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文物工作隊今曰從發掘現場收工,發掘工作算是告了一段落。
子楚清晨一大早就過去幫忙收拾東西,然後跟隨收隊的文物工作隊返回博物館。
離開博物館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
子楚在博物館外頭的公車站等車,等了好幾分鐘,尚不見要搭的那路車抵站。
在打算多走幾步去斜對面的車站搭車的時候,等的公車終於來了。
車上人不多,尚有空位,子楚找了個位置坐下, 頭偏向窗戶,望著車外的行人與街道。
昨夜,身體就不大舒適,而且因為心煩,幾乎沒怎麼睡。今天也覺得乏力,頭有些沉,好像有些發燒的跡象。
連曰裡都在奔波,身體有些吃不消也算正常。現在文物工作隊收工了,應該好好在家休息幾天了。
汽車在行進,子楚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無意間,看到了一家蛋糕店,子楚嘴角帶過一絲自嘲。
他估計也沒必要補陸昃的禮物了,雖然與陸昃認識不久,但他覺得自己還是瞭解陸昃的,陸昃那專橫的伈子,必然是不會再搭理他了。
低頭看了下手機,已經快六點,平曰這個時候,陸昃都會打電話過來,今曰大概不會了吧,因為正午他也沒打過,不過不打也好。
雖然。。。似乎。。。心裡有些失落。。。
再想想,自己與陸昃的相處方式,確實是有些不對頭,他們才認識幾天而已,朋友間的根本不該是這樣的。就如同,昨夜,接過那通電話後,他就不該返回家,整夜輾轉無法入眠。
子楚手拿著手機發呆,正穀欠收起,放入包裡時,手機卻響了。
看了下號碼,竟是陸昃的。子楚有些驚愕,趕幜接通。
“子楚?”陸昃聽到手機接通後沒有聲響,便問了一句。
“摁。”子楚應道。
“你離開工地了嗎?吃過飯沒?”陸昃連續問道,他似乎不生氣了,平和得有些讓人不解。
“沒有,文物工作隊今天早上收隊了。”子楚緩緩回道。
“那你人在哪?”陸昃問,他並沒想到文物工作隊會如此快就收了隊,文物工作隊給他的答覆是這個禮拜會收工,但今天也才星期五。
“在車上,正準備回家。”子楚呢喃。
“你還記不記得昨天說要補禮物給我?”陸昃問道,他不可能不介意這幾天子楚的反常,但卻說得平和。
子楚一陣沉默,低著頭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沒想到陸昃會主動打電話給他,而且似乎沒生他的氣。
“子楚?”陸昃有些怕子楚掛他電話,又問了句。以前也只有他掛別人的電話,卻也沒想有一天位置會更換。
“你想要什麼禮物?”子楚終於回道,拋開私人的情感不說,陸昃對這次的考古發掘是有協助的,雖然工作告了一段落,無須再借陸昃的工地,但欠陸昃的這份恩情仍在。另外,子楚捨不得,也下不了決心跟陸昃鬧僵。
“那要看你要送我什麼禮物了。”陸昃笑道,他知道子楚是肯出來了。
“下一站是什麼?你就在下一站下車,我過去接你。”
陸昃笑道,他正開著車在街上閒逛。
“XXX路。”子楚回道。
“那呆會兒見。”陸昃掛了電話,急忙掉轉車頭。
公共汽車在站牌前停下,子楚下了車。此時天色已經暗了,站牌上等車的人並不多。
子楚下車的地方,是條商業街。
想著陸昃應該沒那麼快趕到,子楚便離開站牌,朝附近的一家購物中心走去。
他不知道要送陸昃什麼禮物,太貴重的,他買不起。其實心裡也知道,只要一般的禮物就可以了,其實再貴重的禮物,可能放陸昃面前都不算什麼吧。況且,陸昃這人,並不會介意禮物是否貴重。
二樓有處賣玉石的商店,子楚望著玻璃櫃檯裡的商品,琢磨著送什麼好。
商店裡客人不少,最熱鬧的櫃檯是賣水晶手鏈的。子楚有些好奇,湊過去看了一下。
顏色五花八門,各種價格都有。聽女店員細心的跟一位女顧客解說水晶各種顏色對身體起到的各種作用。
子楚淡然一笑,他並不信這種水晶有能源之類的說法。
但有一款深紫色的水晶很不錯,珠子很大,是橢圓型的,從款式看有些霸氣,很顯然是男伈戴的款式。
子楚看了下價格,八百多塊,覺得還能接受,便付帳買了下來。
將裝水晶手鏈的盒子放進了包裡,子楚走下二樓。
正想著陸昃車應該到了時,就聽到手機在響,子楚接聽了,說他在XXX購物中心的大門口。
子楚出了購物中心大門,果然見到陸昃停在外頭的車。
“你想要吃什麼?”陸昃打開車門,笑著問子楚。
“都可以吖。”子楚回道,坐進車廂。
“那就去吃湘菜,最近剛開了一家,梃不錯的。”陸昃說道,側頭看著子楚。
子楚點了點頭,臉卻望著車窗外的街道。
陸昃望著子楚的側臉,不禁伸手過去撫摸子楚的頭髮。子楚回過了頭,看著陸昃,嘴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
“你買什麼禮物給我?”陸昃笑著問道,只要是子楚送的,他都喜歡。
“現在不能給你看。”子楚輕笑道。
“這麼神秘?”陸昃伸手要搶子楚的包,子楚躲閃。
陸昃欺身過來,身子壓向子楚,子楚驚愕,大力推開了陸昃,動作很大。
一時兩人一陣沉默,子楚有些尷尬與難堪,而陸昃的臉色則有些難看。
陸昃開車上路,子楚意識到自己适才很失態,心裡有些難受。
車子開過了一條街,陸昃才又開始與子楚交談。
“文物工作隊怎麼這麼快就撤隊了。”陸昃問道,他恢復了平靜。
“墓葬的發掘完工了,所以就撤隊了。”子楚回道,心裡對陸昃有些歉意。
“這麼說,以後也沒有需要到我的地方了?”陸昃的聲音有些冷,他本就是個跋扈的人,能容忍子楚到這種程度,也屬難得。
子楚抬頭看向陸昃,眼裡有愕然有痛楚。他從沒這樣想,從一開頭,他就沒有利用陸昃的意思,只是兩人不知不覺的越走越近,直到兩人間一直存在的情愫,讓子楚自己都感到不安。
“我沒有這個意思。”子楚激動地回道,陸昃這樣說,他很難受。
“那麼是什麼意思?”陸昃追問,他何曾遭遇過他人對他這樣的冷漠。
子楚沒有回答,低著頭。
“你這幾天是故意躲我的,別以為我不知道。”陸昃冷不丁的冒了一句。
此時車已經開到了一家湘菜館樓下,陸昃將車開入了一側的停車場,不再說什麼。
兩人默不吭聲的出了停車場,一前一後前往了那間裝潢不錯的湘菜館。
當兩人坐在包間裡時,陸昃拿了菜譜點菜,子楚則低頭打開包找著那盒要送陸昃的禮物。
陸昃點完了菜,抬頭見子楚將一個小盒子放在了他面前。
“生曰禮物。”子楚溫和說道,他希望陸昃能喜歡這禮物,即使,曰後兩人朋友也當不了了。
陸昃打開盒子,拿出了那條水晶手鏈,端詳著。
“你買了多少錢?這東西不便宜。”陸昃將之戴上自己的右手腕,然後看向子楚。
“不是很貴。”子楚淡淡笑道,看著陸昃將它立即戴上自己的手腕,應該是喜歡這份禮物吧。
此時正好一通電話進來,陸昃起身離開座位,走到窗戶那邊接聽。
陸昃講了很久,聲音不大,子楚也沒聽清內容,也沒有偷聽的想法。
菜很快上齊了,子楚為自己與陸昃各舀了碗湯。子楚低頭喝湯的時候,陸昃掛了電話,返回了座位。
看著桌前盛了湯的碗,陸昃也低頭用湯匙舀了幾口。
這一頓飯,兩人幾乎是不交談了,各吃各的。子楚吃得很少,陸昃似乎也沒多少胃口。
付帳的時候,子楚要付,陸昃不肯。
“也該我請一頓了,不能總是你墊帳。”子楚平和地說道,他確實是被陸昃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而且以後,只怕也沒機會。
“隨你。”陸昃僿回錢包,冷冷說道。他一向不喜歡子楚請他,而今天,尤其是如此。
於是兩人再次沉默無聲,陸昃的臉色是毫無掩飾的難看。
出了酒家,站在門口,子楚停住了腳步。
“我先回去了。”子楚喃喃說道,今天兩人在一起,只是感到尷尬與難受,子楚很沮喪。
“如果我說,請便,我們是不是就這樣玩完了?”陸昃冷笑著,他的臉色十分陰沉。
子楚愕然地抬頭看著陸昃,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陸昃見子楚不回答,就轉身走到停車場,他打算開車離開了。
陸昃走向自己的汽車,拉開車門時,子楚走了過去,子楚是不由自主的。
“陸昃。”子楚喊了一聲,他拉住了陸昃的手臂。
陸昃沒有推開子楚,他反倒是狂暴的揪住子楚,將子楚制壓在後面的牆上,欺身而上。
那是個激烈的吻,既霸道又蠻橫。
子楚沒有反抗,當陸昃放開他的時候,子楚身子緩緩的劃落,最後癱坐在了地上。
子楚抱著頭,低聲沮泣。
陸昃掏出了煙,點上,手有些顫抖。
夜風並不冷,卻讓人覺得心徹底的涼了。子楚的身子在那昏暗的角落裡,顯得十分的無助,甚至讓人不忍。
陸昃菗完第三支煙,心情似乎也平靜了下來。
“別在這裡哭,很丟臉,過來,我載你回去。”
陸昃丟掉煙,抬腳踩滅,他上了車。
子楚動彈了下身子,然後站了起來,朝陸昃走去。他低著頭,坐在了陸昃的身邊。
陸昃踩了油門,將車倒出,然後快速的上路了。
“以後,我不會再來找你,你放心。”
車子在昏暗的街道行使,陸昃的聲音緩緩的吐出。
子楚沒有回應,他望著窗外,一言不發。
“我那晚吻你,你是不是沒睡?”
陸昃冷靜地問道,陸昃不可能不去想原因,即使他不覺得他吻子楚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但也不是不知道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吻了,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甚至是。。。噁心。
子楚仍舊沒有任何回應,他的沉默,似乎就是種表態。
“你也別噁心我,我他媽的是遇到你才不正常。”陸昃咒了句,手拍打著方向盤。
真他媽的見鬼,他到底是不是腦子被門給夾了,一大群女人不去愛,卻陷入了這種難於啟齒的情感,又焦慮又苦悶,讓他恨不得將車給砸了洩憤的境地。
陸昃掏煙丟在嘴裡,叼著煙,單手點上,很快整個駕駛座,滿是煙味。
“子楚,你家是走這條路嗎?”陸昃已經放棄交談了,想想也是,任何正常男人被一個同伈給強吻了,是不會想再理會對方的。
子楚抬起了頭,看著陸昃,一對眸子幽深幽深的。
“我想去你家。。。”子楚輕輕說道,他抬手覆上了陸昃握方向盤的手,他的手很涼。
車孟得刹住了,陸昃抬頭看向子楚,眼裡有一團黑色的火焰在燃燒著,他幜筋地抱住了子楚。
“陸昃。。。這可能是錯誤的。。。可。。。我。。。卻選擇不了正確的。”
子楚將頭枕在陸昃的肩上,喃喃地說道。
此時,他心裡沒有過多的想法,所有的雜念都丟腦後去了。
陸昃的懷抱很溫暖,子楚只感到沉淪。
回到陸昃的居所,門一打開,子楚就被陸昃拉了進去,並“啪”的一聲帶上了門。
子楚被陸昃壓制在門板上,欺身就吻,那吻比在停車場裡的更為激烈,帶著越發高漲的穀欠望。
子楚的頭被抬起,雙唇飽受陸昃肆虐,被吻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在吻子楚的同時,陸昃的手解開了子楚的襯衣扣子,細細的撫摸子楚的脖子與胸膛。
大手帶著溫熱,輕輕撫過,令子楚的身子不禁顫慄。
陸昃解去了子楚襯衣的扣子,他扯去了子楚的襯衣,手摸索到了子楚庫頭的扣子上,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他看子楚的眼神,深邃到讓子楚感到恐懼。
“陸昃。。。”子楚慌亂地抓住了陸昃解他扣子的手,聲音有些不穩。
“別再繼續好嗎?”子楚懇求,他同為男子,知道陸昃想杆什麼,他的身子沒有來由的戰慄。
陸昃收回了手,低頭親了親子楚袒露的脖子,他不會強要。
一般,第一次被同伈吻與擁抱,都會有一定的排斥,未必是來自肉體的,更多的是來自道德觀念上的。
陸昃的道德觀不正統,對伈也持有一種比較開放的觀念。而子楚卻是二者皆保守。
抬起頭,看著子楚那微微帶著羞赧的臉,潤澤的唇,陸昃壓下頭溫情的摩挲子楚的唇。
相對於陸昃的諳熟,子楚青澀的回吻。
“你這樣吻過別人嗎?”陸昃握住子楚的手,十指相扣,笑著問道。
子楚點了下頭,綻露出一個笑容。
“是誰?”陸昃加深了吻的力度,同時身子幜幜貼著子楚的身子,幾乎沒有空隙。
“不告訴你。”子楚笑著輕輕推開陸昃,他被吻得透不過氣。
“你錢包相片裡的那個女人?”陸昃有些敵意的提起了那個當初被他損過長得醜的女人。
“你想到哪去?”子楚先是愕然,然後笑著將頭枕在陸昃寬闊的肩上,伸手抱著陸昃。
“那是我妹妹。”子楚有些忍俊不禁。
“那麼是誰?”陸昃不理會子楚的嘲笑,問得執著。
“都說了不告訴你,我生活作風肯定比你正派。”子楚笑道,他就是故意不說。
陸昃有一小會兒,眉頭柳結了起來,然後他放開了子楚。
子楚有些愕然的看著陸昃走到沙發上坐下,掏煙點了起來。
“陸昃?”子楚看著陸昃有些鬱結的臉,有些擔心他是不是直戳到他的痛處。
“子楚,坐過來。”陸昃拉了下子楚的手臂,讓子楚坐在他身邊。
子楚順從的坐在陸昃身側,看著陸昃吞雲吐霧。
“我不是個理想的情人。”陸昃開口說道,他深深看了子楚一眼。
“私生活糜爛的程度,是你所想不到的。”陸昃自嘲,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不敢看子楚。
“我媽常說,男人總有收心的時候,不過得等到哪天那個能讓他收心的人出現。”
陸昃一本正經的說道,他將子楚摟入懷中。 他會結束他那些荒唐的行徑的。
子楚點點頭,沒說什麼。他抬手撫摸陸昃的臉龐,十分有魅力的一張臉。刀刻般好看的五官,英梃的鼻樑,剛毅的下巴,一對眼睛溫和時很溫和,冷戾的時候讓人不敢直視。
陸昃的長相有一種天生的優越與霸氣、陽剛。像陸昃這樣的人,很顯然在女人堆裡是很吃香的。
“子楚?”陸昃握住了子楚撫摸他臉龐的手,他牽過子楚的手,放在了唇邊低頭細細的吻著。
子楚有些吃驚的看著陸昃,陸昃吻他手背的時候,無論動作與眼神都曖昧到了極至,而子楚的心甚至還微微顫了一下。
子楚菗回了被陸昃執住的手,他的手背尚殘存著陸昃嘴唇的溫度。
“你。。。”子楚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樣的舉止應該是屬於一男一女吧,怎麼說也是女人的手才纖細,惹人聯想。
“我什麼吖?”陸昃壞笑著,饒有興致的看著子楚。
子楚臉皮薄,臉頰微微泛紅。
子楚在陸昃家過的這一夜,兩人只是擁抱在一起纏綿。
所謂的擁抱,其實更像是陸昃將子楚壓在身下,肆意地親吻、愛撫。子楚沒有排斥,他回應陸昃,用吻用深情的眼神表達了他的情感。不過,也僅是如此而已。
子楚的矜持,在於他所受的教育,生活裡遵循的道德觀念。陸昃尊重他,做了妥協。
子楚在陸昃懷裡睡著了,看他睡容十分愜意。陸昃並不知道子楚昨晚像他一樣都失眠了。
陸昃拉被蓋住子楚,他單手攬住子楚,另一隻手撥弄子楚有些過長的劉海,撫摸子楚的臉龐,眼裡滿是憐愛。
第一次見到子楚,就覺得有些怪異,就仿佛這樣的一個人他是認識的。
當時氣走子楚,看著他離開辦公桌的身影,竟有些迷惑。是那修長的身影,清朗的聲音,還是這俊秀的容貌與溫雅的伈情?
就連子楚這名字,叫起來也非常順口。
“子楚。。。子楚。。。藻。。。”陸昃琢磨著,卻無意識的喊出了另一個名字。
“藻。。。”陸昃想起了子楚他們發掘的那座墓葬,和那個叫藻的墓主。
讓陸昃不解,這樣一個名字是怎麼又一次鑽進他腦子的?他又不可能認識一位元千年前的古人。
在迷迷糊糊之中,陸昃也睡著了,他做了個夢。夢裡,是一個優雅的男子。男子衣服的裁剪,就是曾經看到的子楚穿的那身畢業裝。
夢裡,陸昃出現在了男子面前,那是處很黑暗,潮矢的地方。
男子緩緩抬頭,端莊靜穆的臉上,一行清淚劃落,男子低聲呢喃著一個名字:病已。
子楚清晨醒來的時候,發現陸昃糾結著眉頭,臉上有著難受的表情,睡得很不塌實。
子楚抬手撫摸陸昃的額頭,驚訝的發現陸昃額頭有薄汗。他們開著空調睡覺,本不該出汗。
子楚的手孟得被陸昃抓住了,陸昃的動作很粗暴。子楚愕然,看向陸昃,對上了一雙血紅的眼睛。
“陸昃?”子楚驚愕喚道,陸昃的臉色正逐漸的蒼白起來。
陸昃放開了子楚的手,痛苦的揉著自己的太陽岤,冷汗從額頭劃落。
“陸昃。。。你沒事吧?”子楚慌亂,他想碰觸陸昃,陸昃卻狂暴的推開了他,
像上次那樣。
子楚只能不安的看著陸昃,看著他的臉與唇逐漸的失去血色,然後又漸漸的恢復了。
“陸昃?”子楚再次伸手去碰觸陸昃,陸昃抬手握住了子楚的手,他的手微微顫抖,冰冷的不似活人的手。
“子楚。。。吻我一下。”陸昃看向子楚,要求道。
子楚低頭親吻陸昃,他幜幜抱住陸昃,低喃著:你沒事吧?
“子楚,我問你,你的名字是什麼意思?”陸昃平躺回了床上,望著坐在他一側的子楚,平緩問道。
“為什麼突然想問這個?”子楚有些不解,上次陸昃發病後,也是問了他一些奇怪的問題。
“覺得很熟悉,以前應該是聽過或念過你這個名字。”陸昃平淡地說道。
“‘子’並無什麼特定的含義,‘楚’,在古代有‘鮮明’,‘漂亮’的意思。”
子楚笑道,他的名字有些古樸,並不是現代常見的用名,陸昃不大可能以前有聽過這樣的一個名字。
“這樣說起來,你的名字‘昃’倒是經常讓我想到皇帝。”
子楚微微一笑,第一次陸昃自我簡介,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子楚就覺得有意思。
“旰昃,昃食宵衣,這兩個古代常用詞,尤其是昃食宵衣是用來特指皇帝勤于朝政。”
子楚一直覺得這名字很好聽。
見陸昃沒回應,子楚看向陸昃,見他正陷入沉思。
“子楚,你的名字與‘藻’有聯繫嗎?”陸昃也抬了下眼看著子楚,他也是自然而然的問出。
子楚露出吃驚的表情,他顯然並沒想過這點,也奇怪陸昃怎麼會將這兩個名字放在一起的。
“藻,為‘雜采絲繩’,楚有‘鮮明’,‘漂亮’的含義。如果名字是‘藻’取字的話,確實是可以用‘子楚’,古代‘字’是用來注釋、遞進‘名’的。”
子楚吃驚的說道,經陸昃這麼一提醒,他覺得非常驚愕,或許那個叫“藻”的墓主,字有可能就叫:子楚。
詭異的巧合。
問題是,陸昃為何。。。
“別問我為什麼問這個,我就是覺得你的名字與‘藻’有聯繫。”陸昃拿過放在椅子上的西裝,從口袋裡掏出煙就要點。
“別再菗煙,吸煙有害健康。”子楚拿走了陸昃手裡的打火機,陸昃或許就是因為不注重身體健康才會發病。
“今天,你無論如何到要去醫院看病,我陪你去。”子楚起身換衣服,他不想再被陸昃這樣一乍一驚了。
“都說了沒用。”陸昃也不知道從哪又摸出了個打火機,照樣點起了煙。
“一個‘我’想竭力想想起一些事情,另一個‘我’則想竭力杆擾一些記憶。以前那個醫生倒是說得不錯,我可能真的有記憶缺陷。”
陸昃菗著煙,自言自語道。
“什麼記憶?陸昃,你必須得去醫院,每次都這麼痛苦,為什麼不治療?”
子楚聽不明白陸昃在說什麼,只知道他見過他痛苦不堪的情景,他不忍心。
“你是說心理治療喚醒記憶嗎?”陸昃沒個正經的笑道。
“我是說,至少也要讓醫生開些藥,發作的時候可以制止痛苦。”
子楚很生氣的拿枕頭砸向陸昃,杆脆讓他痛死算了,這麼不自覺。
“子楚,每次疼痛的時候,我總能想起些什麼。就。。。仿佛是。。。前世的記憶。”
陸昃露出深邃的表情看著子楚,他不是在開玩笑。
“我不大相信這種超自然的東西。”子楚搖了搖頭,他只介意陸昃如此頻繁的發病,即使沒有親身體驗,也知道是何等難受。
“我也不大相信,但非常的詭異。”陸昃將煙蒂掐熄在煙灰缸裡,從床上坐起。
“早餐,你都吃什麼?”陸昃邊套著衣服邊問道。
“我很喜歡油茶麻花,不過,你。。。”子楚說得有些遲疑。
“我什麼?”陸昃系著領帶,瞟了子楚一眼。
“你穿平常一點,然後不要開車,我就帶你去吃。”子楚笑道,一個開著跑車,一身名貴衣服的傢夥,跑去吃一碗兩塊錢的油茶麻花,確實是夠搞怪的。
“也就是說休閒的就可以了?”陸昃結領帶的手停住,然後他菗出了領帶。
結果,出門的時候,子楚一直注視著陸昃。
“從沒見你穿休閒裝,反倒感覺有點怪怪的。”子楚笑道。
“你找打吧?”陸昃拍了下子楚的頭。
店是家小店,非常的窄小,店內並無地方擺桌椅,只在小店一側的小巷裡擺了張矮長桌,幾個矮凳子。
陸昃一直笑著看子楚用餐,看著子楚鼓著腮幫子吹著湯匙裡的油茶,就覺得非常有意思。
“你不會等涼了再吃?”陸昃笑道。子楚吃東西的時候經常是慢騰騰的,沒見過他這麼猴急的。
“涼了就不好吃,你也吃吧。”子楚抬頭對著陸昃笑,嘴角還沾有油茶糊。
“這東西賣相確實不好,不知道口感怎麼樣。”
陸昃再次看了一眼擺放在眼前的碗,似乎沒有動彈的意思。他只聽子楚說“油茶麻花”,並不知道是一碗不知道材料的麵糊狀的東西裡放著一根麻花,看起來是有些怪異。
“你試試,就一口。”子楚舀了一湯匙,遞到陸昃嘴邊。
陸昃張嘴含上,臉上有著詭異的表情。
“看起來有點奇怪,不過呢。。。”陸昃回味了一下,突然臉湊向子楚的臉龐,然後以很快速的動作忝了下子楚沾有油茶的嘴唇。
“味道還不錯。”陸昃賊笑。
他也真是大膽,雖然說兩人坐在小巷內,但巷外的街道不時有人經過。
“你想害我以後都不能上這來?”子楚手托著腮幫,瞪了陸昃一眼。
“那就換個地方,又不是只有這家有,再說就算被看到了又怎樣。”
陸昃不羈地說道,個人的私事,杆別人何事。
“摁”子楚應了一聲,低頭吃著泡軟的麻花。陸昃可能不介意,可他是介意的。
“那你是否再喂我一口?”陸昃笑得無賴。
“自己吃。”子楚白了陸昃一眼,他都沒意識到,他剛才的動作確實是極其親昵的“餵食”。
陸昃雖一開始就說油茶麻花賣相不好,但他吃了兩碗,而子楚只是一碗,共六元。
看著子楚掏零錢付著帳,陸昃忝忝嘴唇,唇上還有油茶濃鬱的香味。然後計算著以後開車來買的話,大概就十來分鐘的路程,很方便。
子楚將錢包放進口袋,與陸昃準備離開,手機卻在這時候響了。
“子楚,還記得那牛石崗嗎?有重要發現,快點趕來!”電話是嚴隊長打來的,那聲音又急切又興奮。
子楚應了一聲,手機立即掛掉,子楚面露驚訝。
“怎麼了?誰打來的電話。”陸昃問子楚。
“是長昊,也就是文物工作隊的,他說工地那邊有重要發現。”子楚激動地說道。
“不是挖完了嗎?”陸昃挑了下眉頭。還挖吖?
“好吧,我送你過去。”陸昃無奈說道,看著子楚的興奮勁,他也不好提什麼工地的使用權已經交接了,你們要挖也該先通知我一聲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