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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常海域》第44章
第44章 親愛的仇人08

  組裡眾人和雷遲重看雨夜當日的監控錄像時, 曾和雷遲一起到王錚家中探訪過的小劉發現了一個古怪之處:兩個離開小區的老人, 是各自提著一個大行李箱的。

  當日兩人曾在王錚父母的臥室中簡單檢查過,兩個老人「離家」時確實帶走了一些衣服鞋襪, 但不管怎樣, 這些行李都絕對不需要裝載兩個行李箱。經過畫面比對判斷, 兩個行李箱每個都足有28吋,僅僅一個都已經足夠裝下他們消失的衣物了。

  這個疑點可供發散的地方很多。雷遲制止了小劉等人的想像, 讓他們兵分兩路, 一隊人再去找王錚瞭解情況,問他行李箱的事情, 一隊人則到謝紹謙的店舖裡, 去詢問謝紹謙上週離開北京是因為什麼事。

  只是沒料到事態急轉直下, 從人口失蹤案直接升級為謀殺事件。

  據謝紹謙初步供述,兩個老人是在家裡被王錚制服之後裝進了28吋的行李箱中,然後才被喬裝的王錚和謝紹謙一起轉移到謝紹謙的住所。謝紹謙雖然住在店舖裡,但他還有另一個在郊區的住所, 由於附近不少住戶都已經搬走, 因此是適合藏匿的好地方。謝紹謙稱自己當時並不知道王錚已經起意殺人, 曾經勸過王錚不要動手,但王錚不聽,謝紹謙怕牽連自己,把兩個老人帶到自己住所後立刻離開,後來接到王錚電話才知道他已經殺人碎屍,威脅謝紹謙幫他處理後續的事情。

  雷遲心裡一直不斷有各種想法打轉。他總是想起雨夜當日在危機辦門口等待自己的青年, 膽怯,猥瑣,自卑。現在想來,那些畏怯的舉止,或者並不完全出於對自己半喪屍化人類身份的自卑。畢竟才剛剛殺了自己父母,他或許是真的害怕,或許是為了偽裝。

  報案稱父母失蹤,雷遲認為王錚這個行動至少證明,他是非常冷靜的。王錚長期宅在家中,但他的父母不是。按照之前去福興三村時所碰到的左鄰右裡的態度,若是王錚父母多日不見,必定有許多流言蜚語,這是王錚絕對應付不了的。而本來他父母就已經有離開他的念頭,王錚便乾脆順勢而為,讓父母離家成為符合邏輯的事情。

  這個人很聰明,很自負——雷遲心想,同時也非常殘忍。

  謝紹謙在初步的供述裡提到了「分屍」。王錚當日來到危機辦時,按時間推算,是已經處理了父母的屍體。在犯罪之後立刻面對偵查人員,王錚既恐懼但又鎮定,他的矛盾之處很讓雷遲困惑。

  福興三村裡已經一片轟動,圍觀者眾。王錚被危機辦的人帶走,聯合辦案的轄區派出所這時候也不得不出動,和雷遲的人一起搜查王錚的房子。王錚的房間裡堆著不少電子配件,派出所刑偵支隊的隊長拿起了王錚放在床頭的耳機,皺眉看了半天。

  「雷組長。」他朝著雷遲打招呼,「你來看看……不是,你聞一聞。」

  這是一個白色的頭戴式耳機,造型漂亮流暢,整副耳機上只有兩道接縫。雷遲看到了接縫裡的黑色殘跡,他動動鼻子聞了聞:「是血。」

  支隊長臉色一沉:「謝紹謙說分屍地點在他家裡,王錚這兒怎麼連耳機也沾了血?」

  眾人不敢耽擱,立刻從市局請來現場鑑證人員,測試房子裡的魯米諾反應。

  但出人意料的是,除了這副耳機之外,現場並沒有任何大面積殘留的血液。

  耳機被裝入了證物袋,隊長自言自語:「用這個耳機制服了兩個人?這能砸暈人嗎?」

  雷遲聳聳肩,沒有說話。王錚的電腦也被帶走了,他站在青年的臥室中環顧四周,心情異乎尋常地沉重。半喪屍化人類在社會上的本來已經很糟糕的形象,必定會因為這件案子而遭到再一次毀滅性打擊。

  離開王錚的家前往派出所途中小劉接了一個電話,轉身告訴雷遲:「謝紹謙自駕到外地果然是為了棄屍。他那輛是五菱麵包車,平時用來送貨進貨,也沒人起疑。屍塊就在行李箱裡頭,他們還往裡面灌了一些水泥,確保行李箱入水之後會沉底。」

  車上另一個同事困惑道:「這倆人還分屍?不怕被人聞到嗎?膽子真他媽大。」

  雷遲:「那幾天都是暴風雨,少人出門,氣味都被風和雨水沖散了。」

  小劉欲言又止,吞吐半天才小聲說:「其實不止分屍,為了不讓屍體被找到後還能驗出DNA,謝紹謙說王錚還把屍塊給煮了。派出所那邊的人正趕往謝紹謙的家,現場……應該挺那啥的。」

  車內頓時一片沉默,良久,雷遲身邊的同事才惡狠狠啐了一聲:「我日,那可是他爸媽。」

  .

  雷遲抵達轄區派出所,所裡不少人聽聞這位危機辦有名的年輕人是個狼人,走過路過都忍不住多看兩眼。雷遲已經習慣了這些目光,並不在意,直接跟著支隊長往審訊室裡走。

  「謝紹謙供述得很快,基本上我們問什麼他就答什麼。」支隊長告訴雷遲,「雷組長,不好意思,你不能參與審訊,目前都得我們來做。」

  小劉小聲在旁發牢騷:「本來就該你們來做。」

  雷遲瞥他一眼,他連忙噤聲。「我明白。楊隊,能幫我問個問題麼?」雷遲說。

  支隊長:「你說。」

  雷遲:「問一問那副耳機的事。」

  支隊長:「耳機?耳機怎麼了?」

  雷遲:「那耳機我總覺得有點兒熟悉,但一下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

  和謝紹謙竹筒倒豆一般的供述速度相比,王錚一直保持沉默。

  他被帶回危機辦之後一直悶不吭聲,直到雷遲回來,和小劉進入審訊室。

  王錚看了雷遲一眼,迅速低下頭。他現在不需要偽裝了,雷遲確認這應該是他的習慣性動作,他害怕和別人對視。

  半喪屍化人類在外貌上十分顯眼:紅色的眼球,皺皸的皮膚,發白的臉龐與頭髮,還有逐漸僵硬的關節。隨著病毒的入侵和病況的惡化,半喪屍化人類的大腦會慢慢產生空洞,這會讓他們逐年逐月喪失說話、行走和思考的能力,最後保留下來的只剩下原始的生存慾望:食物成為他們的唯一追求。

  但現在控制喪屍病毒的藥物種類很多,效果也非常好。只要嚴格遵照醫生叮囑去服藥和複檢,病症可以得到嚴格控制。在危機辦內部設置的半喪屍化人類辦事處、半喪屍化人類就業指導中心和國家博物館裡的半喪屍化人類分館等單位裡,不少和王錚一樣的特殊人類也仍舊在正常工作。

  雷遲看著正接受小劉詢問的王錚,半晌都沒有說話。

  在刑偵科裡也有三個半喪屍化人類,他們身處不同的工作崗位。或許是因為雷遲自己也是特殊人類,他平日接觸的人之中,大部分不是哨兵嚮導,就是狼人和半喪屍化人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均是同類。同類與同類相處甚歡,除了地底人和半喪屍化人類淵源已久的積怨之外,大部分特殊人類都很樂意和特殊人類溝通。彼此之間沒有隔閡,說話也不需要時刻斟酌。

  但雷遲此時卻忍不住思考,這會不會讓他們自以為已經處在一個安全平等的空間裡,而忽視了圈子之外人數更龐大的普通人?

  「我們這樣的人能正常活著已經很難。」王錚嘶啞著聲音說。

  雷遲知道自己不能完全理解王錚的痛苦。他只是在想,和自己那三位同事相比,王錚會更難麼?封閉的環境是閉塞的,但也是相對安全的。

  又或許,痛苦是根本不可以比量的。旁人看來再小的痛,落在自己身上也是撕裂心肺的疼,是只能自己咬牙忍著的疼,不經受的人不可能明白。

  「父母子女的關係太難了,我真的不懂,也不知道怎麼處理。」王錚低聲說,「這就像是永遠不會停的相互折磨。我沒辦法永遠當他們炫耀和驕傲的資本,他們也沒辦法給我我想要的支持和理解。」

  小劉:「這就是你殺了他們的原因?」

  王錚:「……不完全是。」

  今年年後,謝紹謙的店子裡資金沒能及時回籠,他和王錚想盡辦法,一個找地下錢莊借錢,一個在網上用身份證貸款,總算暫時渡過了難關。但店裡的生意一直沒有起色,兩人實在維持不下去了,眼看還款期就要到,但手上連一半的貨款都湊不起來。在謝紹謙的提醒下,王錚想起父母親賣了中心城區的房子給自己治病後,似乎還剩下一點兒錢。謝紹謙打起了這些錢的主意,還提醒王錚:兩個老人都有退休金,退休金現在還不都是用在你身上?

  但得知王錚的打算後,父母幾乎在瞬間就暴怒起來。

  「很多很難聽的話。」王錚呆呆看著雷遲手裡的筆,「我沒用,我不要臉,我是他們的拖累。明明完全是他們的寄生蟲,還有臉問他們要錢。」

  他忽然縮了縮脖子,像是想到了什麼讓自己難受的事情。

  「……我媽說了一句話。」王錚皺巴巴的臉抖動著,像是想笑,但另一邊嘴角卻耷拉下來,狠狠咬著牙,「我跟她說,我自食其力挺好的,也不要很多,就五萬塊錢,一個月後就能還,我讓他們信我一次。她就看著我說,你都不算是人了,我憑什麼信你?」

  王錚想抬手撓臉,但雙手被銬住了,抬不起來。他在凳上晃了晃,看著小劉和雷遲:「她說我不是人,那我到底是什麼呀?哈。」

  小劉看了看雷遲,雷遲一直沒說話,他只能接著問下去。

  「是從這件事開始起了殺心?」小劉問,「謝紹謙說他勸過你。」

  「他沒勸過。」王錚冷靜地說,「是他告訴我他有一個適合處理麻煩的地方,還叮囑我在動手之前,記得先問退休金賬戶的密碼。」

  除了那筆賣房所剩的錢之外,王錚和謝紹謙還需要退休金。因此兩個老人不能死,只能失蹤,只能把他們偽裝成丟棄兒子暫時失去聯繫。行李箱是王錚買的,他跟父母說謝紹謙打算去香港旅遊的時候進一些水貨,父母並沒有懷疑行李箱的用途。連烹煮屍塊的提議也是謝紹謙提出來的,為了更完美地把這一切偽裝成失蹤,他甚至主動提出載著行李箱到別的城市去拋屍。

  「他讓我把所有錢都拿出來,我和他五五分。」王錚說,「我答應了。聊這些事情的時候我都錄了音,你們可以在我電腦放資料的盤裡找到這些語音記錄。」

  小劉把他的話全記了下來。

  「……所以是從年後不久,你就已經有了動手的打算?」雷遲接口問。

  「想過很久了。」王錚很平靜,像是在敘述故事,「他們總是對我不滿,從我高考失利的時候開始。感染了喪屍病毒之後我是不想搬家的。但是他們覺得丟臉。我是受害人,我有什麼可丟臉?但他們不是這樣想的。搬到福興三村之後我跟朋友也沒了來往,那邊也沒有適合我們這種人工作的地方,除了呆在家裡,我還能去哪兒?」

  他愈發憤怒。

  「在原來的地兒,別人好歹還知道我是怎麼感染的,福興三村裡全都是流言蜚語,說什麼的都有。他們不辯解,回來就罵我,說是我不檢點,說要不是我沒考上好大學,找不到好的工作,何必要去做上門推銷的騙子,自然也不可能碰上這種事情,拖累全家……」

  說得太急,他連連咳嗽。逐漸纖維化的聲帶和喉嚨會讓他發聲困難,吞嚥功能下降,王錚喘了幾口氣,閉上了嘴。

  「你是怎麼動手的?」雷遲又問。

  雨連續下了幾天,起初斷斷續續,後來漸漸大了。王錚和謝紹謙約定好動手之後,他把安眠藥混在家中的茶水裡,讓兩個老人喝了下去。等兩人昏睡之後,王錚便把兩人分別裝進了大行李箱裡,等待謝紹謙接應。謝紹謙把車停在監控死角,來的路上藉著越來越大的雨勢,用石塊擊壞了幾處監控攝像頭。王錚和謝紹謙穿上老人的衣服,為了讓自己瘦削的體型看上去更像母親,王錚在身上連連套了好幾件。

  兩人撐著傘,戴著帽子,慢吞吞推著行李箱走出小區。小區的保安亭形同虛設,路上也幾乎沒有人。一切順利得出乎他們的想像,倆人順利把行李箱轉移到了謝紹謙的家中。

  等待老人甦醒的過程裡,謝紹謙和王錚準備好了電飯煲和鍋。

  父母醒來之後便立刻知道不妙,連忙向王錚和謝紹謙求饒。王錚當著謝紹謙的面,從兩人口中問出了退休金賬戶和家裡定期儲蓄賬戶的密碼。

  「我跟他們說,只要把退休金和存款的密碼告訴我,我就放了他們。」

  小劉:「你的父母信嗎?」

  王錚忽然靜了片刻。

  他的臉在燈光下顯出一瞬間古怪的扭動。

  「……我爸不信,但我媽信了。」他抽搐了一下,聲音有些變了,「我媽說錚錚,媽媽信你了,你不要害媽媽。」

  雷遲和小劉飛快對視一眼:王錚在動搖。

  「她還哭了。」王錚又開始喘氣,「我……我原本很少見她哭。可她後來常常哭,尤其在知道我感染了病毒之後。」

  小劉又問:「你當時想了什麼?你最後還是動了手,謝紹謙做了什麼?」

  「謝紹謙就在屋子裡,他催我快一點。」王錚低下頭,大口大口地喘氣。他的淚腺已經遭到病毒侵蝕,流淚哭泣對他來說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情。

  為了讓王錚更方便下手,謝紹謙舉起電飯煲,砸暈了兩個老人。

  「……然後我就戴上耳機,用菜刀做事。」王錚沒有抬頭,他垂首抵著雙手,聲音瘖啞低沉,「很難切……我手上力氣不夠,謝紹謙不肯幫我,他說殺人他不行。我就全都自己做了。煮的時候他也不肯幫我,他還說太臭,所以跑到了外面。」

  切分和烹煮整整花了一天的時間。王錚累得癱在了滿地血泊之中,他的耳機就是那時候沾上血的。

  雷遲直起腰:「為什麼要戴著耳機?」

  王錚:「……我要冷靜。它能讓我冷靜。」

  雷遲:「你媽求你的時候你是不是已經不想殺人了?」

  王錚:「我不知道……還是想的,就是……就是不太敢了。」

  回憶起當天的事情,他終於顯得慌亂不安。

  雷遲:「所以你戴上耳機是為了可以更冷靜地下手?」

  王錚:「不做不行。如果把我爸媽放走,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在清理現場和往行李箱裡灌水泥的時候,謝紹謙跟他說應當裝作去尋找父母,最好去派出所報案,好讓失蹤顯得更真實些。潑天的大雨當時仍未停,王錚仍舊裝成一個臃腫胖子回到家中。卸下偽裝之後,他套著黑雨衣出門,在福興三村附近轉了好幾圈,還問了幾個人派出所應該怎麼走。沒人給他好臉色,王錚最後才來到危機辦,見到了雷遲。

  「你動手的時候,沒有後悔過嗎?」小劉忍不住問。

  王錚呆了片刻,臉上又開始抽動。他的聲音極低極低,幾乎聽不見。

  「割我媽喉嚨的時候她痛醒了……她已經不能說話,但我知道她講了什麼……她說錚錚,媽媽痛……」王錚劇烈地發起抖來,「我一邊哭,一邊切……我也不想的……我也很難過……」

  雷遲抓了抓腦袋,冷漠地盯著顫抖的王錚,起身離開審訊室,讓另一個人來接替他。

  辦公室裡煙霧繚繞,他撥開霧氣,走出了危機辦的辦公大樓。在院子裡透氣的時候,他看到了辦公樓側門邊上鑽出了一個毛絨絨的小腦袋。

  幾乎就在瞬間,雷遲一下來了精神。

  那是一隻小貓,大耳朵大眼睛,正盯著他看個不停。

  「……噓。」雷遲不懂應該怎麼招呼那隻小貓,噓了半天,小心蹲下來,沖它招招手,「喵?」

  他喵得粗獷,小貓汗毛直豎,轉身跑進了側門。

  側門裡只有一個辦公室,那個辦公室裡只有一個人擁有小貓。

  雷遲起身往調劑科走去,途中還抻了抻自己的衣服。他的衣服上沾滿了菸草臭氣,他不確定白小園是否適應這種味道。

  沙貓窩在白小園的辦公桌上,看到雷遲走進來,下意識地緊張得尾巴都豎了起來,中氣不足地朝他喵地吼了一聲。

  雷遲:「……」

  真好玩,他心想。

  唐錯和白小園都在伏案工作,白小園抬頭看他一眼,對他點點頭打招呼,繼續琢磨手頭的資料。

  「秦戈呢?」雷遲問。他確實有事情要找秦戈問,秦戈似乎也要找他溝通什麼難題,他對自己說:我可不是專門為小貓而來的。

  「和謝子京到樓上開會了。」唐錯揚揚手裡的資料,「又有工作安排。」

  雷遲:「最近並沒有大型活動。」

  「不太大型。」唐錯笑道,「不過今年高主任打算給機關部門和高校的哨兵嚮導都做一次海域篩查。」

  雷遲瞭然:「因為畢行一那件事?」

  唐錯點點頭,似是欲言又止:「……總之就是這樣了。我和小園拿到了一些資料,正在研究。」

  雷遲終於逮住了機會,轉頭去看白小園和她的貓。他忽然發現白小園的桌面上放著一副十分眼熟的白色頭戴式耳機。

  他頓時想起自己為何對王錚的耳機感到熟悉了:他確實曾在白小園的桌面上看過不止一次。

  「你也喜歡聽音樂?」他問白小園。

  白小園一臉不耐煩地抬頭,看看雷遲又看看他指著的耳機:「這不是聽音樂的耳機,是我們哨兵專用的白噪音耳機。」

  雷遲頓時一愣,說著「不好意思」,拿起了白小園的耳機。這副耳機與王錚那副完全一模一樣,機身上塗裝著一個頗大的H字樣。

  「這是索立M系列的高端白噪音耳機。」白小園把因為雷遲的靠近而顯得愈發緊張的小貓抱在懷中,「對你不適合,三萬多塊一個呢。」

  雷遲:「為什麼不合適我?」

  白小園:「這個耳機只能聽專用的白噪音,是給沒有辦法在日常生活中維持平靜心態的哨兵用的。簡單來說,這個耳機裡的白噪音,只有哨兵和嚮導能聽得清楚,你是狼人,你最多只能聽到一些很輕的雜音。它也不能聽音樂,你買也沒有用。」

  白小園一臉「不要打算跟我用同款你沒這個機會」的堅定表情。

  雷遲先是想問白小園因為什麼不能保持平靜,但脫口而出的卻是另一個問題:「那半喪屍化人類能聽嗎?」

  「肯定聽不了好吧?」白小園認為雷遲的理解能力顯然很低弱。

  雷遲:「謝謝,有機會請你吃飯。」

  白小園:「???」

  雷遲一溜煙走了,唐錯莫名其妙地鼓起了掌。

  作者有話要說:  本案原型為香港的「周凱亮案」,有興趣的同學可以搜一下,是一個很令人震驚的極端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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