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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世羈》第5章


  第三章 初見

  到四貝勒府也快半個月了吧,從小上學就只習慣按照星期算時間,在古代一個多月了,我還經常記不住日子。

  我跟著鄔先生被安置在書房後面小花園的院子裡。這是四貝勒府裡極其幽靜的一個角落,有兩株不知是什麼樹的參天古木,遮蓋著一道清澈的水流蜿蜒穿過,會聚到我們所處東面,四貝勒府後宅,也就是女眷們住處的後園子裡。據說水流形成一條狹長的湖泊,種滿了荷花,再沿高牆下的暗渠流到外面——連那邊郊區的地也是屬於四貝勒莊子上的。這裡只有兩道出口,一道是從走廊直通到書房的院子,再出去一進才是外面的廂房,開闊的院子正北坐落著四貝勒府的正廳萬福堂。另一個出口卻是院牆北面荼蘼架後隱蔽的側門,出去的一條狹窄甬道隔開了這個小院子與內院正房,直通到我們進來時的後門。這個院子看似不起眼,外面的人卻輕易進不來,除非那些到了書房後還能不被阻攔的往裡逛的人——自然只有心腹或重臣。我已經把府裡能逛的地方都逛了,但最喜歡的還是這個小院子,隱秘安靜少人打擾,而且景色幽雅深得古意。

  對於鄔先生這樣的謀士,在政治局勢波譎雲詭之時,自然應當如此珍而藏之。我也很樂意地沾了這個光,如果不是在古代的王府,怎麼能住到這麼古色古香、豪華卻不俗氣的宅院?院子裡的佈局完全仿造江南園林,不同種類的花草錯落有致,嶙峋的假山石之間有石凳石桌,石桌上還刻著圍棋棋盤。

  已經是夏天了。傍晚,趁太陽西下,白天灼人的陽光被樹蔭擋得差不多了,我才出去站在院子裡面發呆。這些天我經常這樣,有時候真懷疑自己是不是成了古代神話裡的那個樵夫,貪看仙人一局棋,回首發現時光已流轉數百年。

  兩個女孩子的聲音清脆地響在我身後:“凌姑娘,晚膳已經送過來了,鄔先生問姑娘是過去一起用還是送到姑娘房間?”

  這是府裡撥給鄔先生的丫鬟梅香和蘭香,一個伶俐一個老實,虛歲才十四。這些天和她們相處熟了,我知道她們都是才幾歲就被家人賣到這府里長大的,極懂規矩。被撥過來時,只說是在書房服侍鄔先生,但都被嚴密叮囑不能對外洩露書房裡面的情況。雖然被四阿哥府裡的規矩調教得十分謹慎小心,但畢竟小女孩天真爛漫,何況我一向很有人權意識,絲毫沒有什麼主僕的概念,這些日子下來,我和她們也相處得極好了。我轉身朝她們笑笑:“你們也來一起吃吧。”拉著她們一起走向鄔先生的房間。

  因為我不是四貝勒府買的奴婢,卻是鄔先生帶來的,所以她們很自然地把我當做半個主子,我也儼然成了鄔先生跟前的大丫鬟。聽說給鄔先生撥人時,福晉和管家高福兒還很費了點心思。鄔先生來了之後,書房今後必定更是府裡的機樞重地,服侍的人多了,招人懷疑,且人多嘴雜不易保密;服侍的人少了,又怕有重要的人來了服侍不周到。想來想去,只有找兩個從小調教得力且知根知底的丫鬟過來日常使喚,膳食一概由福晉的小夥房負責,洗衣等粗使活也是歸入府裡女眷後房一起由專門的人負責,加上鄔先生還帶了我,這邊就足夠了,還打算著等四貝勒回來,再由他指派兩個可靠的小廝專一守在書房外面,以備和外面的來往事務。

  我早已想到,這樣的地方,恐怕以我這樣莫名其妙的身份不容易待得住,梅香和蘭香比我小,卻比我有用可靠許多。這些天我已經很努力地向先生學讀書寫字彈琴,但那些東西要學好都需要時間,就算學好了,身份也始終是個疑點,那位精細過人的四爺容得下我嗎?

  吃飯時,我就有些心不在焉。鄔先生心情卻很好。他一向不把我當下人看待,在無事可幹的這段時間裡,他教我彈琴、讀書、寫毛筆字也很耐心,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我已經把他當做主心骨了。隱隱約約向他透露過幾次我的擔心,他卻只是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也無可奈何。無言地吃過飯,我幫著梅香和蘭香收拾好,就請著先生繼續教我彈琴。

  學了這麼些天的琴,對於聽慣電子音樂的我來說,古代的音樂太委婉含蓄了,不管喜怒哀樂,都不夠煽情,總是把我聽得昏昏欲睡。於是我異想天開地就把自己覺得古琴還可以彈的現代歌曲哼出來,叫先生按音律教我彈。要知道每次去KTV,我都是朋友們公認的麥霸,記得熟的音樂也很不少。這麼學著彈了好幾首,居然鄔先生也直誇我在音律上有天分。

  我卻心裡只是好笑,暗自慶幸幾百年後的作曲家們不能來這裡告我侵犯他們的知識產權,否則官司就有得打了,我可是知法犯法啊。而且,在音律上有天分,就是和在寫字上面沒天分相比的了。我寫的毛筆字,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慘不忍睹。每次辛辛苦苦地抓著毛筆“畫”完一個複雜的繁體字,正要得意的時候,卻看到鄔先生一臉見鬼了的表情……唉!深受打擊的我就把心思大半都放在了看書和彈琴上。

  彈了一會兒琴,看看天已經黑了。我還沒學好換算古代的時辰,只知道夏天天全黑,應該差不多就到晚上八點多了,於是收拾起琴書,打算回房間休息。在一旁看書的鄔先生見我要走,放下書,看著我。以為他要說話,卻又遲遲沒有開口,我抱著琴走到了門口,他終於說話了:“今天福晉跟我說,四爺有信,明日就要回來了,原本上月就該回京的,但聽說在安徽向鹽商籌款,修複決潰河道,頗有阻撓,還是皇上下旨叫他們回來的。這一回來,已是六月,這邊就要忙起來了。”

  這話聽著倒像是自言自語,但明顯是在對我說,古人怎麼說話這麼轉彎抹角呢?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自然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說:“先生如此才華,必定能輔佐四爺做大事。凌兒只盡心服侍好先生就是了。”

  “什麼”大事“?”他立刻頗感興趣地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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