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06章

　　【第105章、最強烏鴉嘴】

　　謝明哲走下大舞臺後，緊跟著又有四位幸運同學被抽中。

　　四人依次來到大舞臺上親自挑戰嘉賓唐牧洲，而唐牧洲也一如既往地以溫和的方式跟幾位學弟學妹對決。

　　只是，比起謝明哲來說，其他四個人的水準就一言難盡了，有放錯技能的、帶錯卡牌的，甚至還有比賽開始後因為緊張而半天召喚不出卡牌，原地發呆，倒計時5秒後接判負的……

　　全場觀眾哄笑出聲，唐牧洲也非常無奈，就算他有心指導，可真正能領悟的畢竟是少數，大部分被抽到舞臺上的幸運觀眾實力都很一般，四個人很快輸在了唐牧洲的手裏。

　　直播平臺的網友們也覺得第一位挑戰者最厲害，還有人在打聽謝明哲的資料：“第一位小哥哥真的是美術學院的嗎？長得帥，還會畫畫，簡直是我的理想型！”“這位謝同學確實厲害，雖然唐神沒有盡全力，可唐神畢竟是個人賽冠軍，他能跟唐神打這麼長時間已經很難得了！”

　　大部分觀眾都很認可謝明哲的顏值和實力，而職業聯盟群裏的選手們眼光更加刁鑽，能看到更多觀眾們看不懂的細節，大家看完比賽後也覺得謝明哲值得培養，不少大神都開始跟俱樂部那邊打招呼——

　　鬼獄俱樂部的鄭峰行動最快，直接找到公會在帝都大學的一位管理，叮囑道：“比完賽儘快去後臺找到喻柯，問問看他有沒有興趣打職業！也問一下謝明哲同學，看看他願不願意來鬼獄面試。”

　　裴景山行動也很快，讓一位關係比較熟的師妹——帝都大學星卡學會的管理去接觸這兩位同學，看看他們有沒有當職業選手的意向。

　　聶遠道卻是不為所動，看完比賽就關掉螢幕轉身回宿舍準備洗澡。

　　山嵐立刻跟過去，疑惑地問道：“師父，你對今天這兩位新人不感興趣嗎？我覺得喻柯和謝明哲都很有潛力，培養一下的話說不定能打職業。”

　　聶遠道淡淡地說：“他們確實很有潛力，不過培養這件事，還輪不到我們裁決。”

　　山嵐怔了怔：“您的意思是……唐牧洲會搶先下手？”

　　聶遠道點點頭，嚴肅地說：“唐牧洲就在今晚的活動現場，如果這兩位同學真的願意簽俱樂部當訓練生，唐牧洲沒道理不主動接觸他們。其次，還有鬼獄，喻柯的鬼牌風格更適合鬼獄，他們也會想辦法拉攏，所以我才說，肯定輪不到裁決。”

　　就在這時，聯盟群裏突然彈出葉竹發來的消息：“我發現了，喻柯的這套鬼牌卡組，最怕的就是黑無常被秒殺，只要卡住黑無常爆標記的節奏點，留好混亂、反傷之類的控制技能，就可以讓黑無常的清場反過來作用到他自己的身上！”

　　剛才謝明哲爆標記，反過來清掉自己的鬼牌就是證明。

　　這一點大家都發現了，只不過葉竹直接在群裏說出來討論，顯然是對胖叔的鬼牌很感興趣。

　　聶遠道卻說：“沒那麼簡單，我覺得以胖叔的風格，既然要制作鬼牌，他不會只做七八張卡，肯定還有沒出現過的新卡。”

　　歸思睿卻對另一件事很是疑惑：“你們不好奇喻柯和胖叔是什麼關係嗎？為什麼喻柯手裏會有胖叔的卡組？”

　　這問題一提出來，大家都覺得奇怪——這些鬼牌毫無疑問是胖叔做的，但胖叔為什麼要給喻柯打造全新的鬼牌？喻柯到底是什麼人？

　　葉竹忍不住道：“該不會喻柯就是胖叔本人吧？不要嚇我！”

　　聶遠道立刻否定了這種推測：“不會。胖叔為人謹慎，不可能帶著親自設計的卡牌去公開打比賽曝光自己的身份。我更傾向于胖叔發現了喻柯的天賦，給他做了幾張鬼牌。”

　　葉竹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喻柯的帳號柯小柯就是涅槃公會的人！上次涅槃公會拿下資源爭奪賽冠軍的時候論壇上發了一些視頻片段，我記得柯小柯是公會活動偵查小隊的隊長。或許他在那場比賽中表現太好，引起了胖叔的注意，所以胖叔就給他做了些鬼牌當獎勵？”

　　聶遠道卻提出不同看法：“也有可能是喻柯被胖叔發掘，成了他的新隊友。”

　　眾人愣了愣，都覺得聶神的猜測很有道理。

　　如果只是網上認識的朋友，感情肯定不會好到親自為對方打造那麼多鬼牌的地步。胖叔做的那些鬼牌隨便一張拿去賣都是一筆很可觀的收入，沒道理全部送給一位網友。

　　除非，這個人是他現實中認識的人，並且答應成為他的隊友，一起打職業聯賽。

　　想到這個可能性，大家都覺得脊背冒起一絲寒氣。

　　沒過多久，鄭峰就在群裏說話了：“我讓俱樂部在學校的人去接觸一下喻柯，開出很好的條件邀請他來鬼獄俱樂部，結果被喻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是誰家簽了他嗎？動作這麼快？”

　　裴景山：“我們暗夜之都還沒來得及行動。”

　　山嵐：“我們裁決根本沒打算行動。”

　　群裏沉默片刻，鄭峰才頭疼道：“我知道了，很可能是老聶的烏鴉嘴又說中了，喻柯或許簽了涅槃，打算跟胖叔合夥，明年一起打職業聯賽。”

　　眾人：“……”

　　聶神真是說什麼都很准！

　　聶遠道冷靜地辯解：“我不是烏鴉嘴，我只是在理性分析。除非他們兩個達成協定成為隊友，不然，胖叔沒理由給喻柯親自制作鬼牌。”

　　鄭峰笑道：“反正壞事經過你的嘴，就沒一件不准的。”

　　聶遠道也很無奈，最近確實是說什麼壞事都會說中，他已經變成聯盟第一烏鴉嘴了。

　　葉竹忍不住吐槽：“胖叔的人物卡就夠煩的，如今又多了喻柯這個愛用鬼牌的隊友，要是以後的職業聯賽他跟喻柯打雙人賽，鬼牌和人物牌混在一起，那豈不是煩上加煩嗎？”

　　眾人：“……”

　　想像一下那個畫面，確實是煩透了！

　　一會兒劉備開“桃園結義”賴皮再打一輪，一會兒盤古“開天闢地”突然停戰5秒，過一會兒白無常又要“對不起我還能搶救5秒”，然後孟婆出來喂一碗湯，強行遺忘技能……

　　跟他倆打雙人賽，對手估計要瘋！

　　到底打，還是不打？

　　剛找回節奏打得順手，被盤古強行停戰。剛要秒對面的殘血卡，又被白無常延遲5秒結算。何況還有神農自爆加血，女媧復活，聶小倩的分裂瞬移等等。

　　就目前的卡池來說，胖叔、喻柯的組合就已經很難對付了，何況胖叔後期還可能做出新卡。

　　這兩人狼狽為奸，絕對會變成氣死人不償命的流氓賴皮組合。

　　大神們紛紛覺得明年的職業聯賽會很頭痛，結果聶遠道又平靜地說道：“目前只是卡組煩人，還可以接受。說不定經過今天的比賽，胖叔會打開新世界的大門。比如，做出幾張煩人的地圖。”

　　——管理員鄭峰禁止聶遠道繼續發言。

　　——管理員聶遠道解除了自己的禁言狀態。

　　眾人：“……”

　　聶神你真的不要再說了好嗎！

　　然而聶遠道還想繼續說：“我不是烏鴉嘴，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每家俱樂部都有主場地圖，胖叔目前只做卡牌，將來肯定會把目光放在地圖上。以他的意識，做出來的主場地圖會有多煩人我沒法想像，總之，將來的涅槃主場，一定會變成大家的噩夢。”

　　在被眾人炮轟之前，聶遠道迅速說：“我去洗澡，你們繼續聊。”

　　——管理員聶遠道對自己禁言24小時。

　　說完後，聶神就溜了，很淡定地跑去洗澡。

　　山嵐愣愣地看著男人的背影，發現師父腳步從容，唇角微揚，似乎心情挺好的？

　　果然，他一走，群裏就一堆人開始罵他——

　　“我擦，我發現老聶的這張嘴也特別煩人啊！”

　　“如果真像聶神說的那樣胖叔做出煩死人的地圖場景卡，我們先集體把聶神打一頓！”

　　“能不能把聶神這個烏鴉嘴踢出群啊？每次他說的都會中！”

　　“他是管理，踢不了。而且他對自己禁言了24小時，我只能說，聶神你牛！”

　　群裏熱鬧了一陣，大家便各自回去準備明天的比賽。嘴上開著玩笑，其實大神們心裏並不怕胖叔，只是覺得這個人很有意思，忍不住想討論討論。

　　此時，帝都大學的新生交流賽已經全部結束，唐牧洲給謝明哲發去條消息：“我這邊人太多，你去學校後門的咖啡店樓下等我吧，十分鐘後我來接你。”

　　謝明哲回了句“好的”，迅速溜出體育館。

　　師父和陳哥在唐謝兩人挑戰賽結束後就提前離開了，喻柯拿下冠軍，要跟其他選手和主辦方一起去吃飯。原本協會也想請唐牧洲去吃飯，結果被唐牧洲婉拒：“我俱樂部那邊還有事，今晚的飯局就不去了。”

　　他能回來參加活動，已經給足了星卡協會面子，學弟學妹們當然不會勉強他，大家紛紛表示了對他的崇拜和敬意，在後臺合影留念，就放唐牧洲離開。

　　為免被同學們在校園裏攔住，唐牧洲特意繞路去學校後門。

　　他今天開的車並不是平時那輛顯眼的紅色跑車，而是一輛很常見的私家車，因此在離開學校時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把車開出學校後門，果然看見一個小帥哥正在路燈下等他，唐牧洲搖下車窗朝對方招招手，謝明哲立刻快步跑過來坐進車裏。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跟蹤，謝明哲便回頭朝師兄笑道：“吃個飯都要偷偷摸摸的，大神也不好當。”

　　謝明哲笑起來的時候確實很帥氣，那種陽光、明朗的笑容，感染力極強，看見他的笑容會讓人的心情也忍不住變好。

　　唐牧洲扯了扯嘴角，語氣很無奈：“邊走邊說吧，我要是在這裏留得太久可能會引來狗仔隊。你說得沒錯，人氣高了這一點確實不好，跟朋友私下見個面還要防著被狗仔跟蹤。”

　　他發動車子迅速離開了學校後門的那條街，一邊問道：“想吃什麼？”

　　謝明哲道：“我對學校這邊不太熟，師兄你決定就行。”

　　唐牧洲低頭想了想，道：“時間不早了，帶你去吃點清淡的吧，附近有一家店環境還不錯。”

　　謝明哲自然沒什麼意見。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謝明哲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酒店——唐牧洲所說的“環境還不錯”，居然是豪華七星級酒店的級別嗎？這家大名鼎鼎的酒店連謝明哲都聽說過。

　　師兄果然有錢任性，隨便吃個宵夜都這麼講究。

　　謝明哲當然不能表現得像個土包子，立刻神色從容地跟上師兄。

　　走進大廳時，大堂經理主動迎了上來，很恭敬地給唐牧洲鞠躬：“唐先生，您好。”

　　唐牧洲微微一笑，禮貌地說：“麻煩安排一下頂樓的包間，我帶朋友吃飯。”

　　******

　　【第106章、師兄的指導】

　　唐牧洲帶著謝明哲走進電梯，觀景電梯一路升到最頂層，一走出電梯就聽到柔和的輕音樂，餐廳被裝修成了海洋館的風格，透明的玻璃浴缸裏養著許多色彩斑斕的魚類。

　　酒店頂樓的用餐環境相當浪漫，謝明哲暗中記下了這裏的地址，心裏想著，以後要是有了男朋友，也帶他過來這裏吃飯。在浪漫的環境中跟男朋友約會，一定會讓感情迅速升溫，書裏不都是這麼寫的嗎？

　　唐牧洲帶謝明哲走進包間坐下，溫和地問：“你有什麼忌口的嗎？”

　　謝明哲搖頭：“沒，師兄你隨便點兩個菜就行，我其實不太餓。”

　　唐牧洲拿過點餐的光腦，迅速勾選了一些吃的。

　　等待上菜的時間有些無聊，唐牧洲便走到落地窗前，回頭招招手道：“過來這邊。”

　　謝明哲疑惑地走過去站在他身邊，順著他的目光往外一看，頓時驚呆了。

　　這棟樓是帝都最高的大樓之一，位於市中心的繁華地帶，站在頂樓，正好可以俯瞰整個帝都的夜景。

　　只見落地窗外，一棟棟摩天大樓燈火輝煌，空中懸浮車道縱橫交錯，整整十層的車道就如同一條條延伸到遠方的霓虹彩帶，蜿蜒曲折，看不到盡頭；車輛的燈光如同夜空中閃爍的繁星，和高樓大廈的各色燈光彙聚在一起，組成了一副完美的夜景圖，彰顯著這座大都市的繁華。　

　　這是謝明哲見過的最壯觀的夜景。

　　唐牧洲微微笑了笑，介紹道：“這座酒店的頂樓餐廳，是帝都看夜景的視野最好的地方。我點過來除了看夜景之外，順便給你介紹一下幾家俱樂部——你看那邊，火紅色的大樓，就是裁決俱樂部總部的所在地。”

　　謝明哲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見一棟幾十層高的大樓拔地而起，如同一把利劍指向天空，大樓的外觀刷成了火紅的顏色，在周圍的建築群中十分醒目，“裁決”的俱樂部圖示在夜色中灼灼生輝，如同燃燒的火焰，和遊戲裏見到的公會圖示一模一樣。

　　裁決總部處於市中心的繁華地帶，可見這家俱樂部是真的財大氣粗。

　　唐牧洲道：“那邊黑色的樓，是鬼獄俱樂部。”

　　謝明哲扭頭一看，鬼獄的風格比較特殊，純黑色的大樓隱沒在了夜色中，只能在周圍燈光的照射下依稀看見輪廓。樓身上並沒有任何燈帶裝飾，只有樓頂那造型獨特的“鬼獄”俱樂部圖示，在黑暗中一閃一閃，如同來自地獄深處的微光。

　　如果不是周圍有太多高樓，單獨這麼一棟樓矗立在這裏，會讓人聯想到恐怖片。

　　謝明哲移開視線，朝前看去，指向遠處的那棟樓，說：“東南方向，那棟燈光特效以綠色藤蔓為主的，應該就是風華俱樂部總部吧？”

　　唐牧洲微笑著說：“沒錯。市中心這一帶，風華、裁決和鬼獄三家俱樂部正好在等邊三角形頂點的位置，這三棟都是原本就蓋好的寫字樓，被三家俱樂部買了下來，裝修成不同的風格。能在帝都買下樓盤，本身就是俱樂部實力的象徵，何況是市中心。”

　　聽到這裏，謝明哲的心裏相當佩服，師兄能憑一己之力創建風華俱樂部，除了打比賽的實力太強之外，本身的財力也不可小覷，拉到的贊助經費估計是天文數字。

　　下一刻，就聽唐牧洲突然說：“正巧三家俱樂部都曾經邀請過你，卻被你給拒絕了。”他回頭看向小師弟，神色難得的認真嚴肅，“如果你當初答應了任何一家，說不定這個賽季你就會被包裝成人氣很高的職業選手，不需要從零開始打拼。你會後悔嗎？”

　　謝明哲笑得很自信：“我做事從來不後悔。加入這三家實力頂尖的俱樂部，確實會有很好的發展前景，但我覺得，自己親手種一棵果樹，等著豐收，會比直接拿別人的果子更有樂趣。這也是我對自己的一次挑戰。”

　　看著少年神采奕奕的模樣，唐牧洲第一次發現，其實小師弟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堅定。

　　小小年紀，能有這樣堅定的信念確實很難得。

　　這讓唐牧洲忍不住想起當初十八歲的自己，走上職業聯賽這條路時很多人勸過他，家裏人也非常反對。但他還是一意孤行，總想證明自己，誰勸他都不肯聽。

　　父親對他說，要是有一天後悔了，回到唐家，家裏依舊會給你一條出路。記得當時的自己，也是毫不猶豫地說：“不會後悔。”

　　那樣執著、驕傲的少年，似乎和眼前的謝明哲漸漸地重疊起來。

　　他總想幫助謝明哲，因為，謝明哲現在的心態跟當年的他實在太像了。唐牧洲忍不住想以前輩的身份給師弟一些指點，讓師弟少走些彎路。

　　想到這裏，唐牧洲的目光更加溫柔，他注視著謝明哲的眼睛，柔聲說道：“我也相信你可以做到。或許再過不久，你的涅槃俱樂部，就會在這繁華的帝都有一處屬於自己的基地。”

　　謝明哲用力點頭：“這也是我接下來的目標！我們涅槃就算買不起市中心的高樓大廈，但也絕不會局限在陳哥的工作室，將來，等俱樂部規模擴大了，我也打算租一棟寫字樓。”

　　唐牧洲道：“到時候記得請我去你們新的基地轉轉。”

　　謝明哲點頭：“一定！”

　　兩人相視一笑，這種“遇到知音”的感覺讓謝明哲的心裏尤為激動。

　　唐牧洲當初就是親自創建了風華俱樂部，他對這個過程肯定非常熟悉，也以師兄的身份給了自己很多指點，謝明哲其實特別感激他，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表達。

　　今天正好兩個人獨處，謝明哲想了想，便說道：“師兄，你之前叫風華二隊的人給我找卡組缺陷，今天的嘉賓賽還那麼用心地指導我，我一直挺想好好謝謝你，要不這頓飯我請客吧！”

　　唐牧洲輕笑：“請吃飯，這樣的謝法多沒新意？不如換一種方式。”

　　謝明哲認真地抬起頭看他：“你想讓我怎麼謝你？”

　　唐牧洲的心猛地一跳。

　　窗外的彩色燈光將屋內照得燈火通明，少年的瞳孔就像是珍貴的寶石一樣清透，就這麼抬起頭來看著他，雙眸中的真誠，像是一下子撞進了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這麼近距離對視著，連彼此溫熱的呼吸都清晰地傳遞過來。

　　謝明哲的嘴唇帶著層很自然的淡粉色澤，唇瓣下的牙齒潔白又整齊，臉上的笑容純粹得耀眼，被他這樣認真地注視，唐牧洲發現自己的心跳似乎越來越快了。

　　深吸口氣忽略心頭的異樣，唐牧洲低聲道：“先欠著吧，以後等我想到了再說。”

　　謝明哲當然沒那麼單純，立刻反對道：“不行，以你這滿腹壞水的程度，我覺得‘先欠著’這句話絕對是個大坑，我才不要欠你人情債，說不定將來被你賣了。”

　　看來機智的小師弟並不打算上鉤？

　　唐牧洲微微一笑，道：“你還真是瞭解我。不如這樣吧，既然你那麼喜歡畫卡牌，就把今天發給我的那張【唐牧洲卡】放大十倍畫在紙上，裝裱好送給我，我把它掛在牆上當成紀念。”

　　謝明哲有些尷尬：“那張人物卡是我隨便畫著玩兒的，我給你設計的技能，溫柔表像、滿腹壞水之類……被人看見的話不太好吧？”

　　唐牧洲柔聲道：“我喜歡就好。再說，我不會讓任何人看見你送我的那張卡，我把它掛在臥室裏，沒人敢隨便進我的臥室。”

　　對方既然這麼說，謝明哲只好答應：“那行，我回去重新給你畫一幅。”

　　正好這時候服務生來敲門，兩人便停下對話，轉身來到餐桌旁坐下。

　　唐牧洲點了一桌豐盛的美食，大部分都是比較清淡的素菜。已經十點多了，吃太油膩不好消化，這裏的菜品一看就很精緻，讓謝明哲胃口大開。

　　唐牧洲把筷子遞給他：“嘗嘗看。”

　　謝明哲夾起來嘗了一口，立刻眯起眼睛：“這也太好吃了吧！”

　　能把素菜做這麼好吃，這家酒店的大廚絕對是頂尖水準。

　　唐牧洲原本沒什麼胃口，可看小師弟吃得這麼香，他也忍不住多吃了一些。美味的食物滑進胃裏，跟聊得來的人一起吃宵夜似乎也變成了一種享受。

　　吃到一半，唐牧洲才開口打破沉默：“今天教你的東西，你真的全都懂了嗎？”

　　謝明哲點頭：“嗯，我先說說我的理解，不對的話師兄你再跟我仔細講講。”他放下筷子，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道：“首先，是我這套鬼牌卡組其實有很大的缺陷，沒有解控類卡牌，被控了會很容易崩盤。孟婆如果放得慢，不能及時廢掉對手的控制技，很可能被對方一波強控帶走……”

　　“其次是這套卡組太依賴黑無常爆標記清場，萬一被對手混亂、反彈，那就清了自己人。輸出方式太單一了，我還需要再做一些輸出牌，來完善戰術。”

　　“第三點……我不知道我領會的對不對，師兄你召喚出夜光樹，是不是在提醒我，不要太依賴夜景地圖來打偷襲？地圖，也是比賽中非常關鍵的因素？”

　　聽他一條一條地認真分析，唐牧洲心中滿是讚賞。

　　聰明伶俐的小師弟，越看越讓人喜歡。

　　唐牧洲揚起唇角，目光不由自主地溫柔下來；“你說得很對，第一點和第二點你可以通過完善卡組來解決。第三點地圖問題，現在不急著處理，不過，你遲早要考慮地圖的影響。”

　　“官方製作了很多競賽地圖，但是每家俱樂部在新賽季也可以自己提交主場地圖。比如，今天比賽中用到的‘烈焰焦土’這張地圖，就是裁決俱樂部在第五賽季研發的，因為聶遠道特別擅長正面拼傷害的打法，這張地圖每秒減少10點精神力，會強制開局召喚全部卡牌，適合老聶直接打快攻。”

　　“流霜城擅長的地圖就完全相反，他們喜歡雪景、水池之類帶減速效果的地圖，可以極大地減弱對手普攻卡的傷害，將比賽拖進後期。”

　　“風華俱樂部擅長的大部分是帶負面狀態的森林類地圖；暗夜之都更擅長陷阱類地圖……”

　　“雖然聯盟沒有強制規定每家俱樂部必須製作場景卡，但比賽打了這麼多年，大家都知道量身定制的主場卡肯定會更有優勢。你要成立涅槃俱樂部，將來也要做幾張適合自家選手的場景卡。”

　　場景卡的製作，會比一般的戰鬥卡更難，畢竟大場景需要注意的細節非常多，專業的畫家光是畫一幅完整的場景圖都要畫好幾天，何況還得根據自家選手的風格，量身定制更有優勢的場景卡。想到這裏，謝明哲便問道：“場景卡也是資料庫來審核嗎？有什麼限制？”

　　唐牧洲解釋道；“場景卡是比賽開始前一個月，提交給聯盟組委會審核，通過之後就加入聯賽地圖庫當中。製作場景卡的話，要求正、負面狀態必須對所有卡牌生效。比如減速，那就全部卡牌一起減速，不能讓對面減速、你自己加速。場景需要做到絕對的公平。”

　　謝明哲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說，表面上看起來一張場景卡對所有人都很公平，可實際上，因為每家俱樂部的卡組有固定的風格，不同的場景會對某一方產生一些優勢。不過，場景只是相對的優勢，並不是說主場圖絕對能贏吧。”

　　唐牧洲贊道：“沒錯。主場並不好打，但不是不能打。上賽季我們打好幾家俱樂部的主場都贏了，關鍵還是靠選手們的意識和配合。”

　　謝明哲興奮地點頭：“我明白了，謝謝師兄提醒，我回去就好好研究一下場景卡的製作，我們涅槃俱樂部肯定不能老是用別人的場景，自己也要有一些拿得出手的主場地圖才行！”

　　看著他自信滿滿的樣子，唐牧洲微微一笑，道：“我很期待，將來的涅槃主場說不定會變成很多選手不想去打比賽的噩夢。”

　　兩人相視一笑。

　　謝明哲頓時覺得，他們師兄弟要是聯手坑人的話，所有大神都要遭殃。

　　幸虧不是一家俱樂部的，不然這仇恨值也太可怕了。

作者有話要說：　　4點起來趕飛機，今天一整天都在路上，從最南到最北走了大半個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