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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彼曠野》第42章
第42章 奮戰

  天近黃昏,羽環虎率領著獵人小隊前來,他來支援西山洞人,解決共同的敵人。羽環虎很清楚而今星洞和西山洞必須相互救援,藍臉人對他們有著巨大的威脅,但當知道此次前來落日林的藍臉人由兩位藍臉勇士率領,足有二十來人後,他沉默了。

  很多星洞獵人退縮,羽環牙和大狼更是稱這是去送死。

  最終羽環虎還是同意幫忙攻打藍臉人的營地,但是一旦攻打不下來,他會率領族人退離。他的要求並不過分,情理之中,朱矛崖接受。

  這一戰不同以往任何一場戰鬥,星洞人攜帶上木盾,而西山洞人裹上犀皮用做皮甲,西山洞的巫采和星洞的巫月,都為自己族人而向神明祈求庇佑。

  深夜,萬籟寂靜,西山洞人和星洞人分兩路攻打藍臉人營地。青壯男子們在敵營作戰,而他們的族人們,那些病弱,女子、孩子們藏匿在洞穴最隱蔽的地方,不安地等待自己部族的獵人回來,等待天亮。

  藍臉人對西山洞人會來進攻已有準備,他們枕矛待夜,敵人一挨近營地,他們就覺察了。但夜色畢竟是很好的掩護,朱矛崖還是率領著同伴,迅猛地攻入營地,在營地中廝殺。

  雍易和夜辰在一起,他們一個用矛一個用箭,配合無間,他們不會讓對方離開自己的視線,一旦情況險惡,他們心裡都有拚死也要護對方安全的執念。

  在大混戰中,兩人對藍臉人的有效壓制,引得豹冥的注意,但豹冥挨近不了他們,他被朱矛崖攔阻。本就知道藍臉勇士白矛的厲害,由此朱矛崖進攻前,就和羽環虎商議好,他們星洞人盯黑狗,西山洞人盯豹冥。

  也算是有仇報仇,星洞不少獵人死於黑狗之手。

  在人數上敵我雙方差不多,但藍臉人的戰鬥力普遍高於星洞和西山洞人,最早出現的潰退是從星洞人那邊開始,西山洞人在咬牙苦撐。

  藍臉人位於山腰上的營地十分簡陋,他們席地睡,只在正中圍了一圈圍欄,像關牲畜的地方,西山洞被抓的女子們都在裡邊。西山洞人一攻上營地,目標便是那裡,他們往木欄突進,在同伴的竭力掩護下,長腳亦和黑獾擺脫藍臉人糾纏,將木欄砍開。

  在長腳亦指揮下女子們開始逃跑,往山腳下跑,藍臉人頓時都吼叫了起來,他們極力追趕,想將女子們抓回。

  「撤退!」朱矛崖見女子們逃離木牢,他立即大喝,通知還在山腰戰鬥的同伴。跟在朱矛崖身邊的狗牙,將陶號吹奏,在深夜裡,吹得特別響亮。

  在朱矛崖下令撤退前,大部分星洞人就已經跑了,只有羽環虎和骨魚、大狸還在作戰,他們在纏鬥黑狗和他的夥伴。眼看他們脫不了身,而且骨魚還被刺傷,雍易和夜辰趕過去救他們。

  「快走!」朱矛向在朝營地裡作戰的同伴嘶吼,讓他們別戀戰。

  羽環虎背起骨魚,在前奔跑,雍易攔截黑狗,夜辰和大狸將箭羽射向正在朝他們聚集的藍臉人。他們眼看著就要被包圍,夜辰讓大狸先走。

  大狸遲疑再三,咬牙跑了,他的孩子還沒出生,不能沒有父親。

  夜辰射箭的手速很快,他連續射傷了四五位藍臉人,直到他箭囊裡再沒有任何一支箭。他不慌不忙從地上揀了一支長矛,和圍簇過來的藍臉人拚殺。

  雍易一見夜辰陷入困境,便就要抓狂,他竭力想救援夜辰,但黑狗糾纏得厲害。這隻黑狗,戰鬥力接近朱矛崖,雍易想打倒他並不易,何況還有其他幾個小嘍囉在騷擾他。

  就在他和黑狗打得天昏地暗時,長腳亦和黑獾出現,長腳亦大叫:「雍易,你要殺了他!」聚集過來的藍臉人越來越多,而黑獾在幫夜辰解圍,長腳亦只能在雍易身旁苦戰。

  雍易死活抓不到黑狗的破綻,殺他談何容易,然而黑狗也同樣殺不了雍易,兩人的氣力相當,黑狗雖然戰鬥經驗異常豐富,但雍易的敏捷遠勝於他。

  你來我往的打鬥中,雍易的手臂被白矛割傷,他心中暗叫:完了。他怒火中燒,發狠攻擊黑狗,竟把黑狗打得連連倒退。

  「雍易,快走啊!」

  聽得夜辰在身後喊叫,雍易躍身踩踏木欄,敏捷如豹般往山下躥,此時長腳亦也好,黑獾和夜辰也好,都逃已下山腰,當然藍臉人也追了下來。

  眼看著還是脫不了身,雍易對長腳亦說:「亦,你保護夜辰下山!」話沒說完,他就提矛衝向追逐在最前頭的黑狗。

  「雍易!」夜辰喊他,不只是喊,他還執矛追了上去。

  毒物的效果已在雍易身上起作用,他頭開始沉重,手腳感到疲乏,他竭力抵擋黑狗的猛烈進攻,他餘光看向在身側拚死作戰的夜辰和長腳亦,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必須殺死黑狗。其他藍臉人尚還好對付,可這人,長腳亦也好,黑獾也好,都攔阻不了他,沒人能保護夜辰。

  一個念頭閃過,雍易攥緊長矛猛衝向黑狗,哪怕黑狗的矛頭正刺向他,他也沒有躲避,他這是把命豁出去了。他聽到身後夜辰在發瘋大叫他的名字,也聽到長腳亦和黑獾的叫聲。在這樣的殺戮時刻,雍易心裡卻有份繾綣之情,哪怕死亡可能就要降臨。

  黑狗的白矛,在矛頭刺進雍易腹部的瞬間,雍易的黑矛已經刺穿了他的喉嚨,黑狗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加施矛桿的力道,他要捅死雍易。

  「咔嚓!」

  一聲響亮,白矛從中斷裂,一支朱矛凌空打折白矛的矛桿。

  雍易倒地前,看到老爹那英武的身子降臨,他揮動一支朱矛,就站在自己的身前庇護。

  「雍易!」

  夜辰跑了過來,他癱跪在地,大力抓住雍易的手。雍易的雙手手捂在自己的腹部,他額頭上流著冷汗,吃疼咬牙說:「別哭,別哭。」

  夜辰根本沒聽到雍易在說什麼,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哭了,他慌亂地拉開雍易的上衣,從皮兜裡抓出裝止血藥粉的罐子,快速將藥粉灑向雍易的創口,並迅速的包紮,他怕雍易失血。

  他的臉色蒼白沒有一縷血絲,他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雍易被白矛刺傷,他不敢去想,只能不停地幫雍易的腹部纏綁皮條子,淚水止不住的流。

  「夜辰,他沒扎進去,傷不深,你別哭……」雍易眼前的夜辰模糊了,晃一下還成雙影,他伸出手去摸夜辰的臉,夜辰臉頰上有傷,他還在哭著,看著真讓人心疼啊。

  「他中毒了,得讓巫采救他,夜辰,你背他回去。」朱矛崖提起兒子,像提頭軟趴趴的野鹿般輕鬆,他將雍易放在夜辰的肩上。

  見白矛扎向雍易腹部時,夜辰已經無法思考,此時他才清明幾分,他背著雍易,執著雍易的黑矛,跌跌撞撞,往山下跑。在夜辰的身後,朱矛崖、羽環虎、黑獾聚集在一起,協力攔截藍臉人。

  雍易殺了黑狗,朱矛崖打斷他的白矛,藍臉人最危險的兩個人,而今只剩豹冥。

  此時的豹冥,對手是朱矛向,朱矛向只能苦撐,他直覺這人的能力遠在朱矛崖之上。豹冥凶悍地進攻,招招致命,朱矛向躲避得很勉強,好在長腳亦過來協力,父子兩人同心,戰鬥力不可小覷。

  夜辰背著雍易,那是頭像大熊一樣沉的雍易,本已在戰鬥中精疲力竭的夜辰,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他無視腳腹因痠疼而抽搐,也無視身後可能有藍臉人追趕,他聽著雍易因中毒發作,難受無比地呢喃著他的名字,他毅然在黑暗中行進。

  夜辰不知道他經過多久回到西山洞,以及路途上有多艱難,他將雍易背進正廳,他整個人癱在地上,連手臂都已抬不起來。他的模樣比雍易還嚇人,他的手臂,雙膝都是血,那是在夜路上摔碰造成的傷,這些血是夜辰自己的,而他後背淌的那一灘血,則是雍易的。

  巫采這夜守在西山洞主廳,她立即為雍易醫治,她從夜辰那邊知道是白矛造成的傷,她很鎮靜,她讓人去熬解毒的草藥,準備來熱水。她擦拭兒子身上的血跡,做仔細檢查,而後縫合,摸上草藥汁。

  陸續逃回來的女子們,雖然驚魂未定,卻也紛紛去火坑邊忙碌,為即將回來的大批傷者準備藥湯和食物。

  今夜作戰的獵人中,是她們的親人,族人。

  巫采在夜辰的幫助下,灌了雍易一碗解毒湯,雍易昏昏沉沉,說著胡話。白矛上用的是什麼毒物,巫采並不知曉,正是這幾日醫治爪痕,試用草藥,才知道有一種草藥能解毒,也才能救雍易一命。

  夜辰守在雍易身旁,執著他的手,摸著他的頭,任誰都能看出他和雍易感情的深摯。

  「夜辰,你要治傷。」巫采提著藥盒,來到夜辰身邊,她早留意到夜辰傷得不輕。

  夜辰低頭看了眼膝蓋上的傷痕,他蹭破膝蓋,蹭掉一塊皮,血糊在腳上,他淡語:「這是蹭傷,不要緊。」他回頭又去看雍易,見他眉頭雖然微微皺起,但睡著了。夜辰握緊雍易的手,此時他很欣慰,他將他及時送回西山洞,得到巫采的醫治,他不會有性命危險了。

  巫采對於兒子和夜辰的事,偶有耳聞,她實則並不大贊同,但今晚,看著精疲力竭,自身也受傷的夜辰將負傷、中毒的雍易背回,她很感激他。

  巫采擰乾一塊皮子,將夜辰糊在一邊臉上的血跡擦去,展露出被利器割傷的臉頰,口子不小。夜辰驚訝去看她,巫采眼神溫和,繼續為他清洗傷口,以便治療。

  天快亮時,西山洞的獵人們都回來了,他們傷輕的,攙扶、背負傷重的,相互扶持,個個狼狽不堪,都是疲憊力竭的模樣。

  朱矛崖身上也受了些傷,不算嚴重,他回到西山洞的主廳,第一眼就留意到安然睡在大央石上的兒子。他找尋夜辰身影,見他拿著藥物、皮條子,正為長腳亦包紮傷口。在混戰的情況下,朱矛崖將中毒的兒子交付給夜辰,那是因為他知道,這個少年拚死都會將兒子送回西山洞,他信任他。

  這一戰,西山洞的獵人非常團結,竟沒有人死亡,但個個掛綵。他們喝著獲救女子們送來的湯藥,聽著她們感激的言語,心裡滿是欣慰。

  可就在這劫後餘生的喜悅之下,朱矛崖感到深深的憂患,他們殺掉一些藍臉人,還會有另一些藍臉人過來。西山洞的獵人們個個受傷,戰鬥力受損,再一次遭遇像今晚這樣強大敵人的話,將無法想像。

作者有話要說:  

 導演:大概也只有這本攻受傷是受背的,雍易你太弱了。

  雍易:可是我幹死了藍臉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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