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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當捕快》第238章
第238章

  看見是兩個女無常進來房裡,尹氏盡量坐直, 虛弱道:「兩位大人……方才, 小婦人一時想左了, 還要多謝兩位大人的救命之恩。」

  原來這兩個女無常,其中一個正是先去尋了尹氏送她來無常司, 後來在門口又推了一把,救下尹氏性命的。

  「姐姐莫說什麼大人,便叫我的名字孫慧吧。」孫慧笑著坐在了床邊,「這也是小妹我的姐妹,叫趙瑩的。」

  「不敢不敢。」

  「姐姐何需這麼客氣, 我倆來也並非是為了公事,而是給姐姐送東西來的。」孫慧從背後拿了個包袱出來,尹氏一看, 這包袱皮她還真認識, 就是她家裡的, 頓時就有些臉色不好,等到孫慧將包袱打開,尹氏的神色更是大不好,「這乃是姐姐做了一半的衣裳吧?想著我們大人吩咐了, 姐姐和齊秀才都得在這住上一陣兒, 我倆就給姐姐拿來了。」

  「這……這個……不……」尹氏磕磕巴巴半天,突然靈機一動,把包袱一把接了過來,「這其實是小婦人拿回家裡的活計, 畢竟,總不能讓夫君一個人在外頭操勞啊。」

  「哦,這料子可是不錯呢。」趙瑩抬手拉過一截衣裳下擺,放在手上看,這是一件藏藍色棉布的大氅,尹氏的針腳只能說是中上,唯一這大氅可以稱讚的,就是針腳很勻稱,「姐姐這衣裳顯見是花了心思呢。」

  尹氏抬手捂著腦袋:「小婦人有些頭暈,不知道兩位姐姐可否容小婦人休息一二……」

  「姐姐受了傷,休息自然是應該,但是,還得麻煩姐姐,先跟我們去牢裡一趟。」

  「去牢裡?為、為什麼?」

  「因為牢裡關了個人,可得讓姐姐去認一認呢。」

  「!」尹氏眼睛瞪得大大的,顯然是半點都不頭暈目眩了,「小、小婦人跟你們去!」

  她放了手,趙瑩就見她放下的大氅肩頭的地方已經被揉得皺起,接線的地方甚至都撕裂了一點點,顯然剛才尹氏攥得用了力氣。

  「說起來,那人的身材倒是挺適合姐姐這件衣服的呢。」孫慧貌似隨意的道了一聲。

  正在穿鞋的尹氏頓時就一個不穩,朝前栽倒,幸好孫慧服了她一把,她匆忙站起來就要朝外走,卻被孫慧和趙瑩雙雙攔住了去路。

  「你們……」

  「尹氏,都到了如今了,我倆到底是來做什麼的你也該是發覺了吧?你是想在這老老實實的說了,還是想稍後嘗了苦頭,然後再說?」

  「我、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尹氏忍住慌亂,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兩位姐姐……妹妹我實在是不知道啊。」

  趙瑩冷哼一說:「剛才那麼半天不稱姐道妹,到現在卻用上了,你這女子……」

  孫慧瞪了趙瑩一眼,趙瑩立刻乖乖閉上嘴:「與她說這麼多廢話作甚?尹氏,你且放心,咱們無常司的衙門裡頭,男囚女犯分開關押,看守也是女子。即便是受刑也有女刑頭,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不會欺辱你。」

  這還叫不會欺辱?都說出女刑頭來了,那是要他受刑啊。在開陽府也有交代,先別管尹氏做了什麼,膽子大小,她終歸就是個小家婦人,聽著入囚牢頓時就兩股戰戰,當即就軟了下去。

  孫慧看她這樣子,一拽自己腰間鐵鏈,上去就要捆她。尹氏嚇得尖叫起來:「我不去!我沒罪!」

  「有罪沒罪,哪裡是你說的算的?」

  「夫君!夫君!」尹氏慘叫,恐懼也讓她有了力氣掙扎,可是她那市井女子的做派,哪裡比得過兩個女無常正經練過的伸手?三下五除二,就讓人家按住,捆了個解釋。

  鎖鏈繞過脖子,捆住雙臂,女無常抓著另外一頭一拽,尹氏的脖頸上就是一緊,想不跟著走也不行了。

  路過門口,之間齊秀才讓盧斯和馮錚攔在身後,一臉不知所措的看著尹氏。

  「夫君!夫君救我!」

  「娘子……」齊秀才囁嚅著,可終究是沒上來。他是有些直,還有些用不對地方的清高,但他總算不是真傻,剛才裡頭那一番對話,讓他稍微明白過味來了。尹氏就這麼從他面前被拉走了,等到看不見人了,齊秀才眼睛裡就有淚水落了下來,「兩、兩位將軍……我娘子……」

  馮錚還沒看過一個男人哭得這麼慘烈過,眼淚流得嘩嘩的,想說話可是哭嗝一個接著一個,看他實在是可憐,馮錚忍不住勸了勸:「秀才,我們給你換間房住吧。你自己一個人安心呆著吧。」

  齊秀才哇一聲直接跪在地上了,看來一時半會是起不來了。

  兩人一起頭大,只能找了個無常看著,稍後給他換個房間。

  「師兄,咱們去校場活動活動?」讓齊秀才哭的,盧斯只覺得渾身骨頭都發酸,「反正後頭的事情,咱們倆等人來報信就好了。」

  馮錚低頭想了想,現在他們有五條線索,且都已經有人在跟辦:一是賭坊,已經有無常去領兵捉人了。二是被開陽府帶走的老鴇,齊秀才被安排在她那裡,絕對不是巧合。三是,齊秀才住處的街坊鄰居,雖然之前那個老大爺諱莫如深,但總會有人開口。還有四,那就是尹帶娣的交際圈了。還有五,尹帶娣本人,他再如何裝傻充愣,無常司的刑房也能把他的嘴巴給撬開了。

  「好。」馮錚點點頭,可是突然道,「你覺得……這案子開陽府是真的查不出來?這案子雖然出了個齊秀才,讓人有些唏噓,實則卻是真沒什麼太難的地方。開陽府,不該查不出來。」

  盧斯腳步一頓:「師兄一說,還真是如此……且咱們畢竟有幾年沒怎麼跟當地的地頭蛇直接交際了,開陽府的捕快們早該把這些事接過去,這事他們查比咱們有便利。」

  開陽府總來請求尋求幫助的時候不少,無常司已經成了習慣,盧斯根本沒多想,如今馮錚一提,果然是這案子有些殺雞用牛刀了。開陽府沒這麼廢物啊。

  不想則已,一想,盧斯頓時就越發覺得不對頭:「當初一聽是搶劫的案子,其實我有些不以為然的,本來是想交給下頭的人辦,可是府尹親自來了,又說是請教,那自然是得咱倆陪同著一起……怎麼回事?那位張大人算計咱們?也不對啊,這案子有什麼能算計的?」

  「張大人跟著你,那一路上可有什麼不對的?」

  「就是慇勤得詭異了點,可我也盡量恭敬對待了。況且他拿著個告我什麼?說他自己拍馬屁我沒接著?那到時候更難聽的是他自己的名聲吧?他對齊秀才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意思,倒也是很正常。」

  「這案子裡邊的人有問題?」

  「他當時帶著老鴇就走了……這麼一想是有點不對勁,如果是學查案的話,把那些人交給無常,他自己繼續跟著我走吧?嘶……」盧斯突然吸了一口涼氣,「他當時那態度更像是看著我們查案的方向沒錯,於是他就放心離開了。真是案子牽涉的人物有問題?」

  兩人對視,同時笑了。盧斯一抬胳膊勾住馮錚的肩膀:「走!去校場!」

  要真是牽涉其中的人有問題,那他們無常司反而不怕了。無常司到如今的立足根本,就是只對一個人負責——皇帝。兩次受騙,一次是去查什麼軍糧案,結果那案子幕後人明擺著就是皇帝,只能無疾而終。另外一次,也巧合的跟軍糧有關,卻是去送糧,更是險些全軍覆沒。可有怨氣也得憋著,畢竟這時代不饒人。不過,這兩次徹底穩定了無常司的地位。

  他們的責任就是查案子,是在這個時代的框架中,盡量給無辜者公道。

  兩人在校場一番你來我往,運動出了一身的熱汗。去無常司的公共澡堂洗了個澡,再出來的時候,那四條線牽出來的線索,也就一一對照上了。

  頭一個自然是尹氏,她被拽進刑房,聞著刑房裡的臭氣,看著猙獰的刑具,還有牆上、鎖鏈上的斑斑血跡,頓時就嚇得夠嗆,審問的女無常和女刑頭也是精於此道的,幾經審問,把該挖的都給挖了出來。

  尹氏表示,她並不是自願的,是齊秀才逼的她。因為,齊秀才跟女人不成。她還說,當年她弟弟其實也是讀書的好苗子,可是她與齊秀才成婚後,齊秀才說要親自教養尹帶娣,卻沒想到是藉機把他弟弟給帶壞了,弄得他弟弟無心讀書,出去外頭鬼混。

  這些都是尹帶娣臨走的時候,告訴她的。她也是不信的,可是齊秀才確實從那之後對女人就越來越不成。後來,齊秀才還給她找了個男人,說是接種。她之前懷上的孩子,就是那男人的。

  她不想要,折騰了許久,才把孩子弄沒了。然後她弟弟就回來了,回來報復的。她確實是給男人做衣服,但那不是姦夫的,是她弟弟給她找的下家的。她這就準備跟齊秀才和離的。

  看這個案卷,盧斯和馮錚都有點無語。

  乾脆兩人把齊秀才叫來,也讓將尹氏帶來。齊秀才在前堂,看案卷。尹氏在屏風後頭,等著稍後對峙。

  自然他倆沒有那個閒心解決他們的家庭誤會,只是尹氏把所有都說了,卻就不說她那個「下家」在何處,到如同她下家已經是她男人了一般。

  齊秀才坐著看那案卷,他看了一半,臉色就青了,等看到結尾,他一扭頭,吐了。他這一天,應該沒吃什麼東西,嘔吐出來的都是胃液、膽汁。他吐得從椅子上滑了下去,跪在地上,吐得滿臉的虛汗,瑟縮不已。

  雖然好好的人一直不停乾嘔也能出來,但齊秀才這絕對不是能裝出來的,他這是心理投射到生理上的痛苦反應。

  好不容易止住了嘔吐,有雜役來收拾了地上的穢物,馮錚又親自給齊秀才餵了溫水,這秀才總算是止住了嘔吐,但看起來一點也沒好多少。他本來不久之前就痛哭過一場,眼睛腫了,滿眼血絲,現在這嘔吐過,面色青白晦澀,就跟病入膏肓了似的。

  「多謝,二位,將軍。」他說話都是卡了殼的,聲音澀得很。

  「你且穩一穩,好些了再說。」

  誰知道馮錚這句話,說得齊秀才眼淚又出來了,盧斯拉著馮錚,正想把他拉遠點,等著為哭好了再說,誰知道,齊秀才擦乾了眼淚,倒是沒哭,看起來反而變得冷靜了許多:「學生、之前……說謊了……」

  他說謊了什麼?他說謊了被搶當日醒過神來,看著一身污糟,身後疼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知道,因為他那時候就不是頭一次這樣了,且他當時就知道這事情是誰幹的了——尹帶娣!因為這位妻弟已經不是頭一回這麼對他了。

  多年前,他剛娶了尹氏為妻的時候,雙方的父母都還在,他就在妻子和岳父、岳母的要求下,教導尹帶娣。可教了沒多久,他就發現這位妻弟表裡不一了。

  那時候尹帶娣的年紀還小,還沒把自己的劣跡肆無忌憚的顯露出來。可是一個教,一個學,齊秀才自己教得用心,尹帶娣學得用心與否他能看不出來嗎?畢竟這孩子並不傻,相反,他很有些腦子,只是沒用在正道上。

  尹帶娣不好好學,自然是無甚上進。原本與齊秀才親厚的岳父岳母就有些疏遠,甚至偶爾擺起了臉子,齊秀才知道這怕是小舅子沒說他的好話。這小舅子嘴甜心靈,把二老捧得很是舒坦,二老現任都拿自家的兒子當寶。

  齊秀才無奈,終於跟尹帶娣義正言辭的說教了一回,誰知道尹帶娣非但沒因此發憤圖強,反而偷了他書房裡的書,將值錢的拿出去賣掉了,其餘的竟然潑了屎尿在上邊。

  齊秀才氣急,去尹家對峙,卻被二老怒而趕了回來。說他不好好,不願意教就算了,為何詆毀他家兒子的名聲。

  這麼一鬧,兩家姻親就有些不來往了,這麼著過了兩年,尹帶娣放縱了,漸漸也不在他爹娘跟前坐戲了,成了他們那附近有名的混子混賬。恰好那時候,齊秀才的爹娘身體餓漸漸不好了。他更多的時間都在照顧自己爹娘,偶爾見尹氏悲哀自己弟弟的作為,也只是讓她回家去看看,做不了其他。

  誰知道,有一回尹氏回家,尹帶娣突然來了,說是把爹娘氣吐血了,已經是後悔了,可是又不敢回家,來姐夫家裡住上一日,再回去請罪。

  齊秀才是不想讓他進門的,可是他跪在門口苦苦哀求,這樣不是個事,尤其知道妻子還是惦記這個畜生的。誰知掉,這天夜裡,尹帶娣就把他給……禍害了。尹帶娣本來就是身強力中,隔壁就是他病中的爹娘,尹帶娣說他敢掙扎就敢在他爹娘面前……齊秀才只能咬著牙不吭一聲。

  轉過天來,尹帶娣拿了銀子就走了。齊秀才佯裝沒事收拾了屋裡,伺候爹娘。

  本來以為這事就這麼完了,誰知道,等到尹家二老去世,齊秀才作為半子去操持喪事,誰知道前頭尹家二老停靈,尹氏就睡在側間裡,還有親戚、鄰居,尹帶娣就敢來找他。

  「胡說!你胡說!滿口胡言!」尹氏憋不住了,從後頭竄出來,一臉的憤怒,「原來帶娣在家裡好好的,老實又上進!若不是你將他逼迫得狠了,他如何會毀了你的書!那之後就因為你做出的那些噁心事,即便是離了你,也沒了上進的心思!不但我爹娘過世,你還勾引著他在房內苟且!你爹娘死的時候,你也一樣忘不了幹那事!!」

  齊秀才坐在那,眼神發虛,沒個焦距,尹氏罵完了,他才輕飄飄道:「娘子可還記得,我爹娘去時,我頸上多了個血口子?你爹娘去後,他又來找了我幾回。我不答應,他便說要把事情告訴給你。我看爹娘去了,知道他必定不會放過我,就磨尖了簪子,比在脖子上,這才讓他那段時間饒過我。」

  尹氏冷笑一聲,扭頭不理。

  齊秀才繼續道:「後來他走了,可是我……我那事上也不成了。一碰你,我就想起他,想起我自己。我愧對於你。我也知道,你是越來越嫌棄我。」

  「怎麼?!給我找人借種竟然還是你為了我好了?!」

  「不,是我的錯。」齊秀才看著尹氏,眼神不知是癡,還是呆,「你我……和離吧。家產都給你,我只要那半箱的書,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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