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第 四 回 遊覽勝跡
玄真只道太白山無極老魔褚朴和長春夫人已經到達,剛要率玄法奔出大廳相迎。
玄月已先說道:“大師兄,太白山無極仙翁褚大掌門和夫人到現在還沒來,不知為了什麼?”
玄真望向劉翠娥道:“劉姑娘不是說令師和令師母馬上就到麼?”
劉翠娥一蹙柳眉道:“家師和家師母的確如此說的,為什麼原因遲到,我也不知道。”
玄真吩咐玄月道:“二師弟還是再到門外等著,無極仙翁褚大掌門和夫人身份不同,咱們不能失禮。”
玄月剛走出兩步。
玄真又出聲叫道:“三師弟慢走!”
玄月止步回身道:“大師兄還有什麼吩咐?”
玄真一指巫公明道:“你看這位前輩高人是誰?”
玄月這才發現大廳內多了一個紅面老僧,愣了一愣道:“小弟不認識。”
玄真冷聲道:“這位就是祁連山接雲寺聖火天尊巫老禪師。”
玄月一皺眉頭道:“大師兄,巫老禪師據說已有將及三十年未在海內走動,小弟怎會認識?”
他嘴裡雖是這麼說,還是走上前佔和巫公明見了禮。
玄真哼了一聲道:“三師弟,我自然明白你和老禪師不可能相識,但你既然在大門外負責迎接貴客,老禪師到來時,總該先見到才對!”
一句話問住了玄月。
他呆呆地思索了半晌才道:“這就怪了,小弟在門外一直沒離開,連老禪師的影子也沒看到,莫非老禪師是從後門進來的?”
巫公明哈哈笑道:“大觀主用不著責備三觀主,老衲剛才進來,是用的隱身術,也就是所謂‘潛形匿影’,和東瀛的忍術有些相似。”
此語一出,大廳內全座皆驚!
巫公明居然學會了傳聞中的隱身術,如此一來,他可以隨意混進任何一處所在而不為對方察覺,他如果想要誰的腦袋,即便海外七仙也躲不過。
有了這種神通,豈不可以為所欲為了。
連李金貴也難免大感駭異,他雖見過六丁神斧丁中齊的“潛形匿影”之法,但那也不過是憑著一件外衣或其他用物臨時潛伏不動,使人不易辨視而已,絕不可能混進大門而躲過他人視線。
果真如此,似乎連海外七仙也望塵莫及了。
玄真瞠目結舌了半晌,才望著那位東瀛客道:“山本大力先生,貴國的忍術可有這種神通?”
山本大力鼓著死羊眼,也愣愣地道:“不可能,忍術也是一種合乎科學道理的方法,只是行動極快,再配合上特種技巧,使人發生錯覺而已,若說能大模大樣的混進貴觀大門,那實在不可思議。”
別看山本是東瀛人,卻說得一口道地的中國話。
只聽秦炎叫道:“師父,你老人家既然會隱身術,為什麼不教給弟子?”
這小頭陀倒是實在想學,因為學會之後,他第一件想做的事便呈混進劉翠娥房裡看個痛快,尤其當她洗澡的時候。
巫公明瞪了秦炎一眼,冷哼—聲道:“你便使用火器的本領都沒學好,還想學隱身術?好高鶩遠,將來必定一事無成。”
秦炎被罵得又垂下了頭。
巫公明向窗外看了看天色道:“老衲在中午前還要趕到南陽莊訪晤一位老友,現在該告辭了!”
玄真忙道:“老禪師不是還要見見太白山無極仙翁褚大掌門和長春夫人麼?他們可能馬上就到,而且貧道也準備了素餐,就請在敝觀用過午餐再走不遲。”
巫公明道:“老衲這幾天不會離開南陽莊,隨時都可以再來相會,用不著急在一時。”
秦炎望瞭望劉翠娥,雖然有點捨不得,但卻不能不跟著師父走。
巫公明走出大廳,聽到身後腳步聲,回頭道:“你跟在為師身後做什麼?”
秦炎道:“徒兒是永遠跟著師父走的,你老人家要走,徒兒怎敢留下。”
巫公明哼了一聲道:“你好像還沒長大,為師現在用不著你!”
秦炎心中大喜,故意高喊一聲道:“徒兒恭送師父!”
巫公明走了兩步,卻又回轉身來道:“為師本來不想帶著你,但又擔心你在外面惹禍。”
秦炎本來洋洋得意,一聽師父又變了主意,大急道:“師父放心,徒兒這半年來,在外面一直規規矩矩的,不信可以問劉二姑娘。”
劉翠娥雖然不喜歡這小頭陀,只因他對自己能慇勤服侍,所以也不希望他離開,忙道:“老禪師不必擔心,令徒是個老實人,脾氣躁些心地卻蠻好,絕不會做出什麼壞事來。”
巫公明默了—默道:“也好,你這孽畜就留著服侍劉姑娘吧,不過……”
秦炎心裡又是一樂,師父竟然明著要他服侍劉翠娥,但下面這“不過”兩字,難免又使他提心吊膽起來。
他幹咳了一聲道:“師父,不過什麼?”
巫公明伸出一隻手來道:“那些火藥火器帶在你身上,為師總是放心不下。來,把那副火器百寶囊,暫時交給為師保管,過幾天再還你。”
秦炎呆了一呆道:“師父,徒兒若沒有這些火藥火器,等於變成個廢物了,而且徒兒也從不曾仗著這些東西惹過事。”
巫公明叱道:“還敢睜著眼睛說假話,你剛才就差一點燒了人家玄妙觀的大廳,難道為師還冤枉了你?”
秦炎不敢再辯,只好乖乖地解下那副百寶囊,雙手遞了過去。
巫公明接到手中,笑了笑道:“這還差不多,為師可以放心的走了。”
不過他剛走了幾步,後面又響起腳步聲。
這次他頭也不回,擺擺手道:“你們大現主二現主都不必送,僧道一家,用不著那大禮數!”
玄真和玄法都大感吃驚,這老和尚不回頭竟然知道身後是誰。
幾人重新入座。
秦炎湊過身子,低聲道:“二姑奶奶,灑家那師父真是個知趣的人,臨走還特別交代要好好服侍你。”
劉翠娥粉臉一熱,叱道:“你還有臉得意,令師早看出你是個窩囊廢,所以才會說出那種話來!”
秦炎一挺胸脯道:“誰說灑家窩囊,連朱老怪見了都怕!”
劉翠娥撇撇嘴道:“還說不窩囊,見了那老和尚,就像老鼠看到貓一樣。”
秦炎咧嘴笑道:“誰叫他是我師父來,徒弟再大,也大不過師父,就像兒子年紀再大,也不可能比他老子大!”
朱雲緩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抬手指著秦炎道:“小頭陀,你說不怕老夫,可敢再跟老夫比試比試?”
秦炎沒了火藥火器,氣焰早減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