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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當捕快》第78章
第78章

  見那些人的做派,蓬萊細細與弄柳道:「別理他們。」如今蓬萊跟瀛洲早就彼此不搭理了, 反而瀛洲跟四個新人, 蓬萊跟弄柳, 彼此熟悉了。

  「我知道的。」弄柳點點頭,他覺得瀛洲那些人的話, 真的很好笑啊。大概是因為,那五個人都還年輕吧?所以只會用這種幼稚的方式,表示自己的嫉妒。

  「弄柳!出來!」外邊有人在喊。

  「來了!」弄柳匆匆忙忙跑出去,喊他的漢子冷著臉,見他出去只道了一聲:「跟我來。」便轉身走了。

  弄柳戰戰兢兢的跟在後頭, 不知道這把自己單獨叫出來是要作甚,直到他見到了一大群人,而那群人最前頭站著的, 不正是白君嗎?

  「白君?」

  盧斯點點頭, 對弄柳抱拳道:「在下姓盧名斯。乃是惠峻的一名捕頭, 之前隱瞞身份實乃不得已,還請弄柳不要見怪。」

  弄柳趕緊讓開這一禮:「不怪!不怪!我……我這是……」

  他窘迫得實在不知道如何是好,又覺得胸口火熱。腦海裡想的是,這其實才是人跟人相處呢。過去主人家說的什麼情情愛愛, 親親蜜蜜……其實, 都才不過是個對個玩物的。有被人這麼對待一次,這一輩子,也就值了。

  「叫弄柳來,其實是有件事, 想跟你商量一二。」

  「什麼事?」

  「弄柳,這個,你可願意?」盧斯遞過去了一張紙。

  弄柳接過來一看,發現這乃是一張契紙。剛看的時候是疑惑,看到後頭,就只剩下驚喜了。

  這上面說他欠盧斯銀子五十兩,因此自賣己身,連本帶利還了五十五兩銀子之後,盧斯就能與他接觸合同,去官府還他自由身。

  「這、這個……」

  「三十兩是買你的價錢,這二十兩是我給你做點小本生意的,五兩是利息。不過這利息是固定的,無論你什麼時候還我銀子,利息都是五兩。」

  「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這真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啊,弄柳當即就要簽名,盧斯正要告訴他邊上就有筆墨,他已經咬破了指尖,在上頭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弄柳的指頭上血干了,他就再咬,盧斯幾次想要告訴他,但是看他那個鄭重的表情,他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一式兩份,盧斯一份,弄柳一份。盧斯拿過來一看,上面寫的不是弄柳,是趙狗蛋。

  這麼鄉土的名字,盧斯卻一點都笑不出來,看看弄柳,才能理解一個人能使用爹媽給自己的名字,是多麼的困難。他珍而重之的將契約放進了懷裡。

  馮錚現在也在做類似的事情,他面對的是那五個護衛:「我問過孫老鬼了,他要將你們賣給一家鏢局,周開說,那總鏢頭在江湖的名聲也還好。所以,你們是願意前去那家鏢局,還是簽了契約,都隨你們。」

  「自然是簽契約!」年紀最長的護衛帶頭道,他的臉上同樣是喜形於色,五人拱手作揖,腰再直起來時,已經滿臉淚痕,「馮兄再造之恩,沒齒難忘!」

  盧斯乾脆把弄柳托福給了五人,讓他們六人結伴,再跟著孫老黑的隊伍,回去鄰山縣。

  「盧頭兒、馮頭兒,你們倆不擔心他們把你們銀子黑了啊。」

  「怎麼黑?還都是奴籍呢。就算他們做買賣,置房產,也都得讓我簽字呢。況且……他們黑了銀子,我們損失的也只是銀子,他們不黑銀子,我們收穫的就是六個好朋友啊。」

  週二表示,這大概就是為什麼盧斯和馮錚是捕頭,他才是個小捕快的原因吧?實在是搞不懂他們的想法。

  一支隊伍,分成了三路人馬,各自動身。一路是既慶幸自己逃出虎口,又覺得這把虧大了的孫家隊伍——為防那邊接到消息說要住宿的大慈院發現異狀,只能借口孫老黑得了急病。一隊是準備滿世界去嚷嚷的周開和他的弟兄們。最後一路,就是盧斯他們這一夥人了。

  其他兩路不用多說,盧斯他們這路繞開大道,朝著勞興州而去。雖然隊裡有不良於行的十幾個人病人,可有本地的山賊帶路,還有代步的騾馬,路上也就是碰著了幾次狼群……不過這時節山上野獸多,狼群看他們不好招惹,也就退了。

  一路進了勞興州地界,他們才敢進城。這回不用隱瞞身份了,直接拿出龍票路引表明身份,就住進了最好的客棧了。洗澡!換衣服!留幾個人在上頭守著彷徨不安的被害者們,其他人聚在一樓,準備大快朵頤。

  等上菜的功夫,盧斯就聽隔壁桌有人說:「大慈院?哪個大慈院?」

  「就是宏昌州和直逸州中間的一座寺院。」

  「怎麼說被燒了?廟裡和尚把火燭打翻了?」

  「不是!我說你這人可真是什麼消息都聽不到啊,是讓老百姓燒的!」

  這人聲音稍微大了點,一時間,不只是靠得最近的盧斯,其他人也都支起耳朵聽了起來。那人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的動靜,不但沒壓下聲音去,反而更放開了嗓子。

  「還記得倀虎大盜不?」

  「倀虎……哦!想起來了!就是你前段時間跟我說的那個……可不就是子安宏昌州和直逸州中間嗎?怎麼,這事竟然是和尚干的?」

  「可不是嗎?沒想到嗎?」

  「這是怎麼讓人發現的?這倀虎大盜可是來無影去無蹤的,一個活口都沒留下來過。」

  「這可是趕巧了,那叫什麼來著……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就有這麼一隊外地來的客商……」

  「那地方死了不少商人吧?宏昌州布價都提了三成了,還敢走那條路嗎?」

  「所以說這也是一隊藝高人膽大的客商啊,人家就轉走這沒人敢走的地方,賺那個比其他地方高的三成。」

  那人朋友點點頭:「也是……這也叫吃獨門買賣了。」

  「對,就是這麼一夥客商,這一天就宿在了這個大慈院了,夜裡商隊護衛的頭領去外頭撒尿,撒完了呢,大概是睡不著覺了,就想出去逛逛,結果,這一逛就逛出事了!他呀,看見和尚廟大半夜裡還有燈火,而且,那燈火並非大殿的方向,這位頭領藝高人膽大,一時好奇,就跑了去看看……」

  這時候客棧裡安靜下來了,都在聽這位,這位也是有些口才,說話抑揚頓挫,不比專門說講的差多少。

  「結果……你們猜怎麼著?!這位頭領竟然聽見了女子啼哭之聲。這可是和尚廟啊!如何有女子?頭領一路朝裡走……之後就真跟武俠話本上寫的一樣了,飛簷走壁的頭領探聽了虛實,不動聲色的回了商隊跟自家主人如此這般。客商也是大驚,但不敢打草驚蛇。倒不是這位客商膽小,而是因為他們這商隊裡還有不少不會武藝的雜役之流,這要是打起來,怕是要死傷不少。」

  「嗯……」朋友又點頭,「該都是家裡的頂樑柱子,都是拖家帶口的,這要是死傷了一個,回去之後家裡孤兒寡婦的沒法過活。」

  「對,就是這個道理!之後,第二天一早,這商隊早早的出發,一路到了鄰山縣,擊鼓鳴冤!因為從城門口就是一路宣揚過來的,因此等他們跟縣大老爺告了狀的時候,這全縣人也都已經知道了!結果,縣衙還沒動靜呢,老百姓先動了。老百姓苦啊,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可這倀虎大盜先禍害的,可就是當地人。」

  「結果這老百姓就衝上山去,把和尚廟給燒了?」

  「對!一開始還有人覺得是不是錯了,可是衝上大慈院裡,果然有人發現了失蹤的男女,還有銀錢財物,聽說啊,那領頭的大和尚,被老百姓捆綁起來,一絲一絲的把肉割了下來分食了!」

  朋友咧了咧嘴,噁心的同時又解氣:「該!」

  ——周開雖然表現得腦子耿直,但從這事的後續發展看來,他也並不是沒有腦子。

  既然知道大慈院的事情做了個了結,眾人都鬆了一口氣,這頓飯也就吃得更香了。吃完了飯,休息了一日,第二日起來,朝惠峻出發。當他們在距離惠峻只有一天路程的驛站,眾人遇到了匆忙趕來的周開,從他嘴裡,他們得知了更詳細的經過。

  老百姓並非一煽動就立刻衝擊大慈院去的,大慈院是個老廟了,純心和尚也頗有威望。若真只是個外地客商的幾句無根無據的言語,怕是老百姓先要把客商打死了。在此之前,周開已經聯繫了好了當地幾個頗有聲望的族老。

  也是幸運,山頭上的純心大師一直都沒聯繫山頭下何家。並不知道何家已經被掀了個底掉,真相已經敗露。

  當地那些鄉老本來也是不信的,直到他們看到那些窯洞,還有窯洞裡的東西……

  幾袋子碎骨的震懾力是強大的,已經沒了人的窯洞中卻依舊屎尿味瀰漫,牆壁上道道被鮮血浸透的抓痕更是彷彿抓在了人的心上。這一回,不信也得信了。

  所以,客商將事情鬧騰起來的同時,這些鄉老們站出來,正確引導了人們的議論方向。帶著人衝上了大慈寺,打了純心和尚一個措手不及。

  「周大哥,你可是受傷了?」馮錚見周開雖然表情亢奮,但是右臂行動間顯然不便,才有此一問。

  周開呵呵一笑:「那純心和尚果然有兩下本事,不過,只是些小傷而已。那大和尚當時心煩意亂,又在重重包圍之中,只是一心想要逃跑,怕是連三分本事都沒施展出來。瞧我這腦子!」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這事還是多虧了兩位兄弟!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馮錚看著他雙手遞過來的錢袋子,有些猶豫,盧斯卻乾脆的只倒了一聲「客氣」,就把拿過來了。他們這些人都隱於幕後,這事最後算是送給了周開好大的功勞和體面,他之前不利的惡名一朝洗刷,回去之後,又能把山寨架起來了。而且,還那麼多人要安置呢。

  馮錚看盧斯接了也不說話,轉而問起了別的:「那些在寺廟裡就出來的男女如何了?」

  「男子……家裡有親眷的都被接走了,女子……都被送到了一座尼姑庵裡。」對於這樣的結局,周開是覺得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的,甚至是不以為然的,但他看出來了這兩位捕快是真的善心人,只能盡量誠懇。

  盧斯和馮錚歎了一聲,這情況確實已經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了。

  周開又跟他們說了些有的沒的,客氣了兩句,轉身就走了。他現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即便受了傷,還疲累得很,依舊是行走如風的。

  周開走了,徹底瞭解了這件事情的始末,盧斯和馮錚在轉過天來,也就順利的回到了衙門。

  兩人把這事情的前後跟胡大人說了個明白,上回王善人的事情,就是他們擅自做主,事後惹得胡大人不快。這回,又是擅自做主,盧斯一直小心注意著胡大人,想著一但有什麼不對的,他就趕緊把責任自己都擔下來。

  可誰知道,他看胡大人,越看越覺得,胡大人……他很開心。是那種發自內心的開心,睡覺都忍不住笑出來的。

  「好、好,二位辛苦了。那些男女,你們看著安排就好,稍後讓書吏幫你們給他們弄個戶籍也就是了。其餘的,我也知道你們帶回來的人,口風都緊。」

  「那何家三口……」胡大人高興是好事,但是這情況發展好像不太對啊。怎麼好像是要把這件事就略過去了?

  「何家三口……你們以偷盜入罪,把他們關起來。過幾天大概會有人來提他們,只要對方拿著我的手令,就讓他們提,不要聲張。若來提得人問你麼怎麼抓到的,也咬死了說他們流浪到此,飢餓難耐之下,偷盜他人錢財,你們才將人抓住。誰知道被你們恐嚇之下,這三人招認出,他們竟然是純心的幫兇!你二人可知?」

  盧斯和馮錚都是一怔,盧斯反應快,立刻道了一聲:「是!」馮錚稍慢,可也應了。

  眾人自然是又得了胡大人的豐厚賞賜,將賞賜都分派下去,同時叮囑他們不要多說,眾人自然都應下了。

  盧斯本來是要將那些男女都暫時分派到慈幼院去。惠峻的慈幼院還是不錯的,因為胡大人一直關心著,盧斯和馮錚也隔三差五的帶人去看,並沒有其他地方疏於管理,甚至虐待幼兒老人的情況出現。

  可沒想到,有不少人表示不需要,直接要把人帶回家。師兄弟倆,也算是樂見其成吧。

  竟然就只剩下那個讓盧斯二人就出來的劉氏和她的孩子要被送走,趕著車去慈幼院的路上,兩人坐在車轅上,馮錚低聲在盧斯耳邊問:「胡大人是不準備表現出跟這件事有什麼摻和了?為什麼?」

  「宏昌州和直逸州兩個地方的官員已經是徹底得不著好了,匪亂之後又是民亂,雖然民亂是平息了匪亂,但也徹底表現出了官府的無作為。胡大人這個時候跳出來,表示『這些事情都是我派人幹的!』即便他這件事是懲惡揚善,在官場上,也會讓旁人以為他陷害同僚。還不如將這三口送過去,當做人情。」

  「原來如此……何家三口終究是要挨上千刀萬剮的,從誰手裡判了,倒是無所謂。」

  「兩位……差官大人。」劉氏在裡邊怯生生的問。

  「這位嫂子可是有什麼地方不適的?」

  「我……我知道說這些話實在是唐突了,但是……不知我可否不去慈幼院?」

  不去慈幼院,其他人也不方便,那就是要跟著他們回家?

  馮錚皺眉,剛要張口,盧斯快他一拍:「不行。」可憐歸可憐,把她救出來,給她找個歸宿,日後也會隔三差五的照應一下,他們就已經很夠意思了。

  「小婦人、小婦人唐突了!」劉氏不說話了,只是車裡傳來嗚嗚咽咽的哭聲。

  「這位嫂子無需擔心,慈幼院並非什麼虎狼的去處,那裡有為孫婆婆,最是和善,必然會好好照看你們母子三人的。」

  「我、我這髒污的身子,原也是不貪圖什麼,只要……只要我這個孩子能清清白白有長大成人,那也就好了。」

  馮錚覺得劉氏說的話不吉利,對盧斯做口型:「她這是不是又要……」

  盧斯搖了搖頭,突然跳下車去:「我想起來了,師父那邊剛才還說讓咱們臨走跟他說一聲,咱倆也忘了。」

  「……」忘了嗎?並沒有吧。一路匆匆忙忙的,都沒碰見師父,這是……車裡的女子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了?還要避著她的耳朵,「你去吧,問師父一聲,有什麼要我們路上買了帶回家的沒有。」

  「嗯。」

  盧斯去了,馮錚一個人悶不吭聲的趕著車,那女子哭了一會,不哭了:「馮捕頭與盧捕頭都是少年英雄,盧捕頭……看起來還未曾及冠吧?」

  「嗯,還差些日子。」

  「唉……年紀輕輕,又有才幹能力,長相也是俊美得很,真是了不得的人物。我這輩子能碰上一回,也是心滿意足了。馮捕頭也是不錯的。」

  「……」馮錚現在也覺得不對了,這個,是挑撥吧?前頭那麼誇讚盧斯,後頭涼涼的把他帶一下,若非是他倆的感情,換個人來,被這樣「不錯」一下,那就是要生嫌隙的啊。

  「方纔聽二位都叫師父,怎麼馮捕頭不去見師父嗎?莫不是見師父的事情,都是盧捕頭去做的?」

  「我倆乃是結契的兄弟,與夫妻並不差別,又是多年的師兄弟,誰去又有什麼區別?」馮錚也是很有脾氣的人,他固然是可憐劉氏,卻不表示要受著劉氏的氣。

  車裡邊劉氏被噎了一下,不吭聲了。

  「駕!」馮錚打了個響鞭,騾子踢踢踏踏的小跑了起來。

  盧斯回府衙,真的碰上老頭了。老頭已經聽說了這回盧斯他們做了啥,頭一句話就是:「也是你們運氣,要是大慈寺離鄰山縣近,你們要先到寺廟,怕就不會是如此順利了。」

  盧斯也點頭:「純心雖說之前都不在自己廟裡動手,但他胃口越來越大,說不定就把我們都留下了。」

  「對了,不是說你已經去送人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我懷疑那女子有問題,還要去詐一詐何家三口。」

  「那女子?」

  「頭一次見那女子的時候,我就有些奇怪了。秦歸聽到的唱歌人,應該就是她。她遇見我們時,太過平靜。當時我覺得是因為過往而絕望,可是……剛見著我們,確定我們是去救人的,除非是瘋癲太過,其他人的反應都是狂喜。」

  「她愛護亡夫的孩子,給孩子唱歌也不算稀奇。她絕望……也能說是對一切都……哎?她既然能在那種情況下還給孩子唱歌,那就不是絕望了啊。」

  「對,意志堅定之人,不該如此。雖說也可能是得了自由,反而想到了現實可怖,但是……其實徒兒最覺得不對勁的還是她的正常,且她得傷勢是最輕的,過去的舊傷也都已經癒合,只是,這話太難聽,我自己說著都想抽自己嘴巴。」

  為什麼別人都瘋了,就她沒有?為什麼別人身上,新傷疊著舊傷層層疊疊,救他很少?

  人家能在那種地獄那般的情況下保護自己,難道還是錯了嗎?

  老頭也吸一口涼氣,是太惡毒。

  「若是我想錯了,那之後我就去給她磕頭賠罪,然後養他們母子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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