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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大清宰相厚黑日常》第一一零章 偷窺
過年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近,顧懷袖這裡的日子也沒有什麼可說的,反倒是三房那邊時不時有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傳出來。

今日請了孫連翹來為她把脈,孫連翹一按完脈,便說了一句「好得差不多了」,顧懷袖抿唇一笑:「這些天可是麻煩你了,兩面來回地跑,就怕你給累著了。」

孫連翹辦好了顧懷袖這邊的事情,可就簡單多了。

她收拾了一下,道:「還要回府備辦著年節的事情,我這便走。」

臨走之前,她又想起什麼來,忽然之間在顧懷袖耳邊說了一句話,顧懷袖點了點頭,自己卻親自送孫連翹出去。

轉過前面花園的拐角,便瞧見了旁邊一片假山石,她二人過去,說了些姑嫂間的體己話,忽然聽見上頭有人喊:「二伯母,二伯母!」

顧懷袖一回頭,竟然瞧見張若霆坐在假山上頭,嚇了一跳:「霆哥兒?你在上頭做什麼?快下來,伺候的丫鬟們呢?!」

她斷沒想到這麼小一個孩子竟然在這裡出現,自然是喝問丫鬟去處。

孫連翹看著這白白胖胖的小娃娃,一面是喜歡,一面也是嚇住:「怎的跑到那麼高的地方,多危險……」

兩人正待讓丫鬟過去抱他下來,不料後頭假山邊繞出來一個人,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二嫂、顧二少奶奶,霆哥兒這是……是我給抱上去的,這小子說想要看得遠些,所以……」

不是張廷璐又是誰?

顧懷袖簡直被他嚇沒了半個魂,一時之間有些無語,她一按自己額頭:「霆哥兒不懂事,三爺怎麼也跟著胡鬧?」

算算今年張廷璐也才二十多,指不定也是孩子心性。

她嘆了一口氣:「小孩子最怕玩鬧出事,去高處是可以的,但凡要你看顧著。罷了,我送嫂嫂出去。」

「二伯母,一會兒回來請你吃桂花糕!」

霆哥兒穩穩噹噹地坐在假山上頭,張廷璐就在下面看著他,父子兩個簡直……

顧懷袖又好氣又好笑,想著小陳氏,若是她聽見這一句話,還不知道氣成什麼樣呢。

只是小孩子好意,顧懷袖不忍拂了,隻道:「二伯母省得了,你且當心吧。」

說完,便拉著孫連翹的手朝著前面走,嘆道:「這就是府裡大孫子了,名喚做若霆,可是個鬼靈精的,淘氣得很。」

「我肚子如今也沒消息,看著胖娃娃怎麼都喜歡。瞧著他,竟然不想走了。」

孫連翹一點也不害臊地說著,又想起自家那些糟心事來,末了說了一句:「那一日你說的事情,我已經修書給我父親了,若將來事情有成,必定還你恩情。」

顧懷袖想著的卻是宮裡某位爺欠著自己人情,回頭要討的。

至於孫連翹,相互利用罷了。

只是這利用,來得比別人有那麼一點子人情味兒。

她自己走到前面就不送了,叫丫鬟們送孫連翹走,自己卻搭著青黛的手回來。

「你說我這麼做,是不是越陷越深了……」

青黛不知道事情的原委,隻當顧懷袖是跟以前一樣自說自話,便沒答話。

顧懷袖這也才想起來,她讓孫之鼎去選宮裡四阿哥站的事情,只有自己知道。

懶得再去想太多。

顧懷袖往回走,只看見霆哥兒還坐在上面,頓時無言。

他懷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抱了一盤桂花糕,坐在一人多高的假山上,笑嘻嘻地:「二伯母你回來了。」

顧懷袖走過來,也到假山邊,難得笑了一聲:「回來了。」

霆哥兒於是將桂花糕遞給顧懷袖,顧懷袖拿了一塊,隻道:「我吃一塊就夠了。」

「若霆最喜歡桂花糕,最好吃了,二伯母也喜歡吧?」他眨巴眨巴眼睛,望著顧懷袖。

她點點頭,吃了桂花糕,入口軟爛,也算是上品,隻笑道:「好吃。」

張若霆還想跟顧懷袖拉扯兩句,張廷璐卻道:「好了,霆哥兒別一直纏著你二伯母了,比二伯母還在養病,吹不得風,叫你二伯母早些回去,過了年同你玩。」

張若霆看向顧懷袖:「二伯母你病著嗎?」

「病快好了,來年二伯母陪你玩,現下先回去了。」顧懷袖也沒有在這裡待上很久的意思,同張廷璐斂衽一禮便從假山旁邊過去了。

「三爺,告辭了。」

「二嫂慢走。」

張廷璐客客氣氣地,等顧懷袖轉過身了,眼底藏著的那些意味兒才全數混雜著冒出來,複雜極了。

「爹,您怎麼了?」

張若霆覺得有些奇怪,啃了半塊桂花糕,糊得嘴角全是糕點碎末。

張廷璐給他擦了,隻道:「吃有吃相,得虧你沒在你二伯母面前這樣吃,不然看你二伯母往後還喜不喜歡你。」

父子兩個就在小花園裡,一個手裡捏了一本書看,一個吃著一小盤桂花糕,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走廊上,小陳氏的腳步已經僵硬住了很久。

顧懷袖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的那一頭,張廷璐與張若霆卻對小陳氏的所在一無所知。

只有她自己看見了。

看見了方才張廷璐的眼神……

手指帶著顫抖地掐入了柱子上頭的紅漆皮裡,留下深深的一道痕跡。

她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有些喘不過氣來,身邊的丫鬟扶她的手,正待要說話,小陳氏卻一擺手,眼裡又是震駭又是惡毒,那丫鬟頓時不敢說話了。

緩緩地退了一步,將自己藏在了柱子後面,小陳氏喘息了好一會兒,還覺得自己跟做夢一樣。

不,不可能。

一定是她看錯了,張廷璐……

那樣溫柔的眼神,對她都沒有過,即便是平日裡寵愛霆哥兒,也不是那樣的眼神……

每一日每一日,小陳氏都能看見這樣的眼神。

那眼神,不就是自己每日對鏡梳妝之時所見嗎?

求,而不得,於是將一切痛苦隱藏的眼神。

她求張廷璐不得,隻想著做好他的妻子,可如今……竟然叫她看見他對自己的二嫂露出這樣的神情來?

如何能忍?

小陳氏的心,頓時被剖開了這麼一道,鮮血淋漓地。

悄悄地轉過拐角,她蒼白著一張臉,像是受了什麼重傷一樣,回到了自己的屋裡,蒙頭便大哭了一場。

丫鬟們都不知道她是遇見什麼事情了,勸也不敢勸。

小陳氏哭得傷心又絕望,隻覺得自己整個世界都塌了。

原以為他性情本就如此冷淡,如今卻知他有自己心頭所愛,這人卻不是日日睡在她枕邊的自己。

自己的丈夫愛著別人的妻子……

那女人還是自己最厭惡憎恨之人,世間大恨,萬莫過此了吧?

而今她才知道跟顧懷袖抬杠的自己到底有多可笑,想起當初張廷璐對自己那看似好意的一番「提點」,說什麼別去招惹二少奶奶,怎知不是他私心?

她恨,恨毒了顧懷袖!

那一刻真是想將這一切事情都捅出去,可她還心存一絲幻想。

她不好過,憑什麼要讓顧懷袖好過?

奪了自己的男人,現在連自己的兒子都向著她了,她不能放過她!

絕對不能……

陰陰地握緊了自己的手指,小陳氏終於慢慢地勾了唇,笑了一聲:「來人,咱們去看看老夫人。」

她收拾了一陣,看了看張廷璐整整齊齊碼放在桌面上頭的書,輕輕地過去撫摸了一下,最上頭就是一本《容齋隨筆》。

小陳氏不懂這些,隨手翻了一下,只有前頭幾頁。

她不懂三爺跟二爺的關係,可她明白了三爺對二嫂的覬覦。

荒謬……

簡直荒謬……

小陳氏狠狠地將書給合上,終於還是出去了。

她去同老夫人商量了一陣,卻有無數個作踐顧懷袖的法子。

但凡二少奶奶在乎什麼,她就破壞什麼,非要她跟自己一樣不得安生!

頭一件,便是之前擱置了下來的妙慈姑娘一事。

老夫人吳氏借口自己金口玉言已開,說出去的話不反悔,還是認定之前這件事是顧懷袖的錯,要把妙慈強塞給張廷玉做妾,當天小陳氏來了之後,便叫妙慈帶著幾個丫鬟去二房那邊。

顧懷袖還沒聽見這件事,倒是先看見妙慈來了。

她覺得奇怪:「怎的還有自己來找不痛快的?去問問她來幹什麼。」

沒想到,外頭有個婆子聲音尖刻道:「二少奶奶,老夫人發話了,妙慈姑娘這就是二爺的人了,要給二爺做妾的,還望二少奶奶給安排個住處。」

顧懷袖終於愣了。

這是個什麼道理?

她笑了一聲,看青黛一眼,隻道:「就說我們這兒沒地兒住,叫她滾。」

這一回,對著妙慈,顧懷袖可沒那麼客氣了。

當初被她羞辱了那樣的一番,還能厚著臉皮上來做妾,當真是鬼迷了心竅不成。

到二房來做妾,下場還不如外頭一個端茶遞水的丫鬟,就是去廚房幫著洗菜擇菜的婆子都比這個好多了。

憐惜她啊,這腦子怎麼長的。

青黛出去回了話,卻見妙慈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竟然也不走。

「妙慈姑娘,我家二奶奶的話您也聽見了,別自己找不痛快了,人貴有自知之明,上趕著來人都不要,何妨自己矜持一些呢?」

妙慈冷笑:「今兒妙慈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來的,若是二少奶奶不讓妙慈進去,那妙慈隻好跪在外頭等了。」

說罷,她竟然直挺挺地朝地上一跪。

走廊上的丫鬟們都沒想到妙慈這樣豁得出去。

要知道,這可是寒冬臘月裡頭,這會兒天都要黑了,她在這裡跪著,這不是要命嗎?

若是傳出去,那就是顧懷袖虐待下人,這不是明擺著要顧懷袖丟臉嗎?

原本這是個妙法,只可惜……

顧懷袖不是憐香惜玉的人,也根本不在乎那一點罵名。

她坐在屋裡,暖烘烘地烤著手爐,卻叫人把鋪了絨毯的躺椅給她搬到門口的位置去。

「二少奶奶,您這是?」

「這不是要晚上了嗎?我知道個有意思的遊戲,近來那些個什麼棋之類的,都已經玩膩了,我給你們研究個好玩的出來。正好妙慈姑娘來配合,真是再好不過了。」

她笑吟吟地。

妙慈在外頭跪著,心裡卻想著看誰比誰狠。

男人見了女人的眼淚都心軟,看不得女人受苦,尤其是對著頗有姿色的女人。

二少奶奶容貌再美又如何?

看多了也會艷,興許貪鮮。

她就在門口跪著,不信張廷玉不回來。

況且還有老夫人的意思在,二爺應當不會拒絕。

她料定所有男人都喜歡左擁右抱,所以根本不去想張廷玉與顧懷袖是何等艱苦條件下培養出來的戰鬥情義。

現下,風冷了,她打了個抖,卻見到屋裡一陣忙碌,頓時有些愕然。

原來,是屋裡人將一張躺椅搬到了門口,顧懷袖就慢悠悠地揣著手爐踱步過來,身上那蘇綉緞子的襖子上鑲著漂亮的白狐毛的邊,看著就暖和。

她老神在在地往躺椅上一靠,便慢悠悠道:「去井裡打水來,眼看著天就黑了,也到了該結冰的時候了。」

丫鬟們都聽說顧懷袖有個什麼新的玩兒法,好奇地聽著。

外頭的丫鬟跟小廝們連忙去井那邊打水回來,又問顧懷袖怎麼辦。

顧懷袖看著瑟瑟發抖還跪在台階下面的妙慈,輕輕試了試那一盆水,冷得抖了一下,「嘖,這一盆水太冷了,下頭還有人跪著呢,去廚房打熱水來,大盆大盆的,要個五六七八盆也無所謂。」

丫鬟們都不懂這是為什麼,還是去辦了。

張廷玉回來的時候從旁邊過去,隻覺得奇怪:「這是要幹什麼呢?」

顧懷袖拉他進來,握了他的手,隻道:「聽說過秦檜嗎?白鐵無辜鑄佞臣……今兒,我也在鑄呢。用冰,你覺得如何?還比原來那個好,保管除了腿之外,別的地方都活靈活現的。」

他已經猜著了,卻配合問道:「拿誰?」

顧懷袖一指,「外頭啊。」

張廷玉頓時一皺眉:「這醜八怪?」

顧懷袖攤手,「二爺說話太直白不好,要傷著人姑娘的。」

外頭的妙慈險些一口血吐出來,就要暈過去。

二爺,二爺竟然……

不,不可能!

怎麼可能有人根本不看一眼?

二爺看著溫文儒雅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定都是二少奶奶挑唆的……

「妙慈給二爺請安,二爺,老夫人說要奴婢給您作妾……」

張廷玉隻覺得噁心,一聽見吳氏名字便覺得堵心,隻道:「哪裡來的便滾回哪裡去吧,沒得出來噁心人。」

二爺嘴毒的時候能把人噁心到死,這會兒隻坐在了顧懷袖的身邊,給她捏手順便揩油。

顧懷袖卻沒在意,看見端水的人都回來了,便道:「都熱的吧?」

「回二少奶奶的話,都端的熱水。」

「得,順著台階給倒下去吧,熱水結冰快,今兒晚上一定能把整片地面都凍起來……」顧懷袖手指指甲輕輕地敲著木製扶手,聲音閑閑地,「妙慈姑娘,您把今兒晚上跪過去,我便算你是個有孝心的,讓你進屋,給你安排住處,這法子你可滿意?」

跟著妙慈來的那些丫鬟跟婆子,都已經愣住了。

太……

太歹毒了,以至於所有人已經啞口無言了。

妙慈又會怎樣選擇?

跪,還是不跪?

跪下去,固然能當妾,可這一雙腿絕對是廢了,若是不跪回去,她不甘心!

妙慈內心已然是天人交戰起來,聽著那水流撞擊在石質台階上的聲音,一顆心跟著發抖,伴隨著顧懷袖那緩慢而又節奏的敲扶手的聲音,更是心亂如麻。

她不由自主地發著抖,嘴唇也發了青,搖搖欲墜,想要開口跟二爺求個情,可卻看見二爺正在跟二少奶奶咬耳朵,頓時心底一酸。

泛著熱氣的水,很快順著台階流了下來,一下將下面的地面全部打濕。

原本滾燙的水在流動的過程之中失去了一定的溫度,到了她跪著的小腿邊的時候只是微燙,可妙慈無法抑製住自己內心之中的恐懼:

二少奶奶說,熱水結冰快……

她小腿是熱的,心卻是冷的。

望著顧懷袖,隻覺得二少奶奶那一張美人面,竟然與蛇蠍無異。

冷。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晚上八點半見!

小陳氏作到死,已指日可待。

(づ ̄3 ̄)づ╭?~老覺得最近二少奶奶有點小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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