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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世羈》第20章
二十

  第九章 驚變

  第二天,我早上醒來後覺得全身肌肉隱隱痠痛。大概是昨晚在馬上顛的,原來騎馬還真是不那麼容易,不過這更激起了我的興趣。只去鄔先生那打了個轉,見沒什麼事,就興沖沖地又直奔馬廄而來。讓馬廄的太監給小棗紅馬上了鞍,我拉著它往後門走去,守門的兩個軍士遠遠看見我來,迅速交換了一個眼色,我看得心裡“咯噔”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若無其事地來到門前,要往外走,兩個軍士又攔住了我。

  “怎麼了?大白天的也不讓出門啊?”

  “姑娘,四爺吩咐了,這門……不再出入。”

  說來也巧,給園子裡送蔬果的採辦推了一車子東西進來了。

  “那他們怎麼可以從這裡進?昨晚我來時還沒有這個說法,四爺什麼時候吩咐過這個話?”

  “就是昨天晚上,四爺親自吩咐我們的。”

  “什麼?昨晚?什麼時候?”

  他們兩個有點想笑的樣子,又不敢,只好表情奇怪地說:“就是十三爺、十四爺和姑娘回去後不久,王爺就過來了,把我們連沒輪班兒的全都叫了起來,訓了我們一頓,說……姑娘今後不准從這個門出入,晚上更不許。”

  什麼?

  呆了幾秒……怪不得史書上說雍正“睚眥必報”呢。

  罷了罷了,你是主子,算你狠!我一跺腳,轉身憤憤地走了,一邊走一邊在心裡數落胤禛:專制!霸道!沒人權!小心眼!我算是白開導你了!

  把小棗紅送回馬廄,又跟它說了好一會兒話,我才轉回書房。心裡直髮悶,看鄔先生,卻永遠那副淺笑呵呵的樣子。見他臨帖寫字,我在一邊翻翻書,摸摸琴,抓毛筆寫兩下字,又丁零哐啷的端杯子喝茶,卻一點也靜不下來。

  在我打開窗戶又弄出一陣響聲之後,鄔先生終於受不了了,問我:“凌兒,今天你怎麼跟沒尾巴猴似的一刻也停不下來啊?悶得慌了就出去看看風景兒,在我眼前轉來轉去害我直頭暈。”

  我垮著一張臉:“不讓我出去了。”

  “哦?四爺?他昨天后來去訓斥你了?”

  “昨天我根本就沒見到四爺,他只好去訓了看門的軍士,今天開始我不能出門也不能騎馬了。”我憤憤地說。

  “呵呵……說你聰明,偏偏自己的事又這麼糊塗。四爺既然說你不能出去,自然是指不能自己或者和別的人出去,你想騎馬,四爺自然會帶你去的。”

  ……我果然無語了。先生又問:“既說到此,你昨夜出門,是同誰一起啊?能讓四爺如此在意?”

  我嘆口氣,把昨天的事講了一遍,只絕口不提我看到的那幅畫。

  鄔先生聽得很認真,完了才嘆了一口氣:“這就怪不得了。你勸十三爺的那些話非常好,他行俠仗義,原是很好的,只是心地率真,年紀又還輕,未經磨煉,不易自立,所以才會視四爺為主心骨,也是四爺的左膀右臂。至於十四爺,他與十三爺同年,如今雖也還年輕,但他與四爺一母同胞,心思也和四爺一樣細密啊。”

  我又想起那天晚上胤禛說的那句話。這個人總是自以為把別人看得一清二楚,那他是怎麼考慮自己的呢?

  看看他高深莫測的表情,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問他:“先生輔佐四爺成其大業之後,我們一起回江南去,春天錢塘看潮,蘇堤賞柳,冬天就擁爐賞雪,好不好?”

  他的臉剎那就蒼白了。

  漫長的沉默。

  我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錯了,不該在此時說這個,唉,還是在現代的老毛病不改。

  知道他無法回答,我不想為難他,站起來,低聲說:“此時的確不應說這話。我錯了。先生只當做沒聽過,凌兒只當沒說過。”輕輕推門退出了書房。

  接下來的一整天,我都無所事事。聽說康熙今天召各蒙古各王公覲見,下午又賜宴,率太子、阿哥們及眾隨行大臣熱鬧了一天。李衛等一干隨從並王府護衛都跟胤禛去了,園子裡安靜非常,只除了幾個小毛頭。

  原來此次到熱河,除了福晉因禮儀需要隨行外,胤禛的其他姬妾都沒有來。幾個世子既奉旨隨行,胤禛便讓他們沒事了仍到書房讀書,於是早上只去應付了大禮,便都被送來了書房。可是鄔先生似乎今天沒有心情給他們上課,不再像平時那樣講書,而是讓他們自己寫字背書,一會兒就把他們放出來休息了。幾個小孩子玩心正濃的年紀,得此大赦立刻歡呼一聲雀躍而出,在院子裡打雪仗堆雪人玩得不亦樂乎,把他們的一干伴讀小廝忙得在旁邊團團轉。

  下午才沒多久天就黑了,我和鄔先生正在書房各自默默無言,胤禛回來了。老遠就聽見他的聲音在訓斥弘時他們:“……就便是歇息也要有個樣子,你們自己看看,穿著綾羅就往泥水裡淌,還有這靴子,是踩雪玩兒的?你們沒有讀過朱子治家格言?今兒晚了,先去福晉那邊吃飯,明天把《勸學篇》給我背出來,再寫一篇《君子不自棄》,明天晚間我來看!”

  只聽世子及小廝們唯唯連聲,胤禛咯吱咯吱地踩著雪進來了。我雖然為早上的事氣惱,但在他面前時,還是不自覺地有些害怕,見他心情不太好,我頭也不敢抬,就倒茶去了。出了外間,向外面張望一下,狗兒、坎兒正往耳房去,連忙小聲喚他們過來,在門外低聲問:“今天可是出了什麼事兒?王爺心情不太好啊?”

  他們也不敢大聲,只附在我耳邊悄悄說:“今天下午皇上賜宴,聽說向來都是太子主持,皇上卻叫八爺給各位蒙古王爺敬酒,咱們王爺說這不合禮儀,皇上沒聽,王爺出來就這樣兒了。”說完了,坎兒還神秘地一笑,說:“我跟狗兒說不怕,見了姐姐你,王爺就不會生氣啦。”說著就跟狗兒嘻嘻哈哈地跑掉了。

  我又趕緊送了茶進去,他們果然在說這件事。我侍立在一旁默聽,原來八阿哥胤禩早就與蒙古王公有暗中交往,甚至還給最大的土吉步部王壽誕送過五百兩金子(“金子”!我眼睛一瞬間又變成心形了)。各蒙古王公早就對八阿哥推崇有加,今天康熙這番舉動,更讓所有的人都猜疑萬分,蒙古王公們甚至就直接向康熙誇八阿哥仁義賢德,弄得太子簡直下不了台。

  “唉,我看太子也實在是不好過,我跟十三弟既是‘太子黨’,眼下也跟著受冷落啊。”

  他轉頭又看看我,板著臉問:“你不是一向有自己的見識嗎?這次你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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