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二
當然,他們也有害怕,但那決不是威脅,而只是兩個字“情面”。
英雄難過美人關,溫柔鄉是英雄冢。
所以,桃花娘子才能請來那麼多名家,請來那麼多高人造就金北嶽。
花飄香在看金北嶽。
她似乎等著他忽然暴跳如雷。
但是,她失望了。
金北嶽沒有,他還是在笑,而且笑得莫測高深。
花飄香那種罵人的話,他就像完全聽不懂。
秦流水又嘆了一口氣:“飄香姊姊,這人只怕是個聾子。”
花飄香格格一笑:“他不是聾子,他是鼻涕蟲,軟的,硬不起來。”
金北嶽還是在笑。
齊敢居然也沒有責怪金北嶽的意思。
這可令二女頗感意外。
秦流水看看齊敢,大聲道:“齊老,你要學趙雲麼?他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你犯不著……”
花飄香也笑了笑道:“齊老,連諸葛亮都沒有辦法,最後只能一死,你為什麼要……”
她話音沒有說完。
因為,有一酒杯,忽然堵在她那櫻桃小口中。
杯子原來是在金北嶽手中的。
現在卻含在花飄香口中。
花飄香呆了。
忽然間,她們明白了。
金北嶽不是阿斗。
齊敢也不必有孔明之智、趙雲之勇。
齊敢不必扶金北嶽。
因為,她們已經看得出,金北嶽的武功,不會比齊敢遜色。
因為,花飄香已經發現,剛剛那個酒杯是由金北嶽親手塞在自己口中的。
他不是內力發出酒杯,而足閃身而來,又從從容容的退了回去。
這一瞬間,她們居然無從看清楚於先,又無法閃避於後,足見金北嶽武功,比自己高明得多了。
花飄香皺眉,取出了口中的酒杯。
秦流水搖了搖頭,道:“我們錯了!”
花飄香道:“是,我們是錯了……”她看了看手中的酒杯,咭的一笑,又道:“金公子,多謝這一杯酒了!”
她一拉秦流水,扭動著水蛇般的腰肢,向外走去。
金北嶽這才大笑道:“不送,不送……”
齊敢則冷冷地接口道:“花飄香,還有你們那六個女娃兒,也一齊帶走吧!”
花飄香和秦流水本已走出了花園。
但是,齊敢的話,卻令她忽然笑了笑,止住了步子。
她看看秦流水:“小秦你想起一件事沒有?”
秦流水一怔:“什麼事?”
花飄香道:“小白呀!小白的事,你忘了?”
秦流水道:“啊!我當然沒忘,不過,我倒想不出小白的事了……”
她忽然頓了一頓話音,失聲道:“飄香姐,你不會是想用小白的事來要脅齊敢吧?”
花飄香笑笑:“為什麼不?”
她低聲,眨眨眼:“小牛是個很可愛的孩子,齊敢一直很喜歡他,不是麼?”
秦流水點頭:“是!”
金北嶽的笑容忽然凍在臉上。
花飄香和秦流水居然又走了回來。
他有著被愚弄的不快。
不過,他還是忍耐著沒有發作。
花飄香走向齊敢,福了一福:“齊老……”
齊敢嘆了口氣,道:“你們去而復回,一定是找到了我的弱點,是不是?”
他果然不愧第一殺手之譽。
料事、看人,都很尖銳。
花飄香笑道:“不錯!不過,不如齊老說的那麼難聽,我們只是想問問齊老,你還關不關心一個人!”
齊敢道:“哦!誰?”
金北嶽也在心裡暗想是誰?
齊大叔會關心誰?
花飄香笑道:“小白!”
齊敢搖頭:“她是你們的手下,我從來沒想到過她!”
金北嶽詫異的噓了一口氣。
他忽然認為花飄香好愚蠢。
不過,他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了。
因為,花飄香又在說話:“齊老,小白的下落,你當然可以不關心,可是,跟小白一塊的人呢?齊老,難道你連小牛都不關心了?”
小牛?金北嶽一怔。
齊敢也為之一呆,但他卻故意笑笑道:“小牛麼?我當然關心他!不過,我很放心,因為他與世無爭、與人無忤,又不是武林中人,所以,他一定很平安。”
秦流水笑道:“那可不一定?齊老,你該明白,小牛跟你一道出來,人家可沒有忘記啊!”
花飄香也道:“齊老,你是當年武林中第一殺手,總有不少仇人,是不是?小牛是跟你的人,人家可就把你當作親人一般,你不明白麼?”
齊敢皺眉一笑:“明白了又怎麼樣?”
花飄香道:“那就該擔心小牛的安危呀?”
齊敢忽然沉吟不語。
但金北嶽卻接口道:“大叔,哪個小牛?是不是那個幫我拾過蚌殼,住在海邊上的孤兒小牛?”
齊敢道:“是,就是你姑姑不許他跟你玩的小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