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鐵鍋燉開業

　　大灶就在包間裡，隨著鐵鍋裡的香味和熱氣不斷冒出來，屋裡也是熱氣騰騰的，更是滿屋子香味。

　　「我把窗戶打開點吧。」雖然還不是很熱，可熱氣讓這屋子裡有些看不清。

　　「別，別開了。」孫永揮揮手，把熱氣揮散，「開窗戶香味就跑了。」

　　孫永的回答讓包廂裡其他幾個人簡直忍俊不禁。這傢伙簡直是太饞了。

　　沒多大功夫廚師就進來了，掀開鍋蓋後稍微翻動了一下，確認菜都足夠火候，這才笑著告訴眾人可以吃了。

　　「總算可以吃了啊，我都飢腸轆轆了，給我們來五碗米飯。」

　　「吃什麼飯，先喝酒！」

　　「不不，還是吃肉重要。」孫永早就把啤酒放一邊了，先夾了一大塊五花肉咬了一口。

　　肥瘦相間五花三層的五花肉燉得軟軟糯糯的，跟聞到的味道一樣像，可惜就是太燙了，孫永咬了一口在嘴裡直吸涼氣。

　　「看你這齣息。」黃玉挨著孫永坐的，看舍友這吃相小聲吐槽了一句，「你就不能吹吹再吃啊？」

　　「等不及，嘿嘿。」孫永朝著黃玉嘿嘿一笑，又把剩下的半塊也丟到了嘴裡。

　　吳立德哭笑不得。

　　小舅子這群同學也是怪有意思的，一群活寶啊，但是看得出隱隱是以小舅子為首。小舅子到底不是一般人，人家都是早他一學期的，他新來乍到沒想到還成了頭了。

　　尤其那個高個子男生，看起來挺不一樣的，看著就是什麼大家庭出身的孩子，沒想到也以他小舅子馬首是瞻。看來回去可以告訴老丈人一家，不用擔心兒子在京城的生活了，滋潤著呢！

　　黃玉不像孫永那般貪吃，小口小口地慢慢吃魚。

　　他還是第一次鐵鍋燉大魚，一條魚五六斤，再加上各種配菜最有一大鍋。鍋邊上還貼著餅子，張玉鶴將亂炖裡的捲子夾出來後，又跟黃玉要了一塊出溜到湯裡的貼餅子。

　　「張哥，幹嘛吃掉下去的？」

　　「掉下去的才好吃呢，沾著魚湯了。」張玉鶴美滋滋地咬了一口。這魚是水庫魚，個頭大，比養殖的味道好。再加上各種調料醬料，燉得火候十足，連帶著湯汁都醇厚濃香。

　　「真的啊？我也來一塊。」顧玉明幾個人都是張玉鶴的忠實粉絲，早就一幅跟著張哥吃沒錯的心裡，聽張玉鶴這麼說完全都不帶懷疑的立馬也抓了一塊。

　　孫永動作慢沒想搶到沾著湯的，生生把一塊貼餅子杵到湯裡蘸了蘸。

　　眾人嚐了一口細細品嚐，都不由得點點頭。

　　「好吃，這貼餅子真香啊。」

　　「果然好吃。」

　　「我以前也吃一次玉米麵的饅頭，覺得沒什麼味道啊？怎麼這個味道很棒？」孫永含糊不清地問道。

　　「你說的是食堂的玉米麵饅頭？那裡面沒多少玉米，多是白麵，而且現在白麵磨的太細，添加劑也多，沒什麼香味。」顧玉明家裡離京城不遠的河北省，河北省小麥玉米都多，對這些粗糧還有點了解。

　　「這店裡的各種調料和乾貨、糧食都是從東北運來的。」張玉鶴笑道，「這玉米麵裡可是摻了豆麵，蒸窩頭做貼餅子都特別香。」

　　鐵鍋燉裡的貼餅子不多，也不大，貼著鍋的一面尤其的焦香好吃，沒有三五口幾個人就把這個貼餅子吃光了。

　　「張哥，你知道的可真清楚啊。」孫永咂咂嘴，有點意猶未盡，又加了一塊卷子吃，這是純粹用燉肉的湯蒸熟的，同樣好吃。

　　張玉鶴一笑，「一會兒你們嚐嚐那米飯，都是東北運來的好大米。」

　　說話間這米飯就送上來了，眾人把貼餅子放一邊嘗米飯。

　　「太好吃了，和我們家那邊的米不一樣。嚼著有甜味，好吃。」孫永吃了幾口，「我們那邊也有賣東北大米，說是東北的，我吃著味道不大一樣。」

　　顧玉明吃了幾口有點遲疑，「這……這米飯多少錢一碗啊？」

　　「好像兩塊吧？」張玉鶴遲疑了一下，「怎麼了？味道不對。」

　　「不是不對，而是味道太對了。這米我家裡以前也常吃，這一斤怕不是得好幾十一斤吧？」更貴的米顧玉明也吃過，可在這麼一家小餐館吃到這麼好的米還是第一次。

　　這比他們食堂的看強多了，一般小館子，食堂什麼的，用的米都是批發來的，估計都不是什麼好米。

　　「食堂那些米可不行。」張玉鶴偶爾也去吃食堂，食堂那米飯一點香味都沒有，剛蒸出來的飯和剩米飯回鍋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小飯館啊，食堂啊，都有專門的人上來推銷大米甚麼的。這種上門推銷的米便宜的很，兩塊多錢的就算是好米了，還有更便宜的，八十多塊錢，五十斤。」

　　開了快餐店，張玉鶴也算知道一些內幕了。開始關華宇也打算進這種大米，畢竟做快餐，這種就是最有利潤的了。

　　關華宇和張玉鶴說完後被駁回了。他來京城開店一來是自己吃著方便，二來也是打打名氣，將來還能做大，用這麼次的米是自己哄自己呢。

　　也不說非要東北的大米，就超市裡促銷的好大米就足夠用的。雖然成本會上去一些，但是起碼良心過得去。

　　吳立德工作多年了，這些事情都知道。反而是顧玉明幾個人都還是學生，還沒從象牙塔裡走出來，對於社會上的這些事情一來是不在意，二來也是沒聽人說起過，乍一聽張玉鶴這話都愣了。

　　就算是孫永家裡條件一般般，家裡買的米也是四五塊的，再便宜的也沒有了，市面上也不多，也怕不好吃。

　　「這些米運到京城，運到其他城市會貴一些，運費再加上那些包裝也都是成本。我們自己家吃，直接就去有種稻子的家裡去買，甚至提前訂上幾百斤，就夠全家人吃一年的，價格沒有這些包裝好了的貴。」

　　「張哥，你們家天天吃的都是這種好吃的米啊？」

　　「那當然了，我們守著大米產地，當然撿著最好的吃。」張玉鶴嘿嘿一笑，「你們誰家要米可以跟我說啊，我幫你們也一起訂了。到時候直接給你們發貨運送到家。」

　　張家年年買米的那家農戶，和張長貴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種的地多，每年產量大的很。今年張玉鶴讓他爹張長貴提前去預定，除了早就訂出去的，其他都留下。

　　一來是他這幾家餐館用，二來也自己吃。實在吃不下的還能放在空間倉庫裡保鮮。

　　這樣兩家都省事，他買的便宜，那位老交情也省得去推銷。

　　大家七嘴八舌的聊著，也吃著。張玉鶴吃了幾塊魚後就開始挑著豬肉燉粉條裡的粉條就著米飯吃，時而再來上一塊魚肉，一塊豆腐。其他幾個人也是如此，這兩鍋菜肉好吃，魚也好吃，粉條好吃，豆腐同樣好吃。

　　粉條早就把肉湯洗乾淨了，飽滿而又勁道，第一個就吃光了，裡面竟然不剩什麼湯汁。

　　那條大草魚也被吃的乾乾淨淨，豆腐燉得上面都有了小小的蜂窩，十分入味。吃起來竟然是豆腐的口感和魚肉的滋味。

　　大魚這鍋裡倒是剩下了點湯汁，不過眾人一點也沒放過，反而是學著張玉鶴的樣子把貼餅子掰開成了小塊也放到魚湯裡撈著吃，眾人搶的不亦樂乎，也覺得吃著更香。

　　「這一頓吃的可真香啊，比上次咱們去吃的那家還要好吃的多，關鍵是味道特別地道。」

　　「你去東北吃過？也知道地道不地道？」黃玉笑道。

　　「當然知道，好吃的就是地道。」

　　這下連吳立德都笑了起來，「小兄弟這話沒錯，好吃的就是最地道的。」

　　「行了行了，不笑了。這都一點多了，你們吃完就回去吧，我送我姐夫去火車站。」

　　「哎，姐夫這就要走嗎？」

　　「我們也有車，一起去送姐夫。」

　　吳立德簡直受寵若驚啊，這些孩子見面吃一頓飯的功夫，居然這麼熱情？這是他多久沒感受到的了？常年待在機關單位，笑都是假的了。

　　幾個人出了餐館，黃玉好奇地詢問，「張哥，你怎麼不結賬啊？」

　　顧玉明和孫永都笑起來了，「傻黃玉，你還沒聽出來啊？這餐館是咱們張哥開的。」

　　「就你們倆話多。」

　　吳立德笑著搖搖頭。這幾個不虧都是高材生，就是聰明。他這小舅子明明一句這方面的話都沒說，這幾個竟然都猜到了。

　　張玉鶴拉著人上車，他剛才沒怎麼喝酒，倒是顧玉明喝了一些，換成了黃玉開車，送走了吳立德。

　　剛回到宿舍，張玉鶴就被顧玉明幾個人團團圍住了。

　　「張哥，你這臉是怎麼回事兒？」

　　「嗯？」張玉鶴一愣，他都快忘了自己臉上的傷了，畢竟這三個小子見到他的時候什麼都沒說，「我真以為你們沒看出來呢。」

　　「我們又不瞎！張哥，你快說。」

　　「其實也沒什麼事，昨天和池俊平打了一架，這事兒你們三個都插不上手的，別管了。」張玉鶴擺擺手，「果子還好吧？」

　　「果子挺好的。」見張玉鶴岔開了話題，黃玉扁扁嘴去找果子。

　　「張哥，是不是因為我的事兒？」顧玉明臉沉著，很不好看。

　　「不是，不是，別瞎想啊，我和他本來就有矛盾你知道的。」

　　看顧玉明臉上還是有憤憤之色，張玉鶴拍拍的肩膀，「這事你就當不知道，千萬別去和他起衝突。等以後有機會了，我帶著你一起去收拾他。」

　　「嗯。我知道了。」顧玉明知道自己能做的，也就是不能再給張玉鶴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