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給力的弟弟
池豪庭對容黛那是真愛,為了容黛,對容家忍耐了二十年。眼下容黛真的發火了,池豪庭立馬成了冷雨打濕的鵪鶉,縮著頭不敢說話。
容黛擦擦眼淚,「小鶴都這樣了,你個當爸的還吃的這麼歡,你有沒有一點親情啊?對,小鶴丟了二十年,你對他沒感情,但是我不同,那是我生的孩子,我……」
「我不是不心疼……我就是餓了……」池豪庭被容黛罵的臉都黑了。「再說了,小鶴丟了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想找到他,我哪裡能不疼愛他。」
「那你還那麼大力的扯他!」
「我,我這不是不知道嗎。我哪儿知道他受傷了,我以為……」池豪庭老臉一紅,也沒好意思說兩個男孩子之間的性事。
「我去讓孫嬸幫忙煮點粥。」池俊平也有點扛不住,主動跑到了廚房。
「孩子們的事情你想怎麼辦?」
「這事我不同意,把他們倆暫時分開吧,小言就先在東北待著,小鶴就在家養傷。不行的話,把小鶴送到國外去學習幾年,幾年後說不定感情就淡了。」
「國外風氣更開放。」池俊平從廚房溜溜達達地出來, 「萬一我小哥在國外徹底放開了,換了一個又一個的……」
「他敢!」池豪庭一拍桌子,臉都綠了。
「幹什麼!」容黛火大。「小平說的也不是不可能。國外不行,那麼亂,小鶴這麼單純被帶壞了怎麼辦!再說了,他們各自找了別人是有可能,他們要是萬一……萬一……」
容黛有點發抖,她不敢去想更壞的局面。
「媽您別擔心,其實我覺得大哥和小哥在一起挺好的。他們之間是真愛,非要分開,那對他們倆的傷害都很大。還不如,就成全他們了吧?」
「你說的倒是輕巧。家裡倆兒子搞在一起,讓別人怎麼看?怎麼說?」池豪庭怒道。
「池豪庭……你把你的面子看得比孩子們的性命還重要嗎?」容黛顫抖著聲音說道。
「……嘉嘉……我這是順著你說啊,別告訴我你同意這件事。」池豪庭也顫抖了,容黛這話怎麼覺得不太對勁兒?
「我不同意,但是我……」容黛頓了頓,「如果他們倆……」
正說著,大門打開,容恣言衝了進來。
「小,小言?你怎麼回來了?」容黛瞪大眼睛。
「媽,小鶴呢?」容恣言的雙眼赤紅。他剛下了飛機,打開手機就收到了池俊平發給他的照片。看到那褲子上大片的血跡,容恣言差點當場哭出來。飛回來的這幾個鐘頭,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不知道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難道是池豪庭對張玉鶴大打出手?否則張玉鶴的傷口怎麼會流出那麼多的血。
「小鶴在樓上睡覺,你怎麼回來的?」
「我從長春一下飛機,就直接飛回來了。媽,我求求您。」容恣言直接給容黛跪下了,「爸,媽,有什麼您沖我來,不要傷害他。」
「我們怎麼會傷害他。你快起來。」容黛拉容恣言。
「那小鶴怎麼會流那麼多血?」容恣言默默掏出手機,把照片給兩個人看。
容黛夫妻的眼神立馬就掃到了池俊平那裡。
除了這小子,不可能是別人告密了!
「那個,我上樓去看看小哥。」池俊平乾笑著,貼著牆邊出了餐廳,一路跑上樓。
「容恣言,你給我起來!」餐廳裡就剩下三個人,池豪庭發了話。
「小言,快起來。別惹你爸生氣。」容黛小聲說著,將容恣言拉起來。
容恣言起來了,但是神色還是一樣的絕望。「爸媽,是我不懂事,這件事都是我的錯。小鶴,他本來已經避開了我,回了老家,是我追過去逼著他同意的。這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你們要怪就怪我吧。」
「小言,你……」容恣言說的話,讓兩人有些不知所措,「那小鶴他什麼態度……」
如果說這件事是單方面的,或許還能補救?
可容黛和池豪庭對視一眼,恐怕沒這麼樂觀。真要是容恣言單相思的話,今天張玉鶴就不會那麼激動地掙扎了。
「恐怕未必。」最終容黛輕輕搖頭,否認了容恣言的話,要真像容恣言這麼說的,知道他們倆的兄弟關係後,這段感情肯定就要斷了。
可兩個人沒斷,而且還偷偷的這麼久,可見兩人感情是相互的。
樓上張玉鶴正在睡覺,池俊平躡手躡腳地過去,探探張玉鶴的頭,發覺沒有出現什麼發燒的症狀才鬆了口氣。
這麼長的傷口,兩次崩開都出了不少的血,可是把他們都嚇壞了。
似乎是感覺到身邊有人,張玉鶴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小平?」
「嗯,小哥你醒了?餓不餓?」池俊平說完,自己肚子也咕咕叫了一聲。
「你還沒吃飯啊?」張玉鶴剛才在昏睡,現在還有點不太清醒。「我好想夢見哥了。」
「小哥你別急。大哥就在下面,一會兒估計就上來了。」池俊平安撫著。
正說著,容恣言已經上來了,站在房間門口。
「大哥。」池俊平起身,「你陪著小哥吧,我下去看看給小哥準備的粥好了嗎。」
「嗯。」容恣言點點頭,走到了張玉鶴床邊,「小鶴,好點了嗎?」
「哥你怎麼回來了?咦……就你回來了?肖遙呢?」
「還有心情想別人?」容恣言輕笑,摸摸張玉鶴的臉龐,「對不起。」
張玉鶴皺眉,「為什麼道歉?」
「沒什麼,你別瞎想。」
兩人沉默著,手指卻交握著。
樓下同樣不平靜。
一桌的飯菜早就冷了,卻只有池豪庭吃了兩口。孫嬸正在將飯菜重新加熱。
「爸媽,你們到底怎麼想的啊?」
「小平,你覺得這件事到底該怎麼樣?」容黛看著池俊平問道。
「你問他?」池豪庭對池俊平今天的忤逆行為還是耿耿於懷。要不是這小子,他也不至於追著他打,然後讓張玉鶴的腿傷崩開。
「那我問你?」容黛火氣很大地嗆了一句。
池俊平暗爽。
只要小哥傷沒完全好,他媽這邊就永遠在發火,他爸就永遠抬不起頭來。
「媽,爸,小哥跟大哥其實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他們之間的感情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已經不可能份開了。就和您跟我爸似的,他們……」
「能跟我和你媽相比嗎?」池豪庭火大。
容黛一眼掃過去,池豪庭立馬閉嘴。
「媽,爸,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小哥昏迷不醒的時候,大哥為了他,拼盡力全力。大哥昏迷的時候,小哥為了大哥能醒過來。」家裡這些天的事情,池俊平一直都是旁觀者。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池俊平的位置,看得是最清楚的。
有些事情,哪怕張玉鶴和容恣言都沒有說過,但是他卻有隱隱的猜測。年輕人的腦洞總是比較大的,他甚至已經猜測張玉鶴可能有什麼特意功能了。雖然,事實也差不多。
池俊平將自己看到的,猜到的那些事情,都詳詳細細給父母講述了一遍,說的自己都哭了起來。
「爸媽,他們兩個已經這麼不容易了,你們作為最應該給他們支持的人,為什麼先跳出來反對?他們努力隱藏秘密為了什麼?是因為怕你們傷心,怕你們反對,他們已經很苦了。」池俊平擦擦眼淚,「除了他們彼此,還有誰能配得上他們?沒有了!能讓他們覺得幸福的就只有他們彼此,我們都不行,其他人更不行。作為父母,你們真的要拆散他們嗎?」
「我們……」池豪庭和容黛對視一眼。
容黛剛才也陪著哭了一場,池豪庭雖然沒哭,但是時不時仰頭瞪眼想要將眼圈裡的水汽瞪回去,說明他也不是無動於衷的。
「爸媽,你們鐵石心腸嗎?」池俊平站起來說道。
「小平?」容恣言正好下來,看到池俊平和父母吼,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小鶴怎麼樣?」
「剛才睡了一覺,說他餓了。」
「正好,我把飯給他送上去。」池俊平去廚房端飯菜準備上樓,容黛和池豪庭交換了個眼神,「小言。我們到樓上談談。」
池俊平瞄著三人上樓,也端著手裡的小托盤上了樓。「小哥你怎麼樣?我和你說……」
張玉鶴楞了下笑道,「行啊,你小子現在可以指望上了。沒白疼你啊!」
「我這可不是為了紅包啊,我是真的支持你們倆。」池俊平耳朵紅紅地說道。
「真的?」張玉鶴趴在床上笑道,「當初不知道是誰,玩命地給我們倆搞破壞……」
「小哥,再提這個我和你急啊!」池俊平惱羞成怒。
「好好好,我錯了,快把飯給我。」張玉鶴趕緊說道,「你說爸媽把哥喊過去單聊真的是會同意我們的事情?」
「肯定的,他們要是反對,可以直接在大廳吼了。這事八成有戲!」
「好好好!」張玉鶴胸口劇烈起伏,「要是能成就最好了!」
張玉鶴吃飽喝足後,擦擦嘴,容恣言也進來了,帶著一臉的深沉。
張玉鶴和池俊平對視一眼,池俊平端著盤子碗,「我下去了,這次應該可以吃飯了。」
「哥……」
「小鶴。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張玉鶴臉上的表情凝固,「哥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如果我們要在一起,然後離開這裡,你願意嗎?」
「我我願意,但是為什麼?我們好好的為什麼要離開?」張玉鶴有點驚恐,隨後又小聲問了一句,「是離開京城,去東北生活嗎?」
如果是這樣,他沒有半點不樂意,求之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