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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極品》第64章
第64章 船上見聞

  在船上航行了三天, 船隊終於到達了漳州港。漳州港有個大碼頭,除了他們這邊的船隊之外,還有其他河流的船隊也在這邊入海。

  章樹站在甲板上, 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做人山人海。這裡的人流量真不是小小的河道可以比擬的。光是停在港口的大船就有上百艘之多, 另外還有一些小型的漁船在這裡遊蕩。

  來來往往的客人操著不同地方的口音和這些商家討價還價, 光是擺在這裡的小攤位就有上百個之多。

  若是這裡的位置再中心一些, 未必不能像南海郡那樣成為交易往來的重要場所。

  「章老弟, 咱們下去吃點東西怎麼樣?」胡才旺看章樹挺有興趣的,就邀請章樹一起下去看看。

  這船今日是不會再走了,停靠在這裡買點補給,客人想要上下,只需要把他們這裡的房號拿出來看看就行。

  胡才旺見章樹點頭, 就又邀了幾個同伴一起下去,一般來說, 人多更不怕被欺負,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誰能保證你獨自下船逛蕩還能再平安上床。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下船,一進入人海便像是沙礫掉進沙堆裡, 若是不看緊點,下一刻就尋不到隊伍裡的人了。

  老胡他們是有經驗的, 一下去便朝著一個攤位擠去,這裡賣的是炙烤的東西, 有肉, 有菜, 更多的卻是這裡的海產。

  攤子後的地上有幾個大木盆,裡面有缸碗大的螃蟹,成人巴掌大的貝殼狀的東西,還有一些個頭大的海螺以及一些章樹認不出的東西。

  當章樹看著那老闆將一隻成人巴掌大的蝦串在鐵簽上炙烤時,心裡驚訝極了,嘆道,竟能有這般大的蝦!若是木槿在這,絕對要高興死了。

  老胡他們眼疾手快地佔了一張桌子,然後招呼章樹坐下,「你想要什麼東西,快點,早點的早上。」

  章樹看了看那些海鮮,忽覺囊中羞澀,他低聲對胡才旺說,「胡大哥,不若我就要幾串菜和豬肉好了,那蝦蟹這般大,怕是要一百文一隻吧?」

  胡才旺和那幾個商人哈哈大笑,「章老弟,這你怕是有所不知。咱們這漳州港最多的是什麼?是那些漁民呀,大大小小的捕撈隊每天能收穫上萬斤的水產。」

  「這裡最便宜的就是水產了,其次才是青菜和各種肉類。咱們到這裡來,就得吃海鮮,那樣的蝦在這裡算是小的了,最多□□文一隻,你只管吃就是了。」

  聽他們這麼說,章樹便也大膽了些,要了一隻烤蝦,一隻烤魚,幾個烤貝殼,又聽他們說這裡的柔魚炙烤起來別有風味,就也要了幾串。

  沒一會,大家點的東西就都上了,七七八八地上了一大桌子。那種炙烤的香味陪著濃濃的香料味衝進鼻腔裡,讓人直嚥口水。

  老闆還貼心地給他們一人上了一碗薑茶。

  章樹拿起那隻烤蝦,將蝦頭咬下,然後用手將上面的皮剝去咬了一口,蝦肉嫩滑多汁,嘴裡滿滿都是鮮味。章樹眼睛一亮,又是一口咬下去,飽滿的蝦肉在嘴裡過了幾道然後進了肚子,就把章樹待在船上三天一直沒有調動的胃口調動起來了。

  他低著頭把自己點的東西吃了個七七八八,然後抓起一串柔魚,這東西看著有點噁心,竟有七八隻腳,彎彎曲曲的盤在簽子上,頭圓圓鼓鼓的。章樹有些不知道如何下口。

  胡才旺也抓起了一串柔魚,「老弟你只管大口大口吃,要是不好吃你找我老胡。」

  章樹嘗試著咬了一口,便被嘴裡帶著彈性的感覺迷住了,幾隻柔魚下肚,他也和老胡他們一樣,成為了柔魚的忠實客戶。

  吃飽之後,章樹端起薑茶一飲而盡,肚子裡瞬間暖暖的,將四肢的寒意幾乎都驅散了。

  老胡招來收錢的小子,那小子身上背著個算盤,眼睛一笑就彎彎的,看著還有幾分可愛,他辟裡啪啦地一打,然後說道,「各位客人,這一桌一共是二百一十文,請問是一起還是各付各的,若是各付各的,請容我再一一算來。」

  「這點要什麼各付各的,我老胡一個人掏了。」

  章樹搶先付了帳,然後對著老胡和大家拱了拱手,「承蒙各位大哥關照,我第一次上路什麼都不太懂,請各位大哥多多提點,這一頓我請了。」

  胡才旺哈哈大笑,末了又拍了拍章樹的背,「好,老弟是個大方人,放心,我們這些老的別的都不多,就是經驗十足,今天吃了你這一頓,以後就不只是我老胡一個人提點你了。」

  其他幾位紛紛附和,一時間對章樹的好感又提升了一點。

  吃罷飯,幾人沿著港口消了消食,然後就上船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船隊就出了港口,隨行的還有五六條大船,他們也是一個小船隊,和帶頭的富商談好之後也加了進來,十幾條船即使是碰上水匪他們也要掂量掂量了。

  章樹前些天已經漸漸習慣了窄小不透光的船艙,習慣了每天都蜷著睡覺,習慣了很早起床然後上甲板打一套拳。

  出海第二天,他們在甲板上吹風時突然變了天,那時的天黑的能滴下墨來,看著特別恐怖。船老大讓大家趕緊回艙,然後命令水手把船帆放下來。

  章樹他們還沒踏進船艙裡,豆大的雨點被狂風席捲著打了下來,海面掀起大浪,一層一層朝著大船席捲而來。船身開始劇烈搖晃,如果有那稍微輕點的人就被晃的顛來倒去,不一會兒就頭破血流了。

  章樹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恐懼,初時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時,便拖著胡才旺一路往下,得先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去,不然越來越顛簸,只會撞的渾身是傷。

  好不容易把鑰匙插進鎖孔,章樹推開門,先讓胡才旺進去,然後才鑽進去,插上門栓。

  底下比上面的動靜要輕一些,但是搖晃的感覺還是很明顯,兩人坐在床上,死死扣著固定好的床板,以免被甩到地上去。

  差不多過了一柱香的時間,船身漸漸平穩下來,動靜也不是特別大了。胡才旺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繃著嗓子對章樹說,「好了,又逃過一劫。」

  章樹也鬆了口氣,心下卻難以平靜,剛才的時間很短,於他,於船上的每一個人來說,卻十分的長。

  在自然之力面前,人類顯得如此渺小,幾乎沒有抵抗之力。

  他剛才想了很多很多,他想,如果自己撐不過去會怎麼樣?爺奶估計要傷心死了,事實上,他們本來就不太贊成他自己跟船去南海郡談生意,因為他們的長子長媳就是死在水裡的。要是讓他們再經歷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估計他們撐不下去。

  還有木槿……他才和自己成親幾個月,以他那種死心眼的性子,估計也不會另嫁他人了。在這樣的青春年華裡守活寡,他怎麼能忍心呢?

  這一刻,章樹發現自己身上的包袱是很重的,因為有那麼幾個人,他們的喜怒哀樂是完全繫在自己身上的。但是他卻甘願背負這些東西直到永遠。

  一條命撿了回來,但是他卻不能就拋之腦後,必須吸取這次的經驗,然後想出辦法獲取一線生機。

  老胡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當他是嚇壞了,「章老弟,還是你厲害!我二十歲時第一次出海也遇到了大風浪,比今天的還輕點,當場就嚇哭了。那會只感覺自己是要死了,哭的止都止不住,只後悔自己為什麼放著大好的日子不過跑來出海。但現在都還被他們笑話。」

  「你厲害多了,還能帶著我往下跑。人都說生死關頭才能看清一個人,你這份情,老哥領了!」

  章樹勉強笑了笑,「胡大哥說笑了,剛剛的情況誰遇到了都會那樣做的。我心裡也怕著呢。胡大哥,是不是遇到這樣的大風浪小船就只能等死呢?」

  老胡搖了搖頭,「這不一定,小船也許會被打翻,但是那些漁民都是水性不錯的,一般他們只要不被東西砸傷,就能抱著木頭游回去,這樣的風浪在淺海一般不會持續太長的時間。」

  章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來,他要多練一練自己的水性了。

  兩人待船完全平靜下來就出去了。和他們相鄰的幾個房間的人也紛紛跟了出來,看見老胡的第一句話果然就是,「這次嚇哭了沒有?」

  ……

  大風浪讓船身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壞,還有一些人因為來的太突然躲閃不及時撞破了頭或者撞到了手腳的。

  有一條船的客人最是可惜,他沒有及時回船艙,然後就被搖晃的大船甩到了海裡,營救不及時死了。

  大家面對這樣的事情都有些無奈,但是海上做生意本就是拿命換錢的,利益高的風險自然也是並存的。

  章樹等這件事過去了之後,就天天混進水手裡,詢問他們有關於如何提高水性的辦法。

  有人說要會憋氣,在水裡不像在岸上,你憋不了氣那嗆了水就糟糕了。

  有人說身體要好,有力氣就能多撲騰幾下。

  章樹總結出了辦法,就在他們每次要下水檢查船體的時候綁根繩子在腰上跟著一起下水。

  他會游泳,但是水性不怎麼好,也就是在那條小河裡狗刨兩下的水平。這些水手們見他大冷天的真的跟著下海,也就不吝賜教,教了他很多訣竅。橫豎章樹也不能跟他們搶活幹,水性好了萬一遇到什麼事還能一起幫個忙。

  章樹算是悟性比較好的,在接下來的四天裡,每天都有一半的時間待在水裡,進步是非常神速的。

  老胡他們每每看見章樹在海裡撲騰就要一起圍過去嗑瓜子,邊磕邊在岸上聊章樹的姿勢,眼見他一天比一天更好,這些人就有些感慨,早知道這個這麼好學,自己年輕的時候就跟著一起學了,也好過現在遇到什麼事就只能往船艙裡躲。

  ……

  在出海的第七天中午,這一行人終於到達了南海郡,比章樹以前瞭解到的時間要久一些。老胡他們的解釋是,這海上行船,天一熱走的就快,現在天還冷,自然就慢了。

  下船時大傢伙都背著各自的東西排著隊下去,章樹看著這偌大的南海郡,心裡卻有些疑惑,怎麼感覺這碼頭上除了停船多一些,扛包的腳伕多一些,卻不見那來來往往的商戶呢?這裡看起來比漳州港還要冷清一點。

  但是老胡他們的神色卻是見怪不怪的,看來已是習慣了這種場面。

  章樹有所不知,漳州港之所以這麼熱鬧,是因為它起的是一個大型中轉站之類的作用,而南海郡作為一個真正的全國□□易市場,自然是不能像漳州港外那麼隨意的。要知道,有生意來往的不只他們本地的商人,還有一些遠道而來的別處的番邦商人。

  要是把南海郡擺的和普通菜市口一樣,豈不是墮了泱泱大國的面子。

  老胡他們揮揮手示意不需要腳伕幫著挑東西,那些人果然就去別處了。章樹跟著老胡下了碼頭一直往前走,然後在碼頭前的一大片空地上發現了許多輛馬車,牛車有也有,但看那樣子髒髒的,像是只幫人運送貨物的。

  一見這群人上前,就有一個馬伕走了過來,「胡老闆,你們好啊,今年又是剛行船就來了吧?」他打量了一下這些人,然後看著章樹說道,「這位小哥倒是有些生,是你們哪一位的子侄嗎?長得真是器宇軒昂,一表人才啊!」

  章樹一般都被人誇長的高,力氣大,性子好,人仗義,這會第一次見面的人就誇他模樣長得好,倒是讓他騰的紅了臉,不知所措。

  「老劉啊,你這張嘴巴還是這麼會講,看把我這小老弟給臊的。廢話別多說,還是去迎賓客棧。」老胡笑著說完,然後就拉著章樹一起上馬車,等其他幾個一起坐上來之後,老劉也跳上馬車,嘴裡悠長地一聲「駕」之後,馬兒便噠噠噠地跑了起來。

  章樹透過窗戶往外看,這裡有整齊劃一的高樓,寬闊平坦的大路,街道上乾乾淨淨的,以往鄉下地方隨處可見的爛菜葉糞便之類的東西無處可尋。

  這裡的人也是精神飽滿的,來來往往的竟看不見一個身上打著補丁的,包括那趕車的老劉也是。

  章樹家只有一頭牛,這在他們那也算了不起了,但是南海郡趕車的竟都有馬,這要是放他們那裡去,不得立刻變成他村第一有錢的人。

  章樹覺得不虛此行,至少他見識到了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心裡那些隱隱的驕傲自大也揮散一空,再不敢生出任何志得意滿,變得愈加謙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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