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何以男人會這樣!如果我喜歡的人也這樣,我該怎麼面對?
頭,一下子疼了起來,我開始在黑夜中沒命地奔跑……
停下腳步,讓風肆意地吹著自己的頭髮,這才發現,居然一口氣跑到了斷背崖。撕下變聲貼和鬍子,我想讓真正的自我釋放。
爹這樣嗎?不,爹不這樣。他和娘在一起應該像小說和電腦裡那般美好。但是,人怎麼會有這種行為呢?不是相愛的人之間才有的嗎?為什麼不認識的人也可以這樣?而且,在不久的未來,女人也是如此,這是為什麼?
因為性慾!腦子裡突然竄出了這個詞,沒錯,人的三大本能之一,無法避免,只不過因為今天我看見的是元胖子,一個無比噁心的男人,才會在心裡造成如此大的陰影。
"人怎麼就這麼賤啊--"喊聲迴蕩在斷背崖之間。
"人就是那麼賤--"一個渾而有力的男人的聲音忽然迴蕩在山間。
誰?我愣住了,寒風瑟瑟,莫非?鬧鬼?轉身一看,我"啊"的驚叫了一聲。
就在我的眼前,一頂很大的轎子,懸浮在地面上,白色的紗罩將整個轎子包裹起來,紗罩在風中飄蕩著,顯得異常詭異……
這個轎子不是一般的大,它的底盤就相當於平常轎子的三倍,高約為兩米,真不知道里面坐的會是什麼東西?
膽怯地往轎子下面看去,居然有人,而且是四個,原來,轎子不是懸浮的,嚇我一跳,還以為大半夜鬧鬼。
再仔細一看,抬轎的,卻是四個侏儒,四個侏儒都是頭戴紫金冠,身穿黑色小裌襖,燈籠褲,草鞋,耳朵上則掛有一個大大的銅環,兩個掛在左耳,兩個掛在右耳,著實有趣。
四個侏儒將轎子穩穩地放在地上,躥到我的面前,站成一排,齊聲道:"你是誰?"
我暈,是你們嚇我還問我我是誰,我怒道:"你們是誰?"
"我叫布三。"
"我叫布四。"
"我叫高七。"
"我叫高八。"
"我們是,不三不四,搞七搞八。"
……我頓時無語。
我理了理思路,對他們說道:"你們叫不三不四,搞七搞八啊。"
"嗯!"四人出奇地一致,"你是誰?報上名來。"
我嘴一撅,說道:"你們聽好了,我姓倪,叫你猜,嘿嘿。"
四個小人立刻抓耳撓腮起來,布三對布四說道:"你猜她叫什麼?"布四搖了搖頭。
高七對高八說道:"我猜她叫倪平。"
"為什麼?"
"好聽。"
"倪平有什麼好聽的,倪姑才有趣!"
"你又想起峨嵋的小尼姑了,色狼!"
"我色你更色!"
"你色!"
"你色!"
四個人唧唧喳喳吵作一團,居然越吵越凶,眼看著就要動起手來。
就在這時,轎子裡怒喝一聲,道:"你們鬧夠了沒有,居然被一個小丫頭如此戲耍,簡直丟盡我賤王的臉!"
賤王!好熟悉的名字,對了,就是那個易學大師--信雲子,朱宇軒家的桃花陣就他擺的,此人道法高深,神龍見首不見尾,只給他所謂的有緣人批命,可他卻給自己取了個綽號叫"賤王",真讓人費解。
"丫頭,我與你有緣,上來!"轎子裡的人一發話,那四個小侏儒便躥到我兩邊,分別疊了兩個羅漢,上面的小侏儒,手架在我肋下,抬著我上了轎,隨即,他們恭敬地站在轎子兩邊。
我望著轎子,紗簾在我面前飄蕩著,一個大黑影在轎中時隱時現。這信雲子何等人物,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啊。
於是我大著膽子一撩簾,暈!傻眼!大胖子,又是個大胖子,今年我是不是和胖子特別有緣,不過這個胖子倒是怎麼看怎麼舒服。
信雲子宛若一座佛陀坐在轎中,四十開外,笑容和藹慈祥,讓我有種莫名的安全感,使我對男人的厭惡感頓時全消。
信雲子將我打量一番,突然眼睛一亮道:"丫頭可姓唐?"
我一愣,不愧是信雲子,連我的姓都看得出,於是點頭道:"正是!"
信雲子倒抽一口冷氣,神情嚴肅道:"唐元培大人是你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