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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大清宰相厚黑日常》第七十一章 打啞謎
小陳氏畢竟年紀還小,見識也淺,算計她真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撩閑而已,對顧懷袖來說真只能算是打發時間。

她現在盤算著的事情,也唯有張廷玉科舉一件。

到底張二公子去江寧趕考,自己是跟著去,還是不跟著去呢?

昨日張廷玉說的什麼「去江南」的事情,不可否認,顧懷袖有那麼一點心動。

京城這個地方,很好,很繁華,可這一大家子人……

吳氏和小陳氏雖然蠢,可總歸見著就要糟心,別的幾個都還好,往日也不是不能忍,可自打三爺成親那一日,顧懷袖遇見了事情,她就覺得待在府裡有些憋悶了。

張廷玉知道這事情,張廷璐臉上的傷肯定也是他乾的,可是之後卻什麼也沒說。

他像是知道什麼,可懶得跟顧懷袖解釋,顧懷袖也根本不問,兩個人在這件事情上異常默契。

現在小陳氏把事情給辦砸了,討了吳氏的歡心,卻直接得罪了上面的公公張英,往後也翻不出什麼浪來了。

顧懷袖捏著自己的袖子,雙手放在窗欞上,看著窗外一枝斜過來的桃花。

她忽然道:「這會兒明珠大人府上的梨花應該都開了,過幾個月就能吃梨了……」

純粹找不到事兒乾,所以在這裡看著。

顧懷袖順嘴問了一句:「三少奶奶那邊在幹什麼?」

「回二少奶奶,三少奶奶今兒去了廚房,說既然不能大辦,那席面上的飯菜總是要最好的。奴婢琢磨著,石方小師傅怕又有麻煩了。」青黛說著,便偷笑了一聲。

早先小陳氏被陳氏送回家,就是因為她平白無故使喚顧懷袖的廚子,顧懷袖也估摸了一下,小陳氏對她的廚子指不定有什麼執念。

不過放著小陳氏都翻不出什麼風浪來,隻跟看著跳樑小醜一樣。

顧懷袖壓根兒不搭理,隻道:「讓小石方做菜是可以的,不過,我聽說三少奶奶不是出主意了嗎?一房獻上一道菜去,我還在想做什麼呢……」

讓小石方費心給吳氏做一道菜,顧懷袖還真心疼得緊。

有時候,不能給了人好臉色。

顧懷袖現在心都不在京城了,隻盼著去江南走走看看,若是跟張廷玉一起,怕是自在得很。

到底還是名山大川對她的吸引力更甚。

還想著到底要怎麼走,還有張廷玉昨天去找張廷瓚,又是個什麼結果……

事事都沒理出個頭緒來,小陳氏那邊的破事兒又來了。

顧懷袖想著,這一位壓根兒就是個攪家精,閑不住的。

直接問道:「她在廚房幹了什麼?」

「奴婢……不好說,她跟小石方師傅套了一會兒近乎,問小石方師傅想要做什麼菜給老夫人。小石方師傅還沒得了您得準兒,不敢說什麼,隻說還不知道您讓不讓做。三少奶奶是個什麼表情,奴婢們就沒見著了,似乎是氣呼呼地走了。」

平白無故地打聽小石方要做什麼?

顧懷袖覺得有點意思,她不介意再坑這一位一把。

勾了勾手指,顧懷袖直接道:「多歡過來,你就直接跟小石方說,菜可以做,但是要做就做最好的。做開水白菜,然後讓他告訴三少奶奶,除了做法什麼都告訴她,若是能誤導一二,算他本事。我倒是要看看,這一位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開水白菜還是顧懷袖跟小石方說的菜色,做法其實很簡單,就是需要耐心而已。

一般人聽見開水白菜四個字,大約就自己退了,不知道小陳氏是個什麼反應。

顧懷袖等著看好戲,自己卻施施然去了陳氏那裡串門。

陳氏正在院子裡修建花草,張廷瓚不在,她一個人閑著就在院子裡走走,也不走遠了,算是散散步。

顧懷袖才一進圓門,她便瞧見了,連忙將手裡的剪子遞給丫鬟,上來同顧懷袖見了禮。

妯娌兩個來往一番,陳氏才道:「今兒你是貴人登門,不知是有什麼要緊事?」

顧懷袖道:「只是略有些無聊罷了,索性沒事兒乾,出來走走,再不出來,身上骨頭都要斷掉了。」

她笑著說話,卻跟陳氏一起在園子裡走。

陳氏種了不少的花,只是前些月身子不好,沒時間打理,調理了一個冬天總算是好了不少。張廷瓚叫人把花種花苗都給陳氏準備好了,她今年初春便將這些花種子埋進了土裡,也將花苗給放了下去。

現在只看著滿園都是勃勃生機,花香襲人,令人心情愉悅。

小陳氏怎麼折騰,陳氏也不想管了。

她現在是無事一身輕,張廷瓚也暗示過她,小陳氏不像是個能中用的,反正這個家裡出了什麼事情也輪不到自己來處理,更不會波及到自己的身上。

所以,陳氏也就放開了。

小陳氏自己折騰得高興,是死是活跟陳氏無關。

因著沒了小陳氏這一層關係,陳氏對顧懷袖的態度就正常了許多,往日肯定是很複雜,現在放開便成。

「你是稀客,我還在琢磨用什麼招待你呢。很快就要到老夫人的壽宴了,說什麼讓下面的媳婦一人準備一道菜,府裡普通的姨娘都要準備東西,我看馮姨娘的肚子大了,怕也準備不起。」

陳氏很心平氣和地說著馮姨娘的事情,似乎當初被這個女人氣得吐血的事情早就成為了過去。

她作為原配,賢妻良母,很輕而易舉地接受了姨娘得存在,甚至也接受了她肚子裡那個孩子的存在。

顧懷袖竟然覺出一種悲哀來,去年時候分明沒這麼驚心動魄。

馮姨娘現在的身孕已經有五個月,約莫是今年八月九月就能生下這張府裡頭一個第三輩的小子來,張廷瓚也算是有了子息。

不過,這個馮姨娘生下孩子之後會是個什麼下場,真不得而知。

顧懷袖沒往深了說,隻道:「可是三少奶奶那邊已經說了,人人都要準備,馮姨娘若是不準備……」

「哪兒能讓她準備?我來為她準備不就好了……隻盼著你們到時候莫要揭穿,免得老夫人不高興,府裡難得有這麼一件喜事,老夫人壽宴之後,沒幾個月馮姨娘也該生了。」

陳氏的臉上甚至還帶著笑容,彷彿覺得馮姨娘生下一個孩子來,是多好的事情一樣。

說著,陳氏忽然停住腳步,擺手讓丫鬟走遠了一些,握住了顧懷袖的手,「弟妹也進門這許久了,雖說年紀輕,可正是生養的好時候,你跟衡臣……」

這是要問顧懷袖跟張廷玉的事情了,床幃之中的事情夫妻兩個自然都是沒問題的,可顧懷袖一直覺得肚子要是有消息才是奇怪了。

一來她自己沒想那麼早有孩子,身子骨受不住,太年輕;二來本身也沒有,張廷玉不著急,顧懷袖也不急,兩個人從來不談這話題。

床上談的,都是什麼風花雪月……

顧懷袖想起來,臉竟然紅了紅。

不過對著陳氏,不可能實話實說,她隻道:「我聽說,孩子這種事是看緣分的,強求來的那不是自己的,生下來也不貼心。」

隨口胡謅而已。

顧懷袖也就能唬得住陳氏。

生孩子這個問題上,顧懷袖還是想順其自然。

原本她對陳氏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尤其是在經歷過去年的事情之後,可如今看她竟然能容忍了馮姨娘,還能容忍了馮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又不像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的感覺。

她比顧懷袖要輕鬆得多,因為顧懷袖嘴上說「隨便你去納妾」,可張廷玉真要出去納妾了,她也不會管自己是不是喜歡這男人,轉身收拾東西帶了嫁妝,就周遊名山大川去。

君若無情我便休,沒什麼放不開的。

顧懷袖跟陳氏,有本質上的差別。

有的人一開始不能忍,可是慢慢地就能忍了,甚至會慢慢地妥協,去包容,比如陳氏;可有的人看上去能忍,實則一個字都忍不了,更別說一個人,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顧懷袖的東西就不是別人能碰的,她絕不包容,絕不忍耐,也絕不妥協。

外面看著溫溫和和,內裡就是個倔脾氣,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所以現在陳氏忽然說起子嗣這個問題,顧懷袖難免有些抵觸。

這很正常,不過陳氏完全沒有察覺,她苦口婆心地說著:「女人終究還是要靠著兒子的,若是你能生下個男兒,往後誰還能撼動了你的地位?到底出嫁從夫,往後是夫死從子。你若肚子裡長久沒消息,婆婆那邊怕是要過問的。」

過問?

說吳氏會過問張廷玉這邊的事情?

顧懷袖從來不覺得。

她搖了搖頭,有些不大相信。

陳氏莞爾一笑:「我知道你不相信,可礙著闔府上下的規矩,她作為婆婆,見你久無子嗣,終究是要敲打的。與其讓她來,不如你先堵上她的嘴。」

顧懷袖卻不以為然:「大嫂,女人有了孩子,懷胎十月,這期間不是也要安排通房丫鬟的嗎?有,與沒有,並無不同。」

「……」陳氏沒想到顧懷袖竟然說了這一茬出來。

她跟顧懷袖說的重點,似乎都沒拚湊在一起。

顧懷袖似乎更重視姨娘、通房丫鬟一類,可陳氏說的是子嗣。

她拍了拍顧懷袖的手,隻道;「甭管你怎麼想,早些有個孩子是真的,你注意著調養好身子,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片好心,顧懷袖不能拒絕了。

她點了點頭:「我記著呢,回頭找人看看。」

嘴上這樣說,心裡想的卻是不急,不急。

才十七呢,這麼早生孩子,不要命了差不多。

顧懷袖簡直有種眩暈的衝動,她正跟陳氏在園子裡轉,外面忽然有人通傳:「三爺跟四爺來了。」

張廷璐跟張廷瑑?

顧懷袖一愣,陳氏也愣住了。

因為畢竟人在園中,所以那邊兄弟兩個一進來就見到了陳氏與顧懷袖。

顧懷袖看了張廷璐一眼,眼底結了霜雪,將眉頭擰了起來,不過又覺得這樣太露痕跡,於是緩緩將眉頭舒展開。

張廷璐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看見顧懷袖,於是停住了腳步,他有些走不動。

倒是跟他一起過來,甚至被他牽著的張廷瑑笑嘻嘻的,似乎一點也沒在意。

更難得的是,這孩子缺心眼,壓根兒沒瞧見顧懷袖。

他是為了吳氏的壽宴,想要來陳氏這裡討一盆牡丹的,可……

剛剛往前面跳了兩步,張廷瑑便愣住了:「二、二嫂……」

現在張廷瑑對自己的二嫂都還有心理陰影,如果不是因為二嫂,他不會見識那麼多。

可因為張廷瓚訓斥過,所以張廷瑑也算是明白了道理。而今見了顧懷袖,他忽然便不敢放肆,規規矩矩站在一邊,同張廷璐一起上來喊了一聲。

顧懷袖淡漠地點了點頭,「一家人何必多禮,想必你們都是來找大嫂的吧?」

陳氏站在前頭半步,指了一下張廷璐,又將手指晃到了張廷瑑的身上,便笑了一聲:「想來肯定不是三爺找我,而是四公子找我吧?可有什麼事?」

張廷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隻道:「過半月便是母親德壽辰,廷瑑想送娘一盆牡丹,只是廷瓚那裡沒有,所以想厚顏從大嫂這裡討一盆……」

牡丹,陳氏這裡很多,不過花期有些趕不上,她隻道:「這牡丹都是四五月開的,你若從我這裡拿走一盆,也未必能開的……」

張廷瑑連忙搖頭:「不打緊,即便是半開的,沒開的,娘也會高興。我問過三哥了,說心意要緊。」

顧懷袖相聞言,唇邊頓時掛了分嘲諷的笑意。

她不經意轉過眸光,卻瞧見張廷璐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她收斂了臉上表情,卻不欲搭理張廷璐。

張廷璐這才回過神,知道自己失禮,又是失落又是赧然。

外頭有人來跟顧懷袖說庫房那邊帳本過來了,請她查查,顧懷袖便趁機走了。

張廷瑑見她走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被人領著去挑園裡的牡丹,張廷璐背著手看了一會兒,心裡卻惦記著方才那一瞥之下的驚艷。

不動聲色地,張廷璐順著院牆走了過去,抄了近路,半道上截了顧懷袖。

「二嫂。」

顧懷袖見他從一旁的花叢裡出來,倒是嚇了一跳,不過她對張廷玉這三弟沒有好感,隻生冷道:「三弟有什麼事?」

「……」張廷璐有些不知說什麼,他垂下眼,眼下卻有一點烏青,隻道,「那一日是廷璐唐突,還望二嫂……莫怪……」

「唐突?」顧懷袖毫不掩飾冷笑了一聲,「若是人人都跟三爺一樣唐突,這世道還不亂了?酒後醉行,最是難分真假。隻不知是三爺在夢中,還是我在夢中了。酒,喝多傷身,喝大了傷命。三爺怕還是清醒一些,莫要害人害己。」

說完,她竟然直接轉身,換了一條道,避開張廷璐回去了。

半道上,顧懷袖臉色鐵青。

她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回,才穩住了胸中壓抑的怒氣。

「小陳氏呢?」

這一回頗不客氣,竟然直說是「小陳氏」了。

青黛聽見方才顧懷袖跟三爺打啞謎,也不敢胡亂猜測,她隻道:「現在還不知,方才人來傳訊的時候,似乎已經到了老夫人那裡。」

如今,只有別人不痛快,她才能痛快了。

現下便是小陳氏倒霉了。

張英昨兒回來狠狠訓斥了吳氏一頓,吳氏雖嘴上還叫小陳氏操辦壽宴,心裡卻已經有了疙瘩。她不會尋找自己的錯處,只會覺得是小陳氏考慮不周,如今剛剛坐到炕上,就聽人說小陳氏過來請安。

想著自己往日對小陳氏的熱絡,吳氏不好甩臉子,只能僵了一張臉,勉強擠出個笑容來。

她心裡計劃得好好的,可在看到小陳氏的那一瞬間,頓時氣得一口氣悶在胸口。

今日小陳氏穿的,便是她最喜歡的一身江水藍緞子做成的衣服,這不就是前幾日她拿走的緞子嗎?

好哇,竟然還敢穿到她面前來!

小陳氏笑吟吟往前一拜:「兒媳給婆婆請安。」

「……」

吳氏半晌沒動,她手邊有一杯剛剛倒出來的茶,也不知那一刻是什麼新仇舊恨添在一起了,握了茶杯便潑了小陳氏一身一臉的茶水!

「啊——」小陳氏嚇呆了。

臉上頭上包括新製的衣服上,都是茶水,還燙得很。細嫩的皮膚頓時紅了一大片,脖子窩裡的一片更是紅得厲害。

她驚恐地抬頭看吳氏,隻以為吳氏中邪了,昨日都還好好地,今日怎麼?

吳氏咬著牙,想著張英昨日對自己一番訓斥,還說自己沒眼光眼界窄,又見小陳氏穿著那沒規矩搶來的江水藍緞子,氣不打一處來。

她狠聲道:「王福順家的,給三少奶奶說說咱府裡的規矩。」

王福順家的無聲無息走上來,一躬身:「是,老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1更,晚上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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