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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大清宰相厚黑日常》第一五零章 寧別院
行宮外頭,江寧諸位官員都已經到了。

江寧織造府曹寅的娘乃是當年康熙的奶娘,後來曹寅更當過禦前侍衛,後來放出來當了江寧織造,乃是皇帝安插於江寧的心腹,監視這江南官場,籠絡江南的士子,管著織造的事情,還要兼任鹽政,可謂是僅次於兩江總督的職務。

只不過,自打康熙第二次南巡之後,這裡就成為了給皇帝接駕的地方。

頭一眼看見江寧織造府的時候,顧懷袖隻覺得外頭平平無奇,往年也沒進去過,這會兒跟著後面后宮們的女人後面,落後了幾步,才見得亭台樓閣,方知這果真一座「大觀園」。

銀子使得跟流水一樣,只為了讓皇帝高興,說康熙南巡辦了實事不假,可勞民傷財也是真的。

至少,曹家這三四代的富貴過去,一朝天子一朝臣,過一陣就煙雲一樣沒了。

想著,顧懷袖就看向了前面跟著皇帝走的張廷玉。

今天忽然之間碰見沈恙,又瞧見與張廷玉一起走的那個江蘇巡撫宋犖,卻已經是知道張廷玉的手段了。

她在江寧還有故宅,乃是置在內城烏衣巷不遠處的別院,這會兒卻不想待在織造府,畢竟是皇家的地方。

顧懷袖叫了宮女來,隻道:「一會子你回了德公公,就說咱們這邊準備回別院去,在江寧有舊宅。」

本來跟皇帝一起走,就是沾了光,沒道理到了江寧還死活要賴在織造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多大臉呢。

宮女去報了三德子,三德子卻先去問了張廷玉,張廷玉想著顧懷袖跟林佳氏之間的事情,還有個棘手的德妃,自然不能讓人在一塊了。

所以,張廷玉的意思與顧懷袖是一個,反正這裡距離別院也不是很遠,有什麼事情也可以照應著。他同三德子說了,三德子卻道:「這件事,且容奴才問問萬歲爺去。」

前面康熙已經讓眾多的官員平身,然後一下就看見了站得略略靠後的張英。

「好啊,張英你也來了!」

張英回去桐城幾年,乃是養老,這會兒鬚髮盡白,他早已經看見自己的二兒子走在了康熙的身邊,神情自若,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挺拔和氣韻。果真是比他更適合在這條路上走的人,端看這架勢,將來也是要高官厚祿的。

他再次一躬身:「萬歲爺抬愛,張英豈敢不來接駕?惟願萬歲爺龍體康健!」

好歹也是幫著康熙辦過三十多年的事情的人,沒有功勞都有苦勞,更何況平定三番、剷除索額圖,還有平時的那些個不為人知的朝政之事,都是張英幫著在處理。

康熙自然知道張英對自己的忠心,現在見到張英已然滿臉的風霜之色,離開朝堂之後人看著卻是更老了。

他長嘆了一聲,上去扶張英起來:「老愛卿離開朝堂已久,如今見著你卻如隔世一樣。好在朕覺得,你這身子骨還算是硬朗,也是可喜可賀啊!」

張廷玉站在後面看著,礙於康熙在跟張英說話,他隻好站在一邊,眼看著張英。

兩個人三十幾年的君臣情義,自然不是這裡站著的其他人能比的。

一時之間,張英的風頭還要蓋過旁人。

康熙一下又想起張廷玉來,隻叫他們父子上來見過了一回,張英只看著張廷玉嘆道:「也隻願衡臣能為皇上分憂解難便是了,不敢奢求太多。」

康熙卻覺得張廷玉辦事妥當,又看了一旁的宋犖一眼,一路進了行宮,卻擺擺手讓宋犖下去。

這會兒,三德子才上來說話,將張二夫人想去別院的事情說了一下。

「故地重遊,各有各的感慨,且讓那刁民去吧。」

三德子一縮脖子,趕緊去回話了。

至於什麼「刁民」之類的,皇上敢說,三德子不敢說,隻跟顧懷袖說皇上準了。

顧懷袖這才帶著胖哥兒跟兩名丫鬟回去,小廝們還要在外頭等二爺。

張廷玉是隨扈近臣,要侍奉在皇帝的身邊,回來不回來卻要看運氣。

現在皇帝跟張英有話要說,也跟江寧這邊的大臣們說這話,訓著話,張廷玉卻出來了。

江蘇巡撫宋犖也出來了,只在眾人都沒看見的時候,對著張廷玉長身一揖道:「多謝張大人先頭在皇上面前美言了。」

宋犖哪裡想到,只是出去跟沈恙談個事情,穿著的還是便服,竟然就被皇帝給抓了?好歹他也算是被皇上放出來在江寧當了許久官的人了,也怎麼也沒想到今日這禍事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今日皇上忽然之間派人將偎翠樓出入口給堵住,接著就直接進了二樓,一下看見了他坐在那裡跟幾個商賈聊天。

只是沈恙見見機很快,早在聽見聲音的時候就跑了,聽說現在人還沒找見。好在今日談事情本來就是沈恙一時興起,話都沒來得及說兩句,旁人也不知道那是沈恙,只知道商賈還有一個,卻不知道是誰。

皇帝一見到自己派出去的官員晚上竟然在外頭喝花酒,卻不理會丹徒和運河水患的事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當場就叫人要拿了宋犖的頂戴花翎。

宋犖這人老實,一下就往地上跪,說著微臣知錯。

然而人人屏氣凝神,都不敢說話。

只有張廷玉微微咳嗽了一聲之後站出來,說:「微臣以為,巡撫大人雖有過錯,甚至這時候還出來喝花酒,和罪不至死,也不至於革職查辦。」

結果康熙立刻板了臉問張廷玉:「你覺得此人這般還能做官嗎?」

當時宋犖還不知道張廷玉的身份,隻覺得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應該是初入官場不久的人,一般皇帝若是說了這樣的話,那就是不會改主意的了。張廷玉說再多都沒用,該他宋犖倒霉的,還是他宋犖倒霉。

豈料,張廷玉竟然迎著康熙的怒火,直言道:「微臣覺得應該給巡撫大人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畢竟巡撫大人只是失察,並不知道下面丹徒水患如此嚴重,更何況一省的巡撫,怎麼能管到下面一個小小的丹徒鎮?治河不力,該巡撫大人有錯,可兩樣都並非全責。更何況,皇上若是這個時候裁撤了宋犖大人,又從哪裡找一個比宋大人更合適的官員立刻頂上來處理丹徒的事情?望皇上三思之。」

若是站在這裡的人是張英,張英會說,但是不會如張廷玉一般說得多。

畢竟,張英這人小心謹慎得多。

今日張廷玉說話了,便讓康熙意識到,這父子兩個人是不同的。

張廷玉敢說,能說,還說得對。

賢臣啊。

若康熙真處置了宋犖,相比江寧又要亂上一陣了。

於是,聽了張廷玉的話之後,康熙看了張廷玉許久,終於道:「那就依張廷玉的話,著令你宋犖戴罪立功,立刻將河道與丹徒鎮的事情給朕辦好了。」

宋犖堪稱是死裡逃生,自己都沒有想到。

他一瞧見康熙進來,就嚇得腿都軟了,儘管宋犖覺得自己辦事的本事還不錯,可不覺得康熙會有什麼惜才之心。

結果這一回峰迴路轉,全靠了旁邊這個張廷玉一句話。

一路跟著出來,宋犖沒敢跟張廷玉搭話,現在出來見著,總算是有機會道謝了。

宋犖剛剛給張廷玉道謝,張廷玉就謙遜地一拱手:「宋大人言重了,下官不過也是為了民生大事著想,並未有什麼為您美言的地方,您若是想保全了頭上的頂戴花翎,還是早日將皇上吩咐的事情給辦妥為好。」

張廷玉一副一點也不居功的表情,眯眼看著宋犖笑,和善到了極點。

宋犖心裡隻嘆了一聲:好人啊!好官啊!

只是要怎麼補救……

眼看著宋犖就犯了難。

張廷玉隻道:「治河非一日之功,可是丹徒的百姓流離失所,離開家園,萬歲爺去丹徒看的時候隻覺得民生凋敝。若要令民生不凋敝,必須要先有人,只要丹徒的百姓都回來了,還有什麼搞不定的?下官言盡於此,望宋大人早日達成皇上所願,告辭了。」

說罷,張廷玉轉身便去了。

宋犖在後面看著,朝著張廷玉一拱手:「多謝張老先生提點了。」

張老先生啊……

張廷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隻道:要不要留一瞥鬍子呢?

他走遠了,出了織造府,才看見顧懷袖那邊的馬車還在外頭等著,也不用人搬凳子來,自己就跳上去了,一掀簾子進去,果然看見胖哥兒趴在車裡頭玩著九連環,顧懷袖就窩在一邊,手裡捏把扇子打呵欠。

天色已晚,張廷玉卻只是來看她一回,一會兒還要回去皇帝身邊伺候。

張廷玉這一回隨扈,就是皇帝開了恩,說要他去見張英的,現在張英在織造府這邊,張廷玉不敢走。

他對顧懷袖道:「你回去了,隻管好生休息,羅玄聞那邊的事情,若是棘手,大可不必理會。現在是多事之秋,怕出亂子。我方才在織造府裡見著父親了,回頭給胖哥兒拾掇一番,父親怕也想他。」

顧懷袖點點頭,將他袖子給整理好,才道:「你去吧,不在禦前伺候了就回來。」

張廷玉吻吻她額頭,這才重新跳下車去,往裡面走了。

顧懷袖於是道:「咱們回別院吧。」

馬車噠噠地去,車滾子壓在石板路上,江南的味道頓時出來了。

暮春已盡,空氣裡的濕氣都是暖的。

闊別了九年的別院,又在眼前,顧懷袖下車來一望,卻想起當年在這裡的點點滴滴。

滿以為推開門,定然是荒草滿園,畢竟都沒人在這邊照看了,不想連鎖頭都是光滑的。她看了一眼,推開門,卻發現門是虛掩著的。

朝裡面一走,才發現有人正在打掃院子,還有人在裡頭張羅。

「花瓶放在那邊,對……」

「匾額掛歪了,歪了,歪了!你會不會掛啊!」

「小爺您別叫了,越叫我越心慌……」

一個瘦猴一樣的小子在院子裡走來走去,一雙眼睛轉著機靈得很,看著已經有十六七,很是硬朗。

一見到顧懷袖進來,這小子立刻跑過來,學著滿人的樣子給顧懷袖打了個千,歡聲道:「李衛給乾娘請安,乾娘好!」

顧懷袖微微愕然,看著眼前這小子熟悉的眉眼,才失聲笑起來:「我道是家裡進了賊,不想竟然是你在這裡張羅。」

雖然跟在了沈恙的身邊,可李衛到底還是受過顧懷袖的恩惠,該叫乾娘該辦事兒他也不含糊,顧懷袖領不領情,是顧懷袖的事情,李衛講自己視作顧懷袖的晚輩,從不敢含糊。

他摸了摸頭站起來,目光卻忽然落到了胖哥兒的身上。

顧懷袖一拉他的手,隻叫李衛進屋來:「多年沒見你,你倒一下子長大了一樣,卻不知道跟著那沈鐵算盤,如今混得怎麼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蠢作者去吃了一碗餃子所以沒來得及碼字……頂鍋蓋

晚上八點半左右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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