樣。

　　祁顏這個名字在容家可是如雷貫耳。她與容少鴻一家向來不親，特別是容少鴻的續絃，也就是容成玉他媽只是普通人家出身，跟她這種正宗名門大小姐向來沒什麼共同話題。

　　可雖然關係不親，容少鴻一家大大小小發生的事都有人傳到她耳朵裡。之前容成遠意外車禍身亡，容成玉被容慶祥逼著娶了一個窮小子，黃慧中那母女兩還把人逼得跳海自殺……

　　這一樁又一樁的豪門八卦，莊素麗可是一清二楚。她以為那個叫祁顏的窮小子是有多寒磣，如今一看，這人長相一流，氣質高雅。別的不說，光看他和容熙站在一起的樣子，一派貴氣天成，反而顯得容熙像從貧民窟出來的窮小子。

　　一想起容熙的來歷，莊素麗的臉又冷了幾分，她視線在容熙和祁顏兩人中逡巡，最後定格在容熙臉上。

　　「都這麼大個人了，說話做事都得注意些。人家是什麼身份，你堂哥的人，你靠得這麼近，就不怕人家笑話？」

　　容熙被這番話說得臉陣青陣白，雙腳不自覺地偏離祁顏。

　　偏偏莊素麗還不肯罷休，「不過你不懂得避嫌也正常，你媽肯定也不會教你這些，畢竟當小三、破壞別人家庭，正是她的拿手好戲。」

　　卡噠。

　　容熙幾乎能聽到自己手指關節握緊瞬間的聲音。他告訴自己，要忍，這麼多年他都忍過來了。這不過是再平常的事了，他不能生氣，也沒必要生氣。

　　可是，心裡有一把微弱的聲音又在提醒他，今天不一樣！祁顏、祁顏今天在這裡。如果他誤會了，或者，他相信了莊素麗的話，那他……

　　「容夫人，我看你這話說得……有失自己的身份。」

　　容熙還沒反應過來，旁邊那把清亮的嗓音已經徐徐開口。

　　「先不說其他，我是個男人，就算我和成玉結婚，可雙方都有交友的自由。容熙是我的朋友，我和我朋友站在一起聊天，這也礙著你的眼？」

　　莊素麗想開口反駁，祁顏搶先在她前頭說：「我知道你和容熙他母親有恩怨，可說到底，那也是你們上一輩的事。容熙他處處尊重你，你作為長輩，言語間卻總是奚落針對他。試問，你的所作所為，配得上你『高貴』的身份嗎？」

　　「你……」莊素麗怎麼也沒想到，祁顏竟然會替容熙說話！

　　「我是你長輩，你敢這麼跟我說話，容成玉呢？你叫他過來！」

　　她就不信了，容少鵬那兩個兒子見著她還畢恭畢敬的，容成玉敢讓老婆這麼頂撞她？

　　祁顏語氣帶著幾分冷淡，「容夫人，我向來是就事論事，對事不對人。你即便把容少鴻叫來，理，還是這個理。」

　　容少鴻三個字在他話裡輕飄飄的，莊素麗見他是真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一時間怒火攻心，卻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

　　「你們在聊什麼？」

　　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他的面相與容熙有七八成相似。

　　「爸爸！」

　　容熙這聲「爸爸」叫得十分親暱，容少鵠明顯很受用。

　　「容熙啊，我聽成玉說你去人事部當經理了。」

　　「是的，上週剛上任。」

　　容少鵠輕拍他的肩膀，十分欣慰，「人事部是個好地方，要好好幹！」

　　「知道了，爸爸。」

　　就這麼三言兩語，祁顏就聽出容熙話裡掩不住的高興。

　　可有人就不高興了。

　　「少鵠，如果我沒記錯，容熙他不是讀人力資源管理出身的，這樣專業不對口，這人事部經理……恐怕他也難以勝任吧！」

　　莊素麗雙手抱胸，眼尾掃了容熙和祁顏一眼，隨後一直盯著容少鵠。

　　容少鵠自然知道他夫人而是故意要找茬，「這個專業是其次，現在企業用人，首要講究的是能力。成玉既然提拔容熙，就證明他的能力絕對能勝任這個職位。」

　　這番話明擺著就是站在容熙那邊，莊素麗更是怒不可遏，「容少鵠，你記得你當初答應過我什麼，我肯讓他進容生已是寬宏大量，你說過他以後也就在容生當個小職員，現在呢？」

　　她這麼不顧顏面當眾質問，容少鵠也隱約帶著怒氣，「容熙進容生時就是從小職員做起，他如今能當上人事部經理，靠的完全是他自己的努力！」

　　以前他是對莊素麗懷著歉意，容熙也是他親生兒子，但他卻不能給他什麼。包括他進了容生，他這當爸爸的，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兒子在底層摸爬滾打，吃了很多苦。

　　這些年，容熙從底層員工一步步往上走，最後當了一名不痛不癢的電商管經理。說不上壞，但也絕對不算得上好。一家三子，容少鴻的兒子是總裁，容少鵬的兩個兒子一個是副總，一個是掌管人事部，他容少鵠的兒子偏偏被人壓著出不了頭。

　　可容熙身份特殊，別說子輩裡沒人願意和他親近，就連莊素麗都頻頻對外施壓，圈子裡誰不知道他在容生寸步難行。容少鵠年輕時耽於玩樂，對公司的事不上心，現在淡出容生，手上除了那9.5%的股份，也沒其他資源可以為容熙鋪路。

　　以往他只能坐視容熙在公司苦熬，現在不一樣了！容成玉想重用容熙，他這當爸的，怎麼可能不在背後推一把？

　　容少鵠已經下定決心，再也不能讓莊素麗這麼明著暗著欺壓容熙！

　　莊素麗感覺得出丈夫語氣態度變得強硬，「你……」本來有滿腹怨言能當場就跟他吵起來，可她瞥過祁顏那似笑非笑的臉，卻硬生生停住嘴。

　　再怎麼氣，也不能在外人面前洩露夫妻不和的真相！

　　她把怒氣都往肚子裡吞，隨後硬梆梆地留下一句：「何部長的夫人來了，我得過去應酬一下，你自便。」

　　說完，莊素麗筆挺地走了過去，就像一朵高傲的玫瑰，離場也要留下滿地的芬芳。

　　「容熙，好好幹，爸爸會支持你的！」容少鵠輕拍他肩膀，眼裡儘是濃濃的關懷。

　　「謝謝你，爸爸。」

　　容少鵠很快就走了，祁顏見容熙站在那，整個人傻傻的，忽然想逗一逗他，他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容公子，回過神了……」

　　下一秒，他說不下去了，因為——容熙竟然捉住他的手。

　　雙目相視的一刻，祁顏從他眼裡看到了激動、興奮、熱烈……各種情緒交雜一起，最後他恍惚間像是感受到了……愛意？

　　僅僅只是一秒，容熙立刻就鬆開手，臉色漲紅著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時激動……」

　　祁顏莞爾，「沒事，誰都有偶爾失態的時刻。」想來也是，容熙從小就缺失父愛，如今容少鵠擺明了支持他，人家一時激動也正常。

　　這個小片段很快就被祁顏拋之腦後，他沒有注意到，旁邊容熙眼裡盛滿了灼人的愛意。

　　「喏，這個文件夾裡的東西你慢慢看。」解秋把他自己的手機遞過來，屏幕上已經打開一個名為「祁顏」的文件夾。

　　容成玉狐疑地看著他，剛才解秋就說會場不方便，特地要他到休息間這邊。以他倆的關係，現在這樣關門獨處一室確實不妥，可解秋信誓旦旦如果他不過來，他就把這些絕密的資料公開傳播，容成玉只好跟他過來。

　　屏幕裡滿滿的圖片和視頻，容成玉隨手打開最新的一個小視頻，隨著影片中的人像逐漸清晰，他瞳孔也不斷放大。

　　「這是……」

　　「夠驚喜吧？」解秋湊在他耳邊，「你家祁顏騎馬可比你厲害得多了。」

　　這視頻拍得很清晰，祁顏那身裝扮，正是喬峻約他們去俱樂部的那天。當日祁顏親口說他不會騎馬，可此刻屏幕上，他卻是縱馬奔跑。縱然沒親眼目睹，可從整個畫面來看，祁顏的馬術絕對要比容成玉喬峻這些從小就在俱樂部學習的人強太多。

　　「不感覺奇怪嗎？他一個三餐都叫不飽的窮小子，怎麼會騎馬的？」

　　解秋雙手抱胸，話裡也透著不解，「明城馬術俱樂部一年會員最低收費是一百萬，別的不說，成玉你學了這麼年騎馬，要花多少錢也心裡有數吧？他一個窮小子，從哪學的騎馬？還有，就算我再怎麼不懂，也能看得出，他這技術絕對是受過正規教育，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學來的。」

　　解秋說得沒錯，明城地處南方，不像內蒙古新疆，普通人根本沒地方沒條件能學騎馬，除非像容成玉這種豪門子弟，從小就砸錢在俱樂部學。或者乾脆自小在國外生活，像英國這些學騎馬都很方便。

　　容成玉壓下心裡的不安，又繼續點開下面幾張照片，那些明顯是祁顏的日常，吃飯、散步、買東西，他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張上面。

　　這是張非常普通的生活照，祁顏在書店買書。這應該是某個極為平常的休息日，他穿著普通棉服休閒褲，正認真地翻開書中的書。但偷拍者特地放大了書的封面——《太玄經》。

　　「你沒看過這本吧？漢代楊雄寫的。」解秋緩緩說道：「《太玄經》這本書別說大學畢業生，你就算找個文學博士來看，他都不一定看得懂。但是……祁顏在書店裡看了快一個小時，最後還把它買回去。」

　　這麼一說，容成玉也記起來。他似乎在祁顏房裡見過一排古書，那會他以為是拍戲需要，也沒仔細去看。

　　「成玉，我找人翻過祁顏的老底。他爸早死，他媽嫌家裡窮，早就跟人跑了。他從小就跟他爺爺有一頓、沒一頓餓著，高中學費都是靠親戚幫著交的，高三那年語數英三科總共不到兩百分，最後連大學都考不上。你仔細想想，這樣一個窮小子，他怎麼會騎馬，還連《太玄經》這種古書都看得津津有味？」

　　解秋越說越激動，在初次看到這次圖片視頻時，他也萬分震驚！在他沒回國之前，他打聽到的消息是容成玉娶了個空長著一張臉的十八線小明星，他以為像這種貨色，容成玉怎麼會對他有感情？可那天見到祁顏，他就知道他錯了。

　　美麗、高貴、優雅……站在容成玉身旁的，哪裡是別人口中那種不入流的小角色，這分明就是一個貴族少爺。不，即使他在容成玉身旁，身上所散發出來那種睥睨群雄的氣勢，也足以壓倒當時在場所有人。

　　更別說他在莊園見識到他撫琴那一幕，那絕對是震憾！

　　所以，他不信，他不信祁顏會是從貧民窟出來的窮小子！果然一調查，事情果然有蹊蹺。

　　容成玉不斷劃過屏幕，沒和他在一起的時間裡，祁顏在做些什麼。這些照片慢慢拼湊出一個他不知道的祁顏。

　　到書店買古籍，在茶館品茶，去劇院聽國樂演奏會……如果不知道祁顏的出身來歷，光看這些圖片影像，這完全就是一個貴族少爺過的生活。

　　「成玉，你和他朝夕相處，就沒發現他身上的異樣嗎？」

　　解秋見容成玉沒吭聲，聲線也提高了八度，「他有可能不是和你結婚的那個人！」

　　不是和你結婚的那個人……

　　容成玉心弦一震，他沉吟數秒，手指卻飛快地操作起來。

　　「你、你做什麼！」解秋還沒反應過來，容成玉已經快速地勾選「全選」，然後按下「刪除」。

　　文件夾裡滿滿的圖片視頻，沒幾秒就完全清空。

　　解秋急忙搶過自己的手機，裡面什麼都沒有了，「你為什麼刪掉它們？」

　　「為什麼？」容成玉的臉覆上一層冰霜，「你找人私自偷拍祁顏，這些侵犯了他的隱私，你不知道嗎？」

　　解秋當然知道，「我這不是為了你嗎？我不想你傻傻地被人騙，連『老婆』是誰都不知道。現在這個祁顏根本就不是當初和你結婚的人，他有可能是整過容，專門來騙你的，或者是——」

　　「夠了！」容成玉怒吼一聲，「解秋，無論他是什麼人，這事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再重申一遍，我愛祁顏。無論他是什麼人，是明星也好，是乞丐也好，我就是愛他。我和你已經過去了，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和祁顏分開，更不會跟你復合，這輩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