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多好的孩子啊

　　張玉鶴跟著副主任到了辦公室，旁邊馬克不知道是演戲還是真覺得委屈，自覺找到了主心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著噁心的沒法言表。

　　張玉鶴生性愛乾淨，離得馬克遠遠的站著，副主任也噁心的不行，強忍著朝著馬克， 「這位同學，你去洗洗，然後去醫務室吧。」

　　「郭主任，我這傷不用鑑定一下嗎？您看我這臉腫的……」

　　郭主任眼底閃過一絲輕蔑。

　　「這位同學，你這樣子大家都看到了，不用鑑定了，還是先去洗洗臉上點藥去吧，等你洗完了來我這邊寫一份報告。」

　　「是！」馬克高興極了，極為得意地看了張玉鶴一眼，開門離開。

　　張玉鶴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這張抽腫的臉上做出種種表情，簡直就應了一句話：醜人多作怪！

　　實在是看著讓人起雞皮疙瘩。

　　「張玉鶴，是吧？」郭主任開口。

　　「是。」

　　「在學校內欺辱、毆打同學，你是校園霸凌。」

　　「主任您說錯了，我沒有欺負同學，更沒有霸凌，我打他是因為他欺負女同學。」

　　「胡說，我怎麼沒聽說有這種事？你以為你胡謅幾句就能蒙混過去嗎？」郭主任一拍桌子，「行了，你把這個簽一下字。」

　　「什麼東西？」

　　張玉鶴上前拿起郭主任推過來的紙，快速地看了一下，頓時冷笑起來。

　　因為他毆打同學，造成嚴重後果，現記大過一次？

　　開什麼玩笑，從他們進來後這位郭主任就沒動過筆，這張通知是什麼時候寫的？提前就寫好了？提前就知道他打人？

　　張玉鶴正要說什麼，辦公室的門猛然被推開，「小郭，這個學生怎麼回事兒？」

　　「王主任，您怎麼來了。」郭主任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他真是副主任，而且還是剛剛提拔上來的，面前這位可是正主任。

　　正主任只有這一位，副主任包括他足足有五人，他的地位根本無法和對方相提並論。

　　可按理說這位平時並不管事，怎麼會突然來他這裡？

　　「哼，我怎麼來了？我收到舉報，有人舉報你亂用職權。」王主任瞄到張玉鶴手裡的紙，「同學，你手上的是什麼東西？」

　　「王主任。」張玉鶴趕緊乖巧地將手裡的處罰通知遞了過去，「郭主任給我開的大過通知。」

　　「什麼？大過？」王主任眼神一閃，將這張通知接了過來，看了一眼厲聲道， 「郭主任，這是怎麼回事兒？給學生記大過這張事，什麼時候你一個人就能做主了？」

　　「我，我……」

　　「郭主任，我回來了！」

　　正說著，洗乾淨了的馬克重新回來，雖然臉上沒有了血跡和鼻涕眼淚，但是因為抹了一些藥水藥膏的，再加上那青青紫紫的痕跡，依然看著很噁心。

　　「你是什麼人？」

　　「……我？我是證人。」馬克並不認識王主任，這位是教導處正主任，平時很少到學生中，也就是開大會的時候上去講兩句話。學生們認識的，多是這幾位副主任。

　　「證人，什麼證人？」

　　「剛才可見，這個張玉鶴無故毆打我，我的臉都腫了，幸虧郭主任救了我。」

　　「對對，我就是因為張玉鶴無故毆打同學，一時氣憤才給他記大過的。」郭主任趕緊接口，「他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記大過？」旁邊馬克眨眨眼，一股狂喜湧上心頭。張玉鶴啊張玉鶴，記了大過你只能拿個畢業證，學士學位想都別想了，這就是你得罪我的報應！

　　「他剛才打的是你？」王主任眼鏡後面的雙眼危險的瞇起。他沒理會郭主任，反而是看了眼了馬克，對方臉上的惡毒神色因為那張打腫的臉更顯得猙獰，讓人看著就不舒服。

　　「這不對吧，郭主任。」張玉鶴忽然開口，「既然您是因為馬克這件事給我記大過，為什麼這張記大過的通知是提前寫好的啊？」

　　張玉鶴一臉的無辜和懵懂，看看郭主任，又看看王主任。

　　「我……」郭主任一哆嗦，下意識地看向王主任。

　　王主任沒吭聲。

　　「再者，從我進來您就沒詢問過我的名字，怎麼寫上這名字的？郭主任，您是不是弄錯了啊？」張玉鶴此時說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了，說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簡直將一個被黑惡勢力欺負的單純學生的形象表達到淋漓盡致。

　　「小郭啊，這怎麼回事兒？」王主任看完了熱鬧開口道，同時不著痕跡地瞄了張玉鶴一眼，這小子的性格，怎麼和聽說的不太相同啊。

　　「王主任，我沒有，我沒有啊。」郭主任根本沒心理準備，被張玉鶴這麼一問，頓時就結巴起來，「你瞎說，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天天檢查課堂紀律，這學校的學生我都認識。」

　　「那郭主任知道我是哪一個班的學生嗎？」

　　「武器系統與工程，這我怎麼會不知道！」郭主任信心滿滿地說道。

　　「那您什麼時候知道我的，我一向很低調的。」張玉鶴似乎是沒想到郭主任知道自己的專業，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想了一下又硬著頭皮問道。

　　「哼！王主任，這個學生一向喜歡欺負人，曾經不少人就看到過他欺負同學，我就聽說過好幾次，第一次好像就是新生開學典禮前，那次事情鬧的還挺大的。」

　　郭主任極為自信地說道。

　　不過他這一說，馬克的臉就先變了。

　　新生開學典禮前，確實出了一件大事，好幾個宿舍的學生不和，就在學校禮堂打了起來。後來因為人太多，而且剛剛開學，學校並沒有給這些學生留下記錄，但是罰他們打掃校園足足三個月，算是懲戒。

　　這種事確實能引起王主任的反感，但是有一件事卻是漏洞：那時候張玉鶴還沒來上學呢！

　　「那一次打架，你說有他？」

　　「對，我記得清清楚楚的，我還特意教育了他很久呢，絕對沒有記錯！」郭主任信誓旦旦地說道。

　　「哼！既然如此，我就告訴你，這位張玉鶴同學是本學期剛剛轉學來的，上學期的事情怎麼會有他參與？我看你分明就是有意陷害。」王主任冷冰冰地說道，「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到底的！不過我來，不是為了這事的。」

　　郭主任臉都白了，「什麼，什麼事？」

　　他實在沒想到這張玉鶴竟然是剛來的。雖然聽說大一新生裡有個插班生，但是這件事是校長直接批的，他根本沒見到這個人。

　　而且大學哪有什麼插班生，能不經考試進來的，而且是這種專業的學生，不是真的天才，就是極有後台。

　　這種人，他若是早知道絕對不會去招惹的！

　　現在郭主任有些後悔沒有先去查查這學生的底細，更恨表弟給自己招惹這種麻煩。平時幫他抹平很多事情，慣得他現在什麼都來找自己，終於害得他惹了麻煩。

　　「你就是馬克？」

　　「是。」

　　「昨天收買人毆打同學，今天又在課堂上公然對女同學耍流氓，而且耍流氓不成還打人？」

　　「啊？我，我沒有……」

　　「馬克同學，學校已經研究決定，給你一個大過處分，你還有什麼問題嗎？順便請你的家長來學校一下！」

　　「什麼啊？」馬克之前還幸災樂禍張玉鶴被記大過，沒想到轉眼之間情況大變，記大過的變成了他。馬克只覺得天旋地轉的，彷彿被人反覆抽了好幾個大嘴巴，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王主任，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看到這個叫馬克的挨打。我承認，我工作不認真，有漏洞，沒有認真調查就因為一時的氣氛，以為學校出現霸凌時間，倉促下了結論，我……」郭主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言辭間倒是把自己摘了個乾乾淨淨。

　　「是嗎？」王主任忽然笑了，「郭副主任先跟我去校那裡一趟吧，有幾個頑劣的學生要被開除了，你也一起看看。」

　　「……」郭主任頓時心裡突突了。

　　「這位同學，回去繼續上課吧，今天的事情學校會給你一個交代。」

　　「謝謝王主任。」張玉鶴轉身要離開，「那我這個同學……」

　　「哦，你去醫務室跑一趟，讓他們過來處理吧。」王主任現在才想起地上昏迷的人。

　　「好的。」張玉鶴離開。

　　「多好的孩子啊，還關心陷害過他的同學。」王主任感嘆到，隨後臉一沉，「差點讓你給毀了！」

　　張玉鶴看看時間，半節課都過去了，趕緊跑去醫務室通知，然後又一溜煙跑回了教室。

　　「報告！」張玉鶴在門口喊了一聲。

　　老教授看了張玉鶴一眼，點點頭，「進來吧。那位同學呢？」

　　老實說，老教授對張玉鶴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上課的時候基本總是坐在前面幾排，然後認真聽課認真記筆記。他這課是大課，不少學生都不好好聽，在後面睡覺，玩手機什麼的。可是張玉鶴一次都沒有過，而且下課的時候還好拿著自己記得筆記到講台這邊來問一些問題，那些問題一聽就知道對方是認識思考過的，而不是擺擺姿態。

　　這年頭認真學習的學生越來越少了，何況還長得這麼好，老教授自然是印象深刻。

　　「他，在醫務室呢吧。」張玉鶴想了一下，這會應該是在那裡了。畢竟他剛剛通知了醫務室去抬人了。

　　「……」周圍的同學頓時議論紛紛，那個叫馬克的被打的都進醫務室了？

　　這張玉鶴這麼兇殘嗎？

作者有話要說：

老教授：多好的學生啊！

老主任；多好的孩子啊！

眾同學：多好的同學啊！

馬克：多好的大巴掌啊……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