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逃逸的容北
「咦,你打暈他幹嘛?」容恣言一愣。
「時間不夠。」張玉鶴將容北收到了玉鈴鐺裡。玉鈴鐺裡生命體也能存在,張玉鶴平時沒事也會進去摘個果子吃,看看他散養的那些魔獸的。
「……」容恣言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他人呢?」
張玉鶴呲牙一笑,「他跑了,哥。」
「……我明白了。」容恣言緩緩點頭,「沒有什麼危險吧。」
「不會要他的命,但是他幹出這種事,會有報應的。」張玉鶴笑得很燦爛。
容恣言苦笑著搖搖頭。
雖然他不知道張玉鶴把人弄哪裡去了,但是張玉鶴手段雖然狠,但是本性純良。估計容家、容北要知道自己惹到了這種可怕的人,現在一定是後悔不迭了。
不過容恣言心裡也甜甜的。
張玉鶴在他面前用出這種手段,可見多麼信任他,這是連父母都趕不上的那種信任。
「哥,我們出去吧。」
「好!」
兩個人剛從地下室出來,池豪庭已經帶著人到了。
池豪庭自然不是自己來的,他還順便報警,一群人看到衣衫破爛跟乞丐似的兩人,又看到兩人臉上的血,趕緊衝了過來。
「小鶴,小言,你們怎麼樣?」池豪庭又緊張又氣憤,他才退下來,家裡就出這種事情,怎麼不讓他心驚又心涼。
「我們沒事。爸,綁架我們的人要殺我們,被我們找機會反擊都打倒了,就在裡面……」張玉鶴說著,身子忍不住晃晃。
「小鶴!」容恣言驚叫一聲,接住了張玉鶴失去了意識的身子。
「快快,救護車!」後面有人招呼著,將兄弟倆都送到了醫院。
池豪庭陰沉著臉,旁邊一位身著軍裝的中年人湊過來拍了拍池豪庭的肩膀,「老池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嗯。先查查這些人是什麼人。」
軍裝中年人點點頭,眼裡也是一片寒光。
戰友的感情,總是比旁人要更深一些。何況池豪庭出這種事,也讓他難免兔死狐悲。
一朝離開權利的位置就出現這種事情?那誰能倖免?這件事要是不查個水落石出,還有什麼公道可言。
張玉鶴和容恣言被送到醫院,不知道池豪庭震怒的要給他們倆討公道,還受到了很多老朋友明裡暗裡的大力支持。
容恣言身上沒什麼大事,無非是一些擦傷,血都是別人的,張玉鶴蹭到他身上的。
但是張玉鶴就麻煩了,從失去意識後一直昏睡。
他的精神力受損嚴重,而往玉鈴鐺收放東西需要的精神力很多,何況這次還是個人。
於此同時那些被打暈的人也都被抓捕了起來,這些人沒什麼大問題,個把小時候就悠悠轉醒了,沒想到發現自己周圍已經都是警察,頓時蔫頭耷拉腦。警方稍微用了一些手段就讓眾人招供了。
這些人最終招認,是容家的容北把他們糾集起來做出這個案子的,目的好像是要容恣言交出什麼資料。至於具體是什麼資料,他們並不清楚。
繼續審訊下去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了,警方開始通緝失踪了的容北。
雖然容北的這些手下說是張玉鶴威脅他們互相打暈,並且挾持了容北,但是因為眾人到達現場時候張玉鶴他們兄弟倆才從地下室出來,並且容北連個人影都沒找到,所以都下意識地認為是對方逃逸了。
容恣言上完藥後,也去做了個筆錄,但是他表示容北突然攻擊逃跑,這是容北的地盤,對方到底躲到什麼地方去了,他實在是不知道。
容恣言言辭誠懇,而且給外界的印象一直都很好,所以沒有人懷疑他的話。再者他們本來就是受害者,被綁架到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把容北藏起來?
容恣言趁機說起之前這夥人想要撞死他們,而他們報警之後就被綁架。
因為涉及到池家和容家兩家,這件事連警方高層都驚動了,沒想到容恣言說出這麼一檔子事,這幾個高層頓時黑了臉,容家居然把手都伸到他們眼皮子底下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容黛和池俊平一直在家裡等著,看時間不對,給他們兄弟倆打電話,結果不是無人接聽就是不在服務區。正擔心著,池豪庭打電話來,讓他們去醫院。
母子倆來到醫院後,看到池豪庭在病房外等他們,頓時就慌了。
「豪庭,小鶴和小言在裡面嗎?」容黛聲音都顫了。
「嘉嘉你別著急啊,你聽我說,小鶴在病房,小言沒事。」池豪庭拉著妻子的手慢慢說。
不和容黛說,她肯定會傷心生氣的,何況她是母親,必須要告訴她。可說了,又怕她承受不住,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池俊平趕緊扶著母親進了病房,張玉鶴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
「小鶴。小鶴你怎麼了,你這孩子怎麼命這麼苦啊。」容黛實在是承受不住了,拉著張玉鶴的手痛哭起來。
這一件件一樁樁的,還有沒有完了。天底下這麼多人,為什麼就和她兒子過不去了。
「媽,您別哭了,讓小哥好好休息。爸,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是容家做的!他們試圖裝死小言,又綁架了小言和小鶴。」
「又是容家!」池俊平恨得咬牙切齒,「我殺了他們!」
「站住!」池豪庭一把拉住兒子,「有警方處理!你給我老老實實的。」
「那,小言呢?」容黛聽完愣愣的,她知道娘家甚麼人性,除了去世的母親,其他人……可她沒想到他們居然下這種手。
可轉念一想,這不就是容家嗎?,他們不是第一次幹出這種事了,當年小鶴若不是有張長貴夫妻,不早就沒了嗎。
「小言沒事,就一點擦傷什麼的,去外面做筆錄了。」
正說著,容恣言回來了,一開門看到容黛和池俊平,頓時眼圈一紅,「小鶴還沒醒嗎?」
池豪庭拍拍容恣言的肩膀,「生命體平穩,醫生說他休息一陣就能醒。」
病房裡所有人都沒吭聲。
因為大家都一個想法,萬一張玉鶴跟之前似的怎麼辦?之前昏迷不醒的時候,也是一切數據都正常的。
可大家都不敢說,不願意說出這個不祥的可能。
一家人就在病房裡陪了一夜。這一夜不光是他們一家人不平靜,容家人也不平靜。
容家兄弟倆當著老爺子的面大吵了一架。
「你們父子有沒有腦子?你們腦袋裡的那是什麼東西?政途你們走不了,經商也不如別人,現在還要來惹這種事情,是不是想把整個容家拖下水?」容家長子容震暴怒地指著弟弟大罵。
「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容恣言在查當年的事情,難道你想被查出來?讓人知道真相會怎麼看我們?你這個位置還能做的穩?」容雷不甘示弱, 「再說了,現在小北人不知道在哪裡,誰能證明是他做的?」
「你特麼的說夢話呢?沒有證據警方會通緝他?那些證詞,那些指紋,你自己沒腦子,不要以為別人都沒腦子。我和你說,趕緊讓容北迴來自首,自己想個理由,別連累了容家!」
「好啊,我這些年辛辛苦苦賺錢供著你,現在出事了你想把我們一腳踢開?」容雷看向容家老爺子,「爸,您說句話啊!」
「……這件事,小北的不對。老大,還有什麼補救的可能沒有?」
「爸,我都被停職了,這件事不查清楚,我就洗不清罪名,這……」容震嘆口氣,「我小看池豪庭了,沒想到這次出事才知道,和他關係好的人這麼多,這麼多人都在力挺他,我……」
「還是先找到小北再說吧。老二,那些證據都處理掉了嗎?」
「證據處理掉了,人也處理掉了。」容雷悶聲說道。
「……處理好這些,就應該停手。就算你不顧忌池豪庭,也要想想容黛是你妹妹。唉。」老爺子嘆口氣。
「他還不是聽說容恣言那邊研究出了新成果,想要弄到手麼!」容震哼了一聲。
「小北也是為了容家,我們的生意做的不好,沒有資金怎麼託你!」
「糊弄誰呢?你們父子倆這些年貪污的錢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外面還有個公司,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弄到新成果是想自己獨吞?」
「你胡說八道!」
「好了!」容老爺子怒喝一聲。
正說著,容東從外面敲敲門進來,「爺爺,爸,二叔。」
「小東,你找到小北了嗎?」容雷急忙問道。不管怎麼說,他現在想見到容北。
「沒有。」容東疲倦地搖搖頭。從這件事他知道後,就一直在試圖聯繫對方,但是無論他用什麼方式,都無法聯繫到對方。「其實傍晚的時候我給他打過一次電話,他讓我別管,現在怎麼都聯繫不上了。」
「肯定是跑了!」容震怒道。
「要是他被人抓了呢?」容雷氣道。
「你搞清楚,是他綁架別人,不是別人綁架他。現在他跑了,整個容家都說不清楚了。以前的事情被扒出來對咱們家的名聲不好,現在出這種事就是將整個容家往泥潭裡拖。」容震哼了一聲,「我看你這個當爸的,趕緊去找兒子才是。」
「哼!」容雷起身就走。
「你可別再找不到了!」容震在後面冷冷地說道。
一家人各自心事,容東看看已經表面還輝煌,實際上內部已經四分五裂的容家,忍不住嘆了口氣。
事情,怎麼就發展成了這樣一發不可收拾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