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四
秦炎怒喝道:
“不怕死的來了!”
雙手一抖,又是兩顆火彈發出。
豈知耿武揚和宋吟秋兩人乃是修羅大帝金浩的嫡傳弟子,武功修為極深,不是那些黑衣蒙面人所能比較的。
他們眼見兩顆火彈射來,雙手揚處,拍出兩股柔和的風勁,兜了出去。
那兩顆火彈微一受阻,已被耿武揚撒出的一面銀白色的網子網住。
他那個網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織成的,這一將霹靈火彈兜住,火藥竟然沒有爆炸。
秦炎所仗恃的便是這些火彈和一身絕奇的火功,如今一見對方預先準備了網子,自己的火彈再也無法發揮威力,不禁傻眼了。
耿武揚右手持銀劍,左手持銀網,緩緩向秦炎逼去,沉聲喝道:
“烈火尊者,你還不投降?”
烈火尊者臉孔漲得通紅,罵道:
“放你媽的屁!灑家就是死也不投降!”
他將外袍一脫,揚聲道:
“兩位姑娘,你們快逃吧!灑家這就跟他們拚命!”
他的外袍脫下之後,裡面穿著一襲藏青色的小衲,上面大大小小,縫了二三十個口袋,那些口袋都塞得鼓鼓的,顯然裡面裝的是各色各樣的火藥暗器。
耿武揚和宋吟秋兩人眼見烈火尊者這副樣子,曉得圍獸之斗,必然不易對付。
他一揮手,道:
“雙龍出海!”
那些趕到的黑衣人奔行加快,交叉錯綜的—陣奔跑,已將太白雙妖和秦炎轉在裡面。
耿武揚道:
“秦炎,你就是掙扎,也無法脫困,反正沒用,何不……”
秦炎大聲笑道:
“哈哈,你們要想活捉灑家,是萬萬不可能的,灑家就是拚了一死,也要你們這些王八蛋陪葬。”
他牛眼一瞪,雙手自口袋裡一陣亂抓,抓了七八種不同的火藥暗器,叱道:
“你們來吧!灑家就不相信你那面鳥網能奈何得了我!”
耿武揚見到他那副樣子,倒也不敢過分逼前,沉聲道:
“秦炎,你這又何苦呢?”
秦炎敞聲笑道:
“廢話少說!”
耿武揚道:
“其實本門請你們去,並非存有惡意,只是……”
他說話之間,右手一揚,那柄銀劍往後甩去。
秦炎不知道耿武揚為何突然這麼做,他在一晃之下,已見到那枝銀劍兜一個小弧,疾射而至,似乎有一支無形的手持著劍柄一樣。
秦炎臉色大變,駭然叫道:
“飛劍!”
他顧不得發出手中的火藥暗器,身子一滾,臥倒於地。
秦炎這一呼叫出聲,倒也使得丁中齊也為之吃了一驚,等到他凝目一看,這才啞然失笑,道“好個狡猾的小子!”
敢情耿武揚的手腕之上繫著一根極細的銀鏈,連在劍柄之上,他往後一甩銀劍,手腕微一用勁,便帶勁著那枝銀劍向前射去。
秦炎乍見劍光閃爍,寒氣撲面,自然嚇呆了。
他一仆倒於地,立刻滾了開去。
可是耿武揚所爭取的,也就是這麼一段時間。
但見銀光乍閃而後,他的身子已電射而至,到了秦炎的身前數尺之處。
秦炎還沒站起,已見到一雙薄底快靴到了面前不遠,他心頭大震,右手一揚,便待搏出手中的火藥暗器。
耿武揚敞笑一聲,左手一抖,那面銀白色的網子撒了開來,已將秦炎網住。
他的手法極為熟練,彷彿一個長年在河邊打魚的老漁夫,手腕—扭一收,那面銀網便將秦炎全身緊緊的裹住,動彈不得。
“他奶奶的,用詭計暗算灑家,算得了什麼英雄好漢?”
耿武揚冷笑一聲,沒有理他叫罵,揚聲道:
“你們來兩個人把他身上的零碎都清理乾淨。”
兩個黑衣蒙面大漢應聲奔了過來。
秦炎一面掙扎,一面怒罵道:
“我操你十八代的祖宗,你有種就把灑家放開來,我們公平的決鬥。”
耿武揚眸中射出駭人的煞光,冷聲道:
“姓秦的,你若是再口出不遜,我先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再讓你嗜嗜分筋錯骨,真氣刺穴的滋味……”
秦炎縱然魯莽,也知道自己既然已經落入人家手裡,就只有任由擺佈了,否則只有吃虧,沒有便宜好佔。
他嘴裡咕嚕了一下,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那兩個黑衣大漢奔了過來,首先便點住了秦炎的穴道,然後撤網搜身,將秦炎口袋裡所帶的那些火藥暗器,一齊搜了出來。
耿武揚一放下手中的銀網,已見到宋吟秋和劉翠娥在交手。劉翠娥身為太白派的嫡傳弟子,一身武功奇強絕倫,玄冰掌施出之際,寒氣凜凜,襲入內腑,極為厲害。
可是那宋吟秋出身修羅門,不僅得到修羅大帝的傳授,並且還蒙四大令主授以絕藝,一身修為早就超出一般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之上了。
劉翠娥的掌法雖然奇強變幻,然而宋吟秋以左手掌法,配合著右手劍招,變化更加奇幻莫測。
因而雙方這一交手,有如蝴蝶翻舞,雙燕交翔,煞是好看。
李金貴不懂得武功變化,更不明白她們這一交手,由於雙方都是走的奇詭一路,是以更為凶險,往往生死繫於一髮之間,只覺得看來眼花繚亂,極為過癮。
但是丁中齊身為武學大行家,目光銳利如鷹,自然很清楚這場交手的凶險之處。
他皺了下眉,道:
“這兩個女娃兒都是走的奇詭一路,不從正道入手,只怕……”
李金貴搖了他的手一下,問道:
“大師兄,依你看,那一個會贏?”
丁中齊道:
“那穿紅衣服的太白雙妖,功力較差,雖然掌法變幻奇詭,卻很難在修羅門那個女娃兒的劍下走出三十招,只怕落敗之際,性命難保。”
李金貴問道:
“為什麼?那個修羅門的女子這麼凶啊?非要殺死對方不可?”
丁中齊搖頭道:
“這倒跟個性沒有什麼關係,而是她們兩人的武功路數的緣故,到了分出勝負之際,必然會有一方身亡,絕無可免。”
李金貴也不明白這種武學上的道理,哦了一聲,沒有繼續問下去。
他凝目望去,只見此刻耿武揚已將鄭霞截住,僅僅數劍,便已將鄭霞圈在劍幕之中。
儘管李金貴本身除了會些內功心法之外,一點武技都不懂,但他在這個把月中,見過太多的武林高手,眼光要比以前要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