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 < 含青(猛二哥)|
含青整一個學期沒有再去找秦於琛。她拿到了獎學金,又有學長介紹的外快,漸漸也積累了一些積蓄。
考完期末考,沈蘊帶她男朋友與寢室室友們見面。
沈蘊男朋友是臨校校友,高他們兩屆。她們在學校附近一家火鍋店定了包間,沈蘊男朋友主動負責今晚活動,吃完火鍋去KTV,一切安排的滿滿當當又妥帖。
李嘉嫉妒道:「沈蘊,你是出來和我們吃飯的,眼神能不能從老趙身上離開?」
含青與彭勝男相視一笑,「有老趙看,人家憑什麼看我們呐。」
李嘉點了首「難忘今宵」,高歌縱情,她舉起酒杯來:「祝我們312友誼地久天長!」
一群人玩到半夜兩點鐘,學校這個時候早就關門,他們決定今晚去賓館。含青也喝了酒,一上電梯就頭暈,她和彭勝男兩個相互攙扶,老趙貼心地最後一個出電梯。
科技園這一塊說大不大,有名點的KTV就兩家,含青在這裡遇到秦於琛,她甚至沒有多吃驚。
準確來說,她只是遇到了短毛。
短毛摟著個皮裙女郎,一看到她醉意都醒了幾分:「嫂子?你跟同學來玩?」
「嫂子」兩個字落在其他人耳裡,他們也就立馬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彭勝男用胳膊肘碰了碰含青:「你對象終於要露面了?」
含青也清醒了,她站定跟短毛說:「你們剛來吧?我跟室友要回去了,改天聯繫。」
短毛其實也鬆了口氣,因為今天秦於琛請公司唱K,他帶了溫暖。溫暖放得開,會活躍氣氛,秦於琛只是基於這個才帶她的。
短毛髮誓,秦於琛和溫暖之間沒有什麼。
可他給誰發誓呐?誰都不需要他的發誓,秦於琛不提含青,沒人會惹他不快。再直白一些,含青和溫暖又有什麼不同?都是秦於琛養的女大學生而已。
今夜短毛仗著喝了點酒,跟秦於琛提起來:「秦哥,我剛看見含青了,跟她幾個室友。」
秦於琛喝到嗨了,比誰都玩得開,他扯開領帶,「哪個含青?」
短毛知道他們兩個鬧了矛盾,秦於琛不願意提,他就打個哈哈,「沒什麼。」
事隔了幾天,含青主動去秦於琛辦公室找了他。新來的前臺不認識含青,含青打了電話給秦於琛,很意外地這次他立馬接了電話。沒過一會兒短毛下來,訓了新來的小前臺一頓:「老闆娘都認不得。」
含青笑著說:「什麼老闆娘啊,別誤導人家。」
短毛發現含青這次來輕鬆了許多,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就好像...好像一個普通的大學女生,說不上很外向,但整個人看起來很開朗。
即便穿著便宜的帆布鞋和牛仔褲,也不妨礙她青春無敵。
「含青,我跟你說,那個溫暖跟秦哥沒半點關係,秦哥就是看她可憐。」
含青脾氣很好地說:「你秦哥的錢,他愛給誰花給誰花。」
秦於琛透過辦公室的窗戶就看到了含青和短毛有說有笑,他把襯衫袖子擼起來又放下去,收下搭在辦公桌上的二郎腿:「有事找我?」
含青點點頭:「有事。」
她逕自拉起秦於琛對面的椅子,與他面對面坐下:「你週末能不能陪我吃頓飯?上次室友的男朋友請了我們,你能不能也請一次?」
秦於琛扔掉手裡的雜志,「罵完強姦就幾個月不理我,現在想請我裝你男朋友了?含青,你說你是不是被慣得?」
含青沒奢望什麼,他十個字裡面九個字都要帶著諷刺的德行她也不是不清楚。
「秦於琛,就這一次。」
秦於琛三個字很難一次性讀准,含青念出來的時候,前鼻音很標準。
秦於琛格外喜歡她叫自己的名字,她真的是第一個能將自己的名字讀得標準又動聽的人。
「行,有什麼安排你自己定,到時間了通知我就行。」
「今晚你有時間麼?我想去你那裡。」
秦於琛玩味的品著她這句話。
明明是一起看的房子,現在卻變成了他那裡。
「行,也好久沒吃過你做的飯了。」
秦於琛提前收工,和含青一起去超市選購食材,含青也不會做多高難度的菜色,但對平日靠外賣度日的秦於琛來說,清湯掛麵已經足夠。
到了收銀台前,秦於琛直接拿了一盒避孕套扔過去。
年輕的收銀員抬頭看到這樣一張漫不經心的臉,雙頰泛紅。
F市的冬天難得有雪,如果能下上一場雪,連路邊枯樹都生動了起來。
含青跟在秦於琛後面,挨著他的腳印一個個踩過去。
Z市沒有雪。
秦於琛提著購物袋,站在黃色的街燈下嘲笑她:「怎麼連雪都沒見過。」
「家鄉又不下雪。」含青埋怨。
「秦於琛,你以前見過下大雪嗎?」
「見過,以前跟包工頭去過東北,雪能積膝蓋那麼高。」
「真有新聞裡那麼誇張?」
她質疑的時候才有了小女生的模樣,眼睛亮晶晶的,天真又固執。
秦於琛拽過她的手,塞進自己黑色羽絨服口袋裡,「以後帶你去漲漲見識。」
秦於琛也無意想起,自己去東北的那個冬天。
他沒經歷過那樣的寒冷,城鄉結合部架著爐子的磚房,比魚巷還不適宜居住。
含青仰頭看他,昏黃的等將兩人都照得人影模糊。
「秦於琛,你多高?」
「半年前體檢,一八四。」
沈蘊的老趙是他們校籃球隊的,一米八五。
秦於琛這樣的身高,足夠在生活裡鶴立雞群。含青回憶起來,在z市的時候,秦於琛的背影都能讓一眾女生趨之若鶩。
算起來,她還是賺了。
含青踮起腳,在秦於琛唇上吻了一下。
「秦於琛,謝謝你呀。」
如果不是秦於琛,她早已順著家鄉北上的打工潮,成為大城市裡的螻蟻一隻。
秦於琛樂了,她喜歡說謝謝,那他就說不用謝。
含青正在煮面,她感覺到了身後男人的靠近,含青身形一頓,然後就順著他伸到腰前的手臂靠近他懷裡。
秦於琛的手穿進她身上的圍裙,穿過她的毛衣,在她肚臍至下巴的兩點一線間輕輕點弄,含青一邊惦記著鍋裡的面,一邊感受他指腹的質地。
她懊惱,自己真是太笨了,總是學不會一心二用。
「秦於琛...嗯...」
他的指尖脫離軌跡,像更下的地方滑動,含青的裙子裡塞進了一隻手,腰身的地方就有些緊了,腰帶勒得她很疼。
秦於琛整個手掌直接覆上那陰翳花叢中,他用最磨人的速度撩撥著含青的毛髮,不更近一步,像是在花園旁逡巡的獸類,蟄伏於此,只為致命一擊。
含青已經徹底放棄鍋裡的面了,她雙手扶在料理台邊,不由自主地發出曖昧地喘息聲。
即便做好了準備秦於琛會突然把手指插進去,但這刻真正來臨時,含青還是受不住。
太刺激了。
他的習慣用兩根手指開鑿她的內壁,再將手指上沾染的液體塗滿含青的腿根。
含青兩腿幾乎要站立不穩,攤到前一刻,她扶著秦於琛的小臂說:「去臥室。」
秦於琛仿佛只為等她說出這句話,瞬間,含青的世界天旋地轉,左右顛覆,她被秦於琛打橫抱起,走向臥房裡。
「夏含青,你濕透了。」
他伏在她上方,冷靜的說。
男人究竟能有多壞?
他能親自為你造夢,再打碎你近在眼前的夢,碎片割破你的肉與骨,卻留不下傷口。
含青不論怎麼求他,他就是不肯進去。明明他的下身已經頂起了一片,牛仔褲都快被撐開,為了難為含青,寧願自己受苦。
「秦於琛,進來好不好...」
她揪著身下床單的手指虛軟無力,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無形之中控制著她,讓她的雙手不斷靠近自己身下。
秦於琛解下自己褲子,覆在她的耳邊說:「含青,你自己掰開讓我進去。」
「你怎麼那麼不要臉呢。」她罵道。
「那你呢?含青,你要我還是要臉?」
含青哭笑不得,那能比嗎?
「秦於琛,我要你...快進來啊。」含青迫不及待去抱他。
窗外的雪沒有聲息地降落,玻璃窗蒙上霧氣,與外面紅燈綠酒的街道徹底隔開,就算樓宇顛倒,這刻含青也不在意了。
「秦於琛,我要你...秦於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做的緣故,含青感覺這次秦於琛進入的格外深,每一下都像要將她貫穿,她被死死釘在床上,釘在他身下的方寸,他是她的天與地,她一輩子也走不出的他的邊界。
她甚至清楚地感受地到,自己裡面一層一層褶隨著他的動作翻弄了出來,有什麼東西正從她體內流失,又有什麼東西進入她的體內,被她吸收。
秦於琛高潮過後便離開了含青的身體,含青虛弱地閉上眼,眼前更是一片空虛。
如果世界都是虛無的,那麼秦於琛,他是真實的麼?她主動傾身過去,抱住他的腰,用自己的雙乳摩挲著他堅硬的胸膛。肉體與肉體間是如此不同,強與弱、剛與柔的差異直白地剖露了他們之間的不同。
秦於琛發出一聲低喘,太柔軟了。
他有些理解,為什麼人們約定俗成用水去形容一個女人。
「夏含青,你如果敢對別人這樣,我弄死你。」
「哪有什麼別人?」
含青無辜地睜大眼看他,鼻尖蹭過他凸起的鎖骨,如同輕柔的舔舐。
她不知道自己騷起來有多嫵媚,秦於琛抓起她的兩隻大腿掰開,將她下身還沒來得及閉合的穴口對準,他先只是蹭了頂部進去,隨後抱著她離開,像是遊戲一般,幾次淺入試探,最後再一次性深入。
只在床上,他就能將含青折騰地死去活來。
而含青迄今為止,仍然不明白性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這世上會有一樣事,讓人痛也讓人愉悅,讓人快樂也讓人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