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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當捕快》第174章
第174章

  「那一年一切都是亂糟糟的,大將軍和陛下都入葬了, 太子登基了……殿下從宮裡回來的時候憔悴……咳咳!」這下不是為了遮掩尷尬, 是陳同真咳嗽了, 而且這一咳就停不下來了。

  「陳兄,我們改天再來, 你還是先休息吧。」馮錚趕忙勸,盧斯倒了一杯溫茶,卻不敢遞過去,怕他咳嗽著喝茶,真把自己嗆著。

  陳同這回沒攔住, 他也確實是累了,同時又有些愧疚,說半天, 自己只覺得說得亂七八糟, 也不知道有用沒用:「麻煩兩位了。」

  「我出去叫人。」盧斯出去了, 結果一出門,就看見好大一隻靖王站在門口,看他出來,拱拱手, 無聲的道了個謝, 僕人都遠遠的站在外頭。

  「錚哥,出來吧」盧斯朝裡頭喊了一聲,馮錚看見靖王也嚇了一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站在外頭的, 也不知道他聽了多少。

  馮錚出去後,花廳裡沒人,陳同就趴在了桌子上,過了好一會才從手臂的縫隙裡看見自己旁邊有人的衣服,他嚇了一跳,趕忙坐起來,結果就是眼前一黑,幸虧有一隻手蓋在他的背後,將他支撐柱。

  等到眼前漆黑褪去,陳同才看見了眼前人:「……殿下?」

  好多年不叫他殿下了,都叫他王爺,其實靖王更希望他能叫自己的字——他叫薛灼,字其華。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我抱你回去?咱們在房裡吃?」

  「……好。」

  陳同一條胳膊溝在靖王的脖子後頭,等到靖王把他抱起來,他就在靖王臉頰上親了一下。

  靖王動作剎那間有些停頓,等把人抱起來,他嘴唇顫抖卻忍不住問:「三郎……當初,我第一次問你,你、你那時候是真心喜歡我嗎?」

  「……」陳同沉默了一會,靖王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得厲害,「我那時候,對殿下只有敬畏與感恩,並無情愛。」

  靖王十六,他也不過是二十一歲。比起靖王的無憂無慮,他「生來」就是奴僕,卻被主家帶進宮,卻反而得到了靖王的矚目,主家不但不為此欣喜,反而因此而覺得他忘恩負義,記恨他,陷害他,想要他死。而靖王雖然保護他,可這個保護能夠持續一輩子嗎?他做魏家的奴僕可是要做一輩子的啊。

  可他從來不去索求更多,也不覺得委屈憤恨,他一直謹守著一個奴僕的本分……

  靖王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離開,陳同身體這個樣子,除非公務,否則他怎麼可能放心離開?他在外頭是從頭聽到了尾的,而陳同在述說的時候,他也在回憶。當年那個年幼的他不明白的時候,現在這個歷經世故的他再拿起來回想,頓時明白了自己曾經忽略了多少血淋淋的事實。

  那時候他一提,陳同只是愣了一下,就立刻笑著應下了。第一次的時候,熄滅了蠟燭,黑暗中他這個初哥做得手忙腳亂,卻又不管不顧的,陳同不但事先準備好了自己,還一直包容鼓勵他。那時候他是真傻。第二天看褥子上的血,還傻兮兮的笑著說什麼處子血,根本沒意識到男人跟女人的不一樣。

  那時候陳同的反應是什麼?他也一切如常的穿衣起身,還附和著他的笑。結果,沒輕沒重的他第二天晚上繼續折騰起了陳同,等到第三天陳同是真起不來了,還只說扭了腰。他當時雖然也是愧疚的,可愧疚跟愧疚根本不一樣啊。

  後來兩人相處時間漸長,他才逐漸有了分寸,也把早時候青澀造成的傷痛忘記得一乾二淨,直到現在,才終於是重新記起來。

  「我去叫人端飯來。」靖王把陳同放在床上,轉身就要走。這些年來,他頭一次這麼不體貼,但卻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恨,恨他自己!他竟然沒發現,那時候的陳同並不是以愛人來愛他,而是以主人來愛他……

  「殿下!」陳同哪裡會忽略靖王的態度,他兩隻手用他現在最大的力氣死死抓住靖王的胳膊,結果被靖王帶得差點掉下床去。

  「三郎!」靖王嚇了一跳,趕緊把他攙扶回去。

  陳同體虛,這一折騰也讓他渾身虛汗,喘息不勻,可依舊用顫抖的手拽著靖王的袖子不放。

  「殿下……」片刻後,陳同終於能把氣喘勻了。「那都已經是多久的事情了?當時的我雖然是感恩,可現在的我早已經深愛殿下入骨了啊……」

  「真、真的嗎?」多大的人了,而且頭髮花白一臉皺紋,但這委委屈屈的語氣,瞬間就讓曾經的窈窕少年與現在的男子重疊在了一起。

  陳同抬起手,摸著靖王的臉頰:「對啊,我愛上殿下的時候,雖然比殿下愛上我的時間要遲那麼幾年,但放在現在,那也是愛了殿下幾十年了。」都這年紀了,才突然膩歪起來,說什麼愛不愛的,陳同臉上有些發熱。可看靖王握著他的手,用臉頰在他的掌心上磨蹭,陳同突然後悔了——他應該早幾年,跟他的殿下就這麼膩歪的。

  「……殿下,有件事我得告訴您。」陳同皺著眉道。

  「什麼?」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是好事。

  「殿下提出來那禮物之後,我、我就回去稟告給了四公子。我並沒有洩露過殿下的身邊事,這件事只事關於我,我才……」

  「笨蛋。」靖王把人抱在懷裡,其實這人跟他身高彷彿的,頂多是他靴子底高點,頭冠高點,看著才比他高,原來也是挺沉的,反正是不能用抱的,只能背著,現在看,這人一把骨頭,他這麼抱著,都能把人直接包裹起來,用大點力氣都怕把他的骨頭弄斷了,「說好的愛我呢?那就該大大方方的,你也該知道,我信你。」

  「四公子……也告知給了三老爺,三老爺說,既然如此,那也是我的造化,該好好學學如何伺候好了殿下。」

  他們這些單獨挑選出來的小廝,本來就有義務為主人「引路」。大戶人家的公子,出米青的時候,就會安排人。可若是安排女子,就算是給女子吃了藥,總也會有個萬一。雖然發現之後就打掉,也就罷了,但若是傳出去,終歸名聲不好。相比之下,男人就比女人方便多了。

  「……」

  「我早早就高過了四公子,容貌又非他所喜,所以,就是小時候聽過些……自從進宮之後,就再也沒有沾過。四公子當日聽後,說要自己接手調教之事……三老爺答應了,只是讓他不能真的碰我……」陳同被靖王的胳膊勒得有點痛,可也沒反抗,「那時候,他曾經說過一句話,他說『為什麼你即便已經是如此下賤身份,也還這麼好運。我才是四公子。』」

  「他……知道真相?」

  「也不盡然,當時那話也能理解成他覺得我這下賤人不該如此好運。」陳同歎了一聲,「魏家……無論我生身父母到底是誰,對他們我也只有恨,不過,要查一查也好。之前殿下的身份不不方便,無常司的兩位將軍卻以無私著稱,又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他們查出來的,沒人說不對。最好將魏家查個底掉。」

  他提供的線索,其實跟靖王尋找到的線索情況一樣。要是不用懷疑的眼光去看去分析,根本無用。可既然是用懷疑的眼光,那代表已經給對方定罪,又與疑鄰偷斧何異?

  靖王思索片刻,卻見陳同眼睛都閉了一半,腦袋也一點一點的,知道他這是累了。趕緊把他放下,讓他靠著大靠枕半躺著:「忍一忍,多少吃一點。」

  「好……」

  靖王匆忙離開,再回來,就端著一碗粥,雞湯加參湯熬出來的濃稠的白米粥,粥上面撒著切得細碎的鹹菜。他坐在床邊,一勺一勺的給陳同餵進去,可只餵了小半碗,陳同就抬了手制止。靖王也不強塞他,放下碗回來,給他擦嘴,陳同輕輕握住靖王的手:「殿下……我要跟您……長命百歲……」

  陳同的身體,徹底毀了。現在雖然不到三伏,卻也是炎炎夏日,火力壯的漢子一條大褲衩就能招搖過市,陳同這練武之人,卻穿要穿著秋裝,入睡不能用涼席,還要蓋著薄被,卻依然手腳冰涼。他左腿傷到之後沒能及時醫治,雖然回來後精心養護,但也依然落下了殘疾,陰天下雨時少不了折騰人。

  他的胃別說大魚大肉,就是多吃兩口都吃不進去,王府的灶上常年熬著各式粥湯,隔兩三個時辰,讓他吃小半碗……他睡覺的時候,必須得把上半身墊高了,否則經常會腹痛難忍,太醫都說也是胃疼連累的。

  他活著就是忍受痛苦的,可今天之前,即便漸生死志,他也不是因為自己太過痛苦,而是覺得自己拖累了靖王,直到被盧斯一番話罵醒……

  他話完,就再也撐不住閉上了眼睛入睡,手也落了下去,面上卻帶著微笑。靖王定定的看著陳同的笑容,輕輕給他蓋上被子,摸了摸他的臉頰,這才端著碗走了。

  把碗交給下人,靖王一屁股就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下了。

  他不是發呆,而是也在打哆嗦,他以為自己跟陳同這輩子只是錯過一次,也只有一次差點錯過,誰知道他錯了這麼多啊。

  他一直到十六歲都沒跟陳同表示,是他對愛人的尊重,他想等到自己開衙建府,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靖王,才與他攜手。可他就沒想過,陳同是人家的奴僕啊,而且他比自己大五歲啊。

  就在他充滿期待的憧憬著自己十六歲的嶄新人生時,陳同要面對什麼呢?如果魏家要給陳同配個女子,或者魏家有人看上了陳同,那會發生什麼?那時候的陳同是沒有資格拒絕的。而一旦他接受了,前者,靖王不能去壞人家的姻緣和家庭,後者……

  陳同跟那些買賣來的賤妾還有區別嗎?畢竟,到現在,也還有人拿陳同的家僕身份說事。他固然不在意,但陳同每每聽到,都有些悵然。

  而他的示愛被接受,陳同那時候說要回魏家三天,準備準備。他也就那麼放人走了,當他充滿期待的在王府裡準備新房的時候,陳同在經歷的是什麼?即便現在的他一語帶過,但也讓靖王疼得撕心裂肺。

  一番氣喘,總算是緩過來了些許。靖王站起來,朝著另外一處小廳而去,他進去的時候,剛吃完飯的盧斯和馮錚正在淨面。

  「多謝二位。」靖王行禮,今天雖然是沒聽見什麼好事,可比起傻白甜的就這麼過下去,即便真相之痛錐心刺骨,他也喜歡這痛,尤其,他們激起了陳同的求生之志,「實不相瞞……前些日子,太醫說三郎鬱結於心,怕是……」

  藥醫不死人,自己求死的人,多好的大夫也治不好人。如今雖然還沒有被太醫重新診治過,但陳同的神情、舉止,尤其是他最後說的那句長命百歲,都能說明他心結已開。

  「王爺為國守邊,陳兄無辜受害,我們能做也只有這些。」盧斯拱拱手,又問,「王爺,方才聽陳兄說,你倆年少的時候,他曾經幾次被魏家下藥?不知道這下藥之人,你可知道是誰?」

  「一共他身上是出了三次事,第一次是在他那小院子裡伺候他的小童,說是嫉妒他能出入宮廷,覺得他要是去不了,就得找個人代替他。第二次是個丫鬟,說是陳同勾搭了她,始亂終棄。第三次,同是個小廝,說是陳同與他相好之後卻又食言。反正都是亂七八糟的。」

  馮錚奇道:「前一個人還罷了,這後兩個人說的,王爺不信嗎?為什麼?」

  靖王對馮錚的這一問明擺著有些生氣,又覺得兩人是職責所在,強壓住了火氣:「一個月都不一定回一次魏家,有時候兩三個月才回去一趟,就這麼點時間,還能去勾搭人?」

  那可不一定,在宮裡憋得狠了,回了魏家就放縱一下,也是可能的。而拿出利益作為籌碼,對很多人來說就已經足夠了,不需要太多的時間。

  所以這件事可以分兩邊看,一邊是陳同真的人前人後判若兩人,不過那好像對他的身世之謎沒什麼關聯。一邊是有人出於各種原因要污他的名聲,暫時不知道,這個幕後人是否跟陳同的真實身世有關。

  「三郎……有一件事要我告訴給二位,就是那位四公子有可能是知道他的身世的,曾經有可能一時說漏了嘴。不過,這時間太過長遠了,若非今日兩位讓他回憶往事,他也不會回憶起來。」

  「哦?」那這案情既可以說是更複雜了,但也可以說是更好解決了。

  「另外,魏家的底子該是也不乾淨的,只是當年不好對他們下手。」靖王是已經恨急了魏家,但皇帝的名聲要緊,後來先是著急尋找陳同,又是忙於軍務與照料重傷的陳同,就連仇恨也被暫時拋棄到了腦後,「二位也可以一起查究一番。」

  此時靖王隱含的意思就是:當年的事情不好查沒關係,直接通過魏家的髒事,爛事把這家人都翻過來,到時候面對一群魚肉,還不是想問什麼就問什麼?

  ——兩人都明白,這靖王怕是受刺激大了,剛來的時候,還想著著皇帝剛料理了自己的丈人一家,在料理姥姥家不好聽,現在是一點顧忌都沒有了。

  馮錚:「王爺,不知道可否問一下,當年陳兄是如何聽到四公子漏嘴的?那位又具體說了什麼?」

  「他說『為什麼你即便已經是如此下賤身份,也還這麼好運。我才是四公子。』但具體的情況,我不便說,只能說,這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這點可以理解,當時那情況是三角戀,甚至四角戀,即便背後站著一個靖王,但陳同在身份上也處於絕對的劣勢。就算是讓盧斯只聞其名都覺得佩服的大將軍,尚且因為出身問題讓一些吃飽了撐著的人,諸多低劣言辭。更何況是根本沒有機會在戰場上綻放自己的光華,剛開始就被人折斷了翅膀的陳同?

  盧斯:「王爺,當年出事之前,陳兄那場病,是真的生病,不是又被下了藥,或者有別的隱情?他當年生病前後,王爺可還能回想起來,有沒有什麼不對的事情?」

  「那次生病,乃是因為我們跟隨陛下秋獵,卻遇上了大雨,等到回來,三郎就發了熱。關於這個,我當年也幾番思索追查,畢竟,出事之前,三郎的身體一直都康健得很。我們雖然淋浴,但也喝了薑湯,吃了太醫準備的藥物,怎至於他就此病倒,還病勢沉沉呢?可查來查去,都不見有端倪。至於魏家……那時候我跟他們家還算有些交情,他們幾次暗示了自家的女兒、公子,不過我也幾次拒絕,他們也就偃旗息鼓了,誰想到……」

  雖然這位在找人上有點迷糊,但是對於身邊人絕對不會馬虎,更何況,除了他之外,還有皇帝呢。

  靖王身邊要是真有一個能讓他和他的枕邊人不知不覺間生病的人,那絕對是藏不住的。

  所以這件事並非密謀,而是湊巧了?

  該問的差不多都問完了,兩個人也不多呆,就此告辭。

  趕馬車的是靖王府的侍衛,兩個人坐在車上也不好商量案情,也就挨在一起閉目養神。誰知道突然之間,馬車來了一個急停!

  幸好這車並不快,拉車的馬兒頂多是在小跑,否則車裡兩個殘廢,這一下子就得傷上加傷了。

  「怎麼了?」

  「兩位將軍,有個……」

  「叔!!」就聽外頭有個少年的聲音喊著。

  「啥?」

  「小叔叔啊!我要死了啊!你救救我啊!救救我吧!」外頭那孩子哭嚎的聲音越來越大,還能聽見有來往的人議論的聲音。

  「認錯人了吧?我們哪裡來的侄子?」盧斯示意腿腳不方便不方便的馮錚別動,他自己撩開了簾子朝外看,結果就看見一個十三四的少年人,躺在地上撒潑打滾,「我不認識你啊。」

  少年看見盧斯,趕緊爬起來:「叔!我是盧滿倉啊!你大侄子!」

  「……」聽那個盧姓,盧斯愣了一下,然後從記憶的犄角旮旯裡,還真是想起來了這麼一回事。

  盧,盧家村啊……還是他那便宜爹仍舊活著,盧斯也還是盧斯的時候呢。他二伯的大兒子生了孩子,那算是他們這兩戶人的長子嫡孫了,便宜爹為了這個,送了好大一條豬腿另加一張羊羔皮。

  不過,閉門讀書的盧斯也就是滿月的時候,去吃了一頓劣質的酒席,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苦於這孩子嚎啕而無法讀書,除此之外就在沒有見到這小孩子了。盧家村出事的時候,這孩子……五歲,還是六歲?看來是幸運的無恙,當年那許多倖存的男女多跟著來援的軍人前往了邊鎮,他看來也不例外。如今八年過去,可不是十三四嗎?

  若真是盧滿倉,盧家親戚的孩子,要照顧嗎?連陌生人他們也都收養了……才怪!

  「慎言!」盧斯一聲呵斥,「我只有一姐,哪裡有什麼兄弟,又如何來的侄子!」解釋什麼二伯當初已經被除族,兩家不算親戚,那就太麻煩了,況且也容易被揪住非得相認,既然如此,還不否認個徹底。

  盧滿倉哇的大哭:「小叔啊,我可是你的堂侄啊,我爹盧金是你的大堂兄啊,我爺爺盧安行是你的二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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