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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門》第67章
六十七

  “弟子明白。”

  惠明和尚似乎仍舊放心不下,他再次地叮囑著說:“施主早早安歇,以便明晨早早趕路,夜裡切勿外出。”

  麥無銘感之於心,他也再次地說:“弟子省得,謝謝大師!”

  亥時初起,樵鼓二敲,二更天。

  麥無銘並未睡下,只是在禪床上盤膝打坐,聊作休憩而已。

  不過,這樣夠了,因他身蘊神功,只要一闔眼,只要一寧神,就能恢復疲勞,驅除睏倦,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在奔馳著的馬匹上亦復如此!

  客房外經常有腳步往來聲,屋頂上不時有衣袂飄風聲,國清寺中竟然戒備森嚴,巡視不懈,猶似大敵將臨!

  忽然間,麥無銘聽到了前方傳來了一陣話語聲,這時,夜已深,人已靜,而那發話之人又貫上了真力。

  是以聲浪波波層層,灌人耳鼓,清晰異常。

  “二師兄限時已到,你就出來給小弟一個答覆!”

  “颯颯颯”、“颼颼颼”,戒備守望的人一聽全部趕去了前面。

  “師弟原諒,國情寺規章守則,條條皆是誡律,大師兄遺命囑咐,句句也是束縛,愚兄雖然不才,卻也未敢違背。”

  這時,麥無銘也已經在動了,他運上種功,輕輕地拉開房門,左右一瞄,見週遭均無人影,閃了出去,又將房門輕輕地關閉上,

  然後縱身而起,飛上屋頂,再幾個起落,就隱在大雄寶殿的脊角之後。

  月在中天,銀光普灑,照耀得一如白晝。

  天井中黑鴉鴉地站著一堆人,首先,映人眼簾的,是面對著他那兩個和尚,一個也剃度,年在五十,一個束環帶髮,四旬年紀,這是一個頭陀!

  這個頭陀,麥無銘看來眼熟,他不也是由地出門第八殿所管轄,而逸出來的那個叫“暗半天”黑雲嗎?

  另一邊,高高低低,大大小小也有二十來個和尚,

  這些和尚的手中,有的持著木棍,有的握著戒刀,他們雖然背向著麥無銘,但麥無銘大多在膳堂中已經見過。

  至於尚未會面的那上了年歲的幾人,站在中間的一個,其語聲,其背影,依稀亦似曾相識。

  面對著麥無銘的那個和尚說:“你既然自承下才,何不退位?”

  背向著麥無銘,站在中間的那個和尚說:“可是長幼有序,這乃是華夏固有的人倫綱常。”

  “那可倣傚堯舜,來個禪讓。”

  “呸!什麼禪讓?憑你也還不配!”背向的和尚之中,有一個年歲也在五十上下的和尚說:“國安,我告訴你,只要我們師兄弟有一人不死,這輩子你就休想!”

  “國康,你好大膽?怎敢直呼為師兄的名諱?”

  “你欺師妄上,我國康哪有你這個師兄在?”

  “我國安乃期國清寺發揚廣大,只請二師兄安享清福,自思這要求也並不過分。”

  “哼!”國康大師冷哼一聲說;“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國安和尚也冷冷地說:“若不是為避免同室*戈,兄弟鬩牆,你協同著一個外人前來欺人,國清寺內早已把你的名字剔出了門牆!”

  “信口雌黃!你難道忘記了三日前的教訓?”

  “哼!”國康大師又冷哼了一聲,說:“光憑你還不一定能勝得了我國康。”

  “嘿!”國安和尚臉色一擰說:“口出狂言,我這就再教訓教訓你!”

  “該教訓的恐怕是你!”

  國清禪寺的主持方丈國壽,奈何天不假壽,一年前就蒙佛陀寵邀而西歸。

  他在涅槃之前,招聚了師兄弟四人,在禪床旁殷殷囑咐,將主持職位委交與二師弟國隆執掌。

  國隆大師原掌經堂,也滿腹經綸,但心性澹淡,幾近軟懦

  老三國安掌的久監堂,為人精明,功力最高,卻有些好高騖遠。

  老四國康,執羅漢堂之主,單純、惇厚,一片血性,孔武而有力。

  最幼的叫國泰,他是饌房主事,成日價柴米油鹽,細香蠟燭!

  下面乃是“惠”字輩,任的都屬副手。

  再下去,只有小沙彌了,或者打雜伙伕了。

  就因為這樣,國安幾次地暗示明說,欲代國隆的寶座而取之。

  但因寺內一干和尚所不諒,尤其是國康,他反對最烈!

  勢既孤,力既單,唯有借助外力了。

  恰恰“暗半天”風雲頭陀行腳左近,一個是箭在弦上,一個是走投無門,二人頓時一拍即合,三日前遂在國清寺內拉破顏面,激戰一場。

  由於黑雲的功力精深,由於寺內的僧眾部分外出,是以,國康他們在吃了虧。

  國隆大師眼見兄弟相殘,不由痛心疾首,他約期三天,允對方再作安排。

  正因為如此,在麥無銘找不到經堂大師,因為他早已陞遷為方丈。

  正因為如此,國清禪寺拒絕收留香客,因為三日的約期已到。

  國安步了出來,國康也有所行動,但卻被國隆方丈抬手給阻住了。

  “國安師弟,你能心平氣和,一己前來,我們當可從長計議,今仍一味倚仗外人,難怪眾家師弟心有不忿了。”

  “如無黑雲同行著,試問師兄你們會依從小弟嗎?”

  “可是,你聽見過‘引狼入室’這句話嗎?”

  “黑雲乃是小弟好友,他只是激於義行。”

  “有道是‘人心隔肚皮,狐心夾毛衣’一旦國清禪寺的基業落人他人之手,那時候可就悔之晚矣!”

  國安和尚強自地說:“絕對不會,黑雲行者曾經說過,並且拍過胸脯,他只是襄助小弟,輔佐小弟。”

  國隆方丈苦口婆心地說:“人嘴兩塊皮,說話有動移,有朝一日,對方假若覬覦寺產,你可有能力去對付?”

  靜立一旁的國泰大師卻聽得不耐煩了,他話口說:“掌門師兄,國安既然心萌異念,又何必同他多費唇舌,莫非你真想把主持之位讓與給他?”

  “啊彌陀佛。”國隆方丈口中宣了一聲佛號說:“佛曾割肉喂鷹,亦為眾生而入地獄,為兄只是讓出方丈之位,這又有何不可?”

  “不可,不可!”國康大師機聲地說:“二師兄若讓出方丈之位,那只有等我們死了;有道是‘眼不見為淨’,我們不見也罷!”

  “你既然想死,我這就成全你!”

  國安和尚雙掌一劃,邁上幾步,當頭就向國康大師的天靈蓋了下去。

  國康大師焉能示弱?

  他身影一轉,右手橫甩,毫不遲疑地撩向對方的胸脯,一樣有勁,一樣見功!

  他們學的是相同的拳術,走的是相同的路數,雖俄二人打得有聲有色,但是,你來我往,此進彼出,純熟而卻死板。

  彷彿一如平時,在喂招,在練武。

  畢竟,國安和尚是師兄,他機智,他達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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