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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當捕快》第193章
第193章

  前邊三十多了的婦人還是完璧,讓人有些匪夷所思。但現在不是想那個的時候, 這個被說是跟著王璞和王璩兩兄弟的郭禿兒, 相比之下, 才是更重要的人證。

  郭禿兒從進大堂開始,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都集中在他身上。但是, 盧斯和馮錚很快就發現了一個挺有意思的問題——郭禿兒誰都看了,就是不朝盧斯那個方向看。

  他跪下的地方,也是緊緊的靠著另外一邊,離盧斯他們這裡最遠。

  而這郭禿兒,正是唐懷借給盧斯的人手之一, 畢竟他那頭髮實在是太有標誌生了。而郭禿兒的這種做法,自然是打了唐懷的臉面,他在勞興州的江湖上, 不但是別想繼續混下去, 甚至還有性命之憂。

  那他前來作證, 必然是有誰答應了他極大的好處,且還能護住他的性命。

  他們這些人本來就是亡命之徒,如今也必然沒有了後顧之憂,那如何還要如此畏懼呢?

  盧斯的手摸在了自己的朴刀上, 「鏘啷!」一聲, 刀讓他拔出來了。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看向盧斯,杜慈洲最擔心,這事情還沒如何呢, 怎麼就拔刀了?

  「盧將軍,您這是……」

  盧斯一笑:「剛殺了人,也忘了收刀入鞘的時候,血滴沒滴乾淨,刀上有血那是要生銹的,所以拔出來看看。」盧斯平舉著刀,翻覆了兩下,刀面雪白珵亮,恰好將一邊火把燃燒起來的光反射到了郭禿兒的臉上,「挺好,不愧是靖王殿下所送的寶刀,看來當時是我記錯了,血都滴乾淨了。」

  話說完,他才重新將刀收好。

  他這一番動作,不但把郭禿兒嚇得將頭埋的更低,整個公堂中都有片刻的迷之安靜。坐著的在椅子上扭動了兩下屁股,站著的夾緊雙腿,都驅趕一下自己想尿的衝動。

  「咳!郭禿兒你今日可是與王璞,王璩兩兄弟一起外出的?」

  「是……」被方大人問到,腦袋都快扎進地裡去的郭禿兒只能將頭稍微抬起來,「小人……小人乃慣常在市井裡謀生,給人牽個線搭個橋,做個保鏢護衛之類的。王家兄弟,算是小人的常客。」

  「原來,這王家兄弟常不務正業,跟地痞流氓廝混啊。」杜慈洲皺眉道。

  這句話倒不是他偏向盧斯和馮錚,而是杜慈洲原本也該是家境殷實之人,只是他早年喪父,宗族裡欺辱他母親一個婦道人家,講他家的家財都誆騙了去。害他原本該是少爺,卻變成了寄人籬下,幸虧有個遠房叔叔為人厚道,時常接濟,才能讓他一路科舉,出人頭地。

  所以,杜慈洲最看不上眼的,就是那些出身明明良好,資源豐厚,可是偏偏浪費了出身,不學無術,甘當紈褲之人。

  「這兩個年輕人,只二十多歲,年紀還小得很……」方大人道。

  杜慈洲非但沒點頭,反而眉頭皺的更緊了:「二十多了還小?況且,前頭不管是真是假,他們倆不但是在界面上廝混,還對有夫之婦有意,更是齷齪下流之人。王家的家教也真是頂尖的。」

  這話就不好接了,畢竟原本方大人就是想把私通的事情砸死了,壞錢老頭名聲的同時,讓盧斯和馮錚擔上逼死人命的。況且這又不是罵他方家家教不好——想是這麼想,可方大人還是有些不得勁,只能把這些事放下,只是對郭禿兒道:「你繼續說。」

  「是!是!」郭禿兒點頭稱是,可又半天沒聲音,「大人們,小人……說什麼啊?」

  「說你今日所見!今日你不是陪著王家兄弟出門了嗎?那如今王家兄弟被……」方大人看了一眼盧斯,此刻刀雖然入鞘,但他坐的大馬金刀的,方大人看著□人,「……所殺,那你可看到什麼究竟?」

  「啟、啟稟大人,小人……」郭禿兒說話變得吞吞吐吐,哆哆嗦嗦起來,最終,他牙關一咬,「王家兄弟讓小人就在城隍廟外頭等著,可小人等了半天,不見他們出來,今日又冷得厲害,小人……就走了。什麼也沒看見!」

  這可真是……

  「你胡說!」王老爺立刻就撲過來,抓著郭禿兒的衣襟,要與他拚命,「你怎可能沒見著我兩個孫兒!你……啊!」

  郭禿兒雖然被抓了個正著,但他可是膀大腰圓的大漢,握住王老爺的一雙胳膊,手上用力一掐,王老爺就鬆開了手,繼而被郭禿兒一把推了出去。

  來了這麼個插曲,反而是堅定了郭禿兒的想法,原本埋頭跪的他,挺直了腰背:「諸位大人,小人收了銀子,原本該等到兩位少爺出來,是小人的不對。但是,這天也太冷了……且小人畢竟只是被兩位少爺隨手雇的,咱們也沒有寫什麼契約,簽字畫押,大不了,少爺們當初給了小人什麼,小人還回去就是。但小人可不敢說出沒有的事情,誣陷盧將軍。」

  這暗示再聽不明白就是傻子了——我反悔了,你們給我什麼都還給你們,老子不幹了。

  誰都沒想到,郭禿兒竟然當堂反悔了。

  就連一直做小動作嚇他的盧斯都沒想到,他都做好打一場唇槍舌戰硬仗的準備了……

  「那、那你……」方大人指著郭禿兒,有些上氣不接下去,「那你來此作甚?!」

  郭禿兒如今卻光棍得很,眨巴著眼睛裝傻:「這不是胡班頭讓小人來的嗎?說是要小人講明白了王家公子之事,小人說不來,他非得要小人來,於是小人來了,那如今在大堂之上,可不是得實話實說嗎?」

  「你……」

  「方大人,這人說得也沒錯。他如今該說的說完了,就讓他站在下首吧。」盧斯說話了,郭禿兒臨陣反覆,幫助了盧斯,不過盧斯對這種人是殊無好感的。只是,現在這時候總不能讓他出了大堂,被人或威脅,或利誘,再反覆一次?

  「多謝大人!」郭禿兒也打蛇隨棍上,不等方大人說話,直接就從距離盧斯最遠的地方,站起來,挪到了他跟前跪下。

  「那如今就剩下孫氏……孫氏,你方才說……」

  「方大人,姜武一身傷痕,顯然孫氏挨打是假。她既然是完璧,那什麼流產更不可能。一個騙子突然大喊『我說的都是真話』,可信嗎?」

  杜慈洲立刻大聲道:「自然是不可信的!」

  天氣很冷,公堂裡雖然燒起了火盆,可還是冷得厲害,可方大人如今,偏偏讓汗水濕透了官服。他們這明明是沒給盧斯和馮錚多少反應時間,明明聯絡了許多人證,明明之前推演的時候,覺得天衣無縫。至少方大人覺得,若自己乃是被針對之人,那斷然沒有倖免之理,可現在,偏偏就讓盧斯給翻過來了!

  現在,他必須及時自救。

  「既然如此,那就先將這些人……」

  「還是收押到我知府衙門吧。」杜慈洲打斷了方大人。

  「杜大人,這案子乃是發生在知州衙門的,這些人也是跑到我知州衙門來誣告,本官也該有始有終。」

  「話不能這麼講,這案子牽涉過廣……」杜慈洲話還沒說完,外頭忽然跑進來一個氣喘吁吁的捕快,這捕快也顧不得禮儀,進來就直衝到方大人身邊,與他一陣耳語:「大人!外頭……」

  杜慈洲頭一個問:「方大人,怎麼?這還有什麼緊急的公務不成?」

  方大人眼珠一轉,看向了盧斯:「這卻是得問兩位將軍了。這案子審得艱難,真是沒想到,一夜都過了。如今,有亮白無常正在城門外頭,要進城呢。」

  若是客軍過境,除非是參與守城,否則人數只要超過二十人,那都是不能進城的。無常司情況就比較特別了,他們到現在還算是捕快,沒聽說過外地的捕快不能進城的。像是曾經無常司查丟糧案的時候,那位知府通知本州的官員不讓他們進城,就是典型的無理取鬧。但是,夏天的時候,無常司又被皇帝命令運糧,這是拿他們當官軍用了。

  所以,他們到底算是官軍,還是捕快。朝堂上也是爭論了一番的,就是後來過年了,沒爭論個接過來,就不了了之了。

  對他這句話,馮錚極其快速的接口:「要入城的人數,必然不足二十。」

  他和盧斯都是謹慎的,不願意跟文臣起衝突,這種事情,自然是已經跟手下人吩咐好了的。

  杜慈洲剛聽方大人所言,一開始以為是無常司烏泱泱幾百人吵鬧著要進城,頓時心就一沉,不快起來。再看馮錚這麼篤定,就知道是方大人故意少說了人數,要作妖。既然如此,那他不如就多送無常司一點甜頭,同時多給方大人一些苦頭。

  「既然是無常司的人手來了,那這案子不如本官與放單人都不再過問,直接就交給無常司辦吧。」

  「杜大人,這不好吧?」

  「有何不好?」

  「這案子,事關無常司兩位將軍自身,他們二人無論是如何也都該避嫌的。」

  「方大人這麼說也對,而且,本官想了想,這案子太大就算是本官主審也不夠資格,不如乾脆就讓無常司的兩位將軍把這群人犯都押解進京,對了,還有人證,都交於刑部吧。」

  「這、這也鬧得太……」

  「知州大人所言甚是!」盧斯和馮錚兩人噌一聲站了起來,同時對杜大人抱了抱拳,「我連也惦記著還自己清白,必然不負大人所托!」

  他們倆這虎節將軍跟知州是平級的,如今卻用下屬對上級的禮節,可算是給足了杜大人的面子。杜大人摸著鬍子一邊笑,一邊坦然受了,這回若是沒有他在此,盧斯和馮錚再怎麼能言善辯,也不可能從頭到尾都把方大人頂得這麼徹底。

  他幫了他們,也幫了開陽胡大人,周大人,還有太子,甚至皇帝一個大忙。杜慈洲覺得,他心裡可是大夏天吃了井水鎮過的西瓜一樣,爽得不能再爽了。

  堂下跪著的眾人,孫氏早已經沒了一開始的風度,披頭散髮衣衫褶皺,不是跪著,而是側坐著癱在地上。姜武跪在她身邊,想要扶一把,卻幾次伸出手去,又縮了回來,不過看表情,他顯然是對這一切最不在意的一個。王老爺還保持著剛才被郭禿兒推出去的姿勢,仰面朝天的躺著嗚嗚痛哭。郭禿兒則跟這幾位是兩個極端,對於要被帶走,反而表現出了興奮和高興。

  方大人能怎麼辦?他現在就後悔沒給杜大人下一副瀉藥,讓他拉得腸穿肚爛起不來床。否則他雖然是知州,但也能以這案子在本地發生為由,將王老爺他們都留下。事後,再弄一個王老爺年老體衰而亡,孫氏羞於見人自殺而亡,那事情就算是勉強解決了。

  而現在,這些人一旦被無常司帶走,哪裡還有他的活路?可他難道能夠發一聲喊,讓這公堂上的捕快衙役殺了他們不成?

  真那麼干了,那就不是一個人死,而是一家子人死了。

  更何況,就他衙門裡的這些人,能不能在無常司的人趕來之前,殺掉那上過戰場的兩員將軍,還不確定呢。

  方大人腦袋裡各種心思千回百轉,他閉了閉眼,最終道:「杜大人所言甚是,那便讓無常司將人帶走吧。只是,想來兩位將軍也不會即刻便走,那不如暫且收押在知府衙門?」

  杜慈洲一愣,心說:這姓方的難道是服軟了不成?不對,之前那老婦就是在知府衙門裡頭自殺的,我那衙門裡頭怕是早就摻進沙子了。這些人要是在我那裡出了什麼事,屎盆子不就扣在我腦袋上了嗎?

  方大人看杜慈洲深色變幻,知道他該是想歪了,便又道:「不過,兩位將軍也是留不了幾日的,或者,乾脆就將這些人押入囚車,送到知府衙門的院子裡頭,讓無常司的人看著。幾位看,這樣可好?」

  這回杜慈洲是真的懵了,但方大人說的挺好,他也就跟著點了點頭。

  方大人見他點頭了,也不再言語,只是叫人換了熱茶,點心來,給眾人吃喝。他這態度,弄得杜慈洲以為他要在點心和茶裡下毒,按理說這通宵過來是真的又渴又餓,可也忍著不沾一口。

  幸好,無常司的人來得快,帶隊的正是孫昊,堂上的人,按照說好的,押進囚車,押送到知府衙門。杜慈洲要跟著一起去安排,盧斯和馮錚本來也是要跟著一起去的,卻沒想到,方大人從堂上下來叫了一聲:「二位將軍,請留步。或者……一位將軍留步,聽本官說一說這案情,也是好的。」

  馮錚和盧斯對視一眼,馮錚抱著寶兒對盧斯點了點頭,就轉身走了。

  方大人看留下了盧斯,臉上表情竟然有那麼一會是激動欲泣的模樣。也不叫下人,他親自引著盧斯,向後宅他書房去了。等到進了書房,方大人也是自己關了房門,轉過身來,「噗通」一聲,給盧斯跪下了。

  「盧將軍,本官一時糊塗,還請將軍救命啊!」他的眼淚也是來得快,隨著話音,已經是淚流滿面。

  盧斯:除了我家正氣小哥哥,我是真不想看第二個男人哭唧唧。

  「方大人說哪裡話,這麼跪著可是嚇壞盧某了,大人快快請起,有什麼事都好說。」

  抽抽噎噎的方大人讓盧斯攙扶了起來,兩個人面對面在邊上坐下,方大人道:「這事情到底如何,盧將軍該是已經猜到了三分,如今,還清盧將軍聽本官從頭把話說完。那還得才能夠當年,周安……周大人的事情說起……」

  方大人這一坦白,是真的坦白,直接追根溯源,從久遠的時候說起。

  周安的案子,一開始還欠連不到知州這個官位上,畢竟那時候的周安不過是個小秀才。收了錢給人辦事的是周安的手下人,胡寶。可是後來事情鬧出來,方大人並不認為胡寶做錯了,畢竟,王家背後站著的可是王崧,他又想給當時的知府胡大人找點不痛快,所以雖然沒做什麼蛾子,可也插手護住了胡寶。

  可誰知道,胡大人高昇了,周安拜了胡大人為師,後來又考中了狀元,再後來,聽說他跟瑞王關係頗佳。

  到此為止,方大人都還坐的住,可緊接著情況就跟脫韁的野馬一樣,讓他睡不安寢,噩夢連連。

  瑞王成太子了,周安跟瑞王相好了,就差了結契了——別覺得朝臣八卦,皇帝下半生(身)的事情,由來就是大臣們關心無比的事情。更何況昱朝想來就有無冕之(男)後的傳統,除了少數佞幸弄臣之外,皇帝的男性另外一邊,大多也是能力出色的人物。代表人物就是開國的某位,還有先帝跟大將軍。

  周安……他是狀元出身,文采是不缺少的。雖然跟著捕快亂跑了一段時間,但為人還算持正,沒什麼爛七八糟的事情,至於他年紀跟太子相差太大?這對於大臣們來說反而是關於周安的加分項,小年輕容易浮躁,本來太子當年的名聲就夠浮躁了。年紀大的,穩得住的,反而能幫著太子穩住性情。

  基本上,周安現在已經被開陽的文武與勳貴們接受了,這就讓方大人惶恐了。當年胡寶做過什麼,他可是知道的。那對男人來說可謂是奇恥大辱。以己度人,這事周安是絕度不敢告訴太子,還要死死瞞住。

  可知道當年那件事的,就只有他自己的家人,盧斯、馮錚和胡大人這些親信,還有就是當年幹這事的捕快跟方大人了。家人和親信周安會不會發達之後,對他們動手,方大人不知道,可方大人覺得他自己跟胡寶他們,可真是沒有絲毫讓人家不動手的理由。

  他日日心驚膽戰,就怕有一天莫須有的罪名就砸在他腦袋上。所以,不知不覺間,就跟王家親近了起來。因為王崧比他得罪周安,得罪的還要徹底。然後就在他以為周安這個人大度,不會因私害公的時候,王崧果然倒了。

  「周安和我們因私害公?」盧斯忍不住出言打斷,「這話說得可真是……從頭到尾就是你們在因私害公吧?」

  「是!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方大人一哆嗦,趕緊認罪。

  盧斯看他這窩囊樣,閉上嘴做了個繼續的手勢,免得這人被嚇得狠了做出一頭碰死這種事情來。

  就在方大人惶恐不安的時候,他的一個幕僚——還是王家介紹來的說是他們遠房親戚的幕僚——來給他出謀劃策了,說與其坐以待斃,比如主動出擊!並與方大人說,其實他手裡,握著盧斯和馮錚的一大弱點。

  剛還想著別嚇著人的盧斯,氣勢陡然就緊繃了起來。這個大弱點,說的不是錢老頭,還能是誰?!

  「當時說好的,並非是害了錢班頭的性命,而是說,錢班頭貌似是在家裡藏了什麼不與外人道的秘密,想要先把這秘密套出來的。只是……經手的人不但沒套出秘密來,反而讓錢班頭發現了端倪,為防意外,這才讓孫氏鼓動柳氏,害了錢班頭的性命。」

  「孫氏鼓動柳氏?」

  「是……具體怎麼鼓動的,本官……小人就不知道了,不過也就半個月不到,錢班頭就……去了。原本我們想的,是借孫氏弄出柳氏與人私通的事實來,可沒想到柳氏自殺了。於是,王斜就勸小人,說是柳氏死的蹊蹺,怕是被你們倆逼迫致死的。又說,人一死死無對證,其實私通的罪名也更好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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