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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同人)錦衣衛工作報告》第76章
第76章

  “你現在能說說是什麼主意了嗎?”宋映白問道。

  黎臻也不賣關子了,讓宋映白把耳朵靠過來,將自己的辦法一五一十講給了他聽。

  宋映白聽完,詫異的看著黎臻,“你竟然能想到這樣的辦法,正想把你腦袋切開,看看是怎麼長的。”

  黎臻順杆爬,把臉湊向他,“給你看。”

  宋映白推開他,“我就是說說,不過皇上會信嗎?”

  “其實人都一樣,只會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只要確定皇上不會殺謝中玉這點,順著這個想法替他開罪,皇上有臺階下,順水推舟就會把他給放了。”

  宋映白贊同,“那我這就派人去辦,把雕版什麼的準備好。”

  “你別動了,這件事你就別插手,全權交給我就好了。”黎臻用承攬一切的口吻道,放心吧,一定讓謝中玉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宋映白由衷的道:“雖然你平時跟謝中玉不對付,但是關鍵時刻還得多虧你。唉,剛才一聽說涉及到反詩,我就慌了。”

  “這不怪你,你才入職幾年?經歷的還是太少,多在錦衣衛裏待幾年,這些你就都懂了。”黎臻貼心的安慰道。

  如果說他剛才是因為黎臻高傲的性子才說好話的,那麼現在真是發自內心的感謝黎臻了。

  在他手足無措的時候,他不僅全力以赴的幫助他,甚至連句風涼話都沒說,還好心的勸慰他。

  他發自肺腑的道:“謝謝你,真的。”

  黎臻伸出手指在他鼻樑上刮了下,“別這麼見外,你不是說過麼,咱倆誰跟誰呀。”

  “嗯!”宋映白笑著點點頭。

  黎臻本想乘勝追擊,詢問宋映白誰是他最好的朋友,是他還是裴懷珹。

  但一想還是不要太“乘人之危”,太過刻意會引起懷疑,不如見好就收,便沒有繼續問。

  ——

  一轉眼,謝中玉被關在詔獄大牢裏足有差不多半個月了,皇上才把黎臻跟裴懷珹召進宮,詢問這件事。

  雖然裴懷珹一早就把這件事奏報上去了,但是皇帝“日理萬機”,不可能事無巨細的都過問。

  不出意外的話,就像黎臻說的,謝中玉會這麼一直關在大牢裏,先過個幾年再說。

  還是黎臻派人去找於道長讓他跟皇上開口求情,趁早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叫皇上對這件事做個決斷。

  于道長身為謝中玉的師叔,聽到師侄犯了這麼大的案子也嚇了一跳,趕緊蔔了一卦,卦象顯示謝中玉有驚無險,他便將這件事暫時束之高閣,就怕開口求情,反而激起了皇帝的殺心。

  不過,既然黎僉事讓他求情,他選擇相信他,便在面聖的時候提了師侄入獄一事。

  皇上一怔,“竟然有這件事。”也不知道皇帝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的。

  但是不管怎麼說,皇上親自過問,謝中玉是死是活全在他一句話。

  黎臻接到傳召,立刻入了宮,在西苑的狩獵場,見到一身戎裝的皇上還有一干太監內侍,比如呂公公,裴能,曹祥和曹小川等人,裴懷珹也在其中。

  皇上身板細弱,即使穿著戎裝,也並不威武。

  黎臻到的時候,他正雙臂拉著弓,眯著眼睛瞄準前方一個由小太監抱著緩緩移動的靶子。

  小太監看得出來很害怕,畢竟這一箭射偏,他的小命就交代了,況且皇上看起來並不像個神射手。

  這時候呂公公上前一步,笑著對皇帝道:“皇上,黎僉事來了。”

  皇帝手一鬆,箭矢從小太監旁邊射了過去,他失望的搖搖頭。

  呂公公一臉堆笑的道:“今兒風太大了,把您的箭給吹偏了,這要是正常的好天,一準中了。”

  皇帝露出一副“老奴才你真會說話”的笑容,沒有理他,而是轉身對黎臻道:“你來了,朕聽裴鎮撫說於道長的師侄寫了一首反詩,這件事你知道嗎?”

  皇上的意思很明顯了,如果他選擇相信裴懷珹,那就早結案了,叫他黎臻來,肯定是想聽點不一樣的。這跟黎臻預料的一樣,皇上不會輕易制裁謝中玉。

  “……臣知道,還派人調查了一下,正在寫奏疏。”

  “那就別寫了,直接說說你都查到了什麼吧。”皇上轉身坐回椅子上,示意黎臻道來。

  黎臻瞅了眼裴懷珹,見他一臉的淡定,這也難怪,他找到這麼大個罪名扣在謝中玉頭頂上,實質上以經贏了,謝中玉不可能全身而退。

  “這件事疑點頗多,首先馬永言死無對證,詩究竟是他寫的,還是謝中玉寫的,沒有定論。”

  裴懷珹道:“秀才徐鉉、孫發就是證人,謝中玉做這首詩詞的時候,他們可是親眼所見。”

  “這首詩的名字叫《除夕》,描述的也是除夕的內容。難不成除夕之夜,他們詩社的人不陪家人,反而聚在一起寫詩嗎?”黎臻針鋒相對。

  裴懷珹淡淡的道:“黎大人這話說得就不對了,除夕詩並不一定就是除夕所作,就像閨怨詩又有幾首真是女子所作呢?創作上的事兒,哪能丁是丁卯是卯的。”

  皇上眯著眼睛,似乎在思考。

  黎臻繼續道:“這倒也是,這首詩描述的的確是除夕當晚的景象,這點裴鎮撫沒有異議吧。”

  裴懷珹搖搖頭,“沒有。”倒要看看你如何替他辯白。

  “亂離何處覓扶蘇,一夜快舟入帝都。庭院不須燒爆竹,四山烽火照人紅。”黎臻對皇帝道:“現在這首詩最大的問題,在於覓扶蘇三個字。但其實,臣查明,第一句應該是,覓屠蘇。”

  裴懷珹不由得一愣,隨即就懂了黎臻的用意,扶蘇是造反領袖崇拜的人物,但屠蘇只是酒。

  在場的所有人一瞬間全都震驚了,原來還有這樣的辯白思路?!

  皇上微微頷首,琢磨了一下,“亂離何處覓屠蘇,一夜快舟入帝都,也是押韻的。”

  黎臻趁人打鐵,“臣在刻印鋪子查獲了一張廢棄的雕版,上面刻的不是扶蘇,而是屠蘇。”

  裴懷珹一聽黎臻就是在造假,“我們將刻印鋪子裏裏外外搜了個遍,所有的板都查封了,並沒見到刻成屠蘇的雕版。”

  “我剛才說了是一張刻廢的版,我帶隊在附近的垃圾堆找到的,你在店內當然找不到。”黎臻道:“至少說明,一開始刻的是屠蘇,至於為什麼後來變成了扶蘇,其中問題就大了。皇上,您如果想看證物,臣這就叫人呈遞上來。”

  都說了是垃圾堆裏找來的,皇帝並不想看,“那就不必了。”

  黎臻道:“這塊雕版的發現,至少說明這首詩的第一句,很可能一開始寫的是‘覓屠蘇’。而且剛才也說了,這是一首描寫是除夕的詩詞,除夕之夜,家家戶戶準備好菜好酒,覓屠蘇比覓扶蘇,聽著更合乎情理。”

  裴懷珹冷笑,“照你的意思,寫這首詩的人,是想尋覓屠蘇酒,所以才想入帝都的了?”

  “正是如此。京城廣聚天下物資,販賣的酒水何止百種,屠蘇酒自然也在齊列。”

  裴懷珹道:“可是寫這首詩的人,當時就在京城,為何還要快舟入帝都?依我看,他描寫的分明是帶兵從天津衛的港口登岸。”

  “裴鎮撫剛才也說了,寫除夕的詩未必是除夕夜裏做的,閨怨詩未必是女人寫的,那麼寫這首詩的人,就算人在京城,也可以假想自己並不在啊。創作上的事兒,哪能丁是丁卯是卯的。”

  裴懷珹嘴角勾了勾,選擇沉默。

  其他人在一旁聽著兩人你來我往,心裏大概有數了,黎同知想把這首謀反詩辯白成一首普通的詩作。

  畢竟裴懷珹手裏握著人證,不能從詩詞真正的作者下手洗冤,只能把這首詩洗白成不是反詩。

  只有這樣,這首詩無論是誰做的,作者才會安然無恙。

  皇上看在於道長的份上,也不會要謝中玉的命,但他寫了那種詩,心裏還是有疙瘩,此時聽到黎臻這般說,心裏好受多了,“照黎同知的意思,這就一首尋常的描述除夕景象的詩詞嘍?”

  “回陛下,臣是這樣認為的。而且,臣還查清,四山乃是一種煙火的牌子。後兩句‘庭院不須燒爆竹,四山烽火照人紅。’,也很好理解,這首詩的作者不喜歡爆竹,也就是喧鬧的鞭炮,而是喜歡燦爛照人紅的煙花。”

  裴懷珹反問道:“有這種煙花的牌子麼,我怎麼沒聽過?”

  “馬永言祖上是從瀏陽來的,四山是瀏陽當地的煙花名稱。”

  瀏陽盛產煙花,當地作坊不計其數,有恰好叫四山也在情理之中,最重要的是,誰會真去當地調查,就算去,何年何月能查清楚?再說,就算派人去,其中可操作的空間就大了。

  經過黎臻的一番洗白,這首詩徹底變成了一首除夕夜景的尋常之作。

  過年了,想喝屠蘇酒,於是乘坐扁舟進京購買,庭院裏不要燃燒喧鬧的爆竹,最好燃放燦爛的四山牌煙火,照得人紅彤彤的特喜慶。

  皇上想了想,沒急著下定論,而是詢問周圍的內侍們,“你們怎麼看?”

  裴公公率先站出來支持自己的養子,“陛下,就算這首詩沒問題,但謝中玉所說的‘天下不過三家爾’,這種話,也是存了不臣之心的。”

  呂公公經過慎重考慮,決定站黎臻,皇上如果想殺謝中玉早就殺了,裴能站裴懷珹那是沒有選擇,他還是選擇站勝算大的那邊吧。

  “老奴認為黎同知所說的有理,這首詩沒什麼大問題。”

  曹祥跟曹小川互相使個眼色,決定拉攏裴能對抗姓呂的。

  曹祥道:“皇上,奴才才疏學淺,不懂那首詩,但是如果謝中玉真的說出天下不過三家爾這種話,也不能輕饒。天下第一家,只能是皇家。”

  黎臻不急不緩的道:“可謝中玉不是儒生,就算他真的說了那樣的話,只能說他是個狂妄的出家人。”

  一個道士,信奉的是三清,服從的是張天師,心裏覺得龍虎山天下第一厲害,過不過分?過分!但要說大逆不道,卻遠遠算不上,謀反更是無稽之談。

  如果掰扯起來,牽扯的問題可就多了,神仙和皇帝哪個厲害?一想就頭大,皇帝閑得慌才會把鬥爭擴大化。

  果然,皇上聽了黎臻的話,道:“他這麼說,也是情有可原。朕相信于道長的為人,他的師侄可能狂妄,卻不會包藏禍心。還有那首詩,朕認為,寫得相當平庸,不用太在意。”

  一切都在黎臻的預料之中,皇帝會借坡下驢,把這件事壓下去。

  他瞄裴懷珹,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似乎對繼續爭論也興趣缺缺。

  黎臻清楚他為什麼這樣意興闌珊,他也不想把謝中玉弄死,就算現在證明謝中玉沒有謀反的企圖,但失去的自由和信任卻不會再回來了。

  果然,就聽皇帝道:“不過,謝中玉本人理應即刻返回龍虎山,勒令張天師和他師父嚴加管教。”

  謝中玉被驅逐,短時間別想再回來了,裴懷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不管耍什麼手段,都是為了最終的目的,自打裴懷珹給謝中玉扣上罪名,他就知道他得有這麼一天。

  黎臻出不出手,區別只在於謝中玉會被關多久。

  如今黎臻替他“伸冤”了,他不用被關在髒臭陰暗的詔獄很多年,即刻就能出獄,少受很多罪。

  皇上的裁決,也合乎黎臻的心意,馬上道:“皇上聖明,臣這就帶人將謝中玉押送出京。”

  在旁人看來,黎臻是為了謝中玉好,防止夜長夢多,將他儘快救出詔獄,返回安全的龍虎山。

  只有裴懷珹看得清楚,黎臻這廝分明是想盡可能快速的解決謝中玉,把他趕出京城,徹底斷絕他跟他爭奪宋映白的可能。

  想到這裏,裴懷珹朝黎臻冷眼一睇,姓謝的已經滾了,下一個就是你。

  皇上歎了一口氣,“那你就去辦吧。”

  “臣遵旨。”黎臻告退,一刻不耽誤的出了宮,借用宋映白的話,去給某人開歡送會。

  裴懷珹見事情解決了,也道:“臣請告退。”

  皇帝卻阻止道:“且慢,朕還有話與你說。”他伸了個懶腰,對左右道:“最近怎麼這麼無趣,就沒什麼樂子讓朕開心一下嗎?”

  曹小川上前,低聲道:“陛下,不如去看看徐姑娘。”

  徐姑娘就是教坊司的徐月朗,皇帝的樂子之一,他一皺眉,“一開始朕為了見她,偷偷摸摸的出宮,確實很有趣,後來出宮的路線都熟悉了,一切就變得乏味了。”

  呂公公想了想,笑道:“那不如去淑妃娘娘那兒轉轉,她那小廚房又換廚子了,手藝可好了。”

  淑妃出身梁國公府,在呂公公眼裏,就是個嬌生慣養作天作地的小妖精,但也最得皇帝喜歡。

  皇帝搖頭,“她最近太愛哭哭啼啼的了。”

  呂公公趕緊記在心間,原來皇上不喜歡淑妃娘娘哭鬧,轉身得告訴她。

  裴公公見兩位同行都沒法讓龍顏大悅,便朝養子道:“懷珹,你也來說說吧。”

  皇帝一笑,順著裴公公的話道:“對啊,懷珹,你也來說說。”

  呂公公和曹祥父子不約而同一怔,皇上這是沒留心順口叫出了裴鎮撫的名字,還是有意為之?

  裴懷珹心裏厭惡,以一貫冷漠的態度道:“微臣沒有好提議。”

  皇帝便道:“既然沒有好提議,那朕還是繼續射箭吧。裴鎮撫,你過來,幫朕拿著箭囊。”

  可能是礙於有其他人在場,皇帝並沒有像上次一樣,詢問他是否會射箭,進而讓他教習,只是讓他捧箭囊。

  裴懷珹只好走過去,從內侍手中拿過裝箭矢的箭囊,站在皇帝身邊,其他人站在他們幾步外的地方。

  皇帝低頭挑選箭矢,低聲笑道:“是不是因為朕升了黎臻的官,沒升你的,你不開心了?”

  聽說謝中玉跟黎臻走得很近,裴懷珹這一次出手,怎麼看都是奔著黎臻去的。

  從沒聽說他倆之前有什麼過節,皇帝只能想到是因為黎臻突然升了官。

  裴懷珹沒吭聲,皇帝這麼認為最好了。

  “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看來出去一年多,你變了不少,以後可別出去,再要走,朕也不許。”

  裴懷珹真受不了對方這種撒嬌似的語氣,強忍著反感,“微臣遵旨。”

  這時候一股風吹來,皇帝打了個噴嚏,周圍的太監趕緊拿來斗篷。

  皇帝看似隨口的道:“給裴鎮撫就行了。”

  裴懷珹只得騰出一隻手將斗篷接過來,與此同時皇帝又打了一個噴嚏,周圍的人都盯著裴懷珹,但凡是個正常臣子,這個時候都知道應該給皇帝披上。

  裴懷珹沒辦法,冷著臉將箭囊往地上一扔,將斗篷狠勁抖落了一下,才給皇帝披上。

  皇帝微微昂頭看他,看到裴懷珹眼底不加掩飾的冷漠和狠戾,只覺得心中一熱,不免呼吸都急促了些,然後自己低頭系好了斗篷。

  ——

  謝中玉待在牢中,雖然他不像其他人一樣被用刑,但這樣的環境下,他也是度日如年。

  忽然,許久未開的牢門被人打開,就見黎臻出現在了門口。

  他從隨從手中接過一個包袱,拋給他,“走了,送你回家。”

  “回家?”謝中玉打開包袱一看,都是他的個人物品。

  緊接著,小猴子丹丹也跟著跑了進來,蹲在了他肩頭。

  “皇帝讓你立即離京,不許停留,特命我來押送你出城。”黎臻側身讓路,“這個包袱是我去於道長住所,叫你師兄給你收拾的,他說你的東西都在這裏了。”

  謝中玉揪著包袱恨道:“是你搗的鬼吧?”

  黎臻沒有像往常一樣針鋒相對的反駁,而是轉身對門外道:“你可算來了,某人不領情。”

  話音一落,就見宋映白走了進來,“現在這樣的結果已經是黎臻為你說話爭取的了。快點走吧,省得夜長夢多。”

  黎臻挑挑眉,朝謝中玉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

  謝中玉知道自己這次算是栽了,不管是不是黎臻陷害他的,反正他都是贏家,“行,我這就走!我知道,這次的事情肯定是你跟裴懷珹兩個人搗的鬼。”

  黎臻也不反駁,只是朝宋映白歎氣,“要不然,我還是走吧,你跟他說好了。”

  這個高姿態擺得很漂亮,宋映白忙想著他道:“我們也沒什麼說的了,謝中玉,你趕緊走吧!回到龍虎山你才算徹底安全。”見謝中玉不動彈,臉色一變,“快點吧你!”

  謝中玉氣哼哼的抱起包袱和丹丹,往大牢外面走。

  到了門口,發現黎臻很貼心的給他準備好了馬車,連車夫都配好了。

  撩開車簾,見裏面有被褥等行李,還有路上的乾糧水袋,看來是要徹底把他送得遠遠的。

  宋映白催促道:“你看黎大人準備的多齊全,什麼都給你備好了。好了,趕緊上路吧。”說著,著急的推了他一下,“好不容易撿條命,就別磨蹭了,還不快走。”

  謝中玉可憐巴巴的道:“我還有話沒跟你說呢。”

  黎臻八成想氣死謝中玉,對宋映白道:“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不用,謝中玉,你有話就直說吧。”宋映白不是不傷感,畢竟謝中玉也幫過他不少忙,只是覺得此時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

  黎臻含笑看謝中玉,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謝中玉依依不捨的對宋映白道:“咱們還會再相見的。”

  黎臻勾唇冷笑,喝我們喜酒的時候嗎?

  宋映白頷首,“當然了,日子還長著呢。好了,再不走,天黑前就出不了城了。”說完,督促謝中玉上了馬車。

  黎臻派了一對錦衣衛押送馬車,吩咐他們務必將馬車送出城門。

  馬車開動,謝中玉戀戀不捨的從車窗中向後看,就見黎臻得意的朝他揮手作別,氣得將車簾放了下來。

  目送馬車離去,宋映白鬆了一口氣,對黎臻道:“自打你進宮了,我就一直在等你消息,就怕傳來噩耗,幸好幸好。”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麼?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

  宋映白贊同,笑著頷首,滿眼的信任。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袁同知卸職了,皇上升了我做同知,這幾天公文就會發下來。”

  “真的?太好了!”替朋友高興。

  黎臻眼睛笑彎彎的看他,“所以今天晚上咱們好好慶祝一下吧,一來,我升職,二來,順利救出並送走了謝中玉。”

  “我能不能也參加?”

  黎臻循聲望去,就見裴懷珹站在他們幾步外,兩人光顧著說話,竟然沒發現他來了。

  裴懷珹的臉色難看的就跟黎臻挖他家祖墳了似的,聲音冷冰冰的,“我能參加嗎?”

  雖然早知道謝中玉之後,就會輪到自己,但裴懷珹一口氣都不歇的緊接著朝他發難,還是超乎了黎臻的預料,“……你覺得憑咱們的交情能嗎?”

  能不能先滾?等明天再鬥不行嗎?!

  裴懷珹笑了笑,問宋映白,“你覺得我能參加嗎?”

  宋映白嗅出了火藥味,他推斷應該是黎臻救謝中玉這件事,得罪了把他抓進去的哥哥。

  現在要是讓兩人晚上聚會,再喝點酒,還不得打起來啊。

  黎臻救出謝中玉在宋映白這裏贏得了很多好感,只覺得裴懷珹可笑不自量,這時候跟他爭,哼笑道:“是啊,宋映白,你說呢,他能參加嗎?”

  宋映白頭都大了,哥哥不能得罪,但黎臻替他忙前忙後,也不能撇下不管。

  正結結實實的感受什麼叫做“左右為難”的時候,就見黎臻跟裴懷珹一齊看向他,不約而同的催促道:“宋映白,你快說吧!”

  “……”宋映白打了個寒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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