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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城花時》第52章
第52章 夜中相會

   酒肆中同僚們飲酒,閒談昨日漢王的使節訪蜀地,自然也談起兩邊要結秦晉之好的事來。莊揚沒有參與討論,他悶聲喝酒,不會就站起身,說他先回去了。秦書佐說他:「莊郎,先別走啊,正要與你說媒呢」,章掾史揶揄:「你怎麼也當起媒人來」,莊揚行禮笑語:「已有所愛,多謝書佐」。也不管兩位好友與其他幾人,聽得這句「已有所愛」面面相覷,莊揚加快腳步離開。

   眾人把婚姻之事的話題,從兩國要結秦晉之好,談到了莊揚身上,都很好奇,溫雅美貌的莊郎到底喜歡著什麼樣的女子。

   莊揚離開後,席位上另有一人悄然離去,沒被眾人留意,那正是虞督盜。

   出酒肆,解下馬韁,牽著馬走在昏暗夜色裡,莊揚又想起昨日在城門見到的劉弘,他很思念他。原以為這份思念之情,在這一年裡已淡去,卻也並非如此。

   「天色昏暗,我送你一程。」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莊揚沒有回頭,也知是誰跟隨上來。

   「不必。」

   莊揚拒絕,想要騎馬離去。

   此時兩人已走到一處漆黑巷子的入口,莊揚的腰身突然被人攬抱,瞬間跌落在一個溫熱的懷抱中,莊揚無聲掙扎,那人則乾脆將雙臂勒緊。他的唇貼著莊揚耳朵,低語:「我迷戀於你只怕難以消解,唯求……」

   莊揚隱忍不發,迫不得已,他會大呼,讓酒肆裡邊飲酒的人們出來。

   「唯求一夜相伴。」

   虞督盜炙熱的唇貼上莊揚的臉龐,莊揚因震驚而遲疑,隨即喝聲:「荒唐!」

   莊揚掙脫纏繞在腰間的手臂,虞督盜居高臨下看著莊揚,他的一隻手臂攔住莊揚離去的道路,顯然仍心有不甘。

   「我與你並無任何私情,休得再來相擾!」

   莊揚得自由,抬袖用力擦拭臉龐,他相當懊惱,但懊惱無濟於事。

   「莊郎……」

   虞督盜彷彿並沒聽懂莊揚的話語,他嗅吸莊揚身上的氣息,突然捧住莊揚的臉,他想親莊揚,莊揚躲開,並抬手打了虞督盜一掌。

   「退開!」

   莊揚喝斥,他的言語凌厲,全然沒有平日溫雅的樣子。

   虞督盜並未退開,他迷戀莊揚,日思夜想,他受慾念折磨,但對於莊揚又束手無策。這人即不是女子,也不是低賤的僕從,可以隨意侮辱。

   莊揚拉開虞督盜攔阻的手臂,走出巷子,將停在一旁的馬牽住,莊揚騎馬揚鞭,快速穿行過黑暗的巷子。

   不會,虞督盜騎馬出巷子,月光照在巷子外頭的空地上,外面一片明亮。莊揚和馬的身影早已遠去,白色的月光傾灑在白馬身上,也在莊揚的青袍上留下明亮光芒。

   若是能使強,虞督盜恐怕已用上這般的手段,他的力氣遠勝莊揚,然而他還不是大惡之人,何況在虞督盜看來,莊揚也絕非可以強迫。哪怕是適才,莊揚被囚在虞督盜的臂膀與牆壁之間,他的話語也擲地有聲,不容侵犯。

   虞督盜陰鬱騎著馬,轉身欲離去,突然聽到身後劍出鞘的聲音,還有人逼近的腳步聲,他立即翻身下馬,滾落到一旁。督盜的生活裡,仇人可不少,怕是遭了埋伏。慌亂中拔劍,起身察看四周,並無人影。

   「出來!」

   虞督盜朝漆黑的巷中喚叫,倏然,一道劍光迎頭劈來,虞督盜連忙後退躲避,他站在月光之下,看到巷中一個模糊身影。有趣的是,那個身影走了出來,但不肯走到月光中,他在隱匿身份。

   「是誰?鬼鬼祟祟算什麼好漢!」

   剛「失戀」的虞督盜特別惱怒,他揮舞長劍怒叫。

   趁著黑暗在巷中糾纏二郎,你又是哪來的無賴禽獸!

   劉弘出巷,他直撲虞督盜,移動速度很快,利劍朝虞督盜身上刺來,一劍接一劍,未給虞督盜絲毫喘息機會。虞督盜很快覺察襲擊者的攻擊猛烈,帶著極大的怒意,顯然是仇人。常年跟盜賊暴徒打交道的虞督盜武藝很很好,兩人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

   漸漸,虞督盜還是落了下風,衣襟被劃過一刀,疼痛襲來。一時慌亂,虞督盜手中的劍頓時被打落,緊接著襲擊者一腳將虞督盜踹倒在地。虞督盜滿頭大汗爬落,摀住淌血的胸口,冷靜坐在地上詢問:「你是誰」。襲擊者踢走虞督盜的劍,但他並沒有上前補刀。

   虞督盜抬頭想辨認襲擊者的樣貌,這人卻很狡猾站在陰暗中。

   「膽敢再糾纏他,下遭,我絕不饒你性命!」

   劉弘把劍尖抵在虞督盜胸口,言語冷酷。

   還未待虞督盜回味出他這話是何意思,劉弘已將劍收起,跳入巷中消失無蹤。

   虞督盜撿起掉落在一旁的劍,跨上馬追趕,追出老遠,也沒再見到此人的身影。虞督盜著實嚇了一身冷汗,以他的武藝,在錦官城裡算得上好,而襲擊他的人,無論是聲音及身形,都像是位極其年輕的男子。

   然而,他到底是是誰?他和莊揚又是何種關係?

   抵達錦官城後,劉弘派人去探查,獲知莊揚已出仕,是郡府裡的一位小官吏。若是莊揚仍為庶民,劉弘可以請莊揚到館舍裡相會,然而莊揚即是郡守的屬下,他便不能正大光明召見莊揚,擔心日後會牽連莊揚。

   要見一個人,有許多辦法,劉弘換了裝束,打算親自去找莊揚。隨從告知他莊揚與一眾官吏去了酒肆,實在太思念莊揚,劉弘心中焦躁,獨自去酒肆外等候。

   莊揚走出酒肆,身後跟隨一位武官,劉弘沒有立即上前,而是躲在暗處。他倒沒有其他的心思,只是怕為莊揚惹來麻煩。

   不想這位武官將莊揚推到巷中,強行摟抱莊揚,還說一些無恥至極的話語。若是一年前,還在竹里的那個劉弘,早上前,一劍戳死這無恥之徒。在中原一年,劉弘顯然沉穩許多,他若是冒然出現,必然被莊揚認出,反倒讓他的二郎因此而難堪。

   眼前的情景看來,二郎應付得來,只恨被這下流武官佔了便宜。

   待莊揚脫身離去,劉弘這才出現,拔劍教訓武官。劉弘很憤怒,而他的怒意全注入於劍身上,使得劍法又狠又快。離開錦官城一年,日夜思念二郎,不想剛回來,便見他遭人糾纏。這人膽敢對二郎做出這樣的事情!

   教訓一番虞督盜,劉弘到酒肆後的馬廄解馬,騎馬前往莊宅。

   此時天色尚早,莊宅院中,有長宜和大春。劉弘叩門,大春開的門,大春一見著是劉弘,嚇得不行,說話都抖抖索索。

   劉弘倒是很平靜,問大春什麼時候到莊家來了。

   「阿弘……不不……公子,我去年冬日逃荒來。」

   「二郎呢?」

   「在裡頭,二郎!」

   大春急匆匆進屋喚人,不會將莊家的人都驚動了。

   莊揚走在最前頭,他已更衣就寢,甚至顧不得將胡亂披上的衣服綁繫好,他奔上前,見到廳堂裡坐著的劉弘,才放慢腳步。

   僕人將廳堂的燭火盡數點燃,夜如晝,兩人四目相視,綿綿的情意盡在無聲中。

   「阿弘,你獨自前來嗎?」

   莊揚走到劉弘身邊坐下,他的言語如常,驚喜的表情從他臉上稍縱即逝。

   「二郎,你的衣服。」

   劉弘不是第一次見到衣衫不整的莊揚,但今晚是第一次見到他衣衫不整出了寢室。

   莊揚低頭看向自己的袍子,連忙低頭整理。劉弘打量莊揚的腰身,衣領及脖子,以及脖子之上的臉龐,他的唇眼,眉宇。

   劉弘正看得癡迷時,莊秉來到跟前落座,使喚僕人招待。劉弘看向莊秉,莊秉行禮說:「公子,多時不見,今日為何做此打扮?」

   劉弘抬起袖子,看看自己一身的衣服,這身衣物,要比他當年在竹里穿的好上數倍,但這是隨從的衣物,並不適合他現今的身份,也難怪莊秉詢問。

   「我和隨從換了衣物,怕為人認出。」

   莊秉笑語:「兩國交好,倒是無妨。」

   莊秉和劉弘交談間,莊平前來,他身後還跟著莊蘭、莊母。

   此時堂中已聚滿人,無論是莊家人,抑或是莊家的僕人。

   劉弘與故人交談,言語平和近人,然而就是大春也瞧出他的言談舉止和往昔截然不同。若說他是竹里的阿弘,大概也只有他那一張俊臉像了。

   劉弘粗略談了他回司州後的事,也詢問了莊家在錦官城的生活。這夜在堂上,劉弘不時於莊秉交談,和莊揚說的話,反倒不及莊平多。

   莊揚沉默、傾聽,他目光始終落在劉弘身上,昨日在城門,他已知曉劉弘變化極大,今夜看來,當年那位粗蠻的少年,已消失無蹤,登門拜訪的,分明已是位身份赫赫的公子。

   心中的欣慰多於憂鬱,一年前離開的是最親暱之人,一年後返回的,顯得熟悉卻也陌生。

   夜深,莊家的人們陸續離開廳堂,回屋入睡。唯留莊揚和劉弘,莊揚領著劉弘上樓。四周漆黑,莊揚提著燈,走在前,劉弘跟隨在後。

   劉弘看著莊揚背影,想起在竹里莊宅,有過數次都是莊揚提著燈籠在前,自己跟隨在後。那時他們已有私情,那時他總是從身後摟抱莊揚,而莊揚會摸摸他的頭。

   「阿弘,你在我屋中入睡。」

   莊揚推開房門,點上燈火,他的寢室舒適、寬敞,散發著劉弘熟悉且懷念的氣息,那是熏香的味道。

   「二郎呢?」

   劉弘在木案前坐下,手搭著木案,抬頭看莊揚。

   「我睡在隔間。」

   莊揚提燈離開,他朝一側的房間走去,那是一間書房,有較簡陋的木榻。

   縱使有一年的分離,可劉弘知曉二郎今日待他不冷不熱,初聽聞他前來,分明還激動得把袍子穿歪了。

   劉弘拿起木案上的木簡讀閱,他已能讀懂木簡中莊揚所書寫的內容。拿於手中的是一篇祭文,大概和莊揚的職務有關。這一年,劉弘異乎尋常的勤奮,無論是讀書還是習武,甚至是帶兵打仗。莊揚的字,劉弘再熟悉不過,當初莊揚寫給他的一份木簡,一直陪伴在他身邊,只有這一次前來蜀地沒有帶來。

   夜深人靜,月光明媚,劉弘站在窗前,看到滿院的花草,並發覺窗前有一株紅豔的山茶,恍惚以為是在竹里莊揚的寢室。這些花花草草顯然都得到過莊揚的照顧,莊揚的手撫摸過它們的枝葉和花朵。這般想著,一時劉弘竟有些嫉意。

   劉弘趴在窗上,觀察隔壁房間的窗戶,那房間的燈還亮著。

   劉弘前往隔壁的房間,那時間書房,而莊揚就站在窗前,背對劉弘。莊揚聽得腳步聲回頭,見劉弘把房門關上,並朝他走來,他看著劉弘,劉弘看他。

   兩人心知肚明,這一晚非常珍貴,他們若是得不到傾訴,都講一夜未眠。

   劉弘用力摟抱莊揚,將莊揚壓制窗旁,他親吻莊揚,那是一個激烈的長吻,不只激烈,還帶著強硬的氣勢。莊揚緊緊抓住劉弘背部的衣服,他被親得喘不過氣來,卻沒有推開劉弘。

   「二郎,我好想你。」

   劉弘勒住莊揚的腰身,力道如此大,像是要將他融入自己的身體中般。

   「阿弘。」

   莊揚抬手撫摸劉弘的頭,像似在安撫他。無論是適才劉弘的親吻,還是此時兩人緊貼在一起,莊揚都沒有回吻劉弘。

   「二郎,你成親了嗎」

   在錦官城,劉弘最擔心的是,等他前來,莊揚已成家。當初他說過他會回來,然而莊揚沒有回應他。

   莊揚搖了搖頭,他的年紀本該有家室,事實上也有不少媒人來說媒。

   劉弘顯得很高興,他再次低頭親吻莊揚,莊揚仍是沒有回吻。

   這一年間可是發生了什麼?

   「二郎,你不要我了嗎?」

   劉弘的拇指摩挲莊揚唇角,他心裡慌亂極了。

   有些話語,莊揚終究沒從唇邊吐出,他看捧著劉弘的頭,將唇遞上,他的吻仍是那麼溫柔。劉弘的雙手微微顫抖,撫摸莊揚並不寬厚的背。莊揚吻到了唇邊的鹹味,他知是淚水,他顯得驚詫,他抬頭向看劉弘,突然天旋地轉,被劉弘抱起,放在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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