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心裡的遺憾

　　「研究什麼方面？」容黛打牌的動作一頓。

　　「我還能研究什麼方面啊。」池俊平嘿嘿一笑。

　　容黛的神色淡了下來， 「像你爸這樣一輩子，有什麼趣。」

　　「媽，我和我爸可不同，我們是私人的。」

　　「私人？那方面也能做私人研究嗎？」容黛慌了，武器方面自己私下研究，想幹什麼啊！「你別惹事啊！」

　　「放心，不會越線的，我小哥已經想好課題了。我打算明年東北那邊的房子蓋好了，就搬過去工作。」池俊平笑笑說道， 「反正在學校裡也同樣是研究課題，沒什麼區別。」

　　「那你學業呢？不上了？」

　　「上啊！到時候再說。」池俊平摸了一張牌， 「自摸，我胡了。」

　　容恣言正好從樓上打完牌下來，看到池俊平正在收錢，忍不住笑了，「今天小平大殺四方啊？贏多少了？」

　　「嘿嘿，沒贏多少，這都是小錢。我現在就等著過年了，小哥說過年紅包給我雙倍！」池俊平嘿嘿笑著。

　　「哦？為什麼給你雙倍？」其他人都好奇起來。

　　「那天小哥在屋子裡尖叫，然後……」池俊平簡單解釋了一句， 「我才不管他，給我錢就行。」

　　其他人沒當回事兒，容恣言卻忍不住露出笑意。

　　他能想到張玉鶴那天的情況，那樣的從浴室衝出來，肯定是覺得丟臉才快速地打發了張玉鶴。

　　「說什麼呢？」張玉鶴掛了電話覺得手機都燙了，索性將手機放到角落裡去充電，沒聽到他們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容恣言沒有重複，怕張玉鶴臉上掛不住。

　　「小鶴啊，中午想吃什麼啊？」

　　「我想吃菜團子！」池俊平說道。

　　「菜團子？」容恣言想了想。「好吃嗎？」

　　「好吃！」池俊平狂點頭，「皮薄餡大，味道特別好！」

　　「那我去做。」孫嬸起身，被張玉鶴按住了。

　　「孫嬸您玩吧，今天嚐嚐我的手藝。」張玉鶴捋起袖子，「等著吧！」

　　家裡每隔一天都會送來新鮮的食材，張玉鶴挑了幾樣出來準備做餡料。

　　上次做的酸菜餡和白蘿蔔餡池俊平很愛吃，張玉鶴打算再做一次。

　　酸菜豬肉，白蘿蔔豬肉，再加上現在大白菜下來了，家裡放著好幾顆大白菜，張玉鶴乾脆放上一直類似羊肉的魔獸肉，做了羊肉大白菜餡的菜團子。

　　菜團子的玉米麵是張玉鶴老家送來的，孫翠芳轉門讓送貨的人捎來，混合了黃豆麵，張玉鶴最愛吃的那種。

　　因為吃的人多，張玉鶴在兩個灶火上都做上鍋，一邊一鍋一起熟。

　　張玉鶴忙著做飯，其他人自然也不願意再玩，草草玩完了這一局也都進來幫忙。

　　菜團子、小米粥、油炸花生米、涼拌小菠菜，再加上一碟子澆了熱油的雪裡蕻。桌上擺的滿滿的，金燦燦的讓人十分有食慾。

　　「哎呦，這菜團子做的可真漂亮。」孫嬸驚訝道。

　　「孫嬸您也吃菜團子吧，我做了好多，爐子上還有一鍋呢。」張玉鶴知道孫嬸還要給孫子做飯，主動開口。

　　家裡人口多，這大鍋上下三層，一鍋出來就是二十多個。現在桌上兩種餡料，除了給孫嬸留出來的還有三十多個的樣子，足夠一家人吃的。

　　「好，我拿幾個就夠了，這麼大個呢。」

　　「我勸您還是多拿幾個。」池俊平已經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個咬了一口，嘴裡含糊不清地回答，「我小哥做這個菜團子不光味道好，而且皮特別薄，棒子麵就薄薄一層。肖遙快吃！」

　　「他說的沒錯，您至少得來十個，不然未必夠吃。」張玉鶴點頭。

　　哪怕飯量小，估計也得吃兩個，要是飯量大的還得多吃。孫嬸一家都在這裡，老伴兒媳婦小孫子，除了兒子被容黛派出去了，其他都在家。

　　「好，那我就多拿幾個。」孫嬸端著菜團子離開，大家也都坐下開始吃飯。

　　大冬天的天氣冷，酸菜和白蘿蔔又都能吸收油脂，張玉鶴選的豬肉比較肥，等蒸透了，這些肥肉也就大多見不到了，剩下的都是瘦肉。

　　可肉不見了，肉的肥美卻都已經融入到菜中，別看咬一口看不到什麼肉，可這味道比吃純肉餡的還要更好吃。

　　「媽，好吃吧？大哥，好吃吧？我點的沒錯吧！」池俊平吃的很興奮，時隔多日，他又吃到這一口了。

　　咬上一口菜團子，裡面還有些許的湯汁，稍不留神就會順著手指往下流。池俊平顧不得去抓紙巾了，直接吸了一口。

　　「……幹什麼呢？」旁邊的張玉鶴語氣古怪，「小孩子啊你。」

　　「不能糟踐了！」池俊平嘿嘿一笑，又咬了兩口，接著端起碗灌了一口小米粥。

　　容恣言笑著搖頭。

　　自從張玉鶴回來後，池俊平這吃相是一天比一天的誇張，已經和他們家餐桌的規矩背道而馳，越行越遠了。

　　可若說是張玉鶴帶的，也不盡然，至少張玉鶴吃飯的樣子還是很規矩的。

　　容黛對小兒子的吃相已經不想說什麼了，只是招呼肖遙，「肖遙你多吃啊。」

　　張玉鶴吃完了半個菜團子，夾了一點雪裡蕻到碗裡，就著粥慢慢吃著。

　　「媽，您還愛吃吧？」張玉鶴舒了一口氣問道。

　　「嗯，很好吃，很愛吃。」容黛點點頭。對於粗糧她還是很喜歡的。

　　以前似乎是吃的太精細了，那些菜色細緻的讓人沒有太大的食慾，可是自從張玉鶴回來後，家裡飯菜的風格粗獷了一些，反而她的食慾慢慢上來了，比之前吃的多了不少。容黛現在都擔心自己要發胖了。

　　這一頓飯，其實論起花費來並沒有多少，什麼棒子麵、白蘿蔔、酸菜的，都不是什麼名貴食材，誰想吃都能買得到。

　　可吃起來卻讓人開懷開胃，連容黛都吃了兩個菜團子，喝了一小碗粥。

　　吃完這些，容黛已經覺得肚子裡撐得慌了，這還是她沒吃羊肉白菜餡的，實在沒地方，只能看著眾人吃了。

　　「媽您愛吃就最好了，將來要是去東北那邊住，可就天天都是這些農家飯菜，想吃太精細的家裡做不出來。」張玉鶴笑著開口。

　　將來他們一家搬到東北，總不能還讓孫嬸他們一家跟著，家裡沒這麼大了，也不用這麼多人。

　　容恣言這些日子胃口不太好，今天也算是開了胃了，他尤其是愛吃酸菜的，吃了兩個酸菜的，一個白蘿蔔的，又嚐了個羊肉白菜的。

　　張玉鶴飯量一向大，他到沒有什麼特別喜好，每樣吃一個，倒是粥喝了不少，雪裡蕻的鹹菜他差不多幹掉了三分之一。

　　吃的最多的就是池俊平了，最近張玉鶴和容恣言頻繁出事，家裡全靠他扛著，他可是瘦了不少。但是他可是很高興的，天天喊著終於可以甩開腮幫子大吃了。

　　酸菜的，白蘿蔔的吃了幾個他自己都不記得了，羊肉的那鍋沒等熟，他就已經飽的根本吃不下去了。

　　飯後肖遙扶著他去的客廳，然後歪在沙發上就不動彈了。

　　「你少吃點啊。」肖遙捂著眼睛，根本不想看他。

　　「太好吃了啊，上次就沒吃夠，跟顧玉明孫永他們搶了半天。這次有這麼多，肯定要吃個飽啊！」

　　「你這是吃十二分飽啊。」張玉鶴無語道。「這東西想吃你說啊，有功夫我肯定給你做，又不是什麼稀罕東西。」

　　「你說的啊！」

　　「放心，我保證說到做到。」張玉鶴意味深長地看著池俊平，「等到了東北老家，天天餵你棒子麵。」

　　「……給肉吃嗎？」池俊平遲疑了一下。

　　「有。」

　　「那就行了！」

　　容恣言實在沒繃著笑出了聲。

　　「我給你們熬點花草茶。」容黛開口道。

　　說完後，她自己愣了一下，這句話她最近實在是說了太多次。她的花草茶其實有很多種，大多是自己買來新鮮的水果，然後自己烘乾製作。可最近熬的花草茶大多是以山楂為主的，目的就是為了消化食。

　　「媽……你別費那個勁兒了，我是實在沒地方喝茶了……」池俊平有氣無力地說道，「再說您熬那個東西，頂多就是解膩，喝下去也不能讓我不撐了……」

　　「……那是你吃的太多了！」容黛忍不住數落了他一句。

　　「唉，真想趕緊到東北去啊。」池俊平忍不住說了一句。

　　客廳裡的人都沒吭聲。

　　大家心裡想的都差不多，離開京城，回到東北，回到他們那個小院裡去。

　　足足過了一周的時間，池豪庭才又打電話過來，「開電視。」

　　池豪庭說完就掛了，接電話的池俊平一輛懵逼地掛了電話。

　　「誰的電話啊？快點出牌了。」張玉鶴招呼道。

　　「是爸，他讓我開電視。什麼意思啊？」

　　「……」容恣言腦子最快，趕緊去開了電視，他們在下面打牌根本就沒開電視，沒人開電視看，容黛則回自己房間去打牌了。

　　此時正好是晚間新聞的時間，幾個人都丟下麻將看著新聞。池豪庭特意打電話過來，肯定是有什麼特別的，容恣言幾個人下意思地都猜到了會出現的內容。

　　果然。

　　新聞其中一條就是某部門精簡機構的簡訊，這讓容恣言一下就坐直了。

　　「就是這個了！」

　　張玉鶴不太明白，池俊平在旁邊輕聲解釋，「是容震的部門。」

　　這個部門被精簡，可想而知是各方面協調出來的結果了，一個人的權利取決於他所能決定的事情，現在他的部門都被精簡了，可見權利被刪減。

　　「只有這樣嗎？」張玉鶴嘆口氣，終歸還是有點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