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第三回 少年英俠
丁布衣回到龍虎堡,已經過了午夜,由於桃林山莊發生的事情太過重大,雖然時在深夜,他仍決定把經過情形立即向大堡主齊飛龍回報。
大堡主齊飛龍很快便披衣而起,在客廳接見了丁布衣。
顯然,齊飛龍也是對桃林山莊的事放心不下,他一進客廳就迫不及待的問道:“五弟,事情怎麼樣了?”
“很棘手!”
接著,丁布衣便把所發生的事,一五—十的說了出來。
大堡主齊飛龍聽完之後,緊鎖著眉頭,沉吟了半晌道:“照你這樣說法,玉昆倒是還有希望。”
丁布衣點了點頭,道:“小弟可以擔保,那人頭絕對不是玉昆的,不過,玉昆可能已落到他們手中,”
“只要還沒有遇難,事情雖然棘手,慢慢總可找出對策,可惜毛家兄弟沒把話說清楚,實在是件憾事。”
“依小弟看,毛氏兄弟很可能是受人脅迫,處境極其困難,似乎已完全失去了自由,他們能這樣冒險示警,已很難能可貴,所以小弟才沒有為難他們。”
“你做得不能算錯,其實你就是攔他們,也未必攔得住。”
丁布衣想了想,道:“小弟最初的看法是,覺得那包家兄弟是碰巧遇上了這件事,所以才擅自作主把包尚英約上莊來,目的是解釋明白,但現在想來,他們兄弟又像是那些人的伙友。”
齊飛龍驚道:“此話怎講?”
丁布衣緩緩地道:“一是毛氏兄弟最後要我們小心上當的警告,二是小弟很懷疑那包尚傑的死。”
“莫非又是障眼法?”
丁布衣點點頭,道:“很有可能,他的屍骨雖然已化成血水,如今想來,有兩點甚是可疑。”
“哪兩點可疑?”
“第一,他衣物猶存,但鞋襪不全,只留下一雙鞋子,沒有襪子;第二,留下的頭髮很是粗糙,與包尚英的比起來,便覺得很不協調。”
大堡主齊飛龍略—沉吟,道:“第一點,果然是有些可疑;但第二點,就值得考慮考慮了,”
丁布衣卻不以為然,說道:“包尚英人物俊秀,據賈兄說,包尚傑也長得和他差不多,只是英華更是外露,昂揚之氣比包尚英更勝三分,體質屬於同一類型,所以小弟才有那種想法。”
“不管怎麼說,那包尚英不能使人不起疑心,”
“大哥準備對付他?”
“不管他們是不是—伙,先把他留下再說,只要我們不傷害他,就是留錯了人,將來再向他道歉賠禮也不遲。”
丁布衣點點頭,表示同意。
半晌,他又問道:“大哥,貴賓們走了沒有?”
齊飛龍道:“我已留住了他們,”
丁布衣皺了皺眉道:“大哥,你不覺得他們來得太巧麼?”
齊飛龍朗然笑道:“老五,你心細如髮,觀察入微,這自然是長處,但有時又未免過於多疑,你想想他們那幾個人,哪一個不是我們弟兄的道義之交。”
丁布衣被說得臉上一熱,自己也笑了一聲,暗道:“毛氏兄弟一句話,真把我弄得疑神疑鬼了!”
當下,訕然笑一笑,道:“大哥說得對,不過我們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這是一句自我解嘲的話。
沒料到,才智過人的丁布衣,也有這種時候。
齊飛龍見狀,安慰著道:“五弟辛苦了,快回房好好休息—下,一切準備的事情,全有我。”
丁布衣回到自己房間,並未立即上床就寢,卻雙膝一盤,運功調息起來。
調息既畢,很快便進入夢鄉了。
翌日。
他心念與包尚英的約會,便向外叫道:“林山田進來。”
林山田是負責服侍他的下人,也算是書僮。
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夥子,應聲而入。
丁布衣問道:“昨天我走後,堡裡有什麼事發生沒有?”
林山田躬身道:“沒有,不過大堡主剛才派人來過,要你老人家起床後就到前廳與大家相會。”
“說過什麼事沒有?”
“沒說!”
丁布衣匆匆披衣下床,趕往前院大廳。
只見大廳中擺了兩桌酒菜,兄弟們正陪著客人在用飯,丁布衣尚未走進大廳,便微微一怔!
昨天他前往桃林山莊時,來的只有三位客人,這時桌上又多了一個人,而且他並不認識此人。
昨天前來的那三倍客人,分別是“金鉤”李振東,“草上飛”
孟大誨,“華山遊客”鄒八方。
這時只聽“金鉤”李振東呵呵大笑道:“五堡主,怎麼,不歡迎我這個老頭子麼?昨天一到來,你就避不見面,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丁布衣含笑搶步到了桌前,先向眾人高拱雙手道:“對不起,對不起,小弟實在是有事,失陪怠慢之處,有請誨涵賜諒!”
話聲中,目光落向那年齡甚高的陌生客人。
大堡主齊飛龍忙笑著引見,道:“五弟,這位就是名動大江南北的‘金刀無敵’獨孤一鶴獨孤老英雄。”
丁布衣驚喜過望的啊了一聲。
只見他深深施一禮,道:“原來是獨孤老英雄,久仰久仰!”
獨孤一鶴把拳還禮道:“老夫久聞五堡主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有幸能識荊,真是不虛此行,”
兩人客氣了幾句,“金鉤”李振東拉拉丁布衣道:“五堡主,快坐下,我要和你談一件正事。”
丁布衣就在李振東身旁落了座,笑著問道:“李老哥,你今天好像特別高興啊!”
李振東雙眼一眯道:“但願你聽了我的話,比我更高興。”
丁布衣只是微笑,並未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