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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同人)錦衣衛工作報告》第49章
第49章

  “你幹什麼呀?快放開我!”謝中玉嚷道。

  黎臻回過神來,把他往陶道人身旁一推,“在沒完全確定你的身份前,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謝中玉不滿的嘟囔:“所以我剛才的舉動就是讓宋映白想起我是誰啊。”

  陶道人調教徒兒,“你穩重一些。”

  “你是……么零么?”宋映白想起來了,他曾經吩咐狗子替自己辦事的時候,點過它濕漉漉的鼻頭。

  謝中玉挑挑眉,得意洋洋的笑道:“沒錯,就是我!”說著,又要往前上,看樣子是打算讓宋映白好好看看自己。

  黎臻心裏哼道,還真是那條醜狗,他展臂擋在宋映白麵前,阻止對方進一步前進,“你最好先說清楚來龍去脈。”

  謝中玉對黎臻也沒什麼好感,他之前反感自己是條狗,現在變回人了,他也依然討厭他,兩人可能八字不合。

  “徒兒,人家在問了,你說說吧,你是怎麼落難的?”

  “非得說麼。”謝中玉有點不好意,但知道這件事無法回避,只好一五一十的道:“我被石妖偷襲,他佔據了我的身體,並作法將我封在了白狗體內。剩下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幸好我師父及時出關,於今晨已經將那石妖打殺了,所以大家不用再擔心了。”

  宋映白總算明白么零么為什麼那麼關注日曆了,敢情在等師父出關的日子。

  他倒是想得挺開,打不過就跑,該吃吃該喝喝,然後等著高手來救自己。

  黎臻嘲諷道:“第一次聽到道士捉妖不成,反被妖怪封印的。”

  謝中玉臉上有點掛不住,“這世上有各種各樣的狀況嘛。”

  陶道人道:“總之,十分感謝兩位在我徒兒落難之時的搭救,如有用得著貧道的地方儘管開口。”

  宋映白一愣,馬上道:“其實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道長出手相助。昨天府裏有一個僕人不甚落水身亡,不知能不能為他招魂,讓他複生。”

  黎臻道:“你是指采楓?”

  聽到采楓的名字,謝中玉極是震驚,“采楓死了?”看到宋映白無奈的點頭,隨即轉身向師父求道:“您想想辦法,一定要把他救回來,他也照顧過徒兒。”

  陶真人心道,你這個小混蛋到底欠了多少人情債?!

  “只要貧道能做到,一定全力以赴。事不宜遲,趕緊設壇罷。”

  宋映白看到了希望,歡喜的道:“我就吩咐人設置道壇!”說著高興的向門外跑去,找人架設道壇。

  等宋映白走了,謝中玉迷茫的道:“誒,除了采楓之外,還有誰死了麼?怎麼宋映白披麻戴孝的?”

  “奪取你身體的妖怪,和宋映白的伯父謀劃奪舍,幸好我們及時發現了,否則現在宋映白體內活的就是他那個伯父了。”黎臻冷眼看謝中玉,“你既然知道他是個危險的妖怪,應該想辦法提醒我們。”

  “啊?”謝中玉驚訝的道:“他們還想繼續奪舍?我以為石妖佔據我的身體和朝廷大員交好,只是想謀取富貴,沒想到它竟然還要繼續害人。”

  陶真人感歎道:“幸好沒有再釀成災禍。”

  這時宋映白跑進來,“好了,已經叫人準備上了,采楓的屍體也都在呢。”對謝中玉道:“你要不要來看看他?”

  謝中玉當然要了,“快帶我去吧。”又催促師父:“咱們快走!”

  黎臻只覺得哪里都彆扭,但又說不出來哪里彆扭,硬要說的話,那就是宋映白、謝中玉跟采楓彼此之間好像很密切,襯得他像外人。

  宋映白一隻腳跨出了門檻,回頭朝黎臻道:“走吧,你一個人在這裏多無趣?”知道他不喜歡采楓,但其他人都走了,總不能把他一個人晾在這裏。

  “那就去看看吧。”黎臻跟上了宋映白的步伐。

  四個人到了一間偏房,采楓的屍體停在裏面,棺材和壽衣都換好了,因為他家在外地,家裏人一時半會還趕不到,所以屍體就先這麼停著,反而方便了還魂。

  謝中玉看了眼采楓慘白的屍體,不忍的搖頭歎氣,“怎麼會這樣……他做菜很好吃的。”

  陶真人觀了下采楓的面相,“陽壽未盡,如果魂魄沒被鬼差鎖走,還徘徊在附近的話,還魂是沒問題的,但如果鬼差已經把他鎖走了,恐怕貧道也幫不上忙。”

  “師父,您就不能使使力,把他從鬼差那裏搶回來嗎?”

  “笨徒兒,一個世界有一個世界的規矩!魂魄到了鬼差手裏就不再屬於這個世界了,要到他該去的地方去。”陶真人道。

  謝中玉哼了哼,“好吧。”眼睛一轉,心裏卻有了別的想法。

  宋映白道:“如果他真的被鎖走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希望走運吧。”

  “貧道盡力而為。”

  ——

  夜晚時分,法壇佈置好了,陶真人等壇做法,在法壇四個方向設置了卦陣,插了招魂幡,案上陳列香燭、引路米、往生紙、冥錢、一切安排停當,陶真人右手持幡,左手持符,口誦咒語,作起法來。

  謝中玉在一旁打下手。

  宋映白站在一旁老老實實的看著,黎臻則抱著肩膀,下巴微微揚起,一副看客的模樣。

  “今我等來此尋真靈,若有冒犯,有怪莫怪,惟願協助,速現真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陶真人念完,看向徒弟。

  謝中玉此時手裏拿著引路米,朝四個方向撒去。

  陶真人同時配合燒了往生紙,再次念咒。

  宋映白看向棺材中躺著的采楓,他仍舊直直的躺在那裏,空氣中並沒有任何異樣,連點詭異的氣流都沒有。

  一切都叫人失望之極。

  果然,半晌之後,就見陶真人搖頭道:“魂魄已經不在這裏了。”

  宋映白語氣之中難掩的難過,“……既然您都招不回來,那肯定是已經入了地府了。”

  謝中玉頹喪的道:“怎麼會這樣,他也太倒楣了,才死了一天多,魂魄就被收走了,什麼時候鬼差這麼認真了。”

  陶真人對宋映白無奈的道:“抱歉,貧道沒有幫上忙。”

  “多謝您,有勞了。”宋映白客氣的道:“生死無常,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黎臻抬頭看天色不早,說起了正事,“陶真人您此番來京,不知下榻在哪里?”陶真人在哪里下榻他其實並不感興趣,他真正的在乎的是謝中玉住哪里,“你一會跟我回敬國公府嗎?”

  謝中玉才不信黎臻是好心,“免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石妖已經被除掉了,我可以放心的住在這裏了。”

  不等黎臻做反應,陶真人先道:“你都恢復人身了,怎麼還好意思打擾?!你與我去找你師叔,他在宮外有皇上賜的宅子,接納你我綽綽有餘。”

  “幹嘛去找師叔啊,他怪煩人的。”謝玉忠小聲嘀咕,然後趁師父不備,用口型對宋映白道:“采楓不要下葬。”

  陶道人道:“那就不打擾了,我們告辭了。”

  跟宋映白和黎臻告別後,他揪住徒弟往外走,謝中玉一邊走一邊回頭對宋映白道:“我改天再來找你。”

  黎臻只覺得手心發癢。

  送走了這對道家師徒,黎臻跟宋映白往靈堂走,按照俗例,“孝子”要徹夜守靈,決不能離開半步,雖然是假父子,卻得真做給外人看。

  “我看謝中玉確實很感激你。”

  宋映白表情有點複雜,“怎麼說呢,狗突然變成了人,還是之前想要害我的傢伙的面孔,總覺得怪怪的。”

  說句傷人的話,他還是覺得么零么好,白底黑點子的狗,那樣才可愛。

  “沒錯沒錯,我也這麼認為。”黎臻附和道:“如果我養的馬突然變成了人,用的還是我之前討厭的某個人的面孔,我一定受不了。”

  不成想,宋映白話鋒一轉道:“不過,他畢竟是么零么,性格也不錯,以後也能當朋友相處。”

  黎臻心裏不舒服,自我開解道,朋友自然是越多越好,宋映白總不能只有自己這一個朋友。

  這麼想,但情況並沒有好轉,仍舊不是滋味。

  於是他換了話題,“事情告一段落了,你好好考慮你伯父的喪事,停靈多久,葬在哪里?”

  “停靈嘛……我打算停三七二十一天,反正天氣轉涼了,又有冰塊加持,保存不是問題。停滿三七,排場大,說出去也好聽,誰讓我是個過繼來的呢,辦得寒酸,要被人挑理。至於墓地,我會在京郊給他選一塊風水寶地的,如果以後有時間,再把他葬回老家的祖墳去。”

  “嗯,這樣處置也好。”黎臻想到宋映白經此一役,變得富足了,笑道:“你這幾天在家好好清點下他留給你的家產吧,我有時間就來看你。”

  ——

  之後的幾天,黎臻只在放衙後過來瞅一眼,因為宋家這邊沒他沒什麼事了,每次也不多停留,一般就問兩件事,“今天一切還順利嗎?”“謝中玉沒再出變故吧?”

  說來奇怪,謝中玉自從那天被陶道人帶走後,連續六天沒再出現。

  就在黎臻祈盼他最好被陶道人抓回龍虎山去的時候。

  這天傍晚時候,謝中玉卻突然而至,一見面,先冷淡的瞅了眼黎臻,然後笑眯眯的對宋映白道:“今晚上咱們來救采楓吧!”

  宋映白一聽,來了精神,“救采楓?”

  黎臻單手撐著下巴,一言不發,冷眼旁觀他倆的談話。

  謝中玉得意的笑:“功夫不負有心人,我這幾天表現得非常好,終於說服師父同意我留在京城了。”

  黎臻嘴角抽了抽,“你師父慘了,下次恐怕不知道要從什麼動物身上把你救回來。”

  “……”謝中玉決定不理黎臻,繼續道:“我留在京城,有師叔照顧,而且我也不是白留的,會協助師叔為皇上效力。反正重要的是,我在今天之前,把師父送回龍虎山了,你們猜,我為什麼要努力在今晚之前把師父送走?”

  宋映白想不通,來了興趣,“為什麼?”他隱隱覺得謝中玉應該有辦法將采楓救回來。

  “因為今晚上是采楓的頭七,人死後七天,被允許從陰間回到人間,看看生前生活過的地方,這叫做回煞,到時候會有一個鬼差,俗稱‘煞神’押著他。所以,咱們只要趁今晚煞神押采楓的魂魄回煞的時候,把魂魄給藏起來,再把魂魄移到肉身內,人不就活了麼。”

  不等宋映白出口質疑,黎臻馬上道:“你當鬼差是吃乾飯的?”

  “嘿,真就是吃乾飯的。我跟你說,這群鬼差又窮又忙,每個都饑腸轆轆,跟沒見過吃食似的,咱們只需做一桌子好飯,這傢伙肯定入席猛吃,等吃到天亮雞鳴,他就算發現采楓的魂魄不見了,但來不及找,只能認倒楣回去。”

  宋映白猶豫道:“這是不是太冒險了?鬼差有這麼好糊弄嗎?”

  “真有,有一個算一個,吃起東西來什麼都忘了。”

  黎臻漫不經心的道:“既然這麼容易,你師父為什麼想不到?”

  “他古板唄,覺得人死了,就該去哪兒去哪兒。但是采楓那麼好的人,就這麼死了,誰甘心哪。他不在了,誰照顧咱們宋大人?”說著,朝宋映白的方向,眨了眨眼睛。

  黎臻忍了又忍,才道:“我覺得不妥,事情絕不會像你想得那麼容易,如果這麼簡單就行的話,天下那麼多失去親人的人家,都這麼幹了。”

  謝中玉見黎臻一直嗆著他說話,“反正采楓不是照顧你的,你沒感覺,你問問宋映白,看他願不願意?”

  黎臻看向宋映白,就見他微微咬唇,似乎也是左右為難,最終還是道:“不試一下,不甘心。”采楓如果不是為了掩護他,也不會死。

  謝中玉打了個響指,“這就對了。”

  黎臻輕哼道:“你敢一個人下山抓石妖,我真是一點不意外啊。”

  “只是試一試,如果不行,立即停止。”宋映白道,說完看向黎臻,用眼神向他尋求意見。

  “既然你們想試就試吧。”謝中玉,就給你機會讓你蹦噠,黎臻道:“不過得給我準備三個空白的牌位和筆墨。”

  “幹什麼?”宋映白不解的問,但黎臻要,肯定有他的理由。

  黎臻終於也找到機會了,笑著點了下宋映白的鼻尖,“後招。”

  宋映白一愣,緊鎖眉頭似笑非笑的道:“幹什麼啊,你們以後誰摸我鼻尖,我跟誰急。”

  謝中玉吐出半截舌頭,心裏嘀咕,哼,學我。

  ——

  計畫定下,說辦就辦,畢竟處在喪期,按照道理不能吃葷腥的,也不能飲酒,但為了招待鬼差,特意秘密吩咐小廚房,準備了一桌子的肉菜跟酒水。

  好在經過管家“自盡”一事,全府上下對宋映白怕得緊,別說吃酒,就是吃人,也沒人敢議論半句。

  很快酒菜就擺在了采楓生前所住的耳房的桌子上,酒菜飄香,很是誘人。

  宋映白嗅了嗅味道:“不如采楓做得好吃。”

  黎臻將懷裏捧著的三個牌位,倒扣在了桌子上,他沒說讓其他人看,宋映白不好主動掀,而謝中玉根本不屑一顧,懶得去掀,所以誰也不知道那上面寫得什麼。

  這時候,謝中玉從袖中取出一個布袋,“這是我從師叔那拿來的,一會等采楓進來,把這個往他頭上一扣,保證鬼差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對了,這裏還有符紙,大家一人一張貼在腦門上,然後儘量屏住呼吸,鬼差就發現不了咱們了。”

  說完,拉著宋映白的衣袖往屏風後躲。

  等他倆在屏風後蹲好,黎臻姍姍來遲,然後瞄準兩人中間,往裏擠。

  謝中玉不滿的道:“我旁邊不是有地方麼,你非得往這兒擠?”

  黎臻不說話,就是往中間來,沒辦法,宋映白和謝中玉每個人都往外挪了一點,讓他進來。

  於是三人蹲在屏風後面,等著。

  沉默了一會,謝中玉道:“我說黎大人,您這兒跟我們折騰,休息不好,不怕耽誤錦衣衛的事務嗎?”

  黎臻道:“我說么零么,你好歹也在我家住過,怎麼對我和宋映白態度差那麼多?”

  “……”其實很簡單,黎臻本來就煩他,他到他家之後,也是交給下人照顧的,都沒給過他一個眼神,哪能跟宋映白比,但是所謂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總不能表現得太忘恩負義,假惺惺的道:“沒有啊,也謝謝你嘍。”

  宋映白對他倆不對付的狀態,倒是不意外,因為么零么那會,黎臻就看他不順眼,沒道理變成人了就順眼了。

  他強行改話題,“對了,謝中玉,你在安大爺家的時候,為什麼往他窗戶裏看?那個時候,我真以為你是狗妖。”

  “啊,你說那件事啊,因為我發現他倆近日面相有變化,有災相,想再看清楚點,沒想到就被你發現了,還說我是狗妖。對了對了,你還騙我,說給我喂了毒藥,我當時真信了。”謝中玉津津有味的說起以前的事。

  “你會相面,那你覺得我最近走運嗎?”宋映白隔著黎臻,跟謝中玉談話。

  黎臻氣不順,但也沒辦法。

  “嗯……你啊,最近財運和桃花運都不錯。”謝中玉笑道。

  黎臻終於忍不住了,“噓——好像有動靜!”

  宋映白和謝中玉都豎起耳朵聽,可並聽到什麼動靜,正想再開口說話,卻突然聽到門吱嘎一聲,當真有什麼走了進來。

  他們儘量屏住呼吸,只覺得周圍的氣流都變得不一樣了,不知從哪里來的冷風,在近地面遊走。

  一長一短兩個人影呈現在地面上,長的,判斷是采楓,短的,應該就是鬼差“煞神”了。

  原地站定了一會,就見短影子動了起來,接著就聽筷子碰觸盤子的聲響,並伴隨著咀嚼的聲音。

  宋映白緊張之餘,更不敢呼吸了,朝謝中玉使了個眼色。

  謝中玉一低頭,貓著腰溜出了屏風,轉眼間,就拖著鼓囊囊的袋子回來了,想來他是趁吃食的鬼差不備,將采楓的魂魄給套了回來。

  剩下的就是期盼鬼差胃口夠好,吃到天亮再發現丟失了采楓的魂魄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鬼差一直在吃東西,宋映白蹲得腿都發麻了。

  黎臻這時候朝他使了個眼色,瞅了瞅自己的肩膀,意思很明顯了,讓他靠。

  宋映白想都沒想便搖頭拒絕,他一個大男人靠到另一個男人的肩頭?嗯……畫面太美了吧。

  “喵——”突然一聲貓叫清晰的傳來,在黑夜中簡直比鬼叫更恐怖。

  宋映白絕望的一咬牙,握緊拳頭,該死的貓!

  果然,吃東西的聲音突然停止了,接著就聽慌亂的腳步聲在屋內響起,應該是鬼差意識到采楓不見了,著急的四處尋找。

  突然,咣的一聲,像是重叉匝地的聲響,隨即平地起風,門窗嘩啦啦全部打開,窗櫺門板作響。

  不知是風聲還是鬼差的呼喊,像哨音一般的,音調極低,卻能直接刺進人的耳膜裏。

  謝中玉熬不住了,雙手捂耳。

  宋映白也忙堵住耳朵,但聲音還是往腦子裏鑽,他恨不得多長幾隻手,全扣在耳朵上。

  這時候,忽然間感到自己手外又多了一層溫暖,原來是黎臻的手包在他手外面,幫他捂耳朵。

  黎臻雖然也覺得難受,但好歹還能挺得住。

  但這時候,另一件叫人恐懼的事情發生了,黎臻就見宋映白的身體正在變得重影,不是他眼睛的問題,而是宋映白的魂魄正在離開他的身體。

  謝中玉也發現了,也顧不得保護自己的耳膜了,兩指併攏在宋映白眉心畫符文。

  魂魄離體暫時被遏止住了。

  還沒等大家鬆一口氣,這時候哨音般的嘶吼再次響起,這一次連謝中玉自己都挺不住了,眼見魂魄就跟煙一般的往出飄。

  不用說,是鬼差在索魂。既然采楓不出來,他就要把附近的魂魄都喚出來。

  而裝采楓魂魄的袋子,也在往外飄白色的煙霧,謝中玉知道其實那不是什麼白煙,而是三魂七魄。

  謝中玉知道撐不住了,再鬧下去,連他們都得被鎖魂,將袋子的口一鬆,放了采楓的魂魄出去。

  哨音嘶吼暫時停了下來,宋映白發現自己魂魄又都回來了,既有失去采楓的絕望,又有絕地重生的慶倖。

  就在大家以為鬼差鎖回採楓魂魄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短小的影子,忽然膨脹了數倍,並發出了磨牙的恐怖聲響。

  看來鬼差並不打算就此甘休,而是要把偷采楓魂魄,給他設局的傢伙找出來。

  宋映白朝黎臻跟謝中玉使眼色,伸出三根手指,分別指了下棚頂,窗戶和門,意思是大家分三路逃跑。

  謝中玉搖頭,做了個斷頭的手勢,分別跑,只會讓鬼差各個擊破,更死定了。

  而這時磨牙聲越逼越近,大概也發現他們藏在這個角落裏了。

  這時候謝中玉站出來,“我承認算計你不對,但你現在也沒損失什麼,這件事就算了吧。畢竟采楓不該死啊。”

  宋映白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他是不該死,所以他下輩子會投好胎,但你們居然敢膽大妄為從我手中搶魂,絕不能輕饒!”

  黎臻站起來道:“你這一趟也不虧罷,好菜好酒都吃了,將好處默默揣著,趕緊走不好嗎。你看看桌子上的牌位都是誰?”

  剛才沒發現桌子上有牌位,這麼一說,的確有三個牌位,一一掀開。

  分別是,本地城隍、黑白無常和閻羅王的牌位。

  “這桌子酒菜本來就不是供奉給你的,而是給你的上司們的,如今你吃了,可謂十分不妥。”黎臻高聲道:“我們這裏有個道士,小心他寫禱文給城隍或者其他的陰司官吏,告你的狀!”

  宋映白恨不得豎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你居然能想出讓鬼差被動貪污“高官供奉”這招。

  “這三個牌位就擺在桌子上,酒菜擺明瞭不是給你的,而是給他們幾個的,你分明是不把牌位上的幾位看在眼裏。”黎臻冷聲道。

  可以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寫明瞭是供奉給皇帝的東西,卻被一個路過的小官吃了,小官會是什麼下場。

  宋映白隔著屏風就見膨脹起來的鬼影,慢慢縮小,直到跟剛進門的時候差不多。

  黎臻繼續道:“你肯就此甘休,我們也不會窮追不捨,今夜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如果糾纏不休,我們也奉陪到底。”

  就見一長一短兩個影子,慢慢從門口消失,直到全不見了。

  宋映白從屏風後探出頭,長出一口氣,同時擦了把額頭的虛汗,“看來人死,真的不能再複生。”

  謝中玉不服氣,“都怪那只貓,否則就成了。”

  “成什麼成,鬼差發起火來,你連一刻鐘都頂不住。”黎臻對宋映白道:“以後可別聽他的主意了,他之前能連自己的肉身都折騰沒了,今天更是帶你涉險,太靠不住了。”

  宋映白不得不承認,同意謝中玉的辦法,是因為自己有讓采楓復活的私心,也不能怪謝中玉。

  但是,的確還是黎臻更靠得住一點,今天要沒他,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我又欠你一個人情。”宋映白苦笑道:“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還清。”

  黎臻含笑,“好朋友分那麼清幹什麼。”

  說著眉梢一挑,余光朝謝中玉得意的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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