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三
可是,當他跨進了臥房的門以後,楚長江就忽然笑不出來了。
舒適的大床上,羅帳低垂。
而錦被中有人。
楚長江是活龍王,是個生氣蓬勃的男人,像他這樣的人,當然不止只有一個女人。
但是,在他這間臥房內,卻只有一個女人可以睡在床上。
那就是李西施。
如今,床上有人,除了李西施,還能是誰?
楚長江呆了一呆,搶前一步,撩起羅帳,另一雙手就掀開了錦被。
綿羊般的肌膚,射入楚長江眼中,一聲甜膩膩的低笑,傳入了楚長江的耳中。
一陣陣誘人的肉香,也衝入了楚長江的鼻子中。
楚長江又笑了。
他大手一抬,拍了一下,打在那光滑的臀部,吼道:“老婆子,你終於回來了,妙!妙……”
李西施在嬌笑。
她不再是荊衣布裙,躲在胡家大院地下的那個女人。
她變得渾身都發著青春氣息,渾身都充滿了誘人光彩的女人。
她嬌喘聲聲地道:“誰叫你是我老公,我不回來,我還能去找誰?”
楚長江大笑道:“誰知道你想找誰?一個月有二十天不在,誰相信你不想男人?反正……”
李西施的一雙手,忽然就勾住了楚長江。
楚長江的嘴,也被另一張柔軟而發燙的嘴給堵住了。
一個男人如果被一個赤條條的女人纏住,他還要說些不識相的話,這個男人就一定是個偽君子。
楚長江一向不肯承認自己是偽君子。
那怕他明明做了許多虛偽的事。
但他就是善於原諒自己,也善於找藉口騙自己。
現在,他當然更是有理由不讓自己做偽君子了。
所以,他很快的不再說話,只是忙著做一件對李西施和自己都很喜歡的事。
天搖地動,神魂顛倒。
當兩個被汗水浸透的赤裸裸的身子分開時,李西施已經累得伸直了修長的雙腿,連翻個身都懶得去翻了。
楚長江好像比她更累。
他伏在她身上,只有喘氣的力氣,彷彿要從她身上退出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可是,他還是想動。
那嘴皮子想動。
李西施也想說話。
他們夫婦倆,都想說話。
因為,他們都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對方。
最後,還是楚長江先說了。
他已坐了起來,喝過了茶,也喘息夠了,這才大笑道:“西施,你猜猜看今天誰來了?”
李西施沒有精神去猜。
她搖搖頭道:“你的事,我從來不願猜。長江,你說吧,我很高興聽!”
楚長江笑笑:“四貝勒!”
李西施一怔。
她沒想到四貝勒會入關。
他們夫婦與四貝勒有勾結,那已是十年前就開始了。
但是,四貝勒從來就沒有到過楚長江的地盤來過。
今天四貝勒來了,為什麼?
楚長江看得出李西施的詫異。
他呵呵—笑,道:“西施,你說,這是不是—個好消息?”
李西施道:“是!不過,夫君,他為什麼突然來到這兒?這些年來,他入關不止二十次,但他都沒有來過長江一帶。今天,他來了,為什麼?”
楚長江道:“求我!他來求我一件事!”
李西施哦了一聲。
他還想不出來四貝勒有什麼事要求到楚長江。
所以,她只能哦了一聲。
楚長江道:“西施,你想不到吧?不過,你別急,等你把你要說的事說完,我就會告訴你,四貝勒求我的事是什麼!”
李西施笑笑道:“夫君,我的消息不好。”
楚長江也哦了一聲。
李西施笑笑道:“夫君,我的那份事業完了!”
楚長江雖然吃了一驚,但心中卻反而高興了。
這下子她就不會再去徽州了。
不過,表面上他皺眉道:“出了什麼事?”
李西施道:“地下室的那些事,全炸掉了!”
“哦?”楚長江更在心裡笑了,“炸了麼?也好,免得你以後再提心吊膽了!”
李西施撤嬌的一笑:“你—定很高興是不是?那兒炸了,我就不會再來回跑了,你就可以多欺侮我,把我整得腿都抬不起來了,是不是?”
楚長江大笑。
他一翻身,撲在赤裸裸的李西施身上,低聲道:“你不喜歡麼?我知道你是很喜歡的,嗯?對不對?”
李西施咯咯笑著不停。
因為,他在咯吱她。
她怕癢,怕癢的女人,都別有風味。
所以,楚長江又累了一陣子。
李西施當然更累了。
她至少又覺得腿又抬不起來了。
不過,她卻沒忘記要問的話,說道:“夫君,四貝勒求你的是什麼事呢?你該說出來了吧?”
楚長江喘息不已,但他卻樂於回答:“求我幫他去救人……你看,你老公是不是越來越了不起了?”
李西施笑道:“當然,不然我為什麼選你作老公?”
她忽然手足並用,把楚長江纏在身上:“夫君,他要你救的是什麼人?這個人一定很重要,是麼?”
楚長江皺了皺眉。
因為,他忽然發現一件事,李西施說她累得腿都抬不起來,那是假的。
因為,她現在手腿都很有力氣,把自己挾在懷中,緊得令他快透不過氣了。
楚長江心想,女人說假話時,真能令人動心。但若一旦說真話時,恐怕就會很傷男人的自尊心了。
至少,在某些事上,女人決不比男人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