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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劫》第127章
一二七

  這時,天色已將入夜,郊外已無人跡。

  沙無赦在前,常三公子在後,雖然沒有施展騰挪的輕身功夫,兩人腳下可都不慢,不到盞茶時分,已到了紫金山下。

  沙無赦指著半山腰際的一點燈光道:“喏!常兄,那就是廣慈庵,令慈安全得很,等一下見到之後,你可以當面問明,沙某對她敬如尊長!”

  “多謝沙兄!”常三公子搶先沿著崎蜒山徑快步如飛,恨不得—步溜進廣慈庵,向母親叩頭請安。

  庵內尼姑在做晚課,梵音高唱,木魚清唱,不時一兩聲嘹喨的鐘聲,在晚風中發人清省。

  沙無赦上前輕叩門環,庵內老尼迎了出來,打個問訊道:“阿彌陀佛!沙施主你回來了。”

  沙無赦拱手還禮道:“師父!又來打擾了,不知那位常老太太可曾安歇?”

  老尼聞言,頷首為禮:“沙施主!常老夫人已經被人接下山去了。”

  此言一出,沙無赦不由一愣,接著回頭向常三公子看了一眼,又向老尼道:“什麼時候?是誰來接回去的?”

  老尼道:“約莫是午末未初,一位老家人模樣的人,帶著四位姑娘,抬著一頂暖轎接走的,難道沙施主不知道嗎?”

  沙無赦可真急了,看看老尼,又看看常三公子,搖頭不住地道:“老師父!此話當真?”老尼忙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沙施主你應該信得過貧尼。”

  沙無赦轉面向常三公子道:“常兄!難道你是存心戲耍朋友?”

  常三公子之所以半晌無言,他在思考,看老尼姑的神情,慈眉善目面帶忠厚誠摯,乃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出家人,絕非虛偽做作。

  而再冷眼觀察逍遙公子沙無赦,也不像是耍詐的樣子,難道說真的是家中人已在自己一人早出門之後,得到了母親的信息,前來接了回去。

  尤其老尼說一位老家人,四個丫環,抬著一頂暖轎來接走的,更有家中派管家丫頭來接的可能。

  因此皺起眉頭道:“沙!”常某雖然不孝,絕不會借家母之名耍任何花招。足不是舍下派人來接回去,因為在下清晨就離開家門,現在也一無所知!”

  沙無赦十分焦急地道:“我自認十分隱秘,除我以外沒有人知道此事。廣慈庵乃清淨佛地,住持大師以外,僅有兩位小師父每隔一月才下山一次。

  “常兄!除了府上來接走而外,再也沒有其他人敢來冒充,何況,若不是府上派來之人,老夫人會隨便跟他走嗎?”

  沙無赦的話不無道理,常三公子也點頭道:“沙兄言得極是,不過常某返家之後,才能知道。”

  老尼合十道:“二位施主請到禪堂待茶!”

  常二公子拱手道:“天色已晚不便打擾,改日同家母再來禮佛答謝。”

  說完,有些沮喪的便折身退出庵門。

  沙無赦卻追著道:“常兄!我們之間的君子協定,可不能反悔!”

  常三公子忙道:“沙兄放心,此時尚未水落石出,假若家母平安回家,不但君子協定不變,還要大大感謝。

  “即使家母又出了岔子,你沙兄援手之誼,又安頓家母免受驚嚇,我常玉嵐也銘刻在心,沒有反悔的道理。”

  沙無赦的心上一塊大石這才放下,拱手道:“常兄真乃君子!”

  常三公子又道:“小弟這就趕回家去,沙兄,客居在外,恐有不便,不如隨小弟一同回到寒舍,雖然近日遭到毀壞,款待沙兄一人,尚可勉強。”

  此言正中沙無赦下懷,他原想隨常三公子去常家看個事態的真像,只是不好開口,忙不迭地點頭,口中卻道:“只是太過打擾了!”

  常三公子所以邀他一同回家,除了不放棄沙無赦這條線索之外,也有試探他之意。

  如今見他一口答應,更加覺得他不是在故弄玄虛,或是有意耍奸使詐,也進一步證明母親極可能是被大哥得了訊息,派人接回去了。因此,含笑道:“何言打擾!南來北往同道,常在寒舍盤桓,請吧!沙兄。”

  夜色漸濃。

  兩人心中都急欲知道老夫人是否已回到家中,因此,不約而同的展開輕身功夫,哪消片刻,已見到波光粼粼的莫愁湖,沿著柳堤已是常家門前。

  自從一場大火之後,常家日夜鴆工修茸,也日夜派人巡守。家人一見三公子回來,連忙上前行禮迎接。

  常三公子劈口先問:“老夫人回來沒有?”

  準知家丁搖頭道:“沒有!一點消息也沒有。”

  沙無赦不由呆了。

  常三公子不便在家丁面前發作,跨步越過正在修理的幾層院落,反而安慰沙無赦道:“沙兄!金陵是我常家基業所在,出了事怪不得你!”

  沙無赦十分懊惱,連連地捶胸跺足道:“不!常兄,都怪我沙無赦不好,早一天把老太太送回來,也不會發生這種啦。常兄,拋開—切不談,我沙無赦也不能栽這個跟頭,不找回老太大,我絕不干休!”

  口中說著,摘下腰間紫玉橫笛,迎風虛晃一招,真的像要找人拚命似的。

  常三公子道:“天色已晚,我陪沙兄到客房安歇,有話明日再行商量。”

  安頓了沙無赦,常三公子到大哥房中,但見常玉峰呆坐在燈前,不住唉聲嘆氣,迎著問道:“三弟!今天可有什麼發現?”

  常三公子將前前後後以及帶了沙無赦回來的種種,簡單說了一遍。

  兄弟二人再也想不起來是誰會冒充家人丫環到廣慈庵將母親接走?母親怎會相信接她人的話就跟著走?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兩兄弟相對無言。

  夜風中隱隱傳來常玉岩妻子的哭泣之聲,如怨如訴,如子規啼血,聲聲如同重擊,每一聲都打在常三公子的心頭,好淒涼的寒夜。

  北地的冬天似乎來的特別早,凜冽的朔風,揚起了手掌大的鵝毛飛雪,把大地點裝成了玉琢粉堆的世界。

  司馬山莊大廳上燈火通明,十八飛鷹肅立在兩旁,人人禁若塞蟬,個個垂頭無語面帶寒霜。

  老莊主司馬長風滿面殺氣,平時和葛可親的假面具,早已拋到九霄雲外,指著大廳正中擺得整整齊,滿桌的美酒佳餚,厲聲道:“這是為你們準備的慶功宴,你們哪一個有臉吃?哪一個敢的,不妨坐下來,老夫我看著你們吃!請呀!”

  那惡狠狠的樣子,每句話都帶著譏笑與諷刺的口吻,沒人斗膽冒死搭腔。

  空氣比外面的漫天風雪還要冷,彷彿已結成堅硬的冰塊,死一般的沉寂。

  片刻——

  哭喪著臉,胸前用白布紮了又扎,綁了又綁傷勢不輕的千年神梟苗山魁,呲牙咧嘴地道:“莊主!凡事都有個意外,你……”

  司馬長風大吼道:“意外?什麼意外?”

  千年神梟嘆了口大氣道:“唉!半路上殺出兩個騷娘們來,不然,我早已把常三那小子給擺平了,事情也不會糟到這種程度!”

  “噢!哈哈哈!”司馬長風不怒反笑,仰面打了個干吼,突然吼聲一收,搖頭晃腦一個字一個字的道:“你在做夢!”

  “苗山魁憑你?憑你那幾招野狐禪要擺平常玉嵐,我提醒你,要不是出來兩個女娃兒,恐怕,哼哼!恐怕你比韋長松死得更慘,死得更快!”

  千年神梟苗山魁似乎並不相信,冷冷一笑道:“好吧!者莊主既然如此說,在下也沒辦法證明,莊主也不必動肝火,慶功酒,我也沒資格吃,只有回轉桂南,再練他個三年五載!”

  司馬長風聞言面色一沉道:“回轉桂南?苗山魁!你說你回轉桂南?”

  千年神梟苗山魁道:“對呀!老莊主!請你把該給我的銀子給我,我立刻回轉桂南,一面養傷,一面再練。要是再有用我之處。隨時聽候召喚!”

  “哈!嘿嘿嘿!”司馬長風梟啼鷹嚎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凝視著苗山魁道:“銀子!什麼銀子?”

  苗山魁道:“放火的銀子!老莊主!是你親口說的,放火的底價是五千兩,殺死常家—個人是—百兩!照人頭點數。”

  司馬長風忽然站了起來,雙肩上提,兩掌作勢,冷森森的道,“你說的沒錯!你知道我要你放火燒的是什麼地方嗎?

  “我要你先燒常家的秘室,誰知道你放了半夜的火,就是密室沒有燒,你分明是與老夫我唱反調,居然還大膽討銀子,銀子在此,你來拿,你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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