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 真正用意
重華要寒鐵爐。
這讓逝修的目光跟著一沉。
惟公卿也是相當訝異。
那寒鐵爐到底是什麼寶貝,逝修需要,聞徹讓他想辦法弄到,就連重華也想要……
「你弱到仍需寒鐵爐幫助?」重華看了逝修一眼,那眼神很平靜,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的挑釁,只隔著一張桌子,點火突然燃起。
「和你無關。」逝修翹著二郎腿,枕在胳膊上的頭甩到一旁,對重華的挑釁置若罔聞。
「我知道你很沒用,放心,我不會搶你的寶貝,」重華道,「不過等他的力量梳理好了,你那寶貝拿去給他用用。」
這句話,讓那二人再度同時愣住,逝修姿勢未變,倒是那腦袋轉了過來。
表情滿是驚訝。
重華竟是幫他要的。
那寒鐵爐……
那是個寶貝,看逝修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就知道了。
惟公卿試探著問過,逝修雖然不提防他,但也從沒聊到過太深入的問題。
寒鐵爐對逝修來說太重要了,所以他很少提及和寒鐵爐有關的事情。
「他身上有邪氣,但是太弱。」通過這兩天的引導,惟公卿的力量有多少重華大致有了瞭解,「以他現在的水準,也就只能對付不懂靈力的凡人。 」
別說聞徹,就是一般修煉內靈的門派惟公卿都不是對手。
「別忘了,他只是個凡人。」有句話叫凡夫俗體,惟公卿沒有修靈的天賦,自小也未接觸過任何靈力,身體突然承受這麼大的力量,沒有爆裂就是他的運氣了。
指望這些邪氣讓他脫胎換骨,搖身一變能和他們並肩作戰,那就是癡人說夢。
重華相信那天在郊外只是巧合,惟公卿只是湊巧吸去一部分邪氣,這比起大洹各處的邪靈珠,簡直是鳳毛麟角不值一提。
「若想他能幫忙,就得讓他變得更強。」
重華這話換來逝修的冷嗤。
他不是嘲笑惟公卿的能力,而是他不會讓惟公卿幫忙。
更不需要他去涉險。
他逝修還不至於沒用到要讓惟公卿冒險。
「可是,他強了,對聞徹就是一種削弱,」畢竟邪靈珠只有那麼多,重華不信聞徹製造這些不需要任何力量,當他產生這些邪靈珠卻沒辦法收到相應的邪氣,這對聞徹不會沒有一點影響,「更重要的是,他有了自保的能力。」
他們可以時時刻刻守在惟公卿這邊,但誰也保不準變數的發生,就像寬陽那夜……
那晚的事情,沒人想要再次上演。
逝修看了惟公卿一眼,他突然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行了,知道了,等他用的時候就來找我。」
逝修痛快的答應了。
這讓惟公卿更加驚愕。
那寒鐵爐他精心烙印的收著,碰都不讓他碰一下……
他也只是湊巧看到過兩次,餘下時候都是用布包的仔仔細細。
可是現在,他竟然這麼爽快的答應了重華。
讓他驚愕的原因不止如此……
還有就是……
居然這麼順利。
聞徹說完之後他開始留意那寒鐵爐,可是逝修的態度讓他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
現在,峰迴路轉了。
見惟公卿一副驚訝的模樣,重華安撫的拍拍他的手,「別擔心,那東西很適合你。」
看到重華這舉動,逝修一歪頭,就看到了旁邊縮成一團的小黑,像是對它的毛突然產生了好奇感,他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揪著。
小黑嚇了一跳,一抬頭見是逝修,那聲痛呼也憋回去了,它只能含著眼淚忍受逝修的摧殘。
邪靈獸的毛很重要的,逝修大人你忘了嗎……
還有被揪毛好疼啊……
'可是……'知道重華會錯意了,惟公卿也沒有辯解,順著他的意思道,'我只是個凡人……'
那寒鐵爐,他壓根就不會用。
就算拿到手也沒什麼用。
就像他身上的邪氣。
如果沒有重華,恐怕一直都像熄火的引擎一樣,不時噴出一團黑煙。
「寒鐵爐可以幫助你吸收更多的邪氣。」惟公卿本身不會吸收邪氣,邪靈珠裡的力量對他來說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就像有人重傷之後無法吸收靈力,就需要寒鐵爐的幫助。」
逝修惡狠狠的瞪了過來,重華從容回視,他又沒指名道姓,如果逝修想承認他說的那個沒用的人是他自己的話,那重華也不介意。
逝修嘴角抽了兩下,但最終只嚥了口唾沫,就又轉回去了。
他轉頭的時候,正巧看到惟公卿猶猶豫豫的,他剛想說他囉嗦什麼,自己都已經願意借他了,就看惟公卿說,'我不會用……'
又是一句廢話,不會用不是還有他呢麼!
這寒鐵爐放他這兒這麼久又不是擺設!
可逝修還沒等吼出來,就聽重華那邊又用那該死的沒有高低起伏的腔調說,「沒關係,我教你。」
逝修這腦袋狠狠的轉過去,就沒再轉回來。
'那就多謝了。'惟公卿道謝,但眉頭還是沒有完全舒展,依舊一副擔憂的模樣。
逝修提過那寒鐵爐可以幫他轉換力量,在他重傷之後根本無人吸收靈力,想要盡快恢復,就需要寒鐵爐的幫助。
原來,這就是聞徹讓他弄到寒鐵爐的真正目的。
凡人的身體承受不了太大的力量,聞徹循序漸進的給他,並替他提供了增強邪氣的方式。
那寒鐵爐。
一切的一切,都在聞徹的預料之中。
這讓惟公卿十分的不安。
雖然聞徹離開了他的身體,但他總覺得,那雙眼睛一直在附近,時時刻刻注視著他。
……
「怎麼樣?熟了嗎?」
兩個丫鬟打扮的女人頭挨著頭看著那正冒著白煙的蒸籠,南方悶熱的環境下,這灶房更是熱的人一身汗,才在裡面待了一會兒,衣衫就貼到了躺在上,姑娘小巧的鼻尖上是細細密密的汗珠,可這並不影響她們的食慾。
悶熱視而不見,其中一個姑娘打開蒸籠,一股白煙騰空而起,那熱氣弄的袖子直接貼到了胳膊上,有些發燙,姑娘全不在意,用筷子在裡面的東西上紮了兩下,她沒用太大的力氣,筷子就已經從中穿透,含著那帶著甜味兒的筷子,她這才興奮的點頭,「嗯嗯,熟了熟了,可甜的!」
另外一個姑娘一聽,吆喝著要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她這一嗓子立即讓人摀住了嘴,「嚷什麼,要是被爺知道我們偷吃,還不罰死我們。」
警告的瞪了一眼,她這才把手鬆開。
被摀著嘴的姑娘沒見一點擔憂,反倒嘿嘿一笑,「放心,爺那麼尊貴,怎麼會來灶房這種地方……還有,被爺罰那是好事兒啊!爺那麼俊,我巴不得他狠狠的罰我呢……」
「病的不輕啊。」那姑娘不咸不淡的瞥了她一眼。
不過這話茬一落,倆人肩膀一挨,咯咯的笑了出來,被重華那麼俊朗的主子罰,多嚴重她們她心甘情願,這樣不是還能和人多待一會兒……
她們正笑著,頭頂就有陰影罩下,不過倆人光顧著前面蒸籠裡的東西,壓根就沒留意到後方的影子……
「在做什麼?」清冷的男聲穿透悶熱,似乎帶來一股清涼。
女人們沒回頭,下意識的答了句,「蒸紅薯。」
可說完之後,一個姑娘覺得不對勁,小心翼翼的用胳膊拐了下旁邊的人,「你聽著這聲,像不像爺……」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點像……」
倆人齊齊吞了口唾沫,木訥轉頭,白色衣衫出現在眼底,轉到後半段她們幾乎是自暴自棄了……
那張剛被她們評價完俊俏又確定不會出現在這裡的臉就在她們身後。
倆姑娘扯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