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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大清宰相厚黑日常》第一六七章 將計就計
今年又是會試之年,張府倒是出了幾件喜事。

去年年底張廷瑑娶了舉人彭維新的幼妹彭冰瑩,總算是有了家室,也成了童生,只是還沒成秀才。

現在什麼事情都多,張廷瑑這邊卻是已經準備著明年回桐城老家真正地參加科舉,像是他幾個兄長一樣。

另一件喜事,則是張廷璐回來了。

他回來,似乎只是隨性又遊覽到了京城,索性直接遞了帖子拜府進門。

門房瞧著滿面風霜的張廷璐,老覺得哪裡眼熟,拿過名帖就左瞅啊右瞅,還以為不過是個窮秀才,來府上打秋風的。每年都有混得不好的文人們拿著名帖拜上一些人家,給人家寫寫詩,問了主人家的名字就給你寫一首詩,寫完了主人家就要招待童生秀才或是舉人吃飯,還要送上一筆盤纏……

門房對這一類人向來都是深惡痛絕,可偏偏自家二爺樂得散財,每每遇見都好生招待,倒是也廣結了不少善緣。

現在門房看著,隻念叨了一句:「張……張……」

張……

張廷璐?!

「三、三三三三……」

門房結結巴巴有些說不出話來,看著一匹瘦馬一身墨青色長袍的張廷璐,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之間就兩眼濕潤了。

「三爺回來了!三爺回來了——」

整個張府立刻顯得兵荒馬亂了起來,無數人奔走相告,離家這許多年,換過不少的丫鬟小廝,還有人不認得張廷璐。

不過張府有四位爺,三爺還是胖哥兒小時候走的,這會兒忽然之間回來,真是讓無數人驚喜不已。

張廷玉今年又授了順天會試的總裁官,可謂是春風得意,人一利落起來,好事就跟著來。

如今四弟娶了位嬌娘,三弟也遊方歸來,張府也總算是變得熱鬧了起來。

接到消息的時候,張廷玉還在屋裡寫字,聽見消息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他怔然了半晌,才一下起身來,走的時候差點打翻了桌上的硯台。

幾步快走出了書房門,張廷玉剛剛到中庭就已經看見張廷璐了,兄弟兩個拍了拍肩膀,這幾年有再大的過去仇怨也當消減乾淨了。

出門過好幾年的張廷璐整個人都成熟了下來,再也沒有往年輕狂模樣。

那邊知道消息的顧懷袖已經給兄弟兩個備了一桌酒菜,端到了二爺這邊的廳中,讓兄弟兩個好好盡興聊了一陣。

張廷玉現在也苦於張家兄弟還沒幾個扶上來,如今張英沒在朝堂之中,張廷玉雖能憑藉一己之力撐著,外面有李光地等人提攜,還有他父親的故友,可終究不如自家的兄弟。

張廷璐也是才學過人之輩,只是一直遊方在外不曾入仕,早年曾有秀才功名,可因為他遊方不參加每年幾次的考學,秀才功名也沒了。

這一回回來,總該要定下來了。

張廷玉已過而立,說話沉穩難言:「都說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你如今總算是倦鳥歸巢,往昔的事情該忘得差不多了……現在父親在桐城,咱們家裡在朝中就我一個,如今你回來不如明年參加科舉吧。」

張廷璐的確是累了,不過這兩年走南闖北也知道了不少的事情,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可血脈親情拴著,又能遠到哪裡去?

他看著張廷玉,隻覺得現在的張廷玉比當年的大哥還要沉穩,甚至是有更深重的心機。

縱使因為吳氏之事,而使兄弟之間有嫌隙,現在卻都消失了。

時間是很奇妙的東西。

張廷璐想著,隻舉杯道:「這些年遊方在外,是弟弟任性,府裡這幾年全靠二哥撐著,二哥辛苦。」

張廷玉倒是很少聽見這句話,如今二房獨挑大樑,張廷玉在朝中一個人走得戰戰兢兢的時候,從來不會對顧懷袖說。儘管他有本事,可真正能信任的人也就是自己一個,走得再遠再高,都有一種不勝寒的感覺。

張家一門榮辱,都壓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他如今宦海沉浮,一半為著自己,一半為著張家。

想來也是些沉重的事情,他也舉杯,與張廷璐一碰:「現在你回來了,也該把我這擔子給分一些走了,四弟也已經成家,如今弟弟都在府裡了,我心裡一下就安定了……」

「我回來之前,曾往桐城看過父親,他寫了一封親筆信,要我帶給二哥。」

說著,張廷璐取出一封信來,遞給了張廷玉。

抬手接過信封,就坐在桌邊拆開,張廷玉看了信,卻有些說不出話來:「……父親近來,身子骨還好吧?」

信上僅有寥寥數言:君子中庸,廷玉吾兒,十年不晚。

這意思很多,到底是什麼意思,興許只有張廷玉才明白。

去年皇上南巡,張英奉旨在江寧接駕,父子二人曾於康熙徹夜長談,而後是張英與張廷玉詳談。

世上之事,往往是想的沒成,不曾想過的便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對張廷玉,張英興許也是這樣以為的吧?

除了吳氏之事上有失偏頗公正,張英對四個兒子的教育,幾乎一樣,可他們長成了不同的樣子,有了不同的性子,也不是張英能控制。他對老大張廷瓚寄予了厚望,誰料想一朝行差踏錯,聰明反被聰明誤。

張廷瓚下了他短暫一生的「圍殺之局」,最後困住的又是誰呢?

那就是張廷玉對顧懷袖說過的,他一直沒學會的圍殺一招。

至於是不是真的不懂,興許只有張廷玉一個人知道。

不管懂是不懂,張廷玉從不用這一招「圍殺」罷了。

張廷瓚圍殺的,乃是他自己。

如今看著這信上的幾個字,張廷玉隻覺往事似水流年,未道已暗中偷換,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張廷璐道:「看著父親的身子骨還是不錯的,只是娘的身體已經不大好了,不過父親每日陪著她去龍眠山上採茶……父親說,往年沒有高官厚祿的時候,就看著娘每日去採茶,回來做成自家的小蘭花,現在日子卻是很悠閑的。娘也跟往日不一樣了,她開心得很。今次回來,特奉了父親的意思,將家裡炒的茶也給二哥帶了一罐,是父親親手做的……」

張廷玉掐著信箋紙,默然無語許久。

他心底自然是百感交集,所以不想說話。

張廷璐似乎也明白,幾年不見,一回老家,父親已然老態垂垂,絲毫看不出也曾是一朝風雲人物。

終究人將那功名利祿一拋,官袍一脫,官印一扔,整個人就與尋常人毫無不同之處。

「你一路奔波勞苦,如今也累了,我兄弟二人敘過盞,你回房歇一陣,晚間四弟回來,一家人再敘。」

張廷玉乃是如今一家之主,要忙的事情也不少,不過現在他心緒有些亂,眼看著桌上杯盤狼藉,便笑了一聲,親送張廷璐去歇下了。

阿德跟在張廷玉的身邊,隻覺得二爺忽然滿身疲憊模樣。

人的軟弱藏在盔甲裡面,張廷玉只是忽然被這一封從桐城來的信和老父親送來的一罐茶,給剖開了外面的盔甲而已。

他順著一路回了屋裡,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面有說話的聲音。

這時候顧懷袖正在屋裡,有些吃力地掂了掂胖哥兒,隻道:「怎麼近來有些顯輕了……不,也不對,不是輕了,是看著……像是瘦了?」

胖哥兒皺著眉:「我胖也可愛,瘦也很帥。」

聞言,顧懷袖「啪」地一聲磕了他個指頭,「胖子就是胖子,瘦了也還是胖!」

胖哥兒委屈極了,兩眼裡淚花閃閃:「上次出去見外面的夫人們的時候,人家說,人家的孩子聰明,會讀書,您說『我家胖哥兒也聰明,不信叫他下個棋給您看』,結果小胖為了您的臉面,一個人單挑了他們一群二傻子,個個都拜倒在小胖精湛的棋藝上;人家又說,他們家孩子聰明能讀書寫字,您又說『我家胖哥兒從沒上過學,就是愛看書』,小胖為了您的臉面,啪啪地就背了爹要我背過的《孟子》,結果人家一問我會不會寫,您就蔫了……人家都說自家的孩子長得漂亮,您就呵呵笑,說我家胖子能吃……」

這是哪門子的娘啊!

有誇自家孩子能吃的嗎?!

胖哥兒當時就羞愧萬分,才用五子棋與小夥伴們大戰三百回合,指望著在京城官二代官三代裡面揚名立萬。結果他娘輕飄飄的那一句話之後,胖哥兒立時就想要以頭搶地,以謝神明了!

現在人家都說行走張大人家的胖子,總是研究出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來,人也的確是聰明,就是太能吃!瞧瞧他那圓滾滾的身子……

一時之間,胖哥兒終於意識到了,他娘當初說他醜是真的……

太胖了……

只可惜,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遲了。

他摸了摸自己腰上肉,又常常對著鏡子照照,越看越覺得幻滅。

爹娘都長了一副好相貌,為什麼生出了自己這樣的孩子?

小胖子在被打擊慘了之後,終於決定開始……

減肥!

沒錯!

每天青黛姑姑叫他起床之後,立刻起來繞著他們張府跑上五圈!不!三圈……啊不,一圈……

咳,那啥,俺們張府還是有點大了哈……

好吧,那就定下來了。

每天起床之後繞著張府跑一圈,上午要去學塾讀書寫字,中午回來一定不能滿桌子夾菜吃,要給爹夾菜,給娘夾菜,嗯,肉就留給……不,肉還是給爹娘……

至於下午,這麼熱的天氣出去出一身汗其實也利於減肥,所以……

還是在家裡睡覺吧,午覺也出汗啊!

晚上照舊給爹娘夾菜,不吃肉,不吃肉!

……

就這麼來來回回地折騰,顧懷袖就跟看耍猴一樣,看著她寶貝兒子每天起身的時候都要瞪著床帳很久,然後出去跑上兩圈。

有一天,顧懷袖跟他建議:「要不你從咱們家西偏門繞著府跑,然後再去找東街口王老伯買個面人回來,多好,這樣下午就不用出去了。」

「對啊!一回就給跑完了!」

小胖子完全忘記了算從西偏門跑兩圈之後,回到西偏門,然後再去東街口買個面人回來從東偏門進府,到底多繞了多少路。他現在就是興奮的,其實真正跑起來了,立刻就知道被自己坑了。

約莫跑了兩天,胖哥兒就換了策略,在跑第二圈的時候就順道去東街口買個面人,然後捏著面人繼續跑,還是打西偏門回府。

在顧懷袖偶然看見胖哥兒打西偏門回來的時候,那感覺真是……

複雜不已。

這小子腦子鬼機靈了啊。

不過顧懷袖多的是法子讓孩子跑起來,她使人拿了幾錢銀子出去,隻跟東街口賣面人的王老伯、街西頭倒糖畫的徐老頭、滿街拉洋片的獨眼瞎先生說了,讓他們離著張府遠一點賣東西。

今天離個二三十丈,以保證胖哥兒還能找到,每天就往更遠的地方挪個地兒,胖哥兒捨不得面人、糖畫跟洋片,只能每天跑起來。

偏偏這三個賣東西的又相隔很遠,每天胖哥兒就跑來跑去,跑來跑去……

原本胖哥兒問顧懷袖:「為什麼他們不都在一處賣東西?」

結果顧懷袖老神在在告訴他:「買東西的王老伯、徐老伯、瞎先生,自然都選距離他們自己住的地方更近的地方賣東西啊。老伯們年紀大了,瞎先生眼神也不好,你可別為了自己讓人家都到咱們府門前賣東西……這是自私。」

胖哥兒可喜歡那幾個賣東西的老伯了,隻皺著鼻子哼聲道:「我自然比娘你知道這些……」

所以,胖哥兒終於還是敵不過他娘的算計,每日裡跑來跑去跑來跑去,倒是顧懷袖沒給他減飯量,也沒任何運動過度營養不良的情況。

於是乎,這樣一段時間下來,就有了眼前這一幕。

顧懷袖看著他,雖還覺得沉手,可整個人都瘦了下來,眼睛是眼睛鼻子……好吧,誰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呢……

她掐了掐小胖子的臉,忽然思考起一個嚴重的問題來:「如果你不胖了,還怎麼叫你小胖呢?」

張廷玉原本是帶著滿心的荒涼進來的,結果忽然聽見她這句話,搖頭失笑:「現在小胖子也大了,該有個正經的名字了……我也琢磨久了,給取個名字吧。」

顧懷袖道:「你三弟不是回來了嗎?你……」

「剛剛喝了酒,讓他回去先歇著,一路也不知道趕了多久回來的。」說著,他將手裡一封信壓在了桌面上,外頭是張英親筆寫的信封,幾個字遒勁有力,是他寫了大半輩子的館閣體……

顧懷袖目光落在那信封上,一時沒注意著小胖子,便看見小胖子一下跳過去抓了張廷玉的信封:「爹,我可以看看嗎?」

「沒什麼大不了的,看吧。」

張廷玉微微地一笑,摸了摸胖哥兒的頭,然後對顧懷袖道:「還是讓三弟住在原來的院子裡吧,今晚一家人一起聚一聚,雖可能見人想到舊事,可大嫂怕也念著三弟的,讓四弟妹也出來見見。今天三弟回來,就該考取功名了,朝中有我,再有個人也好辦事。如今三弟身邊缺個人陪,小陳氏一去,後院都空了。我改日勸三弟續弦,你……」

「我自會留意著,怕是你不說,京中也有不少人自己要來問的。」

雖說做續弦不是太光彩,可終究還是明媒正娶,高門大戶的姑娘娶不著,普通官員家的姑娘還是成的。

顧懷袖也有自己的主意了。

胖哥兒皺著眉,展開了信紙,有些迷惑:「爹,小胖怎麼看不懂啊?」

張廷玉拿過了信紙,慢慢地將之折起來,「你祖父當了大半輩子的官,才有這一句話,看不懂才是對的。」

君子中庸,廷玉吾兒,十年不晚。

張廷玉道:「近日來士林之中有多人聯名上奏,說我張廷玉沒有擔任會試總裁官的本事,查過了,背後都是八阿哥的人。阿靈阿與納蘭揆敘那邊都開始動了,你近日在各府後院走動,明珠家的人和八爺黨的要十分注意。前日我聽聞點禪寺有一場春會,你也要赴宴……皇上那邊著了太子、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和十三阿哥等人去拜順治爺往年修禪的禪房,也在那一日。」

順治因為董鄂妃而無心國事,一朝落髮當了和尚,也曾在京中修行過,不過後來去了五台山。

現在皇帝老了,總是想起早年的事情,所以讓人去看順治爺當年待過的地方……

點禪寺春會……

顧懷袖琢磨著點了點頭,卻道:「你朝堂那邊不要緊嗎?」

「不要緊,我自有辦法對付八阿哥那一黨人,他們要跟我做對,就是跟皇帝做對。倒是近日羅玄聞那邊,是不是還在繼續來信和票號的銀票?」

「帳目上沒問題,每月都是那個數。」

顧懷袖看信上所言,最近也跟沈恙鬥,不過似乎不如早年那樣時不時失蹤了。

張廷玉忽的一笑,端了茶碗來,手指伸進茶水裡,點了一片茶葉起來,又想起桐城的小蘭花茶,便輕輕將手指點在了桌面上,也將那一點被泡得舒展開的茶葉,輕輕點在了桌面上。

他的手指沾著溫溫熱的茶水,卻笑道:「羅玄聞,怕是早就被沈恙殺了。自南巡出了丹徒那件事以來,近一年裡跟我們聯繫的都是……」

「篤篤」的聲音,伴著張廷玉忽然扯開的唇角,顧懷袖微帶著震駭地眯眼,看他。

那一個名字他不說,她卻也是清楚無比的。

若羅玄聞早已經死了,這一年裡跟他們聯繫的人,每個月照著往上面報銀子的人……

只能是一個,那便是羅玄聞舊主——

沈恙。

羅玄聞與鍾恆乃是沈恙左膀右臂,當初右臂不聽話,四十四年丹徒一變,讓沈恙直接斬斷了昔日右臂,再偷梁換柱,隻往他這邊完美仿了筆跡,就騙得了張廷玉的回信。

想必瞬間就知道到底是誰在操縱羅玄聞這提線木偶……

張廷玉乃是三個月之前覺出不對的,因為涉及到年底報帳,所以記帳目的時候張廷玉看見了帳本的最後一頁。

羅玄聞乃是沈恙舊日一手栽培起來的人,不管是沈恙本人,還是他身邊的鐘恆,都對羅玄聞的習慣了如指掌。

所以他們按著羅玄聞沒有投靠張廷玉以前的習慣,在支出上頭畫了個紅圈。

卻不知,羅玄聞早已經跟著張廷玉府裡的規矩,學著顧懷袖將所有支出的銀錢都記成了赤字。

就是這麼小小的一個細節,張廷玉便窺見了這秘密。

好一個沈恙,怕是南巡的時候就已經布下了這個局。

他當年的茶布米生意,都被宋犖那邊給打擊得不成樣子,雖有漕幫相護,可到底還是損失慘重。只有他在鹽幫的生意,被「羅玄聞」吞沒一空,當初「羅玄聞」給張廷玉的信上,寫的就是已經吞了沈恙不少的生意,可沈恙一直沒什麼動靜。

那時候他以為沈恙有後招,可現在想想。

他不可能有後招。

因為羅玄聞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沈恙不過是將自己右手的生意放到了左手,還不會被張廷玉打擊。

借著羅玄聞的名義,每月往張府送錢,同時擴大在鹽幫的戰線,有張廷玉在背後撐著,安全至極。

所有人都以為他沈恙近一年來窮困潦倒,幾近落魄,實則他暗中握著鹽幫的命脈,日進鬥金輕而易舉。

即便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對手,現在想起沈恙這偷梁換柱的把戲,張廷玉也是由衷佩服。

只是,越是了解對手的本事,張廷玉殺心就越大。

他於顧懷袖說了羅玄聞之事,而後讓顧懷袖附耳過來,略交代了幾句。

沈恙能偷梁換柱,暗度陳倉,張廷玉也能將計就計,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他且讓對方誤以為自己還什麼都不知道……

顧懷袖聽了,也微微眯眼,道:「你這坑人,忒狠,若是這一計成了……他便是萬劫不復……」

「正要這樣才好。」

張廷玉無名指點著那一片茶葉,隻感覺著指腹下茶水的濕印子都要幹了才停手。

他微微一笑,隻道:「你還是準備著點禪寺的春會吧,帶著四弟妹也去,一家子都去……」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晚上九點左右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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