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五
羊婆婆點點頭道:“怪不得你小小年紀,也和修羅門結了怨,原來是為了你師父?”
李金貴信口道:“晚輩到玄妙觀去,就是為了設法打聽家師的下落,因為家師和玄妙觀的三位觀主都很熟,晚輩也認識他們。”
忽聽柳絮飛問道:“張兄,咱們前兩次見面,你身邊都有一位美麗的姑娘,記得你和令師都稱呼她二小姐,怎麼今天沒來?”
李金貴道:“在下和她不是一起的,上兩次只是偶而相遇而已。”
柳絮飛烏亮的眸子轉了一轉,冷聲道:“你何必騙我,不是一起的,會混得那麼熟,我也希望和她偶而相遇,為什麼始終碰不到她?”
李金貴笑笑道:“公子早已和她碰過兩次面,怎說碰不到她?”
柳絮飛搖搖頭道:“你根本就是和她一起的,不然怎知她是二小姐。張兄,小弟真羨幕你的豔福不淺,有那樣一位美麗的姑娘陪著。”
羊婆婆道:“那位姑娘的確很美。年輕人,你既然稱呼她二小姐,必定知道她的身份來歷?”
李金貴暗忖道:“反正他以後是不容易再見到白銀鳳的,我何不拿實話來試探一下。”
想到這裡,整了整臉色道:“據她自己說,她是白家的二小姐。”
卻見羊婆婆和柳絮飛皆皆神色驟變,羊婆婆急急問道:“你說的是哪一個白家?”
李金貴道:“當然是南陽府最有名的白氏家族,他們家裡曾出了一位白劍青大宗師,是近百年來武林中無出其右的第一高人!”
在這剎那,羊婆婆已兩眼發直,不知是驚是喜的問道:“真的,白家還有人麼?”
李金貴早覺出羊婆婆、柳絮飛和白氏家族必有一段深厚的淵源。
他卻故意不動聲色的道:“白家當然有人,只是為了避仇,不願公開露面而已。”
羊婆婆道:“可是老身和公子這些天來,曾夜入白家大院兩三次,到處都是靜悄悄的不見燈火,根本沒發現一個人影。”
李金貴一皺眉頭道:“這樣說,你老人家和柳公子跟白氏家族必有什麼淵源了?不然為什麼要深夜進入白家大院?”
羊婆婆長長吁一口氣道:“這事不能告訴你,而且說出來你也不會清楚。”
卻見柳絮飛雙頰泛紅,低聲道:“婆婆,若那姑娘真是白家二丫頭,我對她那種舉動,就實在大大不該了,以後見了面,真不好意思。”
羊婆婆哼了一聲道:“老身早就交待過你,出門在外,不論遇到什麼人,都要規規矩矩的,偏偏你瘋瘋癲癲的自命風流,連白家二丫頭也要調戲,看你將來怎樣和她見面?”
李金貴怔怔的問道:“莫非柳公子和白家二小姐是訂過親尚未見過面的?”
這句話使得柳絮飛正好可以藉機下台,聳了聳肩,赦然笑道:“也可以這麼說吧。張兄,調戲尚未過門的妻子,的確大大不該,你說是麼?”
李金貴到這時才明白,怪不得趙恨地打動不了白銀風的芳心,原來,她早已是名花有主了。
何況,趙恨地雖然模樣不算錯,卻總比不上柳絮飛的翩翩瀟灑,一表人才。
他本想告知白銀鳳目前人在哪裡,但又覺得不妥,必須等見過白銀鳳,問明原委後再作道理。
同時他也深深佩服白銀鳳的守密工夫到家,使他一直蒙在鼓裡。
只聽羊婆婆語氣關切的道:“年輕人,下次見到白家二丫頭時,千萬通知老身和公子,只要見到她,就不難找到白家的人了。”
李金貴道:“晚輩怎樣和老人家聯絡呢?”
羊婆婆道:“我們住在城裡的‘群英客棧’,最好你能陪她一起去找老身。”
柳絮飛緊跟著道:“還有,若看到另外那位柳絮飛,也叫他到‘群英客棧’找我們。”
說話間,已到達玄妙觀前,善男信女們往來不絕。
李金貴道:“晚輩要到裡面去見觀主,婆婆和柳公子再會了。”
羊婆婆囑咐道:“不管找不找得到白家二丫頭,希望張小兄弟能抽空去趟‘群英客棧’,老身到時候有事情交代。”
李金貴別過羊婆婆和柳絮飛,逕自走向無塵院。
現在跨院外已看不到秦炎的影子,由於聖火尊者巫公明的到來,秦炎自然已由院外升到院內。
誰知李金貴尚未跨進院門,由院內急急奔出來一個身材粗壯的帶髮年輕頭陀,正是秦炎。
秦炎—臉不快之色,低聲問道:“你這小子,怎麼又來了?”
李金貴道:“我有事情向褚仙老翁稟報,當然要來!”
秦炎雙手緊握拳頭道:“那天灑家跟你講得好好的,你有事可以寫張條子,交給灑家轉遞褚老仙翁,難道你忘了?”
李金貴道:“可是我找不到秦小師父。”
秦炎咧嘴罵道:“奶奶的,灑家昨天在樹林裡等了半天,你為什麼不去?”
李金貴想起昨晚剛由臥龍崗回來,那有閒工夫和他會面,而且自己根本就忘記了上次的約定。
他不由頓了一頓道:“我昨天沒有事,何必去白跑一趟。”
秦炎忽然轉變語氣道:“張小子,找到你師兄沒有?”
李金貴兩眼一瞪道:“姓秦的,你怎麼叫我張小子?”
秦炎冷笑道:“你姓張,灑家不叫你張小子叫你什麼?”
他說著卻又堆下笑臉道:“張玉富,那天你跑到樹林裡大便,怎麼不見了?”
李金貴猛地一跺腳道:“不提也罷,那天我在土坡後剛蹲下,不想草叢裡鑽出來兩個人,先點了我的啞穴,然後脫下我借來的道袍,架著就走。”
秦炎眨著牛眼道:“奶奶的,有這麼巧,灑家現在要告訴你,別外有件事更巧。”
李金貴故作不解道:“有什麼巧的?”
秦炎道:“那天你進入樹林不久,你師兄就來了,我帶著他同到樹林找你,只找到了那件道袍,你卻不見了。
後來灑家跟你師兄分頭找,累得灑家跑了一身臭汗還是沒找到,而你師兄也不見了,你們師兄弟到底會著了沒有?”
李金貴嘆口氣道:“若不著師兄搭救,我早就沒命了。”
秦炎道:“原來你們師兄弟已經見面了,那天你是被什麼人架走的?”
李金貴道:“當然是修羅門啦,他們把我押到一個山洞裡。”
說到這裡,故意整整臉色,接道:“秦小師父,我還聽到他們談你的事。”
秦炎臉色一變道:“他們談灑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