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絕殺、破陣(一)
殤獸仰起頭對著頭上的五芒血陣桀桀嘶吼,連接成陣勢的數道血色紅光突然間光芒大勝,發出嗡嗡的應和聲。
這聲音宛似針般刺入耳膜,令耳內劇痛難忍。一些普通的平民已是捂住耳朵,神情痛苦地蜷縮在地。
「童,害怕嗎?」戰麒輕聲問道。
童話摟住他的脖子,用臉蛋使勁蹭了蹭,豪氣萬千,「有阿奇在,我才不怕。」她轉過頭,直接忽略掉還沈浸在戰麒說話的震驚中的女媧,對她身下的鎏諾擔心地詢問道,「鎏諾,你們能保護好女媧嗎?」
鎏諾和流納都不是不學無術的傻子,從聽到那頭騎獸脫口而出的「涅世」之後,就明白了眼前這兩個詭異生物的真實身份。
涅世之名──染黑世界!數萬年來只有唯一一把絕世殺戮武器能與之匹配。
曾經,他們從古籍上看到這把武器的名字時都不以爲然地認定是傳說,可如今這古書上記載的武器就真實地出現在面前。與他同時出現的還有傳說中的另一個生物,上古戰爭中,驚天破地的宇宙煞神──戰麒!
雖然,按照古書記載,他們此刻的能量皆是被封印住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還是對這兩個傳說中的強悍生物充滿了信心。
「一搭二,放心吧,怎麽說我們也是靈量級的身手,結界是流納最擅長的魔法。」鎏諾憨憨一笑,覺得一向引以爲傲的身手突然有些說不出口了。
「桀桀桀桀──」空中的殤獸怪號著,展開十幾米寬的血紅膜翅,抖散出濃厚的血腥,鋒利的鈎爪猙獰地開張著,向人口密集的觀衆席俯衝而下。
下方,正是禦廚房衆人坐著的位置!
「啊呀──」
「快滾!」
童話的尖叫和戰麒的厲喝同時響起。
戰麒的獅尾準確無誤地將尚處在怪模怪樣的涅世鞭打了出去。
「麒──你──」涅世不忿的聲音猶在耳邊,漆黑的身體卻如煙般消失了蹤影。
如果說殤獸的速度是音速的話,那麽涅世的速度就是光速。
在殤獸的利爪剛剛抓下的刹那,一道含滿血腥的黑色流光劈刺向它的腦袋,逼得它不得不迅速退飛到半空,而它面前已經憑空浮立著一個身著藍色賽服的渺小身影。
其實那道身影算是很高挑的,足足接近兩米,但和近十米高的殤獸相比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藍色身影雖是渺小,身上躥起的死黑之氣比之殤獸卻更加血腥,死黑氣流毒蛇似的緊緊環繞著他的全身,也環繞著他右手中握著的漆黑巨劍上,藍白的電光在劍身上嗤嗤的急速流竄,晦澀無光的長長黑髮沈沈垂拽於膝。
陰殘森冷的氣息逐漸彌漫在空氣的分子中,威壓著每個生靈脆弱的神經。
「他是──」國王大駭,額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有預感,這恐怖的身影若是想要摧毀這個賽場也將是易如反掌。
悟眉間的憂思卻瞬間消失,他摟著懷裏因恐懼而不停顫抖的小人兒但笑不語。
「悟,那道血腥的死黑身影不會傷害我的,對嗎?」看見悟臉上的凝重化成了淺笑,蘿莉顫抖的身子逐漸止住了,她擡起頭仔細看著空中的藍色身影,喃喃道,「那感覺很……熟悉。」
「是一搭二那把怪異的武器!」尼維介面肯定道。他和影子衛隊們在三月空間都親眼目睹了兩道氣流是如何保護一搭二的,其中就有一道含滿血腥的陰殘死黑之氣。
「只是,這把武器何時會化形了?」霍比肯疑惑道,「化成人形的感覺比原形還糟糕。」說完忍不住又是一個冷顫,那武器的殺氣太重了。
「小鮑主啊,那就是兩萬年前的絕世殺戮武器涅世啊??」悟撫著蘿莉的頭髮,歎息著吐出石破驚天的秘密,「即便被封印,但涅世還是經過了兩萬餘年的休養,五芒血陣中的殤獸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那傢夥不太像會救人的。」弗雷迪仰頭看天,第一次看到有生物把陰殘森冷發揮得那樣淋漓盡致,與其相信這樣一個殺戮的武器會有善心救人,還不如相信自己明天就能達到神量級。
「是啊,他不是守護武器,但他的契主卻要救你們呢。」悟如羊脂白玉雕琢的手指向觀衆席中,淡淡道,「你們看,剛才殤獸攻擊的正是禦廚房的位置。」
「難怪──」國王這才恍然大悟般,道,「你會讓我同意禦廚房與洗衣殿的仆傭來賽場臂戰的請求。」
悟微蹙眉間,「其實有小蘿莉和影子衛隊也足夠了,讓他們來只是加重了砝碼而已。」
大神官不愧是大神官,果然是最高級別的腹黑頭頭。
周朝的生物無不對他投以崇拜的眼光,蘿莉公主的眼中還閃動著顯而易見的愛慕。
不知道童話如果得知自己被絕色大神官如此算計後,對美男的印象會不會徹底破滅。
桀桀桀桀,殤獸嚎叫著,從五芒血陣中暴射出數道紅光,彙集在它的背上,它血紅的身體越來越紅,最後竟紅到發黑,血腥的氣息不再往外擴散,而是緊緊裹住它的身體,漸漸化成了堅硬的暗紅色鎧甲。
「呼──」它突然張口對著涅世噴吐出一股強勁而血腥的紅色液體。
涅世不避不閃,任那股液體全數噴染到身上,還小心地不讓一滴液體有機會滑落到下方。
鼈異的事出現了,噴染在涅世身上的血紅色液體宛似碰上了吸收力極強的海綿,竟一點一點地浸潤到他的身體裏,死黑之氣的血腥更勝,更加悚動恐怖。
「哈哈哈哈哈」半空中傳出陰殘森寒得像是從地獄最深處爬出的倡狂笑聲,聲聲直催人心,「殤獸,你不知道本武器天生就是殺戮之器嗎?噬魂朽骨的毒血對本武器來說不亞於最好的飲料。」他伸出灰色的舌尖舔著唇邊的殷紅,陰殘的薄冰重瞳浮動著幽幽紅光,「這上古的殘血很美味,不過你身上新鮮的血液更符合本武器的胃口。」
「一搭二,你確定你的武器是去救人,而不是給人留下永久的噩夢和無法痊愈的心靈創傷?」終於回過神的女媧低著頭,蜷縮在流納的懷裏說得狠絕。
現在她是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那哪是人的聲音,那分明就是地獄惡鬼的殘叫,不,比地獄惡鬼還要驚悚得多。悄悄斜眼瞥了那頭應該是戰麒的騎獸一眼,同樣是傳說中的生物,這個一身殺氣雖然也是可怕得!人,但閉上眼睛,光聽聲音還算是一種絕佳的享受。
物種不同,差別會有那麽大嗎?
「這個……這個……」童話也是不敢擡頭看天,低著頭,背上直冒冷汗,聽四不像的口氣,這Y的果真是把嗜血的武器,重點是還不是感覺上的嗜血,而是真正的噬血。
「阿奇,以前被四不像殺死的血肉之軀最後會怎樣?」她緊緊拽住戰麒脖頸間的毛髮,惴惴不安地問道。
戰麒一直牢牢注視著天空中五芒血陣的變化,隨口道:「舉凡被涅世穿透而過的生物,體內的血液會在瞬間被他飲盡,變成一具乾屍。」
呵──聞言的其餘四個生物齊齊駭然倒抽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