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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物語》第42章
四二

  05

  “丁小錯!”有人叫她的名字,聲音熟得要死。

  “師父!”她大叫,想睜開眼,眼皮卻像被粘上一般,只能勉強睜開一半,一片搖擺迷濛的光影中,一個人影向她走來,“師父是你嗎?!是嗎?!”

  “這麼銷魂的男低音,不是我是誰!”九厥的臉,漸漸清晰。

  “師父救命啊!我掉到北宋了,靈犀劍被人搶走了!我要回家!”她想站起來,卻分毫不能動彈。

  “找到靈犀劍,然後打開它。否則,你就一輩子在北宋端盤子吧!”

  “打開它?什麼意思?”

  “‘心中有眼,眼中有心。’記住這兩句話,靈犀劍,只有兩個人才能打開。好自為之!”

  “師父!別走啊!”丁小錯睜開眼,猛地坐起身,一頭冷汗。徹底清醒後,映入眼簾的是一方幽暗的山洞,壁上生滿潮濕的青苔。北堂墾站在洞口凸出的石台上,抬頭仰望——運氣不錯,剛剛好有這麼一塊凸出的山壁借助他們倆。如今,想再回到山頂,起碼得休息一個時辰。

  踉蹌著走到洞口丁小錯對北堂墾的第一個問題是,我們死了沒有?第二個問題是,你把靈犀劍給了誰?北堂墾坐下來,閉目養神,繼續當她不存在。

  剛才,九厥傳遞給她的話,言猶在耳,在北宋端一輩子盤子,這種結局太驚悚了。丁小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不再嬉皮笑臉,“能不能幫我?我只是……想回家而已。”北堂墾睜開眼。

  “這裡不是我的世界。”她皺眉,咬著嘴唇,抬頭直視他的眼睛,“聰明的人能從對方眼睛裡分辨真實與謊言。我解釋再多也未必有用。只希望你可以相信我一次,哪怕我們才剛剛認識。”

  他們真是剛剛才認識的麼?他突然在心裡問了一個自己都覺得愚蠢的問題。“我會拿回靈犀劍。”說完,他又閉上了眼。

  他運功調息,她安靜一旁。越看這男人的臉,她越不願把視線挪開。並不是因為他好看……一些奇怪的東西在心底蠢動,想埋藏已久的種子,迫不及待要破土而出。

  北堂墾要去的地方在關外,曲曲折折,離汴京足有三十日路程。他的未婚妻,還在那片叫“不盡原”的荒漠上,等著他去帶回。

  汴京城外,他要丁小錯留在京城,待他歸來之後,必將靈犀劍帶回。丁小錯不肯,她要同行。

  那晚,他背著她,從山崖下層層躍上,他寬闊的背脊,毫無隔閡的地感觸著丁小錯的每一次心跳。萬丈深崖,因為他的體溫而變的不足為懼。曾幾何時,彷彿也是這樣,她一言不發地伏在他的肩頭,任由他帶著自己,去任何一個方向。可是,他們不是才剛剛相見的陌生人麼?自己,是不是哪裡出了毛病?

  “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她拍胸脯保證,“而且,這一路山高水遠,有個人陪你聊天兒也好啊!”

  “我不喜歡說話。不需要誰陪我聊天。”他翻身上馬,“去不盡原,路途遙遠,地勢險惡,你這種弱不禁風的小孩子是吃不消的。在一間客棧等我。”說罷,不容她反對,他絕塵而去。

  這麼多年來,他習慣了獨來獨往。玉面鬼王,是江湖中人送他的名號,江湖中沒有任何一人能讓北堂墾替他做事,給再多報酬都不行。但有一個人除外,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北堂墾必會全力以赴替她拿到,包括皇帝頭上的明珠。這個人,就是葉霓裳。她是普通珠寶商人的女兒,北堂墾青梅竹馬的戀人,當年北堂墾父母雙亡,是葉霓裳的父親收養了他,還把這個掌上明珠託付給他。後來,葉家因故從京城遷至雁門關附近,遠離江湖,不沾世事。

  傳說葉霓裳姿容明媚,豔絕人寰,想一親芳澤的狂蜂亂碟從不曾斷絕,可是礙於北堂墾的名號,對美人,這些傢伙也只敢遠視,不敢冒犯。但終還是有人敢冒大韙,一夜間突破了防衛重重的葉宅,綁走了葉霓裳。在給北堂墾的信裡,只有一個要求——用他的靈犀劍換葉霓裳的姓名,以及清白。落款者,趙四。

  趙四是誰,他沒興趣。他只要葉霓裳平安。其實偶爾想想,對葉霓裳好,更像習慣與義務,與感情似乎沒有多大的關係。但,他最終還是會娶她的。葉父臨終前,他親口承諾要照顧葉霓裳一生一世,今年上元燈節,就是他二人完婚之日,如今看來,婚期只能延遲。交出靈犀劍的瞬間,他曾有剎那的反悔之意,這把劍是父母留下的遺物,父親臨終前同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此劍,當用北堂家的性命相護!可是,為了她,他終是交出了靈犀劍。此去無盡原,北堂墾有一種危險的預感。

  白馬奮蹄,踏起一路塵土,晨曦之下,北堂墾朝著目的地快速前進。轉過一條蜿蜒山路,北堂墾突然一勒韁繩,白馬尖利的嘶鳴一聲,前蹄騰空,若不是他騎術精良,只怕早被甩下馬背。

  丁小錯毫無預警地站在他的必經之路上,雙手大開,整個人成大字型,攔住了他的去路。揚起的馬蹄離她不到半尺。北堂墾怒斥:“不要命了!”

  “帶我一起。”丁小錯垂下腦袋,揉著衣角,撇著嘴,要哭的樣子,“別人嚇我一個人。”對付北堂墾這種霸道男人,裝可憐比什麼都管用。

  於是,白馬背上,丁小錯放心窩在北堂墾懷裡,一路疾馳。天色漸漸暗去,開闊的荒地上,除了他們的馬蹄聲,還有遠處野獸的嚎叫,以及如刀的寒風。衣衫單薄的丁小錯凍得瑟瑟發抖,揚起的風沙打在臉上,刺刺地疼。她開始真誠地想念自己的家,包括那個可惡的酒鬼師父。如果她安全回歸,一定會跟那些成天沉迷在穿越小說裡的傻姑娘們說,珍惜生命,遠離穿越!正胡思亂想之際,北堂墾突然在一塊寸草不生的山坡上停住了馬。

  丁小錯轉過僵硬的脖子,狐疑地看他。他放開韁繩開始解外衣的衣扣,邊解邊用一種相當不純潔的眼神盯著她。這這……她現在的身份可是個男人呀!!!

  “喂喂,你要幹什麼……”丁小錯本能地護住自己的前胸,緊張地嚷嚷,“我沒有斷袖之癖的!”

  呼啦一聲,他的外衣“飛”過來,將她的身子嚴實地包了起來,北堂墾還順手牽起一隻衣袖,繞在她的臉上充作面巾。三兩下的工夫,丁小錯成了個粽子。

  “你……”丁小錯驚訝地轉著眼睛。“駕!”他一聲大喝,繼續上路。風沙不停,嚴寒依舊,丁小錯聞著從他衣衫上散發出的獨有味道,之前的寒意一掃而空。就跟著他走吧,沒有目的也好,沒有方向也好,有他一件衣裳禦寒,有他一雙臂彎圍繞,去哪裡都好。就這樣,兩個人走下去吧。身在顛簸的馬背,她睏倦的眼皮漸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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