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睡美人01
「嘖嘖, 我還沒見過姿勢那麼別緻的厲鬼呢。」
那人說著, 嘖嘖稱奇地繞著蘇西晏他們家柵欄轉了一圈,他穿著一身非常熟悉的黑色制服,腰間還繫著一塊令牌。
在他身後不遠處, 那天委託蘇西晏來這裡看看的走陰人正靜靜地站立著。
蘇西晏朝他微微點頭示意,眼神轉回到他的那位同僚身上。猙獰的鬼面, 全套制服加上手裡那根明顯沾染了無數怨氣的拘魂鎖, 看來倒是條大魚。
凡走陰人,都會有與之對應的鬼差相接應。畢竟走陰人進地府就只是在黃泉邊上轉悠, 差不多就是個送快遞的,門都不能進, 貨總不能隨地亂丟吧,所以這時候就需要有個門裡面的來幫忙拿貨。
這位拿貨的看起來倒挺魁梧。
身高八尺, 虎背熊腰, 站立不動的時候頗有幾分淵渟嶽峙的氣勢,就是一動起來太毀了些, 簡直判若兩人。
「崔釗!哎呀我滴娘,崔大爺你可想死我了。」
鬼差的制服上身是類似襯衫的款式,蘇西晏眼睜睜地看著那大漢操著一口粗獷的山東腔, 袖子一卷露出肌肉隆起的胳膊, 歡快地朝崔釗奔過來。
「來來來, 快讓勞資抱一個!」
崔釗面沉如鍋底, 還不等人靠近他那根很久沒拿出來的拘魂鎖就已經抽了過去。
「噹啷——」兩條鎖鏈糾纏在一起, 那人對崔釗似乎非常熟悉, 伸手利落地躲過所有攻擊,長腿一跨一滑,完美閃避過崔釗的飛踹。
眼看那只蒲扇般的大手就要落在崔釗的頭上,蘇西晏默默地摀住了臉。
「啊啊啊啊!」
王丫丫看著那道被抽飛出去的身影,嘴巴張成了圓形。
她看著蘇西晏,結結巴巴的詢問:
「那……那個,剛剛抽出去的那個,是尾巴嗎?」
「不是,是鐵棒。」
「哈?」
王丫丫的眼睛裡冒出了碩大的問號,一副你是不是在逗我的模樣。
蘇西晏笑撫狗頭,「沒關係,你以後就懂了。」
王丫丫:……
「以兩個厲鬼陰氣相連相避,再吸取他們的陰氣降低他們的存在感,難怪我在附近查了那麼久都沒發現過他們。」
走陰老者圍著那鬼魂轉了一圈,再看了看漂浮在半空中忽明忽現,陰氣明顯不太穩定的譚露,歎息一聲,沖蘇西晏一拱手。
老人家年紀大,同時又為這些事奔波多年,蘇西晏哪敢受他的禮,立刻就避讓開回了一禮。
見狀,那老人臉上慈和的笑容更明顯了些。
「小伙子,以活人之身任鬼差之位,你的體制恐怕比我這個老頭子還要更奇特些。我這一輩子忙忙碌碌的,也沒什麼大道理可以告訴你,只是陽人多觸碰這些東西還是會有些損害。」
「你若是想在這世間多留些時日,就得注意進補些補陽氣的藥物。你們現在的年輕人,身體可都不算結實啊。」
蘇西晏忙又是一拱手。
「多謝老丈提醒,這方面我倒真的是沒有多想。」
蘇西晏細思,發現這段時間他除了嗜睡之外,確實比之前要更加虛了些,每天下午的時候都愛和崔釗一起在陽台找個位置曬太陽。
原以為這些症狀都是萬妖旗引起的,現在看來和他接觸陰邪之物過多應該也有些關係。他是鎮邪之體,又修煉功法,一時半會估計不會出事,時間長了怕是會對身體造成些許影響。
想到未來他白髮蒼蒼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但崔釗卻還是年輕俊美地坐在邊上給他削蘋果的樣子,蘇西晏就忍不住一抖。
這不成,他還想快樂夕陽紅呢。
兩人又多聊了一會兒,老爺子名叫彭三號,據說以前是學吹小號的,工作是在喪樂隊。後來吹著吹著發現自己晚上瞌睡的時候跟著亡人進了地府,差點就回不來了,把他嚇得不輕。
好在他運氣不錯,被某位鬼差拎去查了查,發現有走陰的天賦,就乾脆做地府編外工了。
說到這的時候,老爺子還湊趣假裝抹淚,說自己那是上了賊船。
家裡人剛開始以為他是不務正業,準備做二流子了,他爹操起鞋底追了他兩條街。後面他拿錢回家又把人給嚇到,以為他是做了某些黑色行業,這次被追了四條街……
想起那些年在他身後,帶著呼呼風聲的鞋底子,老爺子只能抹抹淚,說:我不後悔。
湊活著過唄,還能離乍滴?
從彭老爺子嘴裡,蘇西晏對譚露他們當年的事有了個更直觀的感受。
譚露當年是真的慘,對她下手的渣男家裡有錢有勢,本人還是個有精神疾病的。就算付出一切去狀告,估計也落不下什麼好處,還會把一切都鬧大擾的一家人都沒法再過日子。
婚後她經歷了多次家暴,但是那男人似乎對她也有點在乎,打完就會哄她,和她說對不起。其他人告訴她,你兒子都給他生了,還能怎麼樣呢?
忍忍吧!
於是,她就把自己年輕的性命都搭了上去。
值得一提的是,譚露的姐姐譚雲,在譚露去世後,她以一種強勢的態度從男方家裡奪走了孩子的撫養權。把多年來收集好的證據上交,將男方一家都告上了法庭,自己也在接下來的歲月裡成為了一個優秀的律師。
譚露母親後來搬進譚雲買的小房子裡,和她兩個人一起照顧孩子。
譚父則獨自居住在自己家中,有人曾看見過他去幫忙接送孩子,但是終究還是沒能毫無芥蒂地繼續生活在一起。沒幾年,譚父就因為心臟病去世了。
這事在當地也鬧出過風波,蘇西晏一被提醒就想了起來,當時他年紀還小,父母也還在。家裡抨擊了一發那所學校的不靠譜之後,他媽媽偷偷讓人去查過他未來學校的狀況。
得知是非常公正公平的之後,她才鬆了口氣。
現在回想,爸媽的音容笑貌已經恍如隔世。
蘇西晏盯著門口掛著的那塊字跡模糊的木板,眼神留戀地停駐著,直到崔釗喊他,他才從那些過往的回憶裡出來。
「晏晏,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一點事情。」
蘇西晏壓下心中的漣漪,以他現在的身份,輕易就可以查詢他父母是否投胎,如果投胎是投到了何家。
但是他不能查,人這一輩子所有的痕跡就是從出生開始,也應該在死後結束。
強留著的,只會因他們的選擇而付出代價。
他的父母早就已經離開了,這個事實在他這麼多年日復一日的孤單中就已經銘刻於心,他不能去過多打擾他們現在的生活。
地府倒是對他們這些員工都挺好的,所有員工的親屬都擁有能夠提前投胎的快速通道,所以蘇西晏也不擔心自己父母的排隊時間過長,實際上他覺得在地府和普通人一樣多生活幾年也挺好的。
崔釗看出了蘇西晏之前表情的不一般,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揉了揉他的腦袋。
「哎呦,崔釗你真的是用得著的時候就喊我小甜甜,用不著的時候就把人家當死狗打,無情!」
鬼差同僚揉著自己的腰從不遠處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他剛剛可被崔釗揍地不輕。其實他的實力也不差,和崔釗撕破封印前差不離,打不過也不會被揍成這樣,但是他沒料到崔釗現在已經差不多沒封印了……
成鬼以來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腰,心痛,感覺自己腰都快斷了。
「我什麼時候喊過你小甜甜?」
崔釗冷哼一聲,和蘇西晏介紹了一下。
這位鬼差叫寧小月,聽著娘裡娘氣的名字,實際上動作也挺娘氣的。
他是在蘇西晏之前和崔釗共事時間最久的同事,幾百年前他們倆就認識了,能相處的時間那麼長不是因為崔釗看得上他或者兩人的私交不錯,純粹是因為這人臉皮厚,實力也比較強。
死皮賴臉地纏過來,打也不行,罵也不行。
崔釗被他折騰地幾次炸毛,倒是陰差陽錯地把自己削弱過的實力磨合地好了不少。後來寧小月因為地府的事物繁忙,他還特意去買了一堆貓薄荷來慶祝。
「你好呀,小傢伙,哎呦我在地府可好些年沒見到那麼嫩的小同事了。」
寧小月掐著嗓子美滋滋地看了一圈,轉頭又十分爺們地掏出一大坨黑乎乎的東西塞進了他手裡。
「山裡挖來的山貨,別和我客氣哈,拿去燉了補補,你這個小身板都不夠崔釗一次折騰。」
蘇西晏:……
這位以前是戲班裡的旦角,後來沒人當兵,被強行塞上了戰場。所以氣質蛇精病一點,挺正常的,挺正常的……
他剛剛最後說的啥玩意?
蘇西晏努力告訴自己這人說的話和他想到的不是同一個意思,崔釗倒是挺坦然地,他接過蘇西晏手裡那坨黑乎乎看了一下。
「千年何首烏?你拿藥材的時候,腦子被什麼磕了嗎?」
「嗨呀,手裡沒有什麼特別珍貴的就湊活嘛,你夏天掉毛的時候吃幾口也挺好的。」
寧小月無所謂地揮揮手,姿態非常豪放,就是那根小手指還是忍不住嬌俏地翹起。
「要不是看到小同事,我才懶得給你送東西呢。這玩意可是我給崔判官準備的,上次我去看的時候,他整天操心這個操心那個,頭頂都禿了一片了。」
「……那麼慘嗎?」
「對啊,你們都姓崔,回去你吃兩口就當是幫他吃了吧。」
「砰——」寧小月又飛了出去。
蘇西晏在旁邊偷笑,難得看到這麼一個能讓崔釗吃癟的人物,倒是挺不容易的。
這次踹地不重,沒多久寧小月就自己扶著腰走回來了。
「你又踹我,毆打同事還不肯幹活,你是不是想扣工資啊!」
「你有本事就扣啊。」
「……算了算了,我心腸好。」
寧小月從口袋裡摸出一疊牛皮紙包好的資料,遞給崔釗。
「資料給你,這次別再給我弄丟了。別以為你們最近這段時間工作量大就能拒接工作了,再拒接下次鬼門開的時候,你就給我過來加班。」
「知道了,你趕緊帶著他們走吧。別給我磨嘰,我是不會請你吃早飯的。」
崔釗嫌棄地揮揮手,隨手把牛皮紙塞給蘇西晏。他打開來一看,發現裡面是關於一個療養院的資料。
陽光療養院,聽起來非常普通的名字,但是實際上經歷的事情卻不算普通。
該療養院建立與一九九幾年,是國內最早的幾家療養院之一。因為建立初期國內還有不少地區正在交戰,這些療養院都被當做醫院使用過,也曾經處理過大量的屍體。
後來經歷過擴建和重新裝修,該療養院的面積越發龐大,接受的病人的檔次也逐漸提高。其療養院的風景好,院內的工作人員也一直都是體貼溫和還附帶私人醫院,在業內算是數一數二的檔次。
最近在這個療養院內卻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有病人搬進來之後離奇昏迷了,而且還不止是一個兩個。
從第一個病人發病到現在,已經有三四十個病人無故陷入昏迷,至今都沒有人醒轉。
療養院的負責人簡直愁禿了頭,他聯繫了許多國內外的醫生過來檢查,都沒有發現這些病人患了什麼病。發病的時候也沒有任何徵兆,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就啪地一聲倒下了。
這些病人裡有很多並沒有身體疾病,只是想心理抑鬱,或者年紀大了想來散散心。
政府第一時間就派人去查了,但是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後來又派遣特殊部門還有門派弟子過去查看,同樣啥都沒查出來,讓他們頭疼的是……
沒查出來也就算了,參與查案的人回來竟然也有幾個倒下了。
好嘛,這下也不用想什麼理由了,直接用傳染疾病的理由把院裡的所有人都給隔離了。整個療養院嚴禁出入,一圈士兵把手著,就等著地府這邊還有門派那邊繼續派大佬過去幫忙呢。
然而那個時候崔釗他們正忙著抓木雕呢,沒什麼空去,就被崔釗給拒絕了。
但是不行啊,去那邊的鬼差轉悠一圈就回來了,說是專業不對口,那裡一個人都沒死,偶爾飄過的幾個鬼魂都被他給帶回來了,就是治病不會。
那裡面陰氣不少,估計是真有東西在作祟,於是這任務就又落到了蘇西晏他們手上。
蘇西晏看了看地點,這次要出去的話,還得買機票,順便還能去那邊吃點好吃的,聽說那邊療養院推薦的特點就是溫泉?
崔釗表示泡溫泉完全ok ,並火速去下單了兩件泳褲。
然後……他倆就把其他人都趕走自己上樓睡回籠覺去了。
從凌晨十二點弄到現在,天色都快亮了,回去睡個回籠覺,起來就能去機場了。
等蘇西晏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客房裡已經沒有人了。樓下傳來說話的聲音,崔釗挽著袖子,揮舞著鋤頭翻地,唐阿姨站在邊上絮絮叨叨地和他說話。
「這花壇裡的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早上一過來就全黑了,估計是那些給樹打農藥的不小心搞錯弄到我們這邊來了。我上次就告訴過他們小心點的,真是……這裡面的花開得可漂亮了呢。」
「哎喲,不說這些了。小伙子你是晏晏的同事啊,什麼時候過來的,吃飯了沒有啊?」
唐阿姨就是那個很久之前就租了蘇西晏他們家樓下鋪面開便利店的阿姨,蘇西晏父母去世後,對他頗為照顧,那個時候她每天都會給他帶飯。時間長了,蘇西晏那聲阿姨也就叫得真情實感起來。
大概是年紀大了,唐阿姨現在就比較愛嘮叨。
看著她和崔釗並肩站在樓下花壇邊上,一邊處理死掉的花草一邊嘮嘮叨叨,蘇西晏莫名有一種帶著兒媳婦回家的感覺。
剛開始還感覺挺溫馨,直到後面唐阿姨開始爆他黑歷史。
「我們晏晏啊,小時候就長得好看,我剛開始過來的時候還以為他是個女孩子呢。小時候他身體弱,經常去醫院,他媽媽怕他養不大,就給他買了好些裙子。」
「他還留過一段時間的長頭髮,粉粉嫩嫩的,可漂亮了呢。」
崔釗眼前一亮。
「這樣啊,那當初有拍照片嗎?」
「有啊,我這裡還留著好幾張呢,我覺得我小孫女都沒有晏晏好看。」
「阿姨……」
蘇西晏急速衝下樓試圖制止,還是來不及,看到崔釗那笑容滿面的樣兒他就知道他肯定是看到了。
「哎呀,晏晏下來了,包子還熱著呢,快去吃。」
「喔,知道啦。」
蘇西晏應了一聲,偷偷瞪了崔釗一眼,轉頭去吃包子了。
包子是唐阿姨自己包的,皮薄肉多,還加了蝦仁和筍乾,偶爾還有野菜餡的。這麼多年過去了,再吃到的時候還是想豎拇指稱讚。就算是崔釗這種挑嘴的,也覺得包子非常好吃。
匆匆解決了早飯,唐阿姨似乎是認定了兩個小年輕在家裡不幹正事,肯定又要把午飯給隨意對付過去。
難得來了個客人,唐阿姨簡直摩拳擦掌,開著自己的電瓶三輪車就準備去菜市場掃蕩,看樣子是準備大顯身手。
蘇西晏忙攔住了她,說明他們馬上就要去趕飛機了。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地府公務員在人間通用代表著什麼,代表著他不用像彭大爺那樣被認為是無業遊民了!
聽說自己看到的小輩現在在警方工作,是正經的那種公務員,唐阿姨樂得眼睛都瞇起來了。趁著蘇西晏他們上去整理東西的時候,她偷偷出去了一趟,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在半個小時內就收集了附近所有的好吃的。
還是那種能夠包裝起來多放一段時間的食物,本來準備背個雙肩包就上路的蘇西晏他們硬是又帶上了一個行李箱。
裡面塞著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東西,甚至還有一袋蘋果。
當那邊秦三剛到機場看到他們的時候,他臉色有些奇怪。
「你們這是……準備好的道具?」鬼差幹活不從來都是兩手空空嗎?
「……恩,新式武器。」
崔釗面不改色地應下,然後拉著行李箱淡定地走了過去。蘇西晏跟在他身後有些心虛,因為他以前買的行李箱比較小,差點塞不下東西,臨走前他才發現自己畫符的工具差點落下了。
雖然他身上的符紙儲存量還是非常夠用的,但是就怕有什麼事情需要繪製其他的新符,所以蘇西晏做任務的時候一般都會帶上一套簡易的畫符工具。
現在那套工具正塞在崔釗的包裡。
本來他們是不會弄得那麼狼狽的,只要稍微把唐阿姨準備的東西挪出去一點就行,但是崔釗不肯……
他說這是人家的心意,挪那個出去都不肯,最後只能都裝來了。
想起臨走前,唐阿姨格外燦爛的笑容,蘇西晏忍不住又歎息了一聲……
唐阿姨連他們現在的辦公室地點都打聽好了,崔釗說那是他們住的宿舍,估計很快他們就會接到各式手工小吃的投喂……
崔釗他是仗著他是黑貓就胡亂挑釁食物的卡路里嗎?
他這樣吃下去會胖的!
等到了機場門口蘇西晏才理解了秦三剛之前欲言又止的神情是為什麼,他是打出租車過來的,這邊的出租車經過改良過後,後備箱都特別小,只能容納一個小箱子。
要不是蘇西晏的那個箱子尺寸還算標準,他們就要被出租車拒載了。
「我們不是公務出差嗎,他們那邊都不給派輛車子的?」蘇西晏發出疑問。
「哪能開得出去啊。」秦三剛憂慮地揉了揉眉頭。
「療養院附近都已經戒嚴了,沒有車子可以出入,我們自己的車也不能亂開,因為怕和其他私家車混了。」
「那種裝很多人的裝甲卡車,我們也沒有權限去借啊。還好還能打到出租車,否則你們就和我一起騎共享單車過去吧。」
崔釗和蘇西晏:……
總覺得,這次的任務出乎意料地艱苦呢。
療養院距離機場倒不是太遠,半個小時的路程,出租車師父把他們放在路口後就離開了,他們得在這裡等裡面派人開車過來接。
邊上沒人,一些不能問的問題終於能問了。
蘇西晏問了一下這次門派裡派過來的人員,還有他們探查到了什麼,結果卻得到了一個令他驚訝的回答。
玄門弟子已經倒了有五六個了,政府那邊的人更多一點。這種奇怪的傳染,似乎對他們這些修煉過的人來說更加猛烈。
普通人昏迷後只是像睡著一樣,輪到他們就還要來點高燒不退,靈氣紊亂之類的。
令人擔憂的是,秦傘傘也是昏迷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