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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常海域》第39章
第39章 親愛的仇人03(捉蟲)

  秦戈一聽, 立刻警惕起來:「活體吸血?」

  謝子京踹了弗朗西斯科一腳, 轉頭對秦戈笑:「別管他,他在胡說。」

  秦戈神情嚴峻:「我們國家是禁止血族活體吸血的。你們不是只要在危機辦登記, 就可以每月領取足夠份量的人工血漿嗎?」

  弗朗西斯科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連忙笑著扯開話題:「你們也是來辦事的嗎?我來好幾天了, 一直沒碰到那個領導。」

  他沖兩人亮出背包裡的兩瓶酒和兩條煙。

  謝子京:「……你從哪裡學來這一套?」

  弗朗西斯科:「廣東人說的。」

  謝子京:「要送誰啊?現在他們可不敢亂收陌生人的東西,分分鐘被雙規。」

  秦戈仍舊疑竇重重, 謝子京把他拉到一邊, 解釋給他聽。

  根據全世界126個國家聯合簽署的「黎明協定」,血族在這些國家活動或者通行時, 可以通過網絡、電話登記和書面申請的方式, 定期獲得該國為其提供的人工血漿。但人工血漿味道和品質都無法讓口味挑剔的血族滿意, 漸漸的,非法血漿市場開始蓬勃。無奈人工血漿的滋味始終比不上活人的鮮血,所以不少血族會冒險尋找願意為自己提供血液的人類。

  「弗朗西斯科嘴巴特別刁。」謝子京說,「他是法國到這邊來的留學生, 大一的時候因為適應不了中國的人工血漿, 曾經瘦到不足40公斤。但他雖然瘦, 可又死不了,越瘦食慾越強,最後通過約炮軟件約了幾個……」

  秦戈目瞪口呆。

  「你情我願的,對方也很樂意讓他吸血,吸完之後會特別興奮。」

  秦戈:「你別說了。」

  謝子京:「弗朗西斯科的理想是嘗遍中國各大菜系,看來粵菜不合他胃口。」

  秦戈滿頭冷汗, 低聲道:「這可是犯法的事情!」

  謝子京也小聲說:「我們國家沒有血族的相關法律,只是規定不能活體取血,被發現了也就罰款拘留。只要不弄出人命,沒人能管得了他。」

  秦戈:「沒人管得了?」

  兩人正小聲說著話,在一旁的弗朗西斯科忽然站了起來,拎著背包朝正從裡面走出來的一個人奔去。

  「蔡副秘書長。」他笑容可掬,衝上去先跟蔡易握了個手。

  蔡易面色沉靜,上下打量他:「你是?」

  弗朗西斯科:「小小意思……」

  他拉開背包拉鏈,蔡易身邊的秘書立刻跨前一步,半個身子擋在了弗朗西斯科和蔡易之間,笑瞇瞇地阻止弗朗西斯科的動作,並迅速把拉鏈歸位。

  「要辦事先到排號機取號排隊。」秘書說,「按順序和規矩來。」

  蔡副繞過兩人,繼續往外走。弗朗西斯科動作靈活,迅速跑到他身前,再次擋住他:「蔡副,我們見過的。」

  蔡易不得不停下來:「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吸血鬼。」

  「血族,血族。」弗朗西斯科一口流利至極的普通話,「吸血鬼不好聽。」

  他滿臉是笑,迅速從背包夾層裡掏出了一份文件,執意往蔡易手裡塞。

  那是國際血族聯合同盟申請成立中國區分盟的報告書,足足有一百多頁。

  「不用給我了。」弗朗西斯科正要開口解釋報告書裡的各章節內容,蔡易直接把報告塞回他手裡,「你放棄吧,中國不可能成立分盟。」

  弗朗西斯科不忿地大叫:「為什麼!」

  蔡易:「因為吸血……血族在中國沒有源頭。我國的特殊人類管理宗旨之一是不參與任何非本國源頭的特殊人類管理活動。目前國內登記過的血族不到十人,沒有一個是中國人。中國沒有必要成立這樣的分盟,給你們政治地位和權力。你們可以在國內行動,但不要以為隨便亂來也不會被抓,活體取血的事情我們已經密切關注,你最好提醒你的同伴,好好喝你們的人工血漿,別把手伸太長。」

  蔡易演講一般說完長長一段,扭頭大步離開,姿態瀟灑。他的秘書緊跟在後面,臨走時還看了弗朗西斯科身後的秦戈和謝子京一眼。雙方曾在醫院裡有過一面之緣,各自略略頷首當做打招呼。

  弗朗西斯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半晌氣呼呼轉頭沖謝子京大吼:「我恨這個人!他剝奪了我們血族自治管理的權利!」

  謝子京:「我也是。他要跟我搶我的伴侶。」

  秦戈:「……誰是你伴侶?」

  謝子京聳聳肩,咧嘴一笑。此時秦戈的號碼被叫到了,他催促秦戈去蓋章。秦戈辦完事情回來,便看到謝子京和弗朗西斯科在辦事大廳門外聊天。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謝子京笑個不停。

  秦戈此時忽然有了一種陌生的新鮮感,對謝子京。

  謝子京來到危機辦之後,他的交際圈窄得出奇,除了跟調劑科的幾個人混在一起之外,沒見他找過舊日的同學朋友,在危機辦裡也是成日追著別人的精神體摸毛。但他也是有朋友的,在秦戈過往沒能參與的時間裡,謝子京不是一個透明的人。

  謝子京的快活也感染了秦戈。他對弗朗西斯科並不算好的第一印象稍稍有些改變。「走吧。」秦戈說,「材料已經交給窗口的人了,我們不用自己送。」

  謝子京知道他一點兒也不喜歡在工作中跟人打官腔,能迅速完事再好不過,便點點頭。

  「你們在聊什麼?」秦戈問。

  「剛聊到老師。」弗朗西斯科笑道,「我和謝不是同一個學院,也不是同一個導師。但我知道他的導師盧非常喜歡他,他們兩個很熟悉。」

  秦戈看著謝子京:「嗯,我也知道。」

  謝子京似是不想多談盧青來的事情,推了弗朗西斯科一把:「走,請你吃飯。我幫你看看你的報告書。」

  弗朗西斯科高興起來:「好!」

  .

  「特管委給我們轉來了一個調查請求。」刑偵科科長在會議上對各組組長說,「是關於吸血鬼在國內活動和進行活體取血的事情。」

  科長看了雷遲一眼,雷遲頓時繃緊了臉:「我們事多。」

  科長:「你們是多事!」

  活兒最後沒落在雷遲身上,會後科長問他半喪屍化人類那件事辦得怎麼樣,畢竟已經過去了一週,應該有些眉目了。

  雷遲搖搖頭:「還沒找到。」

  他只能在工作間隙分派人手去調查,進展並不快。向轄區派出所發出的協查請求也沒能被接受,對方仍然以沒有喪屍病毒疫苗為由拒絕。

  王錚的父母離家那日,是五月第一場雷雨。福興三村的監控攝像頭大多比較老舊,被劈壞了好幾個,且當日雨勢太大,監控錄像的畫面斷斷續續,有的甚至無法看清人影。

  在暴雨之中,攝像頭拍下的只有兩個蹣跚身影提著行李箱走出小區的場景。

  經過王錚辨認,這兩位就是他的父母。

  附近幾個轄區都沒有收到無名老人受傷昏迷送醫或是無名屍體待認領的報告,各個車站機場也沒有調查到身份證購票的信息,手機更是沒有開啟過。兩人離家之後像是藏匿了起來,完全找不到任何蹤跡。

  回到辦公室的雷遲坐在位置上,慢慢地伸了個懶腰。桌面放著一罐糖果,他順手抓起一顆吃,抄了幾個裝進背包,以備不時之需。

  小劉從外面匆匆跑進來,滿頭是汗:「車裡空調又壞了,組長,什麼時候修啊?」

  雷遲舌尖頂著糖,在牙齒之間轉來轉去,格格地響:「你歇一歇,我跟上面報告。」

  小劉卻沒走,站在他桌前,神情古怪:「雷組,今天是最後一次走訪。我們發現了一些怪事。」

  他把手裡的記事本遞給雷遲。

  持續一週的走訪,小劉等人拜訪了王錚家附近的不少鄰居和街道沿路的商舖,試圖發現兩個老人的活動軌跡。但意外的是,他們反倒問出了一些和王錚有關係的事情。

  「王錚的父母對王錚意見很大。」小劉言簡意賅,「他們不止跟一個鄰居說過,寧可撇下王錚,兩個人一起過。」

  王錚的父母為了在感染前期盡最大努力給王錚治療,連原本在中心城區裡的房子都給賣了,現在反倒厭惡起他?雷遲心生疑竇,忙打開記事本。

  矛盾的源頭,是王錚感染喪屍病毒的原因。

  在正式的記錄中,王錚是在拜訪客戶時,被客戶家中因喪屍病毒入侵腦部而發狂的半喪屍化人類襲擊後才感染的病毒。這件事成了新聞,無論網絡、電視媒體還是報刊雜誌都有報導。在個別報導裡,提及了這位「客戶」的特殊職業。

  「……賣.淫?」雷遲很快在數據庫裡搜索到了當時的報導。

  王錚的這位客戶是一個性工作者。她有一個16歲的女兒,感染喪屍病毒後一直呆在家中,沒再去上學讀書。王錚曾經拜訪過她多次,她從王錚手中購買過淨水器。但因為所住的地方是老式小區,淨水器的安裝似乎並不順利,勉強裝好後也常常出問題,隔三差五就要找王錚去一趟。

  流言就是這樣起來的。起先只是幾句閒言碎語,有人猜測王錚上門這麼多次,目的肯定不單純:或者是對方,或者是王錚,總之裡面總要有些說不得的事情摻雜著。

  一開始只是隨便說說。茶餘飯後,樹下街邊,幾個男人女人湊在一起,無話可說的時候就拎出來取笑幾句,似乎也沒什麼別的意思。

  但隨後,流言漸漸就變了味: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他這病,是跟那個喪屍搞完才染上的吧」。

  這個猜測立刻點燃了乏味無趣的閒談,並且很快風一般捲過福興三村。似乎一夜之間,人人都知道,王錚這人有個不得了的興趣,他因這興趣染上了病,完全不值得同情。

  王錚一家人遠遠搬走,本想離開那些圍繞著自己的閒話和各種情緒:無論是鄙夷還是同情,他們全都不需要。誰料流言卻反倒在福興三村這兒爆炸般升了級。

  兩個老人竭力解釋,但無人在意。和一樁純然的慘事相比,還是一樁不道德的慘事更能誘發人談笑和議論的樂趣。

  王錚本來就不大出門,他是在一次莫名其妙的爭吵中才得知外面已經把自己傳揚到這個地步的。父母暴怒不已,互相指責,最後所有的責備都落到了王錚身上:你為什麼不自愛?你為什麼不保護自己?你為什麼不警惕一點?你為什麼要到那個公司工作?你為什麼不想想父母?你為什麼……

  據鄰居說,那場爭吵非常可怕,樓上樓下,左鄰右裡,全都聽到了王錚家裡各種叫罵和摔東西的聲音。翌日兩夫妻出門,面對旁人問候,愈發抬不起頭來。

  「哎呀,我們知道的。這種人吶,就是會慢慢變成喪屍,他腦袋也不清醒,肯定會打人。」鄰居跟小劉說,「我們都安慰他們,不要怕,實在不行就把王錚送到那個什麼特殊人類醫院。腦子不正常的人都去那裡的,我們知道。」

  王錚和父母的矛盾漸漸多了。在老人跟鄰居的閒話中眾人瞭解到,王錚現在連話也不願意跟父母講。大吵那天摔東西的不是王錚,王錚只是哭。可他頂著一張枯皺的臉,再怎麼哭都很噁心——人們在想像中補足了他們看不見的場景,紛紛議論:「鱷魚眼淚。」

  雷遲:「這種狀況持續了多久?」

  小劉:「最少也有半年了。最近三個月,兩個老人跟鄰居說過想把王錚送到二六七。」

  「王錚的情況不是控制得很好麼?」雷遲揉了揉太陽穴。當日到王錚家裡拜訪時他才知道,王錚一直在工作掙錢,只是不再主動出門。他跟朋友一起經營網店,生意還不錯,能支持他每月的藥費和生活費。

  小劉聳聳肩:「王錚的自理能力是很糟糕的,他連飯都不會做。他爸媽一旦離開,他肯定過不下去。」

  雷遲想了想:「不要這麼快定性。下午你有活兒嗎?我跟你去找找王錚那個朋友。」

  出乎雷遲意料,王錚的朋友謝紹謙也在福興三村居住。謝紹謙開了一家銷售電子配件的實體店,生意尚可;他還註冊了一個網店,平時都是王錚幫忙打理。

  「王錚搬到這邊之後我才認識他的。」謝紹謙說,「王錚這個人挺實在,說話也不繞彎。我雖然做生意,但都是小本經營,實實在在的夥伴比較可靠。」

  謝紹謙是一個胖子,戴著圓框眼鏡,跟雷遲簡單說了自己和王錚的關係。

  「王錚父母你認識嗎?」

  「認識啊。」謝紹謙說,「阿姨和叔叔都到我這兒來取藥。」

  雷遲一愣:「取藥?」

  謝紹謙:「大興離順義太遠。我每個月都要回幾趟城區,回去的時候就順道去二六七醫院或者疾控中心給王錚拿藥,叔叔阿姨再到我這兒來取。」

  這信息倒是讓雷遲和小劉有些詫異。兩人對了個眼色:「你取藥取了多久?」

  謝紹謙:「快一年了吧?我也記不住了,都是舉手之勞。」

  雷遲點點頭,小劉在詢問謝紹謙一些基本信息,雷遲開始打量他的店面。

  店外有一個攝像頭,朝著門口和門前的人行道。

  雷遲心中一動:這是從王錚家小區離開後兩位老人前進的方向。這裡的路面攝像頭恰好不是壞了就是因路燈爆裂,導致什麼都沒拍下。

  「謝紹謙,你店門口這個攝像頭能用嗎?」雷遲問,「能拍到多遠的距離?清晰嗎?」

  「能用。」謝紹謙立刻換上一副生意人的笑面,跟雷遲介紹起自己的這個攝像頭來。

  雷遲聽了一會兒,點點頭:「那好,你把十天前的監控調出來我看看。就是雨特別大那一天。」

  謝紹謙一愣。

  雷遲:「你說這攝像頭不錯,我看看效果。」

  謝紹謙嘿地哂笑了一下:「真不巧,我這兒的監控只保留7天。你再早一些過來就好了。」

  雷遲「嗯」了一聲,沒有追問。

  與小劉離開謝紹謙的店舖之後,小劉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雷遲:「想說什麼就說。」

  小劉:「謝紹謙答非所問,很奇怪。我問他王錚父母的印象,他反倒跟我說自己和他們一家人關係都不錯,還說了一堆王錚和他父母如何相處的事情。」

  雷遲:「好事還是壞事?」

  小劉:「好事啊。要是光聽他說的,王錚和他父母關係好得不得了,他也和王錚一家人關係好得不得了。」

  雷遲沉吟片刻,抬頭看著眼前的便利店門口。便利店門口的攝像頭和謝紹謙門前那個一模一樣。他走進便利店,問正閒著的店員:「這個攝像頭是哪個公司裝的?監控視頻能保存多久?」

  店員告訴他,監控系統是統一採購安裝的,能保存一個月。

  小劉立刻查那家公司的名稱,法人代表是謝紹謙。

  「他在撒謊。」雷遲對小劉說,「我問得太急了,他一時間沒有想到別的藉口,所以撒了不高明的謊。立刻調查謝紹謙。」

  .

  危機辦開始評選季度優秀工作人員,評分表下發到各人手中。調劑科閒了幾天,總算找到一樁事情做,頓時熱熱鬧鬧討論起來。

  每人只能填寫一個,而且可以填自己名字。白小園想都沒想,寫上了「秦戈」。

  她探頭去看唐錯的表格,也寫著「秦戈」。

  「我去給秦戈拉票,讓我小姐妹都投你。」白小園嘻嘻地笑,「這個季度獎獎金兩千塊,可以吃一頓了。」

  秦戈正捧著一本《海域研究新說》,隨意點點頭。

  白小園又去看謝子京的表格。

  「……謝子京,你怎麼不寫秦戈?」白小園訝異極了,「為什麼寫雷遲啊!」

  謝子京:「雷組長很優秀。」

  白小園:「秦戈不優秀嗎?我們科室人少,本來就很難跟其他科室的人競爭,你不寫秦戈,他現在就只有三票啊!」

  秦戈從書裡抬起頭:「兩票。我也寫了雷遲。雷遲拿到了獎金再請我們吃飯也一樣。」

  白小園:「……」

  唐錯:「那我也改……」

  白小園怒道:「不行!寫秦戈!」

  唐錯只好放下筆。

  下班後謝子京賴在秦戈身邊不肯走,他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全是語音信息。謝子京點開後,裡面傳出了一串聽不清楚的外文。

  「馬雲要去我家住。」他跟秦戈說,「他原本住在廣東人那邊,因為上火長痘的事情跟人吵起來,被趕出門了。」

  秦戈這才意識到他說的是那個滿臉痘的英俊吸血鬼。

  「那你住哪兒?」

  「你家。」

  秦戈頓覺不妙:「等等……」

  白小園和唐錯拎包起身,各自給兩人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在秦戈色變之前一溜煙地跑了。

  秦戈很尷尬,正要跟謝子京重申他的原則時,謝子京湊近親了他臉頰:「我要摸兔子。」

  秦戈:「……摸兔子就等於讓我巡弋你的『海域』。」

  謝子京:「嗯。」

  秦戈吃了一驚:「真的。」

  他這時才發現謝子京的神情異常認真。

  「你可以進入我的『海域』。」謝子京看著秦戈,「秦戈,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秦戈:「什麼?」

  謝子京的呼吸漸漸急促,他無法對著秦戈的眼睛,不得不看向空空的辦公室。白小園和唐錯剛剛在這兒攛掇各自的精神體打架,但熱鬧氣氛就如同精神體的消失,已經全然不見。

  他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心臟跳得厲害。

  前幾日晚上,弗朗西斯科到謝子京家裡做客,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談了許多往事。謝子京聊到了秦戈,說他和秦戈復合了。弗朗西斯科卻滿臉訝異:「你什麼時候和秦談過戀愛。」

  謝子京從未認真想——或者是不讓自己認真想的事實,不得不攤開了,擺在面前。

  弗朗西斯科是他的室友,連他都不知道謝子京曾經與誰談過戀愛。謝子京讀大學的時候秦戈還在上高中,秦戈進入人才規劃局的時候,謝子京去了西部辦事處。他和秦戈的生活是完全割裂的。他們在過去只有一次相識,但沒有任何延續。

  謝子京告訴弗朗西斯科:「肯定有的,只是我記不起來了。」

  他現在還記得弗朗西斯科的神情。金髮的吸血鬼帶著年長者的憐憫,溫柔地拍了拍謝子京的手:「謝,你得清醒。」

  秦戈的聲音拉回了謝子京的注意力:「你要跟我說什麼秘密?」

  「我的過去。」謝子京牽著秦戈的手,隨後發覺,自己的手指正在微微顫抖,「但它和你,和白小園、唐錯都有關係。」

  秦戈攥緊了他的手:「什麼?」

  陌生的情緒像蛇一樣在謝子京心裡滾動。它佔據了他此刻所有的意識,讓他滿腦子都是淒涼的悲哀。

  「我們以前真的見過,秦戈。」謝子京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一字字地說,「你給了我一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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