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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封余火對醜眠[娛樂圈]》第5章
第5章

  電話鈴聲響起第一遍的時候,江封正在洗澡。

  超大號的強力型花灑中噴灑出無數道水流,衝過稜角分明的俊朗面龐,淌過頸項上凸起滾動的喉結,流過大理石雕塑一般完美粗獷的肌理,最後順著兩條幾乎能教絕大多數人望塵莫及的健壯長腿,嘩啦啦砸在地上。

  也不知是因為剛剛刮完鬍子還是因為水汽氤氳中閉著眼睛的緣故,這個從來都讓對手聞風喪膽的男人此時身上竟透出一絲柔和的錯覺。

  電話鈴聲響起第二遍。

  江封關掉水龍頭,水流停止,那絲柔和的錯覺瞬間消失。

  推開玻璃門跨出去,伸手從架子上拽了條浴巾鬆鬆圍在腰間,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快速走到客廳,等到看清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時,立刻彎腰在鈴聲結束之前接了起來。

  「喂齊伯您好,不好意思剛剛在洗澡,對,我剛回來,上頭給放了個長假,現在就在市區,正準備這兩天去拜訪您……什麼?有人踢館?」江封的表情瞬間冷凝,將手上的濕毛巾扔在茶几上,沉聲道:「您放心,我二十分鐘內到。」

  流雲武館不光在H市,在全國也是聲名赫赫,尤其是近五十年以來所有大型武術文化交流比賽的冠軍都被館中弟子包攬之後。

  武館歷史悠久,現任館主齊崖海是齊氏流雲功法的第九十八代傳人,其先祖創立了以行雲拳法、流水腳法為代表的獨門絕學,開宗立派流傳至今。

  武館位於老城區,距離江封的公寓有不短的一段距離。一路上風馳電掣幾乎將車開得飛起來,終於在接到電話的第十八分鐘零四秒趕到武館門前。

  時值盛夏,晌午陽光正烈,幸而老城區的街道兩旁栽了足有兩人合抱粗的古樹,濃密的綠蔭遮蓋而下,這才將空氣中的燥熱減去許多。

  「流雲武館」的鎏金牌匾下,兩扇倒垂著竹簾的玻璃大門緊閉。江封拉開一扇正要進去,迎面正好走出來一人。

  那人身量頎長步伐輕盈,看上去略略有些瘦削,這麼熱的天氣穿著長袖長褲,衛衣的帽子拉起來戴在頭頂,臉上還有口罩和墨鏡,全副武裝般將整個人遮得嚴嚴實實。

  江封微微側身,與對方迅速擦肩而過。只覺得一陣涼意迎面撲來,又轉瞬消失無蹤。

  玻璃門重新關上,舉目四望,外間的飲茶室半個人都沒有。江封腳步不停,繼續往裡間的練武場走去,過了一道門掀起一塊簾子,寬闊明亮的場地內果然密密麻麻站滿了人,正神色激動的相互討論著什麼,看樣子似乎並不因為有人踢館而顯得驚慌。

  館主齊崖海站在正中間的空地上,身旁是他的孫子,也是武館的下一任主人齊明瑞。二人幾乎是立刻就發現了江封,笑著迎上來。

  「齊伯,明瑞,」江封走到二人跟前,左右望了一圈:「踢館的人呢?」

  「剛走,」齊崖海滿臉慈愛的握住他的手,拉著他到外間茶室坐下:「對方也不是過來踢館的,怪我沒搞清楚,倒讓你白跑一趟。」

  齊明瑞提起茶壺倒了三杯茶,捧了一杯遞給江封,解釋道:「那人大概是一個小時前來的,來了也不怎麼說話,站在練武場邊上看了一會兒就提出想跟館裡的弟子對戰,一連上去十幾個人竟然沒一個是他的對手。後來我也跟他打了一場,哪知道還不到二十招就落敗了。

  他的武功路數很特殊,我跟著爺爺練了這麼多年,全國大大小小的門派也差不多都見識過,從來沒碰到他那樣的。而且動作利落底盤紮實,尤其身法極快,我跟他打的二十招裡甚至連他的衣角也沒碰到過,有那麼一兩次險些就要碰到,卻莫名其妙又被彈開了,就像是……」

  就像是對方有著深厚內力一般。

  這最後一句齊明瑞並沒有說出來。因為所謂內力不過是部分史書以及武俠小說中才有所記載的東西,虛無縹緲得很,能夠練成內力的功法據說早已失傳。

  如今練武不過是最大可能性的提高身體強度,也沒聽說過誰真能在身體裡面練出神秘氣勁來。便是一輩子浸淫武學的齊崖海如今也只能在極玄妙的時機下偶爾窺見一點影子,那個年輕人又怎會有如此大的能耐。

  齊明瑞搖搖頭,將這荒謬猜想甩出腦子裡,苦笑道:「總歸是我技不如人。最後還是得爺爺親自出馬,這才跟對方打了個平手。」

  別看齊崖海已經年近八十滿頭銀髮,但由於長期習武的緣故身體素質極佳,氣息綿長老當益壯,實則是這武館裡最強的高手。

  但齊崖海聽見這話後卻笑著擺擺手:「傻孩子,那是對方讓著我呢,人家根本就沒使出全力,跟我不過是相互切磋彼此喂招而已,真要打起來,咱們爺孫倆都不是對手。」

  江封心中驚奇,齊崖海和齊明瑞的武功深淺他再清楚不過,尤其是齊崖海,自己的拳腳功夫正是由他一招一式親手教導出來,如今雖然有自信已經青出於藍,同樣不用全力便能勝過師父,但能讓齊崖海主動承認打不過,對方的實力顯然不容小覷。

  若有機會能和自己對上,不知又將是個什麼局面。

  眼中飛快閃過一抹嗜戰的火熱,江封問道:「對方有沒有通報姓名?有沒有信息留下來?長什麼樣子多大年紀?」

  齊崖海搖頭:「並沒有留下名字信息,戴著帽子口罩也看不出長什麼模樣,是個挺年輕的後生,頂多二十來歲,言談舉止都謙遜有禮得很,教養極好,或許是哪處避世隱居的宗門大家裡培養出來的也說不定。」

  帽子口罩?

  江封立刻就想到了進門時遇到的那個人。抬頭再往玻璃門外看,哪還能找到對方的影子。

  「武術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不大,如果有緣肯定還能再見到的,只是讓你白跑這一趟,」齊崖海慈愛的看著江封:「你爺爺身體可還好?年後一群老戰友聚過一回,到現在也有快半年沒見面了。跟你沒見面的時間那就更長,上次還是去年你爺爺七十五歲大壽吧?知道你工作忙,又屬於國家機密,平時也不能聯繫,聚會的時候倒是聽你爺爺提起過,說是前往外太空執行一個特大任務,極度危險。現在回來是不是說明任務已經完成了?有沒有受傷?這一次回來能在家裡待多長時間?」

  江封:「齊伯您跟我還客氣什麼,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這不都是應該的嘛。爺爺身體很好,昨天還在念叨您呢,說您一直擔心我,囑咐我一定要過來看望。之前的確有個大任務,剛剛結束,我有您教的這身功夫哪能受傷呢。上頭給放了半年的長假,暫時不用急著回去,所以之後可就要經常往您這蹭茶喝啦。」

  「好好好,」齊崖海笑得合不攏嘴,「我把好茶葉全都給你留著。那這半年裡是準備好好休養休養,還是有什麼其他安排呢?」

  「臨市軍區的董團長給我發了一封邀請函,想請我過去給新兵做訓練,我還沒回覆。」江封往頭髮上擼了一把:「那位董團長的父親曾經在爺爺手底下當過勤務兵,我猜應該是爺爺打了招呼,借此想讓我留下來以後就在軍區發展。」

  「那你自己怎麼想的?」

  江封晃了晃手裡的茶杯:「我還沒想清楚。」這些年執行了一個又一個任務,腥風血雨裡時時遊走在死亡邊緣的生活他早就習慣了,真讓他做個待在軍隊裡負責軍區管理或是巡航演習的軍官,他還不一定能適應。

  「你若是願意聽我的,師父倒想送你一句勸:留下來吧。於情於理,留下來都是最好的選擇。」

  齊崖海語重心長道:「於理,你如今是整個聯邦地球最年輕的少將,又有那麼多軍功在身,就算沒有你爺爺保駕護航,留在軍隊裡也是一片光明坦途;

  於情,特種兵都是活在刀鋒槍口的,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不測,你剛剛說我擔心你,其實我的擔心哪比得上你爺爺萬分之一呢?哪一次你出去執行任務他不是提心吊膽寢食難安的?」

  齊崖海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神色越發慈愛:「我跟你說這個,倒也不是讓你貪生怕死不為國家效力,但你想想,從你十八歲參軍到現在也快有十年了,這十年裡執行過多少次任務?掌握了多少類技能?經歷過多少次危機狀況?有多少種緊急狀況下的處理方法?

  這些拿命換來的寶貴經驗如果用來培養下一代新兵,能給咱們國家做多少貢獻?這可比你一個人執行任務所產生的益處要多得多。

  更何況,歲數增長體能下降,你至多再過幾年也是要退役的,將這幾年時間用來為國家積蓄新興力量,何樂而不為呢?」

  江封沉思半晌,然後道:「您的建議我會慎重考慮的。」

  齊崖海往他肩上拍了拍:「你能考慮我就心滿意足啦。難為你坐在這聽我老頭子絮叨半天,話也聊了茶也喝了,不如你跟明瑞兩個進去裡面比劃幾招,我可要看看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你有沒有疏於練習呢。」

  齊明瑞抱拳:「師弟可要手下留情啊。」

  江封笑:「放心,不會讓師兄輸得太難看的。」

  余火付過車費後下了計程車,一直走到小區裡面才將衛衣的帽子放了下去。雙手插在上衣兜裡,步伐輕盈的一步一步往回走。

  此次武館一行,對他來說收穫頗豐。除了終於見識到這個世界裡的武術招式,最重要的是大致確定了這裡人們的最高身體強度。

  結果令他很是鬆了一口氣。就算這個世界裡還有比武館中那位老先生更強的人存在,只要他能將功法恢復到原本的水平,不說橫行無阻,自保也是綽綽有餘。

  「哪來的野狗!髒兮兮的臭死了,快滾開!」

  不遠處的一道呵斥吸引了余火的注意力。他快走兩步繞過一排綠水,便看見一位拎著公文包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正在甩著包驅趕一條狗。

  那幾乎都已經看不出來是一條狗。體型很小,還不到男子的膝蓋處,全身的毛髮髒亂虯結,黑撲撲的纏成一團,散發著並不美好的氣味。一條前腿不知道怎麼受傷了,半蜷起來不敢著地,臉上像是生了皮癬,紅腫發炎禿了大半。整隻狗髒臭可怖,就像是不應該存於世間的多餘物件,在男子的叱罵揮趕中東躲西藏。

  「這麼髒的東西到底是怎麼進到小區來的!物業都不管的嗎!」見怎麼趕那狗始終都不走遠,男子怒上心頭,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重重丟在小狗身上,小狗哀哀鳴叫兩聲,到底是瘸著腿退遠了。男子惡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滿臉鄙夷:「真他媽晦氣。」

  理了理領帶,轉身繼續大步往前走。

  余火站著沒動,直到男子走進一棟樓裡這才緩步上前。小狗顯然仍處於驚懼當真,見余火靠近立刻哀叫著想往灌木叢裡躲,但受傷的前腳卻讓它步履蹣跚根本跑不快。

  余火在距離它一米多的地方蹲下來,極緩慢的伸出手,輕聲道:「要跟我一起走嗎?」

  李靜一進門,立刻就被沙發上的東西驚呆了:「臥槽!哪來這麼醜的狗!」

  彼時余火已經和張敏一起給小狗洗過澡剪過毛,前腿上的傷余火進門之前就輸入靈力促進癒合了,臉上的皮癬也塗上了藥膏——即便如此,這狗還是灰撲撲醜得嚇人。

  余火端著一小碗熬得爛熟且撕碎的排骨肉從廚房裡走出來:「我撿回來的。」

  坐在沙發上伸手往小狗頭上摸了摸,小狗下意識一顫,但到底沒有躲,就著余火手裡的碗大口吃起來。

  李靜皺眉:「你想養狗去寵物店裡買一條就是,怎麼撿了這麼個……算了,你喜歡就行。不過一定得去打疫苗,好好檢查檢查做個驅蟲什麼的,畢竟是流浪狗,誰也不知道身上有什麼細菌病毒寄生蟲啥的,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余火:「靜姐放心,張敏已經聯繫過寵物醫院了,準備今天下午就去。」

  李靜點點頭,讚許的看了張敏一眼,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下來。「瞧著倒是可憐,在哪撿到的,取名字了沒有?」

  「就在小區裡,正好遇見的,還沒有取名字。」

  李靜隨口道:「不然就叫醜醜吧,襯它。」

  余火想了想,摸著小狗尾巴笑著道:「以後你就有名字了,叫醜醜,喜歡嗎?」

  醜醜將尾巴甩在余火手腕上蹭了蹭,吃得頭也不抬。

  李靜沒想到余火還真把自己的調侃當了真,再想讓他改吧又拉不下臉,索性打個哈哈開始轉移話題:「回來住著感覺怎麼樣?還習不習慣?有什麼想法或者需求儘管說,我會儘量和公司那邊溝通解決的。」

  「一切都很好,沒什麼……」余火剛說了一半,茶几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屏幕上是個陌生號碼。

  略微有些笨拙的解了鎖之後將手機貼在耳邊,對面立刻傳來一道男聲:「您好,請問是余火先生嗎?」

  「唔我是。您是哪位?」

  「余火先生您好,我是您在隆盛銀行的理財經理。您在一年之前曾委託我行每月向一個名為『愛心天使福利院』的賬號轉款十萬元整,您還記得嗎?」

  「……可是有什麼問題?」余火自然是不記得的。不過李靜前幾天才提到過他一直為福利院裡的孩子提供資助,所以對方應該沒有說謊。

  「是這樣的,馬上就要到月中了,也就是您要求過的轉款日期,但是您賬戶中的餘額目前已經不足十萬,所以我想徵詢您的指示,本月是不進行轉款,還是更改轉款數額呢?」

  余火想起趙子墨給他的那張卡,想了想道:「繼續轉款,我會盡快補足餘額。」

  「好的,打擾了余先生,祝您生活愉快。」

  放下手機後,余火看向李靜:「靜姐,我要怎麼將一張銀行卡里的錢轉入另一個銀行賬戶中呢?」

  「直接找個ATM機子就行,你們小區門口就有,或者去一趟銀行……」李靜忽然想起一件事,抬手一拍腦袋:「對了,你還是得往銀行跑一趟,你失憶忘記密碼這件事還沒解決呢,張敏?」

  察覺李靜投過來的視線,張敏立刻點頭:「我會處理的。」

  轉款和更改密碼都很順利,但理財經理的電話卻給余火帶來另一個難題:他每個月都需要往福利院的賬戶裡轉款十萬元。就算趙子墨給的銀行卡能夠暫時救急,最多也就只能堅持五個月時間,這還是沒算入他自己生活成本的情況下。

  如果按照余火出車禍之前的情況,只要保持住節奏穩步發展,每月轉款十萬元並非十分困難。但如今余火在娛樂圈裡幾乎身敗名裂,連基本收入都成問題,每月十萬元無疑是筆巨款。

  可這是原身的計劃和心意,十萬元對於福利院來說意味著希望和未來,余火並不想放棄,他想替原身將這份心意持續下去——或許這也是他能為原身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慎重考慮之後,余火做了一個決定:他要把現在這套房子賣了。

  如此雖然不能一勞永逸,但至少給了他一個尋求其他方法的時機。

  「你這套房子買了也沒多久,即使升了值也有限,而且賣二手房還要交稅呢,頂多也就能把當初的首付款拿回來,不如留著再……」

  李靜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第一反應是阻止,隨即想到這房子當初是為了和徐涵在一起才買的,腦補了一番睹物傷情黯然神傷的劇本後立刻改口:「賣了好賣了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正好我有個朋友是在房地產局的,一切交給我吧。」

  趙子墨聽說余火把房子賣了後馬上給他打電話:「搬過來跟我住吧,我的豪宅可比你那貧民窟強多了,房間多得是隨便你挑,看你現在混得這麼慘房租也不收你的怎麼樣?」

  余火:「我已經重新租好了房子,多謝你的好意。」

  趙子墨「哼」了一聲,啪唧把電話掛了。

  余火租的房子還是張敏推薦的,「就在我樓上一層,那一整個小區都是單身公寓,雖然面積小了點但是戶型很好,價格也不是很高,一向是比較搶手的。我樓上的那位小姐因為馬上要結婚了搬去新房住所以才剛空出來的,余先生要是感興趣的話我就先跟對方打個招呼。」

  房子余火過去看過,和張敏說的一樣,雖然不是很大但設計十分精巧,臥室、廚房、書房、浴室五臟俱全,還帶了一個弧形的小陽台,朝南向陽視野極佳,他一個人住著正好合適。

  「怎麼樣,」余火摸了摸腳邊的醜丑:「你喜歡這裡嗎?」

  醜醜叫了兩聲,搖著尾巴在他手上舔了舔。

  余火笑起來,對著房東道:「我租下了。」

  簽完合同將房東和李靜送出門,回來時對面屋子裡的門正好打開,走出來一個波浪長髮、樣貌極為精緻的年輕男子,手裡還牽著一條帥氣威武的大金毛。

  余火還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見到長頭髮的男子,不由停下來多看了兩眼。對方的金毛立刻小跑過來圍著他轉圈,顯然對被他抱在懷裡的醜丑十分感興趣。

  男子鎖好門看到這一幕,立刻將手裡的狗繩拽了拽:「船船,回來!實在不好意思,我家狗就是這麼個人來瘋狗來更瘋的德行,您是新搬過來的住戶嗎?」

  余火摸了摸嚇得不斷往他懷裡縮的醜丑,點頭道:「我就住在對面。」

  大金毛即使被拽住繩子依然興奮得不得了,緊盯著醜醜吐舌頭。男子有些尷尬的往它頭上拍了一下,撩起垂下來的長髮,伸出右手:「我叫周揚,以後請多指教。」

  余火伸手握住:「我叫余火,請多指教。」

  搬到新房子住了一個多星期之後的某個夜裡,滿月高懸,清凌凌的月光順著臥室裡的落地窗傾瀉而入。

  余火閉目結印盤膝坐在床上,一半身體照著月光一半身體隱於黑暗,有霧狀的氣體氤氳不散,像是受到什麼力量牽引一般以他為中心盤旋游轉。

  醜醜正乖乖趴在他腿間,伸著鼻子歡快的將這些霧氣吸進身體,不知是不是錯覺,每吸一點,它臉上因皮癬產生的紅痕便淡上一分。

  霧氣愈來愈濃,轉速愈來愈快,最後竟如同龍捲風一般呼嘯狂捲,呈漏斗形狀迅速往余火體內灌入。直到最後一縷霧氣消失,余火猛地睜開雙眼,墨黑如玉的眸子裡精光爆閃:

  北斗功法第一階,功成。

  第二日一早天沒亮,有人在外頭瘋狂敲門。余火將門鎖擰開,李靜風一般衝進來握住他的肩膀,滿面狂喜:

  「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拍『藍海讚歌』的時候……算了你不記得,是這樣的,你之前拍藍海讚歌的時候表現特別出色,那個劇的劉懷導演特別看好你,殺青宴還說不久之後還要拍一部題材相似的軍旅劇,想要繼續和你合作。

  後來藍海不是大爆了嗎,收視長虹打破了好幾個記錄,尤其是你演的那個小海軍,雖然只是配角但人氣特別高,劇組召集演員又辦了一次慶功宴,劉懷導演乾脆就在宴席上跟你把下一部劇的合同簽了。」

  李靜眼睛裡興奮得直髮光:「你猜怎麼著!我剛接到劉導演的電話,說那部劇的拍攝日程已經定下來了,就在一個半月之後,題材是特種兵。

  重點是!這部劇是省宣傳部聯合軍區共同籌拍的!軍政合資扶持項目!你是男二號!合同都已經簽好了!誰也搶不了你的!天降大餅啊寶貝兒!」

  「為了保證演員能夠更加真實深刻的塑造人物形象,項目負責人要求所有演員前往隔壁市的軍區進行一個月特訓,」李靜握住余火的肩膀使勁晃:

  「余火,你馬上就能翻身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同居,刺不刺激?

  1.余火馬上要參加的這部劇,《渣男》裡高帆跑步的時候跟唐森提過的,小可愛們還有印象嗎?(藏梗如我)

  2.關於上一章作話裡提到過的設定問題,渣作者在這裡再次保證,偽星際設定只是為了防止查水表,文中絕對不會出現類似星際大戰這種東西,頂多也就一點高科技而已,大家照常當作現代文看就行噠。

  3.關於星際背景下「敵視同性戀是否合理」、「文明回溯是否站得住腳」等各種質疑設定的問題:

  知道什麼叫設定嗎?就是我設成什麼樣,它就是什麼樣。

  說到底,我們誰也沒真正經歷過星際時代,我們對於星際時代的想像都是通過各種影視劇、小說、自身有限的認知等等信息糅雜在一起推論而來,誰都不知道星際時代究竟會是什麼樣子,所以你怎麼知道我設定的情況不可能發生?

  歡迎大家跟我討論寫作手法、小說情節上的不足,質疑設定是沒有用的,因為筆在我手裡,文中的世界是我的,你質疑了我也不會改_(:」∠)_

  以上。

  愛你們的作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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