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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妖物生》第43章
第43章 借宿

  阿吉說著說著, 又哭累了,依偎在司年身旁沉沉睡去。他是魂體, 依舊觸碰不到司年, 可這一次屠夫內心的鐵壁上終於露出一絲柔軟, 用法力凝聚出一層薄膜,將他托在自己身側。

  於是當段章來到梨亭的時候, 看到的便是司年垂著雙腳坐在樹椏上,閉目假寐的場景。黑貓乖巧地蹲在他身側, 尾巴慢悠悠地晃蕩著,顯露出一股從未有過的親暱來。

  段章看不見阿吉,但這無礙於他的想像。溫柔的屠夫不多見,他不忍心打擾, 便在樹下站了許久, 一直到司年睜開眼來。

  「您擱這cos望夫石呢?」行走在時髦前線的老妖怪,一直在更新他的詞彙庫。語畢,他又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院門口, 老管家進退兩難、欲言又止,真是難為他了。

  段章好似根本不知道有人在看,對司年伸出手, 道:「下來吧,該吃飯了。」

  司年瞇起眼, 他覺得如果自己從這裡撲進段章懷裡,老管家會立刻表演一個心肌梗塞加突發腦溢血。他覺得這很有意思,但做妖不能真的太商四, 於是他抄起旁邊的黑貓扔向了段章,自己則輕輕鬆鬆地往下一跳。

  「喵。」黑貓睜著一雙圓溜溜的貓眼,還有點懵。

  段章摸摸他的腦袋,勉為其難地接受了愛人與貓之間的落差,抱著貓跟司年並肩往外走。

  司年抄著手,邊走邊問:「你又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了?」

  段章聽懂了他的意思,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我這次可真沒有買通誰,是老頭子打電話給我的。他說你來了,如果這次我還不肯回家作陪,他就真的要打斷我的腿。」

  幹嘛,又跟我告狀嗎?依我看,你這種以下犯上的叛逆小朋友就該打斷腿。

  「你就不怕他看出我們的關係,那就不只是打斷腿了。」司年道。

  「我們什麼關係?」段章反問。

  「你覺得是什麼關係就是什麼關係。」司年調笑著:「不過聽你的語氣,我們好像也沒什麼關係。」

  「人類有個詞,叫欲蓋彌彰。」

  管家:我聽到了哦,我全部聽到了哦。

  司年一個眼刀飛過來,段章又笑著轉移話題:「段家的人在尋找另一半這件事上一向很開明,太爺爺娶了我太奶奶,我爺爺比我奶奶大整整十歲,我爸媽愛得轟轟烈烈又散得轟轟烈烈,輪到我,為了報恩以身相許也沒有什麼不對。」

  司年莞爾:「你是想氣死他啊。」

  段章:「老頭子雖然固執,但其實並不保守。等你以後見過我爸就知道了,他能長這麼大還沒被老頭子打死,可見老頭子心胸開闊。」

  司年:「……」

  司年忽然想起來,他到現在都沒見過段章的父母。但看段章和章寧的樣子,又不像是與父母關係不好刻意迴避。

  「你爸媽都不在北京?」

  「我爸是個畫家,常年在國外流浪,屬於網上說的不好好畫畫就要被迫回家繼承家業的那種,所以他把希望全寄託在了我身上,因為他畫畫真的很爛。至於我媽,她跟趙叔結婚之後倒定了下來,趙叔在大學教書,是個跟我爸完全不一樣的很溫和雅緻的人。章寧跟他一點都不像。」

  這麼長一段話,司年竟不知該從哪裡開始吐槽。人類的家庭關係,真的比他們妖怪複雜多了,哪像有些族群的妖,天生地養,壓根都不知道爹娘是誰。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飯廳,談話便自動終止。

  段崇笑瞇瞇地迎上來,照舊把司年請上主位,又絮絮叨叨地介紹起了農莊裡新送來的菜,請司年一定要多嘗嘗。

  大約是臨近亡妻的生日,今天的段崇有點多愁善感,多喝了幾杯酒,又盛情邀請司年在這裡住一晚。

  司年無可無不可,段崇見他不反對,便趕緊叫管家去準備客房。

  客房安排在二樓,段章的隔壁。這一面每個房間都配備一個小陽台,站在陽台上望出去,視線越過內院的院牆,就可以看到成片的梨樹。

  阿吉發現了他,站在樹冠上衝司年揮手。小孩子的情緒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司年陪了他半天,他便又開心起來了。

  黑貓蹲在院牆上搖晃著尾巴,看起來心情也很好。

  客房裡備了紅酒和威士忌,司年最近對這些洋酒也品出了一些心得,剛才在餐桌上又沒喝夠,便又倒了杯威士忌喝著。

  打開酒櫃下方的小門,裡頭竟是一個迷你冰箱,裡面不光有蘇打水還有一些冰塊。他又轉頭搜尋起薄荷葉,發現它就種在茶几上那個巴掌大的小盆栽裡,長勢喜人。

  司年在酒吧看過別人調酒,忽然來了興致,便把威士忌兌了蘇打水,又加了兩片薄荷葉,味道也還可以。

  端著酒杯他又在房裡晃蕩一圈,發現段家的客房真的像個百寶箱,可以滿足客人的各種需求。當然如果你只想享受,管家也隨時恭候。

  司年圖清靜,於是提前吩咐了管家不要打擾。但他以為段章會過來的,結果他卻出現在隔壁陽台上跟他聊天,裝得跟正人君子似的。

  段章耳朵上還別著麥,偶爾有幾句話傳出來,似乎是秦特助在跟他匯報工作。晚上八點鐘了,秦特助還沒下班,是真的慘。

  「就這樣吧,秦特助。或許你可以考慮換一個離公司近點的房子,公司有住房補貼,不要太累著自己,否則有人還以為我虐待員工。」段章跟秦特助說話,目光卻看著司年,背靠在欄杆上,唇角帶笑。

  秦特助面對老闆突如其來的關心,搶先掛斷了電話以表敬意。

  司年挑眉:「你除了睜著眼說瞎話,是不是還特別擅長指桑罵槐?」

  段章反問:「這不是人類本能嗎?」

  不,你是人類的叛徒。司年喝下最後一口酒,轉身進屋。他總是很灑脫的,說親就親,說走就走。

  段章的聲音從背後飄來:「明天一早帶你去後山看看。」

  司年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

  洗完澡躺到床上,司年久久沒有入睡,因為段章竟然真的沒來串門。難不成這是因為在老宅裡,段章怕被老頭子發現所以刻意避嫌?

  不,段章不是這種人。

  事先聲明,司年並不是在內心期望他過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躺了半個小時後,司年忍不住了,略微感知了一下隔壁的動靜,發現段章竟然不在。他蹙眉,披著衣服下了床,打開門的時候正巧碰見管家李叔端著茶點去書房。

  「司先生。」李叔衝他恭敬點頭。

  「你這是送給段章的?」司年瞬間明瞭。

  李叔點頭,正要拜別司年繼續前往書房,卻聽司年說:「給我吧,我去送。」

  「這……」李叔的腳步頓住,微笑得體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不自然:「這是我的分內工作,怎麼好意思勞煩客人?」

  司年徑直從他手裡拿走了托盤,像個不服管教的紈褲子弟:「老人家現在該睡覺,懂嗎?」

  李叔心裡苦,但李叔不能說,他愧對老爺的信任,但又不能拆少爺的台,更不能違背恩人的意思,於是只能以禿頭謝罪。

  這年頭啊,跟時間一樣留不住的就是頭髮了。

  司年順利搶過了管家的差事,大大咧咧地走進書房,便瞧見段章戴著副無框眼鏡在工作。

  晚間的段章跟白日裡的段章有些不一樣,段既明身上的文人氣質終於還是遺傳了一些下來,悄悄掩蓋著後代子弟的狼性,將那雙銳利的眼睛藏在鏡片後面。

  「怎麼過來了?」段既明沒有抬頭,便準確猜出了來人的身份。

  「你怎麼知道是我?」司年有點好奇。

  「你的腳步聲跟別人不一樣。」段章暫時放下手頭的工作,抬頭看著他:「我以前當過兵,你忘了?」

  司年沒接話,把托盤放在書桌上,他瞄了幾眼電腦屏幕,抱臂發道:「你今晚就一直在忙這個?」

  段章輕笑:「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麼放著好不容易追到手的男朋友不要,坐在這裡苦哈哈地發越洋郵件?這個企劃案很值錢。」

  段章說值錢,那一定是非常值錢,百億起步,上不封頂。

  司年也很愛錢,既然知道了答案,這個答案也可以接受,那他就打算回去睡覺了。可段章不幹了,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指腹在他突起的骨節上細細摩挲著,誠摯發問:「來都來了,真的不陪我一會兒再走?」

  「陪你?你想怎麼個陪法?」司年挑釁反問,最近的段章在他心裡簡直就是有色心沒色膽的典範。

  結果下一秒,這個定論就被推翻了。

  段章膽大到拉著他坐在自己腿上,摟著他的腰,按著他的肩膀親吻。寬大的不知傳了幾代子孫的太師椅完全能容納得下兩個成年男子,可發揮餘地還很足。

  這吻來勢洶洶,司年作為一個大佬,本不該以這樣的姿勢被人按著親。他只需稍微放出點威壓,就能壓得段章動彈不得,就像在青島的海濱別墅裡那樣。

  但歸根結底,段章現在正跟他談戀愛。

  再歸根結底,司年是個享樂派。

  他很快就強勢地佔據了一半的主動,也默許段章對自己身體的侵犯,他喜歡這種刺激的可以讓心臟怦怦直跳的感覺。

  而且段章戴眼鏡的樣子真的很耐看,這筆買賣不虧。

  作者有話要說:  撒狗糧,我是專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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