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齊同壽清醒過來,助理的聲音逐漸清晰,齊同壽搖了搖頭:「我沒事。」
「那就太好了,老爺,很快就回去了,是否吩咐開始準備午餐?」
「好。」齊同壽隨便應了一聲。
看著手上那個鑲邊的玉珮,齊同壽發覺似乎在之前鑲邊的地方所蔓延出來的紅線旁邊又多了一條紅線,就像是被打碎的裂紋。
齊同壽微微皺眉,如果說這東西是辟邪的,那個簡淵顏又對這樣東西有反應,是不是可以解釋為簡淵顏實際上是邪祟呢?
「老爺,歡迎回來。」站在門口接待的女傭微微鞠躬,齊同壽點點頭。
「簡淵顏在哪裡?」
「在小少爺的玩具房。」眾人一直都是將簡淵顏當做齊天的玩具在對待的,只要有空間的時間已經都會被『收』進玩具房裡。
齊同壽打開了玩具房的門,從裡面散發出齊天所最喜歡的淡淡的香氣,此時的簡淵顏坐在所有玩具正中間的地方,雙目無神,看向遠處的,彷彿什麼東西都沒有入他的眼。
微微攥緊了手中的玉珮,齊同壽抬腳往簡淵顏的方向走去。
一向都沒有反應的簡淵顏,這一次卻抬頭看向了齊同壽,齊同壽揮了揮手讓其他人離開,自己則是在簡淵顏的面前半跪下來。
認真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珮,齊同壽拿起了簡淵顏的手,將玉珮放在了簡淵顏的手心裡。
在剎那之間玉珮發出了幾道明顯的火光,仿若電流洩露了一樣一瞬間讓本身還光芒四射的房間內都黯淡了不少,齊同壽迅速的將玉珮收了回來,那一陣強烈的光芒消失了。
在簡淵顏的手心裡留下了一個仿若坑洞燒灼後留下的漆黑色的印記。
齊同壽震驚了,看著簡淵顏的手心久久不能言語,他不敢相信的居然會起到這麼強烈的反應。
齊同壽倒退了兩步,現在看來這個孩子的確是有相當多的可疑之處,自己居然這麼長時間以來這麼安心的他放在齊天的身邊讓他陪伴著齊天睡覺。
一想到可能會對齊天所造成的各種各樣的影響,讓齊同壽甚至被刺激的直發抖。
簡淵顏從來都是宛若一個傻子一樣對外界的一切都沒有反應,但是這一次卻是感覺到疼了,他隨意的甩了甩手心,在手心上已經焦灼的爛肉正在一點點的脫落,仿若時光倒流一般又恢復了原狀。
齊同壽心裡一凌,立刻低頭看向手中的玉珮,詫異的發現玉珮上的紅色細線已經遍佈了整個玉珮的全身,彷彿馬上就會碎裂一樣。
「哪怕只是碎裂的玉珮,也是擁有很強力的效果的,這塊玉珮流傳久遠,的確是能夠傷害到我的存在。」齊同壽的身後突然響起了簡繁的聲音,但是他根本就沒有聽到門打開的聲音,難道說簡繁一開始就在這個房間裡?
在齊同壽心驚的同時從後面伸出來一直纖細的手將那玉珮整個包裹住,玉珮顯然是對邪祟一類的東西迅速的企圖淨化,在那白皙的手指之間最終卻光芒黯淡了下去,那隻手送了開來,裡面的碎屑全部落在了地面上。
一塊完整的玉珮,現在居然全部變成了粉末。
「你到底是誰!」齊同壽猛然轉過身來倒退了兩步,靠在了玩具房的窗戶上,「你想做什麼?!」
他還以為簡淵顏是恩人,現在看來簡直就是對恩人這兩個字最大的侮辱。
「我並不想要做什麼,老爺,您不需要對我有任何的畏懼。」簡繁拍掉了手上的灰塵,他明明直接握住了玉珮可是居然一點受傷的痕跡都沒有,戴上了管家的白色手套,簡繁對著齊同壽深深鞠躬,「請您相信我對小少爺的衷心,我絕對不會傷害小少爺哪怕一根毫毛。」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似乎是看到了簡繁依舊十分恭敬的姿態,太過認真的模樣讓齊同壽心裡信了一分。
「老爺,我並沒有欺騙您的必要。」齊同壽勾起嘴角,站起身來,「就像您所看到的,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傷害我,我想要做什麼,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現在我依舊在這裡和您對話,就已經是我對您最好的承諾了。」
齊同壽一噎,也沒說話。
他也算混跡商場多年,什麼樣的老狐狸沒見過。
在絕對的權利和優勢面前的確很多事情都不過是空談。
「我又能怎麼確保你不是在虛張聲勢?」齊同壽瞇起眼睛,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有更加豐富的籌碼,「你又怎麼能肯定我會拿你毫無辦法?」
「您最親近的可以對付我的人,現在已經廢了。」
頓時齊同壽臉色一白,他說的是姚芳:「難道說你之前排擠走他一直都是在你計劃之內的嗎?」
簡繁只是隨意的笑了笑,直起腰身,歪著腦袋看著面前的人:「不,姚芳對我來說毫無威脅,只是我不喜歡小少爺的心中還殘留著那個人的影子罷了。」
齊同壽立刻質問:「你在齊天的旁邊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我只是想要服侍他,僅此而已。」說道這句話之時,簡繁垂下了雙眸,遮擋起眼底對這個答案的懷疑,「老爺,人類的壽命對我來說並不長,小少爺已經折損的大半的性命,與我而言也只是轉瞬之間。」
心臟猛的一跳,齊同壽迅速的抓住了話頭:「你是說,小天的生命……」
「預知未來,這是任何一位修道者不願意觸碰的禁術,小少爺體質特殊,並非不想就能不做的。」簡繁微笑著看向齊同壽,「小少爺的壽命或許不多,但是至少,我能夠讓小少爺的生命延續下去。」
「你說什麼?」
「我是被詛咒的人,壽命是無窮無盡的,昂長的壽命對人類來說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真正享受了這份殊榮的人才會明白這是多麼的痛苦,但是我可以將我的壽命,分給小少爺,我希望小少爺他能夠度過一個開心的人生,我……會陪他到老。」
齊同壽冷靜下來了,因為簡繁的這幾句話。
他分辨不出來真假,內心上卻相信他所說的話。
這種感覺是很恐怖的,明明無法參透對方的內心,卻被對方的步調所控制。
「你和簡淵顏,是一起的嗎?」
「是。」
「那麼一開始你們就是有計劃的在接近嗎?」
「是。」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小天會變成這樣,那為何你現在才來找小天,難道是故意的嗎?」
「並非如此。」簡繁剛剛想要說什麼,卻側著頭聽到了什麼聲音,之後迅速的對著齊同壽鞠了一躬,「很抱歉,老爺,小少爺在叫我,我現在必須立刻過去。」
齊同壽還沒來得及同意,眼前的簡繁就已經消失不見,留下了在地面上呆呆的抬頭看著他的簡淵顏。
雖然心中隱約有了這兩個東西不會傷害他的暗示,但是剛才所見到的恐怖的一幕,依舊在腦海中不斷的迴盪,齊同壽努力的邁開步伐,轉身走向了門外,關上門那一刻,身體的力氣彷彿全部被抽掉一般,靠在門上才勉強支撐起要跪倒下來的衝動。
「老爺。」一旁的助理立刻上來安慰道,「您沒事吧?」
「沒事,電話呢?給我。」他要和齊宇打個電話。
齊天感覺頭很疼,似乎是因為沒睡好又不停的學習大腦超負荷運轉了,課間的時候當然是很理所應當的把自己的管家叫過來讓他給自己按摩頭部。
「我現在很累。」齊天大大咧咧的躺在椅子上說,「可是午飯時間到了,你得帶我去吃飯,可是你還得給我按摩頭。」
當然是沒辦法當做兩件事情做的,簡繁很愜意的笑了笑,一隻手將不願意動彈的齊天抱了起來,一隻手則是在齊天的頭上輕輕的按壓。
今天齊天才知道,簡繁手有辣麼大!
居然能包裹住他的頭了!
「以前看你手好像沒有這麼誇張啊。」齊天被服侍的很舒服,甚至都半瞇著眼睛靠著簡繁的肩膀,「嗯,再用力一點。」
看著宛若一隻慵懶的貓咪躺在他肩膀上的齊天,心情十分的柔軟。
「這樣的力度可以嗎?小少爺。」
「嗯。」齊天嗚咽一聲,彷彿能軟化全世界,「繼續,別停。」
齊天這面是舒服了,在旁邊看著的觀眾可都是對這兩個人這樣光明正大的行為各種側目。
齊天的嬌氣在全校可是出了名的,可是自從只剩下了一個管家之後大家都在懷疑是不是失寵了,甚至還有人編造出來不是的齊家親生的這樣的言論。
然而現在看看齊天,這哪裡是失寵的樣子,這簡直就是各種受寵被醉生其中了。
簡繁的顏值和身高都是逆天的,站在人群中間抱著齊天的模樣就更是萬分突兀,有不少高中懷春少女經常偷偷打量,希望自己的男友能有簡繁的幾分風采。
而路過的老師只能低眉順眼眼不見為淨,畢竟這倆實在是太傷風敗俗了。
然而只有簡繁自己知道,他是有多麼的樂在其中。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夥伴們一直以來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