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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聲與循途》第74章
第74章

  進入七月,花園裡第一株深紫色釣鐘柳應季綻放,穆康的瑞士生活步入正軌。他將工作室安排在了L團排練廳附近,這樣便時不時能同林衍一起吃午餐。與肖恩•大衛斯的會面暫定於八月,於是在七月中旬,兩人一同去了趟C國。

  若非親眼所見,穆康永遠無法想像米婭的故事的完整樣貌。

  被戰亂和貧困覆蓋的非洲高原,人間魍魎化身成世故姿態,潛伏在每一個年輕女孩的生命暗處。她們大多因被強暴而患上艾滋,又不知情地生下攜帶愛滋病毒的嬰兒。當一個人在臨世那一秒便註定了悲劇結局,命運動彈不得,連所謂抗爭的鼓勵都顯得矯揉造作。

  “讓他們活得快樂一點。”林衍坐在棚屋內,凝望著門外的瓢潑大雨,“我們只能做這麼多了。”

  穆康站在後面幫林衍擦頭髮,低低地“嗯”了一聲。

  林衍:“這裡是肖恩的取景地之一。”

  “還沒看過粗剪。”穆康說,“不知道是什麼視角。”

  他摸了摸林衍的頭髮,把髒兮兮的毛巾放到一邊:“反正不會是多光明的視角。”

  林衍靠著穆康溫暖的身體,輕輕拉住愛人的手,喃喃著說:“音樂不只希望與激勵。”

  穆康用拇指摩挲著林衍的掌心:“有時也是絕望的陪伴。”

  與東南亞的故事不同,在米婭的故事裡,音樂猶如堡壘,駐守生命直至風景褪色,又在臨別時刻,留在原地,與回頭看的他們揮手道別。

  從非洲回來後,夏樹紀錄片的粗剪也出來了,作曲家和導演挑了個東一區中午東八區晚上的時間開了次視訊會議。幾個主題音樂穆康寫得差不多了,理順時間線後,請幾個演奏員來錄音,很快可以完稿。

  粗剪的第一個長鏡頭,是在洪水包圍的廢墟間奔跑的蘇希爾,畫面邊緣,一架只剩骨架的鋼琴在塵埃中安然林立,靜靜等待即將彈響它的女孩。

  下一秒,畫面切換,烈日下,男人坐在小破船裡隨波逐流的背影由近及遠,雖然周遭環境寥落,仍遮不住撲面而來的風騷氣質。

  穆康:“……”

  夏樹:“呵呵。”

  穆康:“經過我同意了嗎?”

  夏樹尬笑道:“又沒露臉,呵呵。”

  穆康:“呵屁。”

  夏樹:“別那麼小氣嘛,跟你老公學學。”

  穆康漠然道:“你和我老公很熟?”

  夏樹還沒說話,筆電裡忽然傳來了管小小的聲音:“穆康?”

  夏樹:“嗯,我們在看粗剪。”

  管小小:“我也看看。”

  夏樹立馬把兄弟的牢騷拋到腦後,殷勤地說:“您請。”

  下一段內容是地質和環境分析,穿插幾個大學教授的採訪。十分鐘後,蘇希爾佈滿淚水的棕色臉孔出現在螢幕上,這一次居然是少見的直視著鏡頭,瞪大眼睛說:“你老婆是誰?”

  管小小疑惑地問:“誰老婆?”

  粗剪視頻裡夏樹的聲音清晰自然:“我老婆是約瑟芬唯一的女弟子。”

  夏樹:“……”

  穆康:“哈哈哈哈哈哈。”

  女高音歌唱家極具穿透力的質問聲通過筆電的破揚聲器直直傳入穆康耳中:“我什麼時候成你老婆了??”

  與自知理虧的夏樹的微弱辯駁形成了鮮明對比:“當時情況特殊……”

  “他對外一直這麼宣稱的。”穆康煽風點火地說,“不信去問蘇希爾。”

  夏樹:“……”

  管小小提高共鳴腔,揚聲道:“你膽子很大啊?”

  “我這麼說又沒錯。”夏樹暗忖道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把心一橫大聲說,“等影片上映時你就是我老婆了。”

  管小小:“放屁,你問過我了嗎?”

  夏樹:“現在不就是在問你嗎。”

  管小小:“……”

  夏樹:“怎麼樣?”

  穆康跟個旁白似的沖著筆電解釋道:“他在求婚。”

  夏樹嘖了一聲:“知道我在求婚你還不掛?”

  穆康說了句“祝你成功”,火速把視頻通話掛斷了,將臺式電腦上播放的粗剪暫停,起身去煮了杯咖啡。

  二十分鐘後,夏樹重新撥了過來。

  穆康捧著咖啡杯問道:“如何?”

  夏樹笑得頗具陸智障神韻:“成功了。”

  穆康:“她呢?”

  夏樹:“去買戒指了。”

  如此雷厲風行,果然是熟悉的管大小姐行事風格,穆康毫不意外:“那你怎麼還在這兒?”

  “她不讓我去。”夏樹一臉“其實我並不介意”的幸福神情,“說是不信任我的審美。”

  穆康:“……”

  夏樹亦真亦假地抱怨道:“老子當了這麼多年導演,頭一次有人質疑我的審美。”

  “你有個屁審美。”穆康說,“在雅加達天天穿得跟個民工似的。”

  夏樹無語半晌:“……那是為了方便。”

  “行了,恭喜你。”穆康喝了口咖啡,“幹活幹活,我一會兒還要去找阿衍吃飯。”

  兩周後,穆康完成了夏樹紀錄片的配樂工作。一向完稿即刪的穆大才子此番不僅保留了原文件,還在交稿給夏樹時加了句附言:“這是我入場以來做得最認真的配樂”。

  他是真的有感而發。

  這份工作像一根自地獄至天堂的引線,緣分如火,沿著引線燃燒,釋放奪目光芒,指引他於疾苦塵世中再次遇到林衍,人生從此轉彎。

  都說最不堪回望的是時光,因為它離開得徹底、破損得斑駁,只給人留下了從遠方張望的餘地。

  所幸在音樂家的故事裡,流逝的時光被音樂上鎖。愛既是牢籠、也是鑰匙,將兩道輾轉靈魂困在舊處,又在他與他相遇的彈指間,慷慨解開了被鎖住的光陰。

  往日的種種身不由己,如今看來都是命中註定的珍貴背負。

  而倘若一個人情有所負卻必定求而不得,命運往往會給他打開另一扇門。

  凡星便是最好的例子。

  凡鮮肉雖然因為新人身份沒被提名為歌王,但新專輯受到了極大肯定,破格摘獲了年度專輯獎,主打歌《湖與我》更獲得了年度最佳歌曲。

  至於最佳專輯製作獎,毫無懸念地再次被“每張製作都會得獎”的穆老師收入囊中。

  穆康早在入圍名單公佈後就發了條微信給凡星,簡要表示“如果得獎了你替我領,記得感謝錄音師,再隨便說兩句”,又在得到了凡星首肯後音訊全無,再也沒回過微信。

  這晚的頒獎典禮凡星風光無限,之前已經上臺領了兩次獎,待到第三次登臺領獎時,直覺自己都有些詞窮了。

  他妝發整齊地站在麥克風前,眼皮上鋪了一層柔和的米色珠光眼影,在耀眼燈光下顯得又清秀又俊美。

  “這個獎是我替穆老師領的,穆老師讓我‘隨便說兩句’。”凡星捧著獎盃說,“對我來講有點為難,因為得獎感言我只會念感謝名單,可是除了錄音師,我不太確定穆老師的感謝名單裡還有誰。”

  觀眾席傳來一陣善意哄笑,凡星面帶偶像式標準微笑停頓片刻,開口道:“ 但是有一個人,我很肯定,一定也會在穆老師的感謝名單裡。”

  “正好,他也在我的感謝名單裡,所以我就在這裡替穆老師謝兩個人吧。”

  “首先謝謝錄音師Joe,沒有你我們的錄音工作不會進行得這麼順利。”

  “然後是Evan,我替穆老師謝謝你,這個獎既屬於穆老師,也屬於你。”

  他說完這句話,腦中忽然不合時宜地竄出了自己為《湖與我》編纂的、“只屬於我和穆老師”的天真故事。

  舞臺燈光刺目,凡星恍惚了一瞬,在現場觀眾和直播鏡頭前怔愣幾秒,胸口酸意翻湧,倏地脫口而出道:“我很羡慕你們,祝你們幸福。”

  所有人:“……”

  不負眾望,凡鮮肉再次精准發揚了新人精神之“說話不看場合”,給了台下春風得意的陳雪一個心靈暴擊。

  托凡星的福,此事在社交媒體上掀起了一陣小風浪,畢竟兩位男主角都算小半個公眾人物,有節目有採訪,有心人士隨便一搜就能摸透事件脈絡。

  若說凡星的失誤是源頭,微博裡一張被圍觀群眾掘地三尺翻出來的照片便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照片是兩位男主角和粉絲的合影,背景是L市常見的深紅色磚混外牆和被鮮花裝飾的彩色窗臺。兩名男士一個不羈隨意,一個端方優雅,明明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站在一起卻仿佛被一道無形繩索牽扯,將周遭空氣凜然分隔成涇渭分明的“我們倆”和“其他人”兩部分。

  @圍觀群眾A:我的媽呀他們也太配了吧!!

  @圍觀群眾B:我早就磕上這對CP了。

  @圍觀群眾C:穆老師是彎的?不像啊,看起來明明鋼筋直。

  對“捧紅穆康”這一志向執念頗深的王俊峰身披小號潛入圍觀人群,一邊刷話題一邊暗搓搓地想:我也沒想到他能彎,可看到Evan時又覺得什麼都有可能了。如果把Evan送給我,沒准我也能彎。

  凡星這段口不擇言的致謝視頻被陸西峰轉發到了“勳伯格賽高”裡。歐洲中部時間晚十一點,林衍洗完澡穿上睡衣,靠在床邊翻閱群聊記錄學習“俏皮話”,順手點開了視頻。

  雙商線上又見過凡星本人的林指幾乎立刻就看懂了凡鮮肉光鮮外表後的悲劇少男心。

  穆康赤裸上身從浴室走出來時,正對上了林衍意味深長的笑容。

  穆康擦頭髮的手一頓:“……怎麼了?”

  林衍肯定道:“那個凡星喜歡你。”

  穆康:“……”

  林衍調侃著說:“穆、老、師。”

  穆康吞了口口水。

  運籌帷幄的林指褪去了工作中的不苟言笑,此刻穿著米白睡衣躺在床上,笑容溫和、眼神澄澈,乾乾淨淨地管自己叫“穆老師”。

  驚人的清純、驚人的性感,除了林衍,誰說出來都沒有這種效果。

  巨他媽的……誘人。

  穆康心如止水當了多年“穆老師”,頭一次發覺這三個字也能讓人欲火焚身。

  他眯起眼,不懷好意地問:“……你叫我什麼?”

  林衍渾然不覺自己正在被侵犯的邊緣,又說了一遍:“穆老師。”

  穆康嘴角一彎:“既然你叫我穆老師……”

  他一個飛撲把林衍壓在身下:“……那麼這位剛滿三歲的林同學,穆老師要引誘你犯罪了。”

  林衍:“……”

  穆康蜻蜓點水般舔了舔林衍的嘴唇,貼近愛人耳後的敏感帶,用輕柔氣音說:“要不要?”

  林衍嗓子立刻啞了:“要。”

  “臺詞不對。”穆康隔著褲子來回撫摸林衍半硬的下身,“你應該說……‘穆老師,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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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拉下林衍的睡褲,半勃起的性器彈了出來,穆康握在手心摸了幾下,俯身將陰莖含了進去,舌頭繞著尖端轉了幾圈,慢慢吞吐起來。

  唾液漸漸沾濕了柱體,口腔濕潤柔軟的觸感使它很快變得堅硬火熱。林衍靠在枕頭上難耐地昂起頭,嘆道:“穆康……”

  穆康輕輕咬了咬口中硬物,抬眼盯著林衍。

  林衍和穆康對視了幾秒,側過頭,艱難地說:“穆、老、師。”

  穆康吐出越來越熱的性器,湊上去用深吻強迫林衍把頭擺正,低聲提醒道:“臺詞呢?”

  林衍閉了閉眼,有些無措地說:“……不要。”

  穆康志得意滿地笑了:“真聽話,老師獎勵你。”

  劇情太禁忌,臺詞太過火,潔身自好的林指從沒讀過這類豈有此理的劇本,再也講不出一個對的詞兒。

  他紅著眼看著穆老師從衣櫃裡摸出領帶,又任由穆老師把林同學的雙手綁到身後。穆康打量著靠坐在床頭無法反抗的林衍,滿意地說:“穆老師教你玩一個,全世界最好玩的遊戲。”

  他跪在床上,專心致志地給林衍口交,吮吸著尖端反復頂入喉嚨深處,讓粘稠唾液塗滿陰莖,繼而用手指輕觸鈴口,摸到了一絲透明粘液。

  他嘴唇泛著淫靡光澤,柔聲說:“林同學,想要嗎?”

  林衍:“……”

  穆康循循善誘:“告訴老師。”

  林衍直直看著穆康:“想。”

  穆康舔掉鈴口的液體:“臺詞不對。”

  林同學覺得自己快要被穆老師折磨瘋了。

  他垂下眼,咬著牙說:“不、想。”

  “不行。”穆老師居心叵測地說,“遊戲還沒開始,現在認真看老師備課。”

  穆老師遊戲玩得不知羞恥得心應手。他把自己脫得一絲不掛,將潤滑劑擠滿雙手,當著手無寸鐵的林同學的面自瀆,又身體力行地給自己做擴張,每個動作都透著圖謀不軌,意在誘惑三歲小朋友走向邪路。

  這一手委實太放蕩,林衍看得雙目微紅,陰莖欲求不滿地跳動。穆老師將林同學的反應盡收眼底,笑了笑,深陷劇情無法自拔:“口是心非的林同學。”

  林衍:“……”

  穆康為林衍帶好安全套:“老師馬上給你。”

  他將手上剩下的潤滑劑塗滿安全套,扶著火熱的陰莖緩緩坐了下去。

  與愛人融為一體的滋味兒實在太美好了,兩人同時發出一陣饜足的喟歎。林衍張了張嘴想說話,被穆康用一個深吻堵住了。

  穆康按著林衍的小腹開始挺動,性器埋到最深處,恨不得深入骨髓,酥麻性快感從結合處向四肢擴散,穆康陰莖硬挺著流出透明液體,滴到林衍腹肌上,又被穆康抹到愛人嘴邊。

  他喘息道:“舒服嗎?這位……同學?”

  林衍雙手被綁,動彈不得,欲望全部穆康掌控,斷斷續續地說:“舒……服……”

  “喜歡這個遊戲嗎?”

  “喜歡。”

  “以後還想玩嗎?”

  “想。”

  “真乖。”穆康爽得臺詞都快記不住了,“我……穆老師給你獎勵。”

  交合處的潤滑劑被搗成白沫,有幾滴流到床上,弄髒了林衍的睡褲。林同學上身衣衫完好,下半身卻被混帳老師弄得一塌糊塗,情欲之紅迷醉爬上他漂亮清澈的眼,瞳孔深處又因雙手被制而被逼出了一份無所適從。

  真真是好一出老師強迫的好學生戲碼。

  穆老師獎勵還沒給出去,自己先被林衍又純又浪的眼神刺激得快繳械了。

  他騎在林衍身上,渾身濕透,狠狠將堅硬性器抵入體內敏感點,手腳被歡愉快感與熱意牽扯著顫抖不已,喘著氣說:“林同學……你快到了嗎?”

  林衍被穆康夾到爽得幾乎說不出話,喉結上下滾動,沉沉“嗯”了一聲。

  穆康:“老師自己要先拿……獎勵了。”

  頂點到來的瞬間,穆康傾身抱住了林衍。攀上頂峰的甬道緊縮,又熱又粘,直接榨出了林衍強烈的性高潮。兩人幾乎是同時悶哼出聲,一人射在了安全套裡,一人任由乳白精液噴湧,沾濕了林同學的睡衣,有幾股甚至濺上了林衍白皙的臉。

  兩人依偎著在情欲抽離的短暫空虛裡喘氣,穆康埋首林衍頸邊,居然還沒下戲:“林同學,穆老師射在你臉上了。”

  “嗯。”林衍說,“我聞到你的味道了。”

  穆康:“……嗯。”

  林衍:“我想吃。”

  穆康半撐起身體,用食指將自己的精液一點點抹進林衍嘴裡,又被林衍依依不捨地含在舌尖舔舐了好半天。

  穆康解開綁著林衍雙手的領帶:“看不出來啊林同學,原來你這麼色。”

  林衍也有點上道了,摟住穆康說:“都是穆老師的錯。”

  穆康逗他:“下次還要玩嗎?”

  林衍一秒現原形,呆愣半晌,拿不准這裡的臺詞應該是“要”還是“不要”,只好求助般望向穆康,惹得穆老師大笑不止。

  穆康同林衍交換了一個潮濕纏綿的吻,在愛人唇邊低語道:“無論你‘要’還是‘不要’,我都有辦法讓你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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