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木節操 柒伍

　　“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了，你到還有些本事。”

　　嘲諷的聲音傳來，宴抬起頭，看到風戩行做在沙發上端著只小酒杯，兩指輕捏著杯口，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回頭看宴時，只是淡淡的勾起了嘴唇，好似嘲笑他一般。

　　“你在這裡做什麼？”宴也不起來，依舊坐在地上靠著門板。

　　“鬱晟讓我過來看看你。”風戩行不大樂意的說。

　　“你很討厭我。”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對於一個打過自己的人，我可喜歡不起來。”風戩行扭過頭看窗外。

　　宴突然笑了，“你無論學的多像，不過是個假貨，你想取代他在真兒心中的地位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沒想取代誰。”他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

　　宴冷笑，“你若不想，為何又要做出這副姿態。”

　　本就不是一樣性格的人，偏偏要學出那個人的感覺，還說自己沒有想法。

　　風戩行冷冷蹙眉，“隨便你怎麼想，反正都和你沒有關系。”

　　“哼。”

　　“不過，我討厭你倒是真的。”風戩行突然冒出一句話，不帶一點含蓄。“自以為是，肖想不屬於自己的人，還自以為很愛，讓人看著就惡心。”

　　宴聽聞臉色一白，狠狠的瞪過去，“你懂什麼！”

　　“我再也不懂，也比你懂的多。”風戩行笑眼看他，“你知道什麼是愛麼？”

　　‘宴，你才是紅樓最無情的人，你懂得什麼叫愛麼？你明白愛到底是什麼麼？’

　　當年，落笑眼看宴，平靜的問著。

　　‘你以為我不知道麼？真兒是真的愛你，還是僅僅害怕寂寞，你分得清麼？’

　　那時宴堅定的說，他不愛龍玉，龍玉願意愛誰是龍玉的事，他沒有想到，有這麼一天，他會被原本說不愛的人舍棄，他不明白怎麼會變成這樣？

　　同樣的話，隔了那麼多年，他再次聽到了，宴突然笑了，捂住眼睛，放聲大笑，風戩行看著他，不言不語。

　　“你不瞭解真兒，你一點也不瞭解。”宴笑夠了，放下手，眼睛紅的厲害，好像多久沒有睡過，又好像哭了很久，“他那種人，在乎你時能把一切都給你，讓你覺得擁有一切，不在乎你時，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你，說到心狠，誰有真兒的心狠！我愛上了，他竟然不愛了！不愛了！哈哈哈——！”他再次大笑起來，笑聲在掩飾著什麼。

　　“他愛過你嗎？”風戩行的話如一盆冷水澆下，笑聲如同卡了殼，停止了。

　　“你真的愛過他嗎？”他又拋出一個問題，屋內一片寂靜，宴沒有回答，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風戩行側頭看著窗外，藍天白雲，陽光明媚，但是陽光太過明媚了，感覺要被灼傷雙眼，“你若真的愛他，怎麼忍心傷害他。他若真的愛過你，怎麼會放開手。”他勾起唇角，露出淺淺的笑容，“我不知道他曾經是什麼樣，我只知道，他若真的愛了就會一條道走到黑，就算對方不愛他又如何？他會抓著對方死死的不放手，哪怕是毀了也不給別人，這才是真正的冥後。他放手，只能說明他不愛你，不是愛的不夠深，不是曾經愛過，是不愛，從來都不愛。”

　　他的話音剛落，宴輕笑了聲，“我有時真懷疑是不是那傢伙回來了，這話當年他也說過。”宴放鬆身體靠在沙發上，“其實，我一直知道，真兒並不愛我，只不過……”他垂下頭，露出冷酷的笑容，“憑什麼我愛的死去活來，他卻可以輕易抽身離開！”

　　“你那是不甘。”風戩行淡言。

　　“那又如何？”宴看著，“你知道麼？我和真兒是一類人，只要我愛了，不管他願不願意，我都會拉著他一起下地獄的！”

　　“呵呵——！”風戩行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你不信？”宴冷眼看他。

　　他搖頭，“不是不信，而是，”他抬頭輕蔑的看著宴，“地獄可是由他來掌控的，你想下去，他可不會陪著你，更何況，你哪點比得上冥王？”

　　“我——！”宴想說我哪點比得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從過去到現在，他所做的一切，那一莊那一件是為龍玉而考慮的？

　　一件也沒有！

　　宴側過頭同風戩行一樣看向，果然外面的陽光太過明媚，照得他的眼睛生疼，眼淚因強光照射而流了下來，他閉上眼，任由眼淚流下。

　　他很久沒有這樣流過淚了，龍玉離開紅樓時他都沒有流淚，因為他那時知道，龍玉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終究是會回來的，龍玉是最怕孤獨的，只要他願意在原地等他回來，他一定會回頭的。

　　然而，他知道他算錯了，龍玉是不會回頭的，對龍靖如此，對他更是如此。

　　龍玉愛一個人不會賠上自己的一切，但恨一個卻會恨到骨子裡，這點他還是瞭解的。

　　宴卻不知道，龍玉愛一個人時會用盡自己的全部，那怕是粉身碎骨，這一切的前提是他愛上了，被他愛上的人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從某點上來說，龍玉也是個很霸道的傢伙。

　　龍玉坐在泳池邊上，抬腳踢著池中的水，仰臉望著屋頂，仿佛在一瞬間看到那人溫和的眉眼。

　　雅亦給他端來一杯熱奶茶，溫柔把人攬在懷中，笑道：“想什麼？”

　　“你說，他的轉世，我們是不是遇到過。”

　　龍玉說的是誰，雅亦自然清楚。

　　落的命格一直都不錯，許是對他的歉疚，雅亦給與了他最大的特權，每一次轉世輪回都是富貴命，只是卻從沒有注意過他在哪裡。

　　“也許吧。”雅亦輕輕的說著，早已經忘卻了前世種種，見不見又有什麼關系。

　　落每一世都是正常的人類，這是他為數不多的要求，雅亦自然都允了。

　　只是人生匆匆百年，他也不知早已經輪回多少世。

　　既然已經放開，見了不如不見。

　　“你說他老婆有我好看麼？”龍玉這話很讓人往歪了想，感覺上很酸的味道。

　　“他老婆當然沒有我老婆好看了！”雅亦咬重我老婆三個字。

　　“德行。”龍玉白他一眼。

　　“事實而已。”雅亦笑道。

　　“雅。”龍玉溫柔的叫了一聲。

　　“嗯？”雅亦貼近想聽他要說什麼。

　　“下去吧！”龍玉手一揮把人推到水中，泳池中激起浪花，泳池邊龍玉咯咯的笑的花枝招展。

　　雅亦掉到了水中，在水底轉個向就遊過來，拽著龍玉泡在水中的腳丫把人給拉下了水中。

　　龍玉一驚，下意識找東西抓，整個人就掛在雅亦的身上。

　　雅亦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甩了甩滿的水的頭發，在瞪著眼睛瞧著他的龍玉屁股上就拍了一下。

　　“這麼頑皮！”

　　龍玉輕哼一聲，不滿的在他肩膀上就是一口，咬的及其順口，主要是咬太多了。

　　“怎麼，你嫌棄了我了嗎？”

　　雅亦嘴角一抽，這怎麼瞬間就變成嫌棄了。

　　“怎麼會嫌棄呢？”雅亦在他唇上親了口。

　　“不信！”龍玉很順的在他唇上咬了口。

　　“親親，疼。”雅亦眉皺起，聲音很委屈。

　　“我沒使勁。”龍玉心虛的說，看著雅亦唇上的牙印，好像有點不知輕重了，伸出小舌頭輕舔下，嗯，舔舔就不疼了。

　　雅亦眯眼睛，享受著龍玉的討好，只是這越來越變得不一樣的輕舔，讓他的眼眸越發的幽深。

　　身體也開始微微繃緊，即使在這樣的冷水之中，依舊有一股熱流竄了出來。

　　這傢伙，一會兒不惹火就不行！

　　雅亦心中咬牙切齒，身體卻安然的享受著龍玉的挑逗，想著一會兒把人吃掉好。

　　唔，可以試試不一樣的。

　　“好像不嚴重了。”龍玉托著雅亦的臉看了看，對上那對幽暗的眼睛時，心中大叫不好，“我先上去了！”

　　轉身就要逃，被人從後面抱住，拉回懷中。

　　“親親……”雅亦的聲音發迷人的沙啞，“要負責……”

　　“雅，別鬧，會被人看到的。”龍玉身體躲著身後那熾熱的東西。

　　“親親，這是咱的私人泳池，不會有人看到的。”雅亦邪惡的手在龍玉身上亂摸。

　　“別亂摸！沒人看也不成！”龍玉回頭瞪他，眼睛裡清晰的寫著，個臭流氓！

　　雅亦挑眉，又說他是流氓！

　　那就流氓給你看！

　　二話不說，在游泳池裡把人撲倒。

　　水花微濺，波光瀲灩。

　　就穿著一個小褲褲，正方便。

　　雅亦邊吃邊想，親親就是故意穿成這樣來勾引他的，看來他以後應該更加賣力一點才能把人喂飽。

　　水面之下，龍玉滑的和條魚似的，掙紮的從雅亦手中逃脫，但，雅亦那傢伙跟只鯊魚般追著不放。

　　龍玉就從這頭遊到那頭身後的傢伙還是追著不放，其間還把龍玉黑色的小泳褲給扒了，每回在龍玉要出水時就把人拉了回來，龍玉氣急了，給他一腳，個流氓抓著他的腳不放，往身邊拉。

　　“流氓！放開！”龍玉氣吼。（不要問為什麼龍玉能在水下說話，法術不是擺著好看滴！）

　　雅亦挑眉，邪邪一笑，“流氓好不容易抓住一個美人，怎麼能就這麼放了，豈不是對不起流氓這個稱號。”

　　順便還掐一下龍玉緊致的腰身，手感真好。

　　他家親親也沒見怎麼保養啊，可是這麼多年來就是沒變過。

　　不對，是越變越好看了。

　　雅亦滿意的上下其手，摸得龍玉全身酥軟，氣喘吁吁。

　　心中得意萬分，這樣的一個人，是他的。

　　噗——！

　　龍玉冒出水面，扒著池壁往上爬，還沒支起身呢，就被拉回水中，只聽到一聲驚叫。

　　水面翻波浪，一雙修長的手扒在池壁邊上，收縮，拍打。

　　一雙手從水中伸出，覆蓋在那雙手上，十指相扣，把那雙手拉回水中。

　　水中翻浪，無限春光。

　　龍玉趴在床上昏昏欲睡，雅亦在旁邊摟著他的腰，看著懷裡的人。

　　突然之前，門外傳來震天的敲門聲，動靜之大讓人不注意都不行。

　　雅亦皺眉，剛起身，龍玉也醒了過來，疑惑的看向門外。

　　“是誰？”

　　“不知道，我去看一下，親親你先睡著。”

　　龍玉打了個哈欠，“都醒來了，一起去看看吧。”

　　等到兩人走到門口，打開門之後看到的卻是雙目赤紅，仿佛入魔的季璉。

　　“小蝴蝶，你怎麼了？”龍玉和雅亦都是一愣，一向淡然的季璉，怎麼會變成這樣。

　　季璉看著兩人，一雙眼睛快要流出血水來似地，低聲嘶吼道：“青衣他不見了！”

　　“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