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黑鳳凰說著轉過頭來道:“三哥,這位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看天狗哈八爺!”
看天狗微微一拱手,道;“原來是黑大俠,久仰久仰!”
包尚英眉頭一皺,道:“在下包尚英,不姓黑。”
哈八爺望了黑鳳凰一眼道:“妞兒,難道你不是姓黑?”
黑鳳凰道:“我姓不姓黑你不用管,反正我三哥不姓黑就是了。”
“那麼你也姓包了?”
“難道我三哥就不可能是表哥?”
哈八爺被她頂得有些難堪,但卻沒有翻臉,反而再向包尚英拱手道:“失禮!失禮!原來是包大俠!”
黑鳳凰輕描淡寫道:“哈八爺,你們的三個人是被我們殺的,要怎樣處置我們,你看著辦吧!”
哈八爺嘿嘿笑道:“此處非待客之地,兩位請入谷奉茶。”
黑鳳凰笑了笑道:“既然是你哈八爺在這裡主事,那就好說,我們也就不客氣了。”
哈八爺有多大的氣候,黑鳳凰似乎很清楚,聽她的語氣,很明顯的並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裡。
當下,哈八爺笑了一笑,閃身肅客,包尚英和黑鳳凰前進中,留神眼前景物,只見谷內有一座臨時搭建的木屋。
木屋很大,應該有不少人住在裡面。
這個木屋,有如—座大廳,只見裡頭已有三位老者,居中而坐。
三位老者有如三尊神像,見哈八爺陪著包尚英和黑鳳凰進來,不但身子未動,面上也毫無表情。
顯然,他們的身份,都遠在哈八爺之上,這時,哈八搶步上前,向當中那老者欠身一禮道:“啟稟壇主,這女娃兒就是黑鳳凰,那男的叫包尚英,”
包尚英留神向當中那老者冷眼望去,只覺這人長得猴模猴樣,但神態中卻又隱含著一股說不出的威嚴。
只聽當中老者“嗯”了一聲道:“叫他們近前答話!”
這口氣實在有欠禮貌,根本沒把包尚英和黑鳳凰當客人待。
哈八退回幾步,低聲地說道:“座上就是我們的壇主,兩位有話,就直接和他老人家談吧!”
黑鳳凰冷笑出聲:“奸大的架子!”
那壇主雙目一瞪,望了黑鳳凰一眼,冷然道:“女娃兒招打!”
右手一揚,—物破空急掠,直向黑鳳凰上盤射來。
黑鳳凰閃身如電,讓過來物,同時伸手疾向來物抓去。
她雖然已抓住來物,但因來物勁道奇大,仍把她一連帶退了好幾步。
黑鳳凰鬆手一看,原來只是一個小紙團。
她當下臉色一變,卻沒說什麼。
那壇主哈哈一笑道:“女娃兒,你該知道厲害了吧?”
包尚英伸手抓過那紙團,攤開來,不過是一張手掌大小的紙片。
他不覺朗聲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請也看看在下的彫蟲小技。”
說著,暗中潛運真力,手中紙片陡然升空而起,直向上飛去,飛到丈餘高,忽然轉了一個圓弧,對著那壇主頭上飄去。
那紙片去勢並不很快,看來毫無力道。
那壇主一時之間似乎無法測知來向,怔得一怔,那張紙片已飄到頭上不足尺遠。
突然,紙片速度加快,一閃而下,竟向那壇上臉上像摑耳光般摑了下去。
那壇主急急伸手一抓。
奇怪的是,紙片竟忽然一斜,居然從指縫中一滑而過,飄了出去。
紙片飄出之後,並末墜地,一個旋轉,又復飄了回來。
這時,那壇主已然顯出一臉駭異之色。
第二次出手,總算抓住那張紙片。
雖然如此,那壇主已是臉上無光。
他不由乾笑了兩聲,道:“想不到這位包少俠身手是高不可測,失敬!失敬!請坐!請坐!”
包尚英微微一笑,老實不客氣的落了座。
黑鳳凰也在一旁坐下。
包尚英抱了抱拳道:“有請老前輩見賜尊號!”
那壇主捋鬚—笑,道:“老夫的名號麼,只怕江湖上早已無人記得了,‘雪山飛猿’鐘子奇,你聽說過沒有?”
包尚英神色間掠過一道驚容:“老前輩就是三十年前大鬧武當紫霄宮的鐘老前輩?失敬!失敬!幸會!幸會!”
其實,三十年前“雪山飛猿”鐘子奇大鬧武當,並沒佔到便宜,但他能安然逃出武當山,已是名動江湖了,鐘子奇常常以此自豪,認為是平生一大得意之事,經包尚英順口道出,立即呵呵一笑,道:“老了,老了,如今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話雖如此,內心卻是高興得很。
他話聲微微一頓,指著身旁右邊老者道:“這位是‘斷魂掌’馬明堂馬副壇主。”
一回手,又指向左邊那位老者道:“這位是人稱‘黃毛秀才’的周文彬周老先生。”
包尚英微微欠身道;“久仰!”
接著,目光再移向鐘子奇,單刀直入的問道:“在下有位兄長,聽說已為鐘老前輩派人救來,不知人在哪裡?”
鐘子奇道:“令兄是不是叫包尚傑?”
包尚英點了點頭。
鐘子奇也頷首道:“不錯,是老夫派人把他救來了。”
包尚英想不到對方會答應得如此乾脆,忙道:“不知在下可不可以見見家兄?”
誰知鐘子奇卻搖頭道:“可惜令兄已經離去,他被送到另外—處地方去了。”
“什麼地方?”
“恕難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